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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了。
四姨太无奈地笑了笑,关上门,回屋伺候沈龙兴就寝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等也退出了院子,今日算是初探,也打听到了不少,回去分析一下再做打算,就离了天龙山庄。
董旭溜溜达达走在前面。
紫影上去踹了他一脚。
“哇……”董旭揉屁股,“干嘛?”
“那个姨太太多可怜啊,她那么中意你,你去把她接出来啊!”
董旭上下打量了一下紫影,笑着摇头,“唉,有些事情你不会懂的。”说完,乐呵呵走了。
“有什么不懂啊?”紫影在后头追,“有情人终成眷属!”
“傻,有情人有几个能终成眷属的?不是所有的有情人命都一样长的,也不是所有人心中都只一份情的,更不是所有人都将那一份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什么啊?”紫影听得糊里糊涂的。
赭影上前拍拍他,示意别追究了。
“负心汉,花心大萝卜!”紫影在董旭身后嚷嚷,“没良心!”
董旭伸手在虚空中抓了抓,握住,“真心是很狡猾的,付出了得不到,得到的不一定要付出。厮守一生这种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太奢侈了,你还小,不会懂的。”
董旭说着,边笑看展昭和白玉堂,“是不是啊?”
两人都一愣,不明白董旭为什么问他们。
“唉,天下的事情就是这样,明明不可以在一起的人呢,偷偷摸摸都要在一起。而可以光明正大厮守终生的人也要偷偷摸摸,这是什么世道啊。”董旭摇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去找王夫人听琴吧,今晚是睡不着咯。”
“他还要去啊?”紫影不满,问赭影,“他没心么?”
赭影笑着摇了摇头,搭着他的肩膀,“你没听他说么,真心很狡猾的,会藏起来,给别人看的,只是些假的。”
走在最后的展昭和白玉堂莫名都有些局促,怎么最近的人说话都那么深奥。
“董旭还蛮多情的么。”展昭见白玉堂没话说,就找了句话,“多情总被无情恼,他倒是处处留情。”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淡淡一笑,“西门说过,董旭二十岁前,只爱一个姑娘,他的青梅竹马。”
“那后来呢?”展昭疑惑。
“那姑娘得了不治之症活不过一年。”白玉堂道,“一年的时间,董旭没有去找神医也没求仙药。”
“为什么?”展昭皱眉。
“他陪在她身边,每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一年后姑娘开开心心地去世了。”白玉堂一笑,“猫儿,你能让心爱之人一整年年每一天都笑得很开心么?你猜那四姨太,一生之中所有开心的日子加起来,有一整年么?”
展昭说不上话了。
“那是因为最爱的人死了,所以董旭就自暴自弃了?”良久,展昭问。
“也未必是自暴自弃。”白玉堂伸手将展昭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心跟着走了而已,你没听他说么,真心狡猾,如果是死心眼,给出去就再要不回来了。”
话说完,就又没有人说话了。
展昭低着头和白玉堂并肩走在微凉的夜晚,前方,董旭买了壶酒,喝了个微醺找美人听琴去了。紫影继续和赭影打打闹闹。
开封大街上静悄悄的,左右的房舍灯火已经熄灭。即便万籁俱寂,展昭还是有刚刚喧闹时那种寂寞的感觉。大家都很忙,有事情做,唯独自己还是很闲。
转脸看了看身边背着手,不紧不慢走着的白玉堂,展昭忽然懂了——不是忙或者闲的问题,而是心还没有给该给的那个人,想要的那颗真心也没有到手,所以飘乎乎的,很无措。
134、10兽龛 。。。
自那夜胡思乱想了一通真心之后,展昭这几天总是会发呆。
而开封府的气氛也随着秋试一天天临近而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包延,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仅丢三落四而且反应还极慢,经常被庞煜嘲笑。
因此,院子里,经常可以看到展昭和包延双双坐在那里发呆,长吁短叹。
小四子好奇地问白玉堂,“喵喵也要考试啊?怎么跟小馒头一样傻兮兮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展昭这几天的确有些奇怪,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他也是木头脑袋,再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想出来了,他估计也不会做什么。
“不如你去问问他。”白玉堂使唤小四子去问。
小四子就跑过去了,拽拽展昭的衣服袖子,“喵喵,白白说喜欢你。”
……
展昭一惊回魂了,心慌慌看着小四子,结巴“别……别胡……说。”
“不信你去问他呀,问他喜不喜欢你!”小四子仰着脸笑眯眯问,“去呀去呀。”
“呃……我还是去巡街了。”展昭一把抓起巨阙落荒而逃。
白玉堂就看到小四子跟展昭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展昭就飞也似的逃走了,更觉纳闷。
小四子回来在白玉堂身边坐好,托着下巴叹气,喵喵真是的。
“他怎么了?”白玉堂问
小四子仰起脸,“说要去巡街。”
“那干嘛逃走?”白玉堂边问,边往外张望。
“他说喜欢你,不好意思告诉你。”小四子笑嘻嘻。
白玉堂尴尬,伸手捏他腮帮子,“你别总跟赵普学,胡说八道。”
小四子大眼睛眨了眨,“真的,不信你去问他,问喵喵喜不喜欢你!”
白玉堂无奈,拿起刀,“你陪着包延念书吧,我去陪那猫逛街,不是……巡街!”
