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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物在那里?”柳下溪反问。
“脏死了,还丢在医院。没有当成证物收集。”
“让人问问衣物是不是刘寡妇的,还有询问一下陈建国的老婆,那天她在邻居家见到李喜香的时间,李喜香身上穿着什么颜色的衣
服。”
林队长转愁这喜,双手击掌:“这么一来,她跳车,只是畏罪潜逃!”
“我的推测是,李喜香杀人后,一身的血衣,连鞋子都被血浸湿了,于是,她想换衣服。听邻居说,刘寡妇常常留宿在陈建军家,
有干净衣服晒在走廊外面,窗台上当时是有几双女式布鞋的。李喜香顺手扯了衣物换掉了血衣与鞋。”
“可恶的是陈建国一把火把这明显的证据全烧掉了。”林副队长脸上的皱纹明显有舒展开来。李果一手捏着鼻子,提着密封的证据
进来,是一把没有柄的菜刀与一个秤砣(已经证实与死者陈建军脑后的伤痕一致,是致死的凶器)。还好,当时煨在谷里,没有完全烧
融,也算是救火的水浇得极时,但柳下溪见过的血衣与血鞋完全火化了。
“端盆清水来。”柳下溪戴上手套,取出秤砣。李果虽有疑问,但还是照办了。柳下溪把秤砣放进清水里,浮出厚厚一层油渍。李
果终于明白,大喜道:“李喜香家是炸菜油的,这是他家的秤砣!”
“李果,你去询问李兴喜前天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还有最后见到他的是谁。”
“李兴喜?”林队长对这个名字陌生。
“李喜香的哥哥。李喜香出门应该没有带这个秤砣。陈建军的伤口是男性腕力造成的,虽然李喜香在精神失常时有可能爆发惊人的
力量,但估计她不会约对方去田里。林队,还要传讯一个人。”
“谁?”
“李兴喜的女朋友,徐惠清。”
林副队长来了精神,连脚步也轻快起来。他忙着打电话找同事执行这个传讯任务。
拘留所里的陈建国,憔悴得让柳下溪一时认不出他来。
“给他一杯茶吧。”柳下溪跟林副队长坐在他对面,陈建国一直没有抬起头来,就那么沉重地勾着,仿佛那上面压了三座大山。
“李喜香昏迷不醒,医生说是脑死。”柳下溪突然开口。
陈建国抬起头,只望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是悲伤。
“当年,压伤徐惠清右手的人是你还是你弟弟?”
陈建国诧异地张着嘴,这下子全心全意地看着他,沙哑着声音:“她不是受不住高考压力才生病了么?是手受了伤?”发了会怔,
低语道:“也是,她怎么会是受不住压力的人……”
“徐惠清等会儿来这边,你想不想见她一面?”
“你说什么?!”陈建国吃惊地打翻了桌上的茶杯,突然站了起来:“她没有死?死的不是她?”
柳下溪略一皱眉,突然明白:当时,陈建国过于慌乱没有看清房间里的女尸,以为死者是徐惠清。
“死者是刘寡妇。你为什么认为当时死者是徐惠清?”当时房间是黑的,柳下溪手上的电筒照在死者的脸上,陈建国的手电筒又是
照在那里?
“我…我…看到丢在谷仓里的血衣,认出那里先前李喜香穿得那套,我一直觉得李喜香后来穿的衣服有此眼熟。闻到血腥味的时候
,我才记得徐惠清有一套那个花色的衣服,所以…所以……我以为,李喜香捡了徐惠清的衣服来穿,那屋里头死的人就是徐惠清了。我
不想让人看到她那么凄惨……。”陈建国失声痛哭起来。
“你老婆为你着急,差点流产了。”柳下溪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一定还在时时关注着徐惠清……那怕他有了妻子,一直暗暗地注
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吧。
“啊?我做爹了?!”颤然地抱着头,声音时充满了喜悦。
“小柳啊!”林副队长猛拍着他的肩:“好样的!能干啊。”
“那里。”柳下溪谦虚:“只是,我留在那里询问证人,心里有点底。”
“破案子,得有点天份。我们这里的同事,一般是部队转业的,抓人还行,破案有时真是摸不到边。”林副队长苦笑。在这个岗位
上混了很长时间,有些……觉得自己头脑差。“我想不通啊,那瘦瘦弱弱的李喜香怎么就敢杀人呢?”
“心里头有怨怼吧,估计那里刘寡妇睡着了,看着别的女人睡在自己未来男人的床上一直心被蒙住了,去厨房拿起了菜刀……象是
在剁猪菜、剁椒的手法吧,拼命地剁剁剁剁……有多爱就有多恨吧。”
林副队长打了一个冷啉:强烈的情感有摧毁万物的气势啊。
初夏蛙鸣…09
柳下溪正在吃饭,从小饭馆定例送来的一份饭菜,只有他是中午没有居家饭可吃的人啊。
林副队长推开门进来,脸上还带着呵呵的笑容:“小柳,你在呵,刚好要告诉你下午上面的人过来,我已经把情况简单地汇报一去
,不需要我们过去了。还有徐惠清到了。”见柳下溪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急,不急,吃饭大,再忙也要吃饭的。”
“李果回来了么?”
