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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王卓闭上嘴吧,不肯再说话。
星遥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但尼尔死后他收到的那封信,递给王卓:“你能解释这个吗?”
王卓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这……这是但的笔迹……”他默默地念着:“我告诉过你这事还会发生,至少这一次,不要怪到我身上。但尼尔。里福斯。”又看了看日期,“不可能!这……这真的是但写的,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王卓的呼吸急促起来,期望地紧盯着星遥。
“你确定吗?不可能是别人伪造的?”
“伪造的?”王卓失望地咬了咬嘴唇儿,还是有些不甘心,“伪造得这么象?我,我练了这么多年都没练会。”
“你练过?”
“恩。”王卓点点头,顺手从茶几的下层格字里抽出电话号码本和一只自来水笔,对照着那封信行云流水般写了起来,不到一分钟,推到了星遥的面前。
星遥接过来看时,只觉得那两张字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可惜如果仔细地从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王卓的字稍微有点稚气的感觉。
星遥指着旁边用着圆胖的卡通体记录的字迹问道:“那这个又是谁写的?”
“是我。”王卓瞄了一眼,答道。抬眼看着星遥有些疑惑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我练但的字,总是练不象,就干脆写完全不同的字体了。”
“这个呢?”星遥又指向另一行画写体。
“这个……是,是但从前写的。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吗?”王卓一把抢过记事本,塞回了茶几底层。
星遥盯了王卓一会儿,直到小孩儿的脸有些不自然地红红白白,才接着问道:“你不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吗?不想知道为什么但要跟你分手?不想知道但到底是不是无辜的吗?”
王卓犹豫着点点头。
“我会帮你。不过你要跟我说实话。”
王卓再次点点头,无助地看着星遥,眼中有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你先告诉我那天在游泳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害怕?”
“那天,杰森找我去游泳,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又不忍心辜负杰森的一番心意,你要知道,杰森最怕各项体育运动,他能主动提出来要跟我一起去游泳,真的很难得。所以我们就去了。
“杰森游不太好,所以一直呆浅水区,我则是来回地游,游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杰森游过了中线,不过他的个子很高,如果站起身,水也就到他的胸口吧。我就在他身边。突然他叫了一声,跟着就往下沉。我开始没有很在意,游泳池吗,淹不死人的。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往上托他,他就是一直往下沉。我……我开始觉得不对了,就潜到水里,我看到……看到……”
王卓说了两个“看到”喘息急促起来。他咽了口口水,接着说:“我看到杰森的腿笔直地向后,他不停地挣扎,可是他的腿却无论如何收不回来,就好象有……有看不见的手在拉他的腿一样。我吓坏了,开始拼命地叫,后来那个看管泳池的女生跳下来,我们两个一起用力,还是托不起杰森,直到后来又跳下来三四个大男生,才总算把杰森弄上了岸。”
11
半小时后星遥去了警察局,一见到鲍尔就讨要但尼尔的电脑笔记本,鲍尔从物证库提出来给他:“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犯罪过程的记录,大部分是案犯发表的文章跟储存的医学文献。你要查什么?”
“我还说不清楚,不过我总觉得但尼尔那一年的时间很奇怪,他好象迫不及待地要去杀人,我是说,系列杀人犯我们都见过,可是,一年26个,平均两周一个,你不觉得太离谱了吗?他的那个男友说他突然开始忙,我想知道他在忙什么。”
抱着但尼尔的笔记本电脑,星遥来到了鲍尔的办公室,开始按时间检索但尼尔作案的那一年前后发表过的文章跟查过的文献。
好奇怪!从时间上看,但尼尔从前一般保持着每两个月发表一篇文章,可是在他作案的那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他并没有发表过任何文章,反倒是查阅了大量的文献,一共有8500多篇。实在太多了,一时看不出个头绪来。
鲍尔坐在自己的计算机前为一个案子查资料,他为了这个案子已经几天没休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出了幻觉,荧屏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I‘ve told you it will happen again。 D。R。(我告诉过你这一切还会发生。)
鲍尔吓了一跳,这是警察局内部的网,什么人这么艺高胆大能闯进这里来?他扑近荧屏想看仔细,却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棕褐色的液体留进了键盘的缝隙,“真***!”鲍尔诅咒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擦干洒掉的咖啡,可惜太迟了,计算机蹦出了一团团火花,主机跟显示器相继冒了两股烟儿,死了。
星遥被吓了一跳:“怎么了?”看着检查官目瞪口呆的蠢样,笑了,“一台计算机而已,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我……”鲍尔说不出话来,也许真的见了鬼也说不定。
“你确定你看到了?”30分钟后斯蒂文匆匆赶来,盘问检查官。
鲍尔抱着脑袋苦思冥想,问题就是他不能确定。这算什么?检查官毁尸灭迹消毁物证?
“走吧,你工作太辛苦了,十有八九是幻觉。警察局的网,谁能轻易突破得了?”
星遥的想法刚巧相反:“FBI的网还不是被个小孩子轻易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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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斯考德大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个该死的女人,说什么:“如果是但尼尔。里福斯大夫的话,他就会给我开那个处方……”但尼尔但尼尔但尼尔,但尼尔已经死了!而他斯考德大夫不顾自己已经很繁忙的议事日程,把但尼尔原来的病人收留下来,没人感激他也就算了,为什么所有的人还都念念不忘那个身败名裂的杀人狂,她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为什么但尼尔明明死了,这些该死的女人还是把他跟自己比?难道但尼尔真的是不败神话吗?难道我永远不及他吗?
