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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风和肖凤薇脸色也皆是大变 。
只见赤芍嘿嘿一声,笑的咧开了嘴,露出两颗尖锐的长牙,一对眸子像两团小小的火苗,热烈而隐秘。小小的红色身形渐渐变得模糊。倏地,星火燎原般,周身被翛然而起的赤红火焰吞没,一只大如耗牛,皮毛赤红,形似山猫的魔物,自火焰中显现,耳尖上各有一簇黑色耸立长毛,闪一双幽谧的绿瞳,张开血盆大口,开口道:“敢动我的人,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唉,擅自现形,你也不看一看这是什么场合。”
这时,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掀起一丝轻微的扰动,好像静静的湖面上掠过的飞鸟,翼尖划过水面,搅起细碎的波纹。心里泛起风的波纹,苏泽夏只觉得神志渐渐清醒了一些。
一道黑影悄然从身后掠起,无声无息,如振翅高飞的苍隼,苍术展开身形的右手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纯黑古朴的长剑,手腕一转,一道劲风,向张子濯刺去。
张子濯丝毫没有惊惶之色,轻松一个侧身,闪到旁边,身形极快。
苍术似是没有看见一般,兀自往张子濯刚刚站立的地方挥剑刺下。骤然间,一抹青衣袂阙自空气中显现,袖裾翻飞,挡开剑锋,带着玩味般的神情,故作惊讶地开口道:“呀呀~相煎何太急,有话好好说!”
青衣男子只是躲闪,并不回击,虽有些狼狈,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哎哎,我只是试探试探,并无意冒犯。”
“哼!”苍术收起长剑,冷冷道:“这次我也只是试探试探,茯神,下次你若再好奇打探,先看看你的脑袋长的是否牢靠。”
叫茯神的妖魅似笑非笑地与苍术对视一眼,立刻闪身至张子濯身后,摆出一副垂顺听话的摸样。
张子濯双眼微微眯起,慵懒地开口道:“高先生,魅已认主,再无可能更改。这忙我是帮不了了,定金如数退还。”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泽夏,温柔笑道:“你叫苏泽夏是吧?真有些手段……呵呵,到了手了鸭子竟然飞了……小苏,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高宇森自始自终地恨恨盯着苏泽夏,没有看苍术一眼,那眼神仇恨之极,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但是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他阴沉着脸,按下电梯键,门一打开,阔步走进去,没有任何留恋。
张子濯微微一笑,眼神至每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也跟着走进电梯。身后的茯神渐渐隐去,消失不见。
那大山猫懒懒张了张口,露出满口锋利的尖牙,打了个哈欠,一道火焰倏地燃起过后,又恢复成那可爱娇小的人儿,赤芍瘪瘪嘴,不满道,“这样就走了,真没意思!”
肖凤薇地看着赤芍,严厉问道:“怎么回事?刚开始百般阻拦我们进入苏泽夏的房间,现在又擅自显形,胡闹成这样,你不解释一下?”
赤芍微微露出怯意,委屈道:“我只是在帮苏泽夏而已!”
说的真好听,苏泽夏心里哼了一声,还不是为了帮苍术吧。
“既然如此,今天咱们就把话敞开了说。”肖凤薇有些疲惫地说道,“赤芍现形,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们,其实,我也是妖魅饲养人。”
肖凤薇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勉强,“我不懂任何玄机之术,不知道为何就收养了她。养鬼之术本就不是什么正道,说出来……怕大家畏惧,也怕你们看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李沐风。”
李沐风笑了笑,叹了口气,说道“肖姐,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一人背负。都是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早已经猜出你有事瞒着我,只是,看到这孩子时,还是吓了一跳。”
“哼,吓什么,我长的没你好看吗?”赤芍撅起嘴,瞪着李沐风,“瞧你那桃花眼,一看就满肠子花花心思,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的去了。还敢用咒诀伤我,看我下次不一口吃了你!”
说完还当真咧开嘴,露出犬牙,威胁般嘶吼了一声。可是变回人形的赤芍声音如同小猫儿一般,一丁点儿震慑力也没有。
李沐风好笑地打量着她,问道:“你能变成魔物,到底是魅还是妖怪?”
“当然是魅!”赤芍像是在嘲笑李沐风的无知般,得意说道,“每一种魅因凝聚时天时地利不同,出生后能力也不一样。有的魅可以像我一样,幻化成某种魔物的样子,有的魅,则有其他本事。张子濯善于控制生魂野魄,控制其为己用,像他养的那个魅,也是一路货色。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茯神没别的本事,占据他人躯体,附身的本领很是了得,像你这样的至阴之体,可要小心了。”
李沐风微笑着点点头,一副很是受教的摸样,接着朝着苏泽夏努了一下,“介绍下你身后那位吧!”
