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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这时候闷油瓶早就已经走到牢房的一角靠着墙角坐着养神,我走过去靠到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的疲倦,在斗里还有在外头的那些累劲儿一下子都上来了,我甚至有些想睡觉,然后我就感觉到闷油瓶在看我。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果不其然的看见一双直直盯着我的漆黑淡然的眼睛:“小哥……有事么?”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道:“吴邪,如果这次出意外了怎么办?”
“出意外?”我愣了一下,“你是说……生命危险?不至于的,谁有事你也不会有事啊,你那么厉害,再说你要真有事,我好歹还能保护你一下,你说你怕个什么。”
闷油瓶没有理我这番话,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伤到他的自尊了,刚想琢磨个法子道歉,谁知道闷油瓶接着就道:“咱们已经拖了太久了。”
我这把彻底傻了,觉得这场景完全不对,耳朵也突然开始发烧,可是却忽然失去了思考能力的那种感觉,闷油瓶又道:“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万一出什么事,吴邪,我不想留遗憾。”
“你……”他漆黑的眼睛忽然之间让我有点晕眩,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已经被闷油瓶一把搂进了怀里,搂的那么紧。
他的吻,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落上了我的嘴唇。
【一三○】
在那一瞬间,我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之前我和他并不是没亲过,可是那一吻实在缥缈的好像不曾真实存在过,而现在,我清清楚楚的能够感觉到他。
闷油瓶的嘴唇软软的,有一点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碰到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一阵心悸,好像心底角落里的某一个地方,蓦然的空了一下,这让我情不自禁的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生怕某一个瞬间他就消失掉,即使我此刻其实已经比之前的患得患失安心了很多。
那种他嘴唇的触感让我感觉非常不真实,但是又莫名的真实,这种感觉非常的错乱,我很难形容它,跟闷油瓶在一起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感觉,我可以一片空白,只要听着他,跟着他,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负责。
我不知道别人接吻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整个接吻的过程中,我想了很多很多,那是一种类似回忆倒叙般的情境。
那种感觉让我荡气回肠,我们之间那些珍贵的回忆依然是历历在目,而现在他就那么真切的在我身边,说不出来有多么幸福。
我可以说我们那是一个开始很纯情后来很深情的吻,一开始我们两个甚至都傻乎乎的不曾张开嘴,只是感觉着彼此的嘴唇那种触感,想要再进一步,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然后我就感觉到他的舌头。
闷油瓶环着我肩膀的手又紧了一紧,我只感觉我几乎要被他揉进他的胸腔去,然后我就感觉到他的舌尖游弋上了我的嘴唇,挺滑的,却又很温暖,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微微张开了嘴,他的舌头就这么不带一丝犹豫的探了进来。
我无数次想象过接吻的滋味——这是单身老男人的共性——却从来不曾知道这感觉是这么美好。闷油瓶的舌头有一点特别甜润的味道,“秀色可餐”,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到这个词,而现在我确实有那么一点想把他吃了的意思,虽然我知道那么干肯定最后被吃的是我。
他的舌头游过我的嘴唇我的牙齿然后终于碰到了我的舌头,我感觉到他微微偏着头不管嘴唇还是舌头的触感都那么的清晰,我不知道别人该是什么样的感觉,欲火焚身?还是别的什么样,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的却是另一个词。
缠绵缱绻。
百转柔肠,似海深情,都化作这一吻,真的,就像他说的,已经太久了,我们已经拖的太久了,有些事情早就该发生了,有些事情分明心知肚明了,却依旧藏着掖着,如果没有镇仙陵里那场险些生离,如果没有闷油瓶的视死如归和血誓的决绝,也许直到现在,我们依然那么暧昧着,那么虚浮的彼此猜测着,也不知道究竟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所幸现在他在我身边。
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我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就好像全世界的花都开在我身边,就好像阴森的地牢忽然阳光普照,我都不知道哪来的这种奇妙的感恩心理,可是就是这样的,我想感谢一切的一切,我所能看到的我所能感知到的,我没那么细腻,可我只想感谢这世界让闷油瓶真的来到我的身边。
真的成为我的爱人。
也许就连闷油瓶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我完全就是他的“计划外”,我知道他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不是像其他和他这样的人一样游走在世界的边缘各处隐居,完全是因为他带着某种目的,或者说他是来完成什么任务,所以他应该做的,就是直取目标,就算路上遭遇很多意想不到的艰难也是一样,至少一切都是为了做成他所要做的那件事情,我以前就为他想过,觉得这样的他肯定不快乐,可是也或者快乐对他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知道他已经变了。
闷油瓶以前,他说什么,做什么,我知道他对我好,知道他不惜拿命换我活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不像一个人。
或许他像一个英雄,像一座需要景仰的雕塑,甚至是一座神像,可是就是不像一个人。
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坚决,那么的强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面对怎样的突发情况,他会紧张,会担心,可是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永远都是那么的能够自我控制能够把持,即使在最最紧张的时候,他也最多说一声“有麻烦了”而已。
