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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林伯母是个精神病患者,她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明靓失望了。
“我猜她的病就是因此得的,所以,对这个孩子的事,她一定会有反应,我们从她的一些反应里可以推断出孩子的尸骨放在什么地方。”杜美娟分析道。
“对!”明靓说,“妈,我有一个建议,我们不住家里,而搬到钟墙家去住,这样会有利我们展开自救行动。”
“你不放心钟墙吧,丫头。”杜美娟说,“看得出来,你对他特别好。都快超过对老妈的好了。”
“妈,瞧你说的,我不放心他,更不放心你,也不放心林伯母。”明靓说,“妈,只有抓紧时间,在他来伤害你之前找到他尸骨,也许才能破解他的邪法杀人。”
“我简直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钟墙的家!”杜美娟站起来,把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孩子,这个难关我们一样迈过去的,我向你保证。”
第六十三章婴儿般的微笑 钟墙直到回到家,见到了母亲,才从一种恶梦般的狂乱中清醒过来,他跪在母亲的膝前,脸色更苍白了,眼睛更大了,嘴唇也呈失血的状态,头发有点凌乱地飘洒着。明靓觉得他更像那个头发长长的女鬼了,只是眼神不一样,女鬼的眼神是空洞的,而钟墙的眼神是痛苦万状的。虽然明靓现在已经知道女鬼其实是一个男鬼,可是她觉得还是称他为“她”更像些,他更像一个女鬼,也难怪,他没了生殖器,做鬼也是不男不女的,叫他怎么不憎恨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们!
钟墙抬着头,两眼望着母亲,林莉的眼睛还是呆滞的,她永远不知道人世间的痛苦了,这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钟墙现在不希望母亲的病能好了,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反而是她的福气。可是,钟墙知道,必须从母亲身上,得出孩子尸骸的埋藏地点。
可是,母亲是不会说话的,也无法听懂他的话,他无从知道母亲到底还记不记得当初,她把自己苦命的孩子放在什么地方了。
“妈,”钟墙凝视了母亲良久,把头埋在她的双膝上,有点呜咽地说,“妈,如果你听懂了我的话,那么你告诉我,我的哥哥,他在哪里?”
明靓侧过头去,轻轻靠在杜美娟的肩膀上,她不忍心看这一幕,杜美娟轻轻地抚着女儿的头发,眼睛看着林莉,在她的印像中,林莉是个非常漂亮文雅的少妇,可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女人,却单薄苍白得像一片无光的白纸剪出来的人儿,这张纸人儿裹在粉红色的丝绸睡衣里,有一种怪异的美和恐怖。
林莉依然直勾勾地望着电视机,尽管上面什么也没有,她像通常一样,目光透过电视机,盯着遥远的一处,仿佛跟什么东西做无声的交流。
“看来,林莉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能激发出她潜意识的东西,我觉得,孩子的尸骸埋藏的地方一定是她记忆中是深刻的一点,只要我们找到切入点,就能在一瞬间打开她的记忆,当然,也只有一瞬间。”杜美娟对低声对明靓说。
明靓忽然想起什么来,“妈,如果有一件有关婴儿的东西放在伯母面前,她的记忆会不会被刹那触动呢?”
“很有可能会,你难道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杜美娟的脸上露出一丝亮色。
明靓从身上的口袋掏出一块绸布,递给母亲,“就是这个,一共有两块,钟墙的身上也有一块,我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住脖子的时候,就是用这块绸布往后抽打了一下,那双手才松开的。我现在敢断定,这两块绸布以前一定是盖在他们身上或者是用来包裹他们的东西。”
“我们试试吧。”杜美娟说,把布递给明靓。
明靓拿着绸布走上去,对钟墙低声说,“我们试试,用这块绸布能不能记伯母想起些什么。”
钟墙看了一眼绸布,又看看母亲,“我担心太刺激她了。”
突然一双苍白干瘦的手好像突然从哪里暴长出来似的,一把抢走了明靓手中的绸布,明靓吓得一跳,定眼一看,绸布已经到了林莉的手中,只见她拿着绸布,展开,放在眼前愣愣地看了一会,忽然一声大叫,把绸布在手中一团,扔得远远的,然后在沙发上尽量地缩成一团,簌簌发抖,好像像要把自己埋进沙发深处里去,脸上出现和害怕和痛苦的表情。
“妈!你怎么了!”钟墙又是担心又是意外,因为母亲从来没有像这样发出声音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流露过明显的表情,难道事情有了一线转机?
只是一瞬间,林莉又恢复了呆滞和僵直的样子。
钟墙的眼睛暗下去了,母亲的痛苦太深,以至于没有什么可以挖掘到她的内心深处。
“没有用。”明靓从紧张到失望,回头看着母亲。
杜美娟冷静地说,“不,有用,这说明,还有东西可以刺激林莉。这块绸布让她痛苦和害怕,就证明她的记忆还残留着有关孩子生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推定,有关孩子死后的事,她的潜意识中也有点存在记忆,只要我们能找到适当的东西来刺激她。”
“可是,有什么东西能引发她的记忆呢?”明靓皱着眉头。
杜美娟走上前来,问钟墙,“有没有别的东西记你母亲感到退缩或者害怕的东西?”
钟墙想了半天,摇摇头。
“你仔细想想,你把母亲接回来不久,在这大半年里,曾经有过什么东西能引起她的特别反应?”明靓插了一句。
钟墙的眼睛一亮,说,“我想起来了,吕书记死的时候,我在复国路419号昏迷,曾经在婴儿室拿回来一朵小绒花,像是小孩子鞋子或者帽子上缀的东西,妈妈看见了,一个劲地往后退。”
“小绒花在哪里?”明靓着急地抓住钟墙的手臂,“它一定是孩子衣物上的东西!”
“我当时看见母亲不喜欢它,就扔到窗外去了。”钟墙懊恼地说。
明靓立刻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上哪儿?”杜美娟在身后问。
“去找那朵小绒花!”明靓头也不回,大声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钟墙追了上去。
杜美娟摇摇头,看着两个人咚咚咚地跑出去了,她走上前去,坐在林莉的身边,拍拍林莉的手背,柔声问,“林莉,你还记得我吗?”
杜美娟刷地转过头,眼神一道赤色火焰掠过,她忽然伸出双手,闪电一般地掐住了杜美娟的脖子。杜美娟只觉得脖子一阵冰凉,一下子透不过气来,她立刻用双手去掰林莉的手,一触之下,打了一个寒战,这双手就像金属一样又冷又硬。杜美娟拼命地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脱林莉的双手,她一抬眼,碰上了林莉空洞的眼神,那么空洞,里面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可是她的脸,却慢慢绽放出一丝微笑,这微笑,那么纯洁,就像初生的婴儿!对,就是初生婴儿梦中的微笑!杜美娟的脑子闪出了被抛弃了的孩子在手术台上麻醉后昏睡中的微笑,对!就是那个微笑!
杜美娟的全身冰冷!是的,上帝是不会放过她的,上帝会惩罚她的!一定是!她的心中忽然念叨着二十年前念叨过的话。她慢慢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