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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瞄了殷候一眼,揉小四子的脸,“我娘才不凶。”
殷候一扭脸,显然还在因为之前被殷兰瓷撵到开封来而别扭。
天尊凑过来,“殷兰瓷脾气可暴躁了,不要惹她啊,比陆雪儿那怪丫头脾气暴躁一百倍。”
殷候在一旁点头。
众人张大了嘴看着天尊——真的假的?
“有么?”展昭觉得没有啊,他娘挺好的,虽然不是温柔娴淑那一款的,不过论脾气,跟陆雪儿也差不了多少吧?
“你娘那么疼你,自然没在你面前发过脾气。”殷候嘟囔了一句。
“殷兰瓷当年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吧。”赵普托着下巴,好似是听说过,“听说她力大无穷,内力深厚,不过她不是女侠么?江湖上口碑很好啊。”
殷候总结,“那是因为谁都不敢惹她……嘶。”
殷候话没说完,展昭掐住他胳膊,那意思——你怎么这么说自家闺女!
“殷兰瓷那丫头也不知道像谁,没遗传殷候的轻功,却变出一身的怪力,那个内力往外泄的时候可吓人了!”天尊在一旁帮着添油加醋,“陆雪儿那刁蛮丫头跟她比起来就算温柔的了。”
众人都下意识地瞄了白玉堂一眼,似乎是表示同情。
白玉堂正悠然自得地躺着看卷宗,那样子,完全不紧张。
“不过总的来说兰瓷还是很讲道理的。”殷候觉得将女儿塑造成大魔王的形象也不好,就往回兜了兜,“谁惹到她她才会发飙,不惹她的话她不会主动惹别人。”
展昭也凑过去跟白玉堂说,“不用担心,我娘可好沟通了!”
白玉堂点点头,“是啊。”
展昭微微一愣,瞧着白玉堂。
白玉堂笑了笑。
展昭狐疑地瞧着白玉堂的表情,怎么觉得——这耗子胸有成竹的样子。
正聊着,白福跑了进来,“少爷,你看这个可以么?”
白玉堂瞧了一眼,就见白福拿进来的是一盒子的雪蛤干。
公孙凑过来看了看,拿起一个闻了闻,赞叹,“嗯!是极品哦。”
白玉堂点了点头,“就要这个吧,多带几盒。”
“好嘞。”白福拿着盒子就跑了。
展昭有些不解,“你弄那么多雪蛤干什么?”
白玉堂道,“哦,伯母最近好像有些咳嗽,而且天转冷了,正好我娘前两天也说皮肤干,给她们带点雪蛤。”
“哦……”展昭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问白玉堂,“伯母是谁?”
白玉堂笑了笑,“自然是你娘。”
展昭张大了嘴,“我娘咳嗽?”
“也不是咳嗽,可能虚火有点旺吧。”白玉堂端着茶杯无所谓地说,“伯父说她有些上火。”
展昭愣了半晌,问,“伯父是谁?”
白玉堂失笑,伸手摸了摸他脑袋,“自然是你爹。”
展昭不解,“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爹了?”
“没见过,不过信上有提起。”
“哪封信啊?”展昭歪头,自己总共也就收到他爹娘几封信,没提起他娘咳嗽什么的啊。
“就前几天。”白玉堂想了想,“哪封不记得了。”
展昭瞪圆了眼睛瞧着白玉堂,随后,不确定地问,“你们,该不会有书信来往?”
白玉堂点了点头,“有啊。”
展昭再一次张大了嘴,“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玉堂仰着脸想了想,“嗯有一年了吧……”
展昭“嚯”地站了起来,“你跟我爹娘通信一年了?”
白玉堂点头,笑,“伯父伯母十分好沟通。”
其他人都默默转脸忙自己的去了,感觉这边估计一会儿会打起来,而展昭则是张大了嘴,良久,扭脸瞪殷候。
殷候望天。
展昭惊讶,“外公你也知道?”
殷候搔了搔下巴,“我来之前兰瓷还给了我一盒红花茶让我拿来给玉堂。”
白玉堂点头,“嗯,我第一次喝这种茶。”
展昭倒抽了一口冷气,拽住白玉堂,“你们平时写信都交流些什么?”
白玉堂想了想,道,“多是讲一些你的近况,还有一些有趣的事情。”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有趣的事?”
“嗯……总之就是一些小事情。”白玉堂伸手拿茶杯。
展昭按住他茶杯,眯着眼睛,“小事情?比如?”
白玉堂无奈,看着展昭按着杯子的手,笑道,“比如说,某只猫小时候就是吃货,三岁的时候为了摘树梢上的果子竟然无师自通了轻功什么的……”
展昭张大嘴。
众人摸着下巴——展昭的轻功竟然是无师自通的,果然是个人物!
白玉堂认真说,“不过猫儿,你竟然为了吃柿子无师自通了轻功,真是……天赋异禀!”
展昭双眼眯了起来,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觉得展昭就快要炸毛了,于是准备开溜,“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转身刚想走,就感觉身后展昭一扑……
包大人和庞太师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展昭正掐趴在白玉堂的背上掐他脖子。
太师一惊,“喔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啊……”
包拯瞧了他一眼,“你跟来干嘛?”
包夫人走出来接包拯的官帽,边请太师留下来吃饭。
太师厚着脸皮笑嘻嘻答应。
庞煜正跟包延翻卷宗呢,抬起脸问他爹,“爹你怎么来了?不回太师府啊?”
太师白了他一眼,过去戳他脑门,“你还知道太师府啊!今晚你给我回家陪你娘吃饭,你个不孝子!”