白玉堂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咳嗽一声,赶紧出门。
小四子笑眯眯目送他远去,感慨,白白能主动一点就更好了。转回头,就见包延正拿着两枚铜板抛到地上,看了看,又捡起来再抛。
小四子觉得他可能是在玩某种游戏,就跑上去,“小馒头……”
“别动!”包延忽然一指小四子。
小四子定在原地,不解地看他。
“真的是乾坤卦象,没那么邪门吧?”包延托着下巴盯着小四子脚边的铜板看着,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想不通。
“什么乾坤卦象?”小四子蹦过那些铜板,过来问包延。
“哦……昨儿个老神仙给算了个卦,说是今日午时三刻必出大乱子,现在差不多就是午时了,我按照他说的,朝西北方向抛掷铜钱看卦象……真的每一卦都是乾坤卦!也就是说有乱子在西北方向。”
“我试试!”小四子拿着铜板抛了一下……果然,还是乾坤卦。
“真的会出乱子啊?”小四子也惊奇。
“又出什么乱子?”
外头,庞煜拿着两碟小炒跑进来,“还不够乱啊?街上都没法走人了。”
“为什么?”包延赶紧问,“出事了?”
“不是出事,这文试还没考呢,参加武试的学生都进京来了,街上都人满为患了。西城那一趟街你知道摆了多少擂台比武么?这些练武的还不如书呆子好调派了!”
“西城?”包延看了看小四子,小四子眉间也拧了个疙瘩……那么多人,难道真要出事?
……
展昭急匆匆出了开封府,就看到街上的人比平日多了几乎三倍。
他抓住一个衙役问,“怎么那么多人?”
“别提了展大人。”衙役都郁闷了,“一大帮江湖人,据说是提早来参加武试的,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今早光打架私斗的案子就十几件!”
展昭皱眉,“那么多?”
“可不是,而且还分派别摆擂台。”衙役道,“南派扎一堆、北派的又一堆,乱七八糟的,往年秋试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展昭听了也觉得奇怪,今年似乎的确与往年不同些。
“展大人!”
这是,几个衙役风急火燎地跑回来,跟展昭说,“前边出事了!西边那趟街上,好几个武人打输了擂台,自尽了!”
“自尽?”展昭身后白玉堂跟了出来,他听着都新鲜,打输了就自尽?如果真这样,那江湖还真是能安静不少!
“带路。”展昭让那衙役带路,他则是和白玉堂跟着往西边跑。
白玉堂忽然问,“刚刚小四子说……”
“啊?”展昭紧张起来,脸莫名有些红,白玉堂确定要在这里说?
白玉堂看到展昭的反应,也是一愣。他原先也认为小四子那个小坏蛋肯定糊弄人呢,展昭怎么可能说喜欢自己,还让小四子来传话。
可是现在看展昭的神情,这猫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是真的?
“小四子说的是真的?”白玉堂直接问。
展昭没听到白玉堂的疑问语调子,只听到了“小四子说的是真的”几个字——小四子说的真的!
“咳咳。”展昭更加尴尬,但是觉得又不能不回应,于是就摸了摸脖子,“嗯……”
白玉堂可有些傻眼了,“你……”
展昭以为白玉堂问自己是不是也喜欢他,越发地不自在起来,开口,“那什么,呃……”
白玉堂见展昭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问自己的心思,倒是挺大方,点头,“嗯。”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嗯?真的啊?”
白玉堂点头,“嗯!真的。”
展昭想了想,也点点头,“嗯!好。”
“哦!”白玉堂也点头,两人对视,嗯嗯啊啊了半天,都不自在地望天,不过心情却是十分激动。
前边带路的衙役边走边回头,心说展大人和白少侠都神了,这算什么交流方式?
之后,白玉堂和展昭接着并肩往前走也不说话,不过脸上都莫名有些笑意,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街上人都心说,今天真难得啊,展大人每天开开心心的倒是看习惯了,白玉堂竟然也带着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跟着衙役到了西边的街区。欧阳少征一惊先到了,派人将众多武人都隔离开,三个自杀的武生的尸体都原样不动躺在擂台上,只给盖了块白布。欧阳知道,展昭他们肯定要看一看现场。
“喂,来了啊?”欧阳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就连连叹气,“你说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呢?先是书生再是武生,大家都自尽!”
“都是怎么死的?”展昭伸手去揭尸体上的白布,正好白玉堂也伸手,两只手没抓到白布,倒是抓到了对方的手。
一愣,抬头对视了一眼,都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分开手。
白玉堂继续去揭白布,展昭摸摸下巴,收拾心神盯着看。
欧阳少征刚好看到两人的举动,微微一挑眉——哦?这两个慢性子好似有些进展啊!
尸体样子有些骇人,七孔流血。
展昭伸手摸了摸那些人的筋骨,皱眉,“自断筋脉而死?真够狠的啊。”
“猫儿。”白玉堂又指了指尸体旁边的一截断刀让展昭看。
“断刀?”展昭仰起脸看欧阳少征。
“我刚刚问过跟他比武的人了。据说他输了之后突然就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拿起刀咔嚓一声自断兵器,然后就自断筋脉自杀了!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没多久那边也死了一个,过了一会儿那头又死了一个。死的三个都是武生,籍贯各异,互不认识。兵器分别是刀、剑和棍,自杀的方式都是输了之后先自会兵器,再自断筋脉。”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