不会,不会的,我需要的只是进一步的练习。练习产生完美。斯考德大夫生气地对着空气做了个挥拳的动作,深深地喘了两口气,双手把头发向后梳了梳。下班时间已经超过15分钟了,算了,还是下班吧。他整理了一下桌面,站起身,脱下了白大褂挂好。洗手的时候想着,今天……要不要再“练习”一次呢?还是再等等吧,上次的练习是一周前,怎么也要等到下周才行。就……去找露茜吧,放松一下……
深夜,斯考德大夫回到自己的家,***婊子,他心里暗骂着露茜,上过了床才说她要结婚了,要停止这种关系,婊子!输入密码打开家里的门,斯考德狠狠咳嗽一声,奇怪,怎么这声控的灯还不亮?突然他很强烈地感觉得房间里不只自己一个人。
“谁?”他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他眯了眼四处找着,却没有发现什么人。
突然正厅书桌后面背对着他的转椅一动,一个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屋子里很暗,斯考德只能看到模糊的外型,好象是个男人。那人的手里原来拿了只手电筒,他突然打开开关,强光直接照射到了斯考德的脸上,斯考德被刺得闭上眼睛:“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要报警了。”
“你还真是自恋,自家的密码门用的是你自己的生日对吧?我第一个就试出来了呢。你要报警是吗?好啊,警察也正在寻找杀死了安。史莱福和伊娃。达芙琳两个人的凶手呢。”那人好整以暇地说着,站起身,绕过书桌向斯考德走过来。
“什么?你你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这个声音……你,你到底是谁?”斯考德气急败坏地喝问。他惊呆了,他自信没有人知道他做过什么。每一次的“练习”过后,他都很小心地摸除自己留下的任何痕迹,这个人,还是这个魔鬼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你不知道我是谁是真的,现在还不知道,就是装的了。毕竟我们曾经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是么?”那人问着逼得更近了。
“我……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请不要……不要伤害我,书桌的抽屉里有钱,你要的话尽管拿去,只是别伤害我……”斯考德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却被地毯拌了一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象是没感觉到疼痛一样继续在地上向后蹭。
“啧啧……”来人赞叹了两声,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斯考德,“安。史莱福还有伊娃。达芙琳是不是也跟你哀求过‘不要伤害我’”来人模仿着斯考德刚才的话,“你还是杀了她们,对不对?”
来人笑着把手电筒的光从斯考德的眼睛上移开了些,让那大夫能睁开眼睛。斯考德小心地把手臂从眼前拿开:“天!怎么可能?”他想大叫,却突然觉得脖子一凉,来人割断了他的喉咙。
12
鲍尔匆匆感到斯考德大夫的家。斯蒂文带着警察已经把现场保护起来了。客厅里,血浸透了地毯,虽然大家尽可能饶着走,可是偶尔踩在上面,还会不时汪起一小滩红褐色的粘稠液体。斯考德大夫的尸体横在地上,全身赤裸着,血已经流干,皮肤是令人恶心的灰黄。可以看到死者的前胸已经被切开,内脏器官整齐地摆放在一边。屋子里面到处是翁翁萦萦的绿头苍蝇,斯考德大夫的尸体上跟放置在一旁的内脏器官上已经有白色的蛆虫钻来钻去。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气让鲍尔这个老资格的检查官也人不住皱起眉头。
几名警察正在拍摄取证,鲍尔拉住斯蒂文了解情况。据斯蒂文说,尸体是斯考德大夫的同事迈杜果发现的,因为斯考德三天没有去上班,又没有请假,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所以迈杜果报了警。
“又是那只拷贝猫干的吗?”鲍尔问道。
“这次不同。”斯蒂文说着,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个塑料口袋,里面有一张纸,“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鲍尔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恨拷贝猫,尤其是蹩脚的拷贝猫。”笔记是让鲍尔觉得熟悉得血都冷了的但尼尔惯用的花写体。
“他什么意思?他自己就是一只拷贝猫,这场面明明是拷贝但尼尔,他有什么资格说他恨拷贝猫?”鲍尔不解地问。
斯蒂文同样没有任何头绪地摇摇头。
两天后验尸结果出来了,鲍尔听了几乎想昏过去。“怎么可能?”他咆哮着问斯蒂文跟星遥,“尸体被支解的技术跟操作怎么可能跟一年前的那26名受害人是一样的呢?但尼尔明明已经死了啊!”
“你忘了那个字条了,”星遥冷静地说,“你想没想过,鲍尔,也许……”星遥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否应该接着说下去。
“也许什么?”鲍尔追问。
“也许那字条真的是但尼尔留下的呢。”
“你什么意思?但尼尔他明明已经死了!每个人都知道他死了!死人怎么可能留字条?”
“你不觉得他的弟弟杰森已经变成了第二个但尼尔了吗?”
“杰森只是在模仿他哥哥,毕竟不是他。象笔迹还有杀人碎尸这种事需要技术的,不是想模仿就能模仿得这么惟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