庞煜揉着脑门问包延,“哎,馒头,晚上去不去我家吃饭?”
包延想了想,问,“什么菜?”
“我让我五妈做梅菜扣肉吧!”庞煜道,“我五妈绍兴人,她做的梅菜扣肉比太白居的还好!“
包延点了点头,决定去蹭饭。
一旁,正掐白玉堂的展昭转过来看了看——梅菜扣肉?
白玉堂回头,“猫儿,你娘信上还说,你小时候把常州府所有的酒楼都排了个名次,还说出门云游江湖的目的是给天底下的酒楼排个名次……”
展昭嘴角抽了抽。
“所以你留在开封府的真正目的该不会是因为……”白玉堂一挑眉,“开封馆子排位最靠前?!”
展昭一脸被戳穿了心事的怨念,继续“折磨”白玉堂。
太师在一旁看着,乐呵呵跟众人说笑,有一句没一句的,似乎心不在焉。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正闹的展昭和白玉堂也对视了一眼。
庞煜放下手里的卷宗,好奇问,“爹啊,你有心事?”
庞太师一愣。
一旁,包大人正接包夫人递过来的参茶,喝了一口,摇头,“你说你还有脸号称大宋第一奸臣,一点心事都藏不住。”
太师愣了,张大了嘴,“大宋第一奸臣?!”
“咳咳。”庞煜摆摆手,“爹,那是以前了,现在好多了。”
“哦?”太师好奇,“那现在是什么?”
包大人捧着参茶杯子凑过去,“大宋第一草包。”
太师瞪圆了眼睛——草包?还不如奸臣的感觉……
赵普在一旁乐,“外人不了解太师而已。”
小四子伸手揉了揉太师圆滚滚的肚皮,“小胖胖好减肥了,正好我也想减肥我们搭伴儿吧?”
话刚说完,公孙拽住他,往嘴里塞了另一块桂花糕,小四子捧着腮帮子嚼着——脸好像又圆了些。
太师哭笑不得。
包大人进去换了一身便服出来,坐下问太师,“你到底跟着去干嘛?你不是最好别出巡,在开封留着陪香香么?”
众人听到这里,也好奇,太师这的确是有些反常。
庞太师坐下想了想,问,“那什么……红樱寨,是不是在应天府附近?”
殷候点头,“嗯,离应天府十几里地的样子。因为山路比较多,所以加起来大概普通人徒步一个时辰左右路程。”
展昭好奇,“太师你想去应天府啊?”
“呃……”庞太师犹豫了一下,“应天府附近,有一个许县。”
展昭和殷候都熟悉红樱寨周边的地里,点了点头。
“许县很小一个县城。”展昭道,“不过因为是多条官道的交叉口,所以来往商贾特别多。”
太师点点头,“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次被派去应天府查一桩案子。”
众人都记得,之前的确有提起过,庞太师曾经有一段时间当过朝中侍卫,后来似乎转去了三司,又在大理寺待过一阵子。
“派你去查案?”包大人想了想,“你在大理寺任职的时候?”
“嗯。”太师点了点头,“有差不多二十年了。”
开封府虽然掌管各种刑案调查的工作,但大宋朝调查案子的衙门并不是只有开封府一个,三司和大理寺也是有的。
其中三司有很多捕快,常年在各地巡查,追捕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大理寺掌管的基本是跟官员有关系的案件,于是……
“你查的是哪个官员?”包大人也摇头,太师以前在大理寺当过职,所以他对官员干坏事那条底线把握得很准,至今为止,最多踩界却从未越过界,所以自己都拿他没辙。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应天府知府贪赃枉法害死众多灾民的大案子?”太师问包拯,“这算是先皇那时的第一大案了吧?”
包大人点头,这个案子当年轰动一时。应天府知府是二品大元,他位高权重,还有一部分的兵权,秦淮一带原本富庶,也算相安无事。但有一次淮河发大水,朝廷派发的救灾钱款被盗贼抢了,导致救灾受阻,死了几万的灾民。当年这件劫案震惊朝野,先皇震怒,命欧阳老将军带兵马将秦淮一带所有的盗贼都清缴。可经过欧阳将军的暗访,得知秦淮一带的山贼非但没有劫走这批赈灾款,反而是将自己的钱财拿来救灾。而且当时江湖上流传,这事情是衙门内的人监守自盗。山贼什么都敢抢,但没有哪个人敢抢赈灾款,除了怕天打雷劈,这样的人以后根本无法立足于江湖。于是,经过一番调查,基本确定了,是当时的应天府知府刘天搞的鬼。
“当年大贪官刘天被正法的事情谁都听说过吧。”赵普问,“跟许县有什么关系?”
“我是被大理寺派去,查应天府周边其他州城府县的官员的……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么,最大的靠山都倒了,那些猢狲自然不能放过。”太师接着说,“不过倒了许县之后,经过调查,那县令很干净,于是我准备回开封,当夜……和那县令在院子里喝酒的时候,那县令跟我说了一件事。”
众人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太师。
太师皱着眉头说,“那县令可能也是喝多了,他跟我说,应天府附近的山里,有一个红樱谷。”
众人听到这里都下意识地看展昭和殷候。
展昭搔了搔头,看殷候。
殷候想了想,也摇头,表示——闻所未闻。
白玉堂有些不解,“为什么叫红樱谷?和红樱寨有关系?”
展昭摇头,“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讲的,瀑布下水潭长了很多红色的水草?”
白玉堂点头。
“那种红色的水草,从水面上看,的确很像是水底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