甚至于当他知道自己是祭品,当他明白自己要去死,他还是那么的淡然,是淡然而不是绝望,淡然到我最多也只能从他眼中看到一点点悲戚。
他似乎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欲望”,不止是身体的欲望,还有依赖他人的欲望,倾诉的欲望,这些他都没有,我可以肯定闷油瓶不管是一个人,还是和一群人在一起,他都永远是这个样子,好像自己就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不管多么巨大的痛苦多么沉重的秘密,他都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敛藏起来。
人知道太多了,隐藏太多了,往往会感到痛苦,可是他就不会,不是必须要说的,他绝对不会说,我想他甚至到死的时候,会把无数的秘密——前提是他没忘掉——带进自己的坟墓里去。
而面对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他估计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里没有一点波澜。
可是这一次,就在刚才,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坦白”,也看到了“恐惧”,一种只属于人的恐惧。
我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在镇仙陵刻下“52157”的,但我想那个时候,他一定是有所不甘的,不甘把这句话一直沉默的带到死亡那个世界,他想要让我知道,总算有那么一些事情,对他完成他的“任务”并没有帮助,可是他却想要去做了。
而且他害怕了,他害怕失去我了,他后悔之前耽误的太多的时间没有说,而现在,同样是生死关头命悬一线,他终于不能在等下去不能再忍下去,他终于会知道如果失去了我他会“遗憾”,他知道他离不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就笃定了一件事,我觉得他是“放开了”,我不敢说什么我帮他找到了存在的意义这种的大话,但我知道,现在,就算他完成了——或者知道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完成——那个任务,他也不会消失,而之前我一直相当的确定,当他做完了他必须要做的事,他会离开。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知道你不会走了。
我在心里想着,忽然就感觉闷油瓶把我搂得更紧了一些,他的舌头就这样长驱直入探进了我的口腔,那温度甚至有些发烫,我只感觉我整个人甚至都跟着发热,情不自禁的也紧紧的回抱着他,我们的唇齿彼此交缠,就好像两个灵魂就这么纠缠到地老天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的嘴唇才彼此分开,闷油瓶贴在我的耳边,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发热。我本以为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不过闷油瓶并没有再做什么,他就那么抱了我一会儿,然后放开我,道:“休息一会儿吧。”
这话说的我都一愣,然后我点了点头,我尽量低着头不想看到他们几个的眼神,但是我一转脸就看到胖子一脸淫笑的看着我,我都能看到他眼睛里冒出的小桃心,一副“我还没有看够继续继续”的表情。
我刚想鄙视他两句,忽然之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响,我几乎是一瞬间就警觉起来,闷油瓶一把将我拦在身后,小花起身蹑手蹑脚的站在了门边,看那架势谁进来他就要玩个锁喉。
谁知道外面轻声道:“花爷,是花爷在里面么?”
小花显然有点出乎意料,却还是很镇静也很冷的道:“什么人?”
外面的声音道:“花爷,现在情势紧急,咱们出去再说。”
小花愣了一下:“你们是来救我们的?”
那边道:“没错,花爷,快点吧,霍家在这里布置了很多人把守,咱们没多少时间。”
小花一脸的狐疑,和黑眼镜交换了一个眼神,黑眼镜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小花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我怎么能信任你?”
那边的人似乎微微叹了一口气,手指在墙上轻轻敲了几下,那估计是一个暗语,因为我看到小花听到那个节奏脸色一下就变了,但是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怎么可能……会这个暗语的人,我都安排在长沙,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而且,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认识你?”
那边的声音也终于有一点讶异:“花爷,我们一直都在北京,您没听豹爷提起过我们的存在么?”
小花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们跟黑豹子有关系?”
那人道:“我们是豹爷的人,现在豹爷死了,按他的吩咐,我们已经是您的手下了,快出来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三一】
小花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别说小花,就连我也很难再镇静下去。
这个人说的话什么意思?
那个人想必也知道,他刚才说的话应该让我们内心很是疑惑,于是道:“花爷,甭管您信不信我这个人,刚才我用的是您自创的暗号,您心里头也清楚,我会这种暗号,您就应该信任我,所以您先跟着我们出来,然后您有什么问题,我们自然会告诉您,但是现在时间实在很紧张,咱们来不及解释。”
小花沉默了一下,也就那么三五秒钟,然后他道:“好,我们一共五个人。”
“五个?”那边的声音稍微惊讶了一下,而后道,“好。”
紧接着,是一阵极其轻微的“喀拉喀拉”的声响,然后伴着一声很轻的“滴滴”声,地牢的门打开,小花示意我们跟着他出去,我们只看到门口站着三个人,都是黑豹子那种特别古典的中式装扮,为首的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是个圆圆脸,看着挺有亲和力,看到我们,他微微笑了一下,冲着小花微微鞠了一躬:“花爷,这边走。”
这人给人的第一印象相当之好,我想着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的微笑会让人不自禁的想要亲近他,而他的外表并不出众,却因此显得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