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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冷澜凝收起长刀,看也不看地上的那个人渣一眼,兀自走到江柳馨跟前,寒冷的双眸中流露着一丝暖意,默默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女孩,用难得温柔的语气询问道。
“嗯,多亏你来了。”江柳馨甜甜一笑,放下手中的剪刀,双手挽住冷澜凝的纤纤欲臂,调皮的说道。
“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冷澜凝感受着江柳馨强自压抑着颤抖的手臂,看着她脸上灿烂的喜悦笑容,心中蓦然一痛,宛如刀割。
这个傻丫头,真的一点都没变,就像十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她也是用这甜甜的微笑掩盖心底的恐惧和害怕,却温暖了自己寒冷的心。
她的一生充满了不幸,辛酸苦辣的滋味不知尝过多少,但她的脸上却永远都会绽放着那一抹让人温暖的笑容。
“嗯,我知道哩。”江柳馨开心的点头说道。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冷澜凝环首四顾家徒四壁的屋子,没有看到那个废物的身影,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好,我跟你走。”江柳馨眼中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哀伤一闪而逝,笑着颔首道。
听着江柳馨这句话,冷澜凝突然感觉鼻间酸酸的,一种无法抑制的伤痛在心田渐渐弥散开来。
在今日之前,她曾不止一次的对江柳馨说过‘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但她都微笑着拒绝了,回答说‘如果我跟你走了,他就活不下去了。我丢不下他。’
在江柳馨不幸的人生里,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便是她生活的全部,为他苦,为他累,为他尝尽人间酸甜苦辣,无怨无悔。因为哥哥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
冷澜凝曾经不懂江柳馨的这份执着,甚至因此和她吵过架,但此时此刻,看着这个倍受生活压迫的女孩,江柳馨忽然明白,她的那个废物哥哥是她心中唯一的牵挂,所以她才能一直鼓起勇气微笑着面对生活。
而如今,随着她那一句毫不犹豫的‘好,我跟你走’,意味着她曾在心中执着的那份牵挂随着风烟消云散了。
一个失去牵挂和执着的人,她还能继续微笑着生活吗?
冷澜凝不知道,因为她也是曾经对人生失去希望的人,至今依旧无法微笑着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冷澜凝轻轻将跟前的女孩拥在怀里,双手温柔细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抚慰她充满悲伤的脆弱心灵。
微风轻拂,昏黄的灯光下,两道紧紧相拥的纤细人影,轻轻摇曳。
外蓦然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张华明深邃如夜空的双眸默默望着那两道人影,仿佛感受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抹悲伤,久久默然无言。
“谁?”江柳馨听着那声叹息,神经立时绷紧,如受惊的兔子,惊叫一声,下意识将冷澜凝往自己身后一拉,目光警惕的紧紧盯着屋外浓浓的夜色。
“别担心,是我少爷。”冷澜凝用力握了握江柳馨冒着细汗的双手,看着她用自己纤细柔弱的身体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已经十年不知道流泪是何滋味的冷澜凝突然双眼朦胧,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缓缓流下,润过脸,润过手,落在地上,绽放一地哀伤和怜惜。
“你的少爷?”江柳馨回头看着冷澜凝,一脸诧异。这个心高气傲,对别人始终不屑一顾的美丽女孩,什么时候成了侍候别人的丫头了?
“你什么时候找男人了?”江柳馨的眉毛抖了抖,黑亮的双眸忽闪忽闪着,忽然神秘兮兮的凑到冷澜凝耳畔悄声问道。
“你才找男人呢,别胡说。”冷澜凝闻言,顿时芳心大乱,一抹淡淡的晕红色从白皙的脖颈染到脸庞,满心羞意,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屋外的那个男人,见他好像没听见江柳馨说的话,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连忙伸手掩住江柳馨的干涩的嘴c魂说道。
江柳馨显然不相信冷澜凝的话,一双灵动的双眼依旧如星星般忽闪着,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在说,你分明就是找男人了,要不然以你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去当一个男人的丫头。
“他真是我少爷,不是我男人,待会在他面前记得千万别乱说话。”向来心高气傲的冷澜凝此时就向被警察抓住了现行的小偷,心虚胆怯,模样可爱至极。
大概也就只有在江柳馨面前,她才会难得放下自己冰冷的伪装,如邻居女孩般不时流露出几分小女孩的真性情。
冷澜凝一直盯着江柳馨,直到她迟疑着点了点头,才松开掩住她嘴c魂的手,对她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她。”
“嗯,我也想看看,那个把你俘虏了的男人究竟是啥样。”江柳馨表情郑重其事的说道。
“还说。”冷澜凝轻轻掐了一下江柳馨柔软的细腰,故作恼怒的说道。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心里明白就是。”江柳馨了解冷澜凝的个性,别看她平时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其实脸皮嫩的很,于是也就不再捉弄她,笑着说道。
“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就收拾一下,晚上就离开洛城。”冷澜凝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秀眉微微皱起,淡淡说道。
“没什么好收拾的,就这样孑然一身的离开吧。”江柳馨扫了一眼四周,看着屋中陪伴自己走过十几个春秋岁月的物事,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不舍,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打算要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
就让这些都成为过往的记忆,重新开始一段属于自己的人生。
冷澜凝明白江柳馨的心情,沉默着点了点头,挽着她的手向屋外走去。
在屋外等候的张华明看见携手而出的冷澜凝二人,朝江柳馨微笑着打招呼道:“一直都听澜凝说她有一个今生唯一的知己好友,现在终于见到你了。第一次见面,我叫张华明,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江柳馨,也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你是我第一次从澜凝口中提到的男人。”江柳馨细细打量了一下张华明,偷偷朝冷澜凝使了个意味深长的暧昧神色,带着几分促狭之意的对张华明说道。
“想不到我还有这荣幸,难得难得。”张华明瞥了眼不断向江柳馨暗使眼色的冷澜凝,心中感觉十分好笑,同时亦感觉很温馨。
江柳馨的个性显得比较乐观热情,成熟中又不失几分小女孩的活波性情,最难得的是她的勇气和善良,连冷澜凝这等冷若冰霜的女子也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引为生平唯一知己。
“是啊,确实很难得。”江柳馨一语双关的点头附和道。
“时间不早了,赶紧上路吧。”冷澜凝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弄得面红耳热,芳心大乱,哪里还敢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当下脸色漠然的说道。
“嗯,马上就走。”张华明点了点头,抬脚正准备向大门外走去,蓦然感应到远处街道上一个狂奔的人影,不由怔了怔,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江柳馨,心中迟疑着该怎么做。
“怎么了?”江柳馨疑惑的问道。
“你哥哥来了。”张华明想了想说道。
“他来干什么?”江柳馨原本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猛地一沉,隐隐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半晌后,愤怒渐渐压抑下去,望着张华明,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不想见他,能麻烦你让他离开吗?”