20
取一物,还一物
苏泽夏恍然醒悟过来,苍术也显了身形,李沐风和肖姐都不曾见过的。但是现在肖姐已经道出了自己的秘密,对于如此关心自己的两个人再有所隐瞒的话,就太不像话了。略微深思了片刻,苏泽夏决定全盘托出,说道:“其实,苍术是……”
“我是赤芍的一个朋友。”苍术从苏泽夏身后上前一步,微笑着打算他的话,“之前侍奉于高家的魅,就是在下。如今,奉苏泽夏为主饲。”
听到这句话,肖凤薇和李沐风两个人几乎同时沉下脸来,高宇桥的死有目共睹,肯定与这个男人有关,也不知道高宇桥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弄得自己身形俱灭,不得超生。苏泽夏年纪轻轻,又什么也不懂,若不是这个男人以生命作为诱惑,苏泽夏怎么可能会和他定下契约。
肖凤薇沉着脸,仔细端详着苍术,站在眼前的这个长相俊邪的男人,不苟言笑,却不怒自威,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彰显着唯我独尊的气势,一看便知远比赤芍要来的难以掌控,一个弄不好…反而会被妖魅所掌控…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担忧。
赤芍看见肖凤薇一脸愁容,扯扯她的衣角,小声道:“苍术其实是很好的人,你不要担心!”
肖凤薇没有听见一般,只觉得心烦意乱,皱眉叱道:“你还嫌不够乱?回去!”
“是!”赤芍垂下眼帘,简短地应了一声,小小的红色身影渐渐抹淡在空气之中。
随着赤芍的离去,空气里越发沉闷起来,苏泽夏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如今已经和苍术定下契约,现在无论开口说什么,怎么看都是胳膊肘往里拐了。
李沐风伸手抖了抖白大褂的衣摆,轻轻吁出一口气,一双桃花眼眯的极细,也不知道视线落在哪里。只是把听诊器把玩在手里,拧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那听诊器拧的变了原形,这才松开手。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苍术身上,注视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给了苏泽夏的生命,这得感谢你……但是,若以后苏泽夏有个三长两短,莫怪我不客气!”
苏泽夏有些紧张,小心地看了一眼苍术。
苍术面色淡然,礼貌而又谦逊地略略欠了欠身,说道:“自然。”
李沐风心里却长叹了一声,小夏你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不过好歹,能挽住性命,这就好。你与这个男人之间的纠缠,只怕没这么简单。一切,刚刚起了个头而已。
“今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吧。”李沐风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对肖凤薇说道,“时候不早了,肖姐!”
肖凤薇点点头,关切地说道,“小夏,你快去睡一会儿,我们上班去了。”
哎!”苏泽夏格外乖顺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觉得心虚。
李沐风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道:“劳驾把结界收了,安静得不舒服。”
苍术笑着欠欠身,垂于身体一侧的右手轻轻挽动了一下。
李沐风看在眼里,点点头,转身离去。
这时,苏泽夏听到病房里传来病人熟睡的鼾声。这才发现,之前的确是没有听见半点声音,走廊里的争吵,斗执,也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些病人,就像是两个同时存在的,不同的空间。
空旷的夜晚,传来马路上一两声汽车的鸣笛,突兀而孤独,似乎在提醒着苏泽夏,现在,才是真实的世界。
苏泽夏满腹心事地蹙着眉,默默走进病房,心烦意乱地一脚蹬了鞋子,躺回床上,盖上被子,双眼凝滞着天花板,不再动弹。
他没有回头看,也知道苍术就在自己身旁,这个男人有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气息。
“嗳。”苏泽夏闷闷的喊了一声,显得不那么礼貌。
“怎么了?”苍术的声音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称得上是悦耳。可以感觉到现在他的心情很好。
“看来,他们并不接受你……”苏泽夏黯然说道。
“天公平而无私;故美恶莫不覆;地公平而无私;故小大莫不载。只要存在的,就必定会接受,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无需太过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呢,现在,他们是我现在唯一相信的两个人。”
“那我呢?”苍术笑问道。
苏泽夏瞟了苍术一眼,又望着天花板去了,说道:“你不算人。”犹豫了会儿,接着问道: “你为什么不再承认自己是人类?”
苍术淡淡说道,“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没有什么意义了。骨泣的存在其实和魅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本能利益的需求和两个需要的交换,只不过一个身份是束缚,另一个身份则是自由。”
“既然没什么两样,为什么高家和谢笑都不让你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苏泽夏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苍术冷笑了一声,“因为魅一旦定下契约,便不能再反抗饲主,如影随形,一言一行都要听从施主的吩咐,否则若糟饲主责怒,必遭天谴。而我……若是早知道真相,高翎还能留有后人?”
苏泽夏暗暗吃了惊,虽然世人一直不知道骨泣为何物,但说骨泣是至阴至毒的之物,也并非空穴来风。拥有骨泣的人虽然能在无形之中使骨泣里的魂魄听从自己的召唤,但是骨泣里的魂魄阴厉之极又无法完全掌控,一旦骨泣里的魂魄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怨气必定大增,哪里还会有人的活路?
身上不禁一阵冷汗,若不是自己也身为骨泣,那还不被苍术撕扯成了碎片。而现在,自己对于苍术来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苏泽夏想开口问,可是这个男人喜怒哀乐自己全然猜不透,转眼想了想,还是算了,又问道:“你说过,天下万物不无凭空得来。与骨泣定下契约,和妖魅的契约性质是一样的吗?”
“取一物,还一物,广大慈悲,万物平等,这不是妖神鬼怪任何人定的法则,而是天定下的。苏,你不要觉得自己身世太过悲戚,冥冥之中,自会柳暗花明。”
苏泽夏扭过头,一双眸子清澈见底,目不转睛看向苍术,肃然问道:“我知道不会有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给了我寿命,我到底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