“还没回来。”
徐惠清看到进来的是柳下溪时目光里有诧异,昨天在她家吃晚饭的时候,邹清荷并没有介绍他的职业,只说是朋友来接他的。“你
是刑警?”她先开口了,声音略有点沙哑,看得出她双眼的浮肿,是难眠的夜吧。
“我是柳下溪。”柳下溪与林副队长都把自己的证件拿出给她看。
“我是嫌疑犯?”徐惠清音调不高口气却是犀利的。
“你已经从你弟弟那里听到凶杀案的事?”柳下溪紧紧地盯着她,一张圆饼似的脸有浮肿的错觉,眉骨是漂亮的柳叶眉,眼睛也是
亮丽的杏眼,鼻与唇也是美丽的,细看之下的确是位艳丽的女孩。丰满的健康的象极了拉斐尔笔下的《披纱巾的少女》。
“是的。”徐惠清冷冷地直视着他。
对他们这个职业,这种处境下是不是应该胆怯一下?“五月五号下午五点到晚上十一点半你人在那里?”
徐惠清立即回答道:“五月五号下午五点,我在家里,有家人作证。我是在六点半左右在家吃晚饭的,那是你的朋友邹清荷可以作
证。吃完饭后我出门到了三角尾站,上了客车到了县城先去了我同学叶玉华家里,我在那里约了人一起去看电影的,当时到了叶玉华家
里我看了一下她家的壁钟:七点四十二分。”她从裤袋里掏出那天的车票以及两张没有剪票的电影票。是当天八点三十五分的电影票:
“那个人没有出现,我没有去看电影,一直跟叶玉华以及后面过来的几位同学聊天说话。当天晚上我住在了叶家,第二天又跟她一起到
了别的同学家去了。”
她拿起了纸笔,写下叶玉华以及一群同学的住宅与联络电话。“你们可以去核对。”
林副队长叫人去核实了。
柳下溪苦笑,肯怕这女子内心演示这些提问吧。“跟你约去看电影的人是谁?”
徐惠清迟疑了一下,挑剔的目光明显有些回缩,半晌才道:“我男朋友李兴喜。原来你们的目标是放在他身上。”
柳下溪淡淡地挑动了嘴角:“他有错失过你的约会么?”
徐惠清谨慎地看着重新坐回来的林副队长,先端着茶喝了一口:“是他约的我看电影,白天他送了电影票给我,让我先去叶玉华家
等他。叶玉华第二天要回学校去了,我与叶玉华许久没有见面了。自从她考上大学后就没有见过,老实说,我并不想见那些考上大学的
同学。兴喜说这种心理障碍要自己克服。其实,我一直挣扎在去与不去之间,我也不想要死不活地混日子。”徐惠清突然住了口,不打
算说下去的发着呆。
“前年夹伤你右手的是谁?”柳下溪不紧不慢地问道。
徐惠清迅速地抬起头,眼里带着厌恶:“调查得很详细嘛。是陈建军,那又怎样?我是恨他,恨他怎么不去死,我的人生他凭什么
横加干涉。喜欢我,哼,难道我就有义务要喜欢他么?”
柳下溪无语。
徐惠清也沉默了,但是情绪却没有平息下来。
“你复读一年怎么也考试失手了?”
“我太大意了,以为他不会捣鬼,只剩下最后一天的二课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次可以顺利地升学了。那天,我是骑着自
行车出门的,经过竹林的时候,被人击昏了后脑。等我醒来后,已经傍晚了。有两课没有参加考试的我,怎么也是挤不进大学的门槛。
当时,他威胁我说:‘你不喜欢我,好!这是你的自由!我不强求你,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在这之前,绝对不会让你跑
出我的视线。’”声音里溢出的是疲倦。
“这些事李兴喜知道么?”柳下溪轻叹了一声。
“知道。是陈建军自己对他宣战的。”徐惠清并不想多说有关李兴喜的事情。
“他有什么反应?”
“我不在现场,是后来他无意对我说起的。”
“李喜香与陈建军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我就不清楚,李喜香很少跟我说话。有时,看得出她的目光有敌意。她一直是崇拜她哥哥的,跟陈建军也是自小就认识的。想
必你也清楚,我跟陈建军是同学以前还同过桌,跟李兴喜同学得更久,从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班。有了这个固定的男朋友后,骚扰
我的人就少了。”
“陈建国呢?”
徐惠清一怔:“他?”
“听说,他也追求过你。”柳下溪玩弄着手上的钢笔。
徐惠清目光一转,冷笑道:“是听我弟弟胡说的吧!怎么会,那时,他弟弟对我纠缠不清,我请他劝劝陈建军。他弟弟到外面打工
的那段日子,陈建国帮我赶走过一些想占我便宜的人,算起来还有恩于我。最后那次是我弟弟误会还打伤了人,如果他不是讨厌鬼陈建
军的哥哥,说不定我的男朋友就是他了。”
“……”陈建国很得人缘啊。
门打开了,有人进来,对林副队长耳语了一番,林副队拉了拉柳下溪,两人出了问讯室。
李果满脸得意笑着:“瞧我带来了什么?”手铐铐着一个人而已,一个陌生的农家少年。身材与陈建国兄弟相似,沮丧地垂着眼,
苍白的脸上带奇怪的青紫。
“他就是真凶,黄芮杰。陈建国的死党,在别人眼里去江浙打工了的那个。”
林副队长大力地拍着他的肩,简直喜极而泣:“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柳下溪也在洗耳恭听,这次李果大大地长了回脸。
其实,黄芮杰是自己撞到李果面前来的。
初夏蛙鸣…10
李果他们的摩托车进村是引人注目的。旁观的人不少,议论纷纷啦。
凶案的事在这附近几个大队早已经传开了,各种版本都有,连鬼怪之说也出来…。
“有啊,五月五号那天下午,有人来李家了。初初还以为是他们家老三回来了,但声音与块头不象,看着眼熟。好象是黄家集的杰
伢崽。”李家附近的邻居有热心人士提供这一珍贵的信息。
李果深深体会到……这乡里邻居们对他们执法者分成两种态度。一种是热心得过了头,找他探听着每一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