“嗯,这样也好。”张华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答应一声,挥手将表情冷漠的冷澜凝和挣扎不定的江柳馨收进魂沌珠内,然后身形一闪,翩然没入浓浓的夜色中消失不见。
当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路狂奔赶回的江泽凯回到屋子时,屋子里早已人去楼空,除了躺倒在血泊中的那具冰冷尸体外,哪里还有妹妹江柳馨的身影。
江泽凯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原本焦急如焚的心忽然空荡荡一片,心脏仿佛被人从身体里狠狠剥离了一般,连见到磊哥尸体时该产生的害怕和恐惧也忘得一干二净。
妹妹,不见了
江泽凯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五个可怕的字眼,无边的黑暗瞬间将他空荡失落的心田笼罩。这一刻,他恍然明白,原来那个名叫江柳馨的女孩对自己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那可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妹妹啊,自己怎么就魂账到连妹妹都出卖的地步了?
江泽凯颓然瘫倒在地,顿足嚎啕大哭,那悲恸绝望的表情,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连风也禁不住呜呜作响。
“妹妹,妹妹,你在哪儿呀,哥哥知道错了,你快回来吧,哥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赶快回来吧。”江泽凯仰天哭嚎,悲鸣如风,一声声无力的呐喊,响彻着浓浓的夜色中。
“妹妹,哥哥真的知道错了,哥哥知道自己是个畜生不如的魂蛋,为了那些赌债和二十两银子就把你卖给了张磊那个人渣。哥哥知道自己该死,死上千百回都不够。可是,你不能丢下哥哥不管啊,没了你,哥哥还怎么活的下去。”江泽凯面对着破旧空荡的屋子大声痛哭忏悔着。
“从小到大,哥哥从来都没有好好当过一天哥哥,还让你起早贪黑的赚钱养我,让你吃尽了苦头。为了赌钱,竟然还把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偷了,害的你连着两天都没饭吃。哥哥知道,我是个魂蛋,是个畜生,根本不配当你的哥哥。”
也许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生物,往往都是在自己拥有时不去珍惜,直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此刻的江泽凯心中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后悔自己曾对妹妹做过的一切,后悔自己曾经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后悔为了那一点点赌债和二十两银子就把相依为命的妹妹给卖了。
可是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哪怕江泽凯已经后悔的愿意把心掏出来给妹妹看也没用了,因为曾靠着柔弱身体将他养大却反而被他出卖的亲妹妹已经不知所踪。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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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义妹
江泽凯忽然从地上慢慢爬起,一步一步走进屋里,目光落到椅子上的几幅尚未完工的刺绣上,颤抖着双手将那刺绣紧紧抓在手心贴在胸口,苦苦压抑着哭泣声。眼角余光蓦然发现了一把剪刀,脸上露出一分决然之色,口中念叨着:“妹妹,哥哥跟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赌钱了,一定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好好赚钱养你,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
话音尚未落下,江泽凯忽然张开剪刀,在自己左手的小指上猛地喀嚓一声剪了下去,随着一声凄厉惨叫,五六寸的小指滚落到地面,鲜血喷到了那几幅刺绣上。
脸色惨白的江泽凯拿起几块布粗粗裹了一下伤口,浑然忘记伤口的剧烈痛楚,嘴里喃喃低语道:“妹妹,不管你去了哪里,哥哥都一定会找到你的,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永远都不会。”
江泽凯按着胸口,看也没看地上磊哥的尸体一眼,身体踉踉跄跄着向屋外狂奔而去。
在破旧屋子正对面的一条幽暗小巷里,三个人影静静站立着。
江泽凯回到屋子里后发生的一切尽收三人眼底,张华明神色始终平静如水,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
向来冷落冰霜的冷澜凝脸上隐有几分不忍之色,关切的目光不时望向站在身旁的江柳馨,双手搀扶着她颤巍巍的娇躯。
此时的江柳馨早已泪流满面,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从眼眶里泛滥的涌出来,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压抑的痛哭声泄漏出来半点。
她那个不成器的魂账哥哥居然跟她声泪俱下的忏悔了
江柳馨从来不曾奢望过这一天会到来,只要他还好好活着,哪怕自己再苦再累,她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