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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我的条件再找一份工作并不是太为难。尽管我已经三十六岁,超过了社会上流行的三十五岁以下的录用条件,但是我有着工作经验,有着文凭。问题是,太差的工作我不会去干。一次次碰壁后,我逐渐感觉到现实的严酷。这世界变化真快,我手中握着的曾经闪光的文凭,现在早就不再是钻石王老五了,我也开始妥协了。我决定,哪怕是给工厂守大门,我也会去干了。
我接下来找着的一份工作,还真是给人家守大门。这份工作,正是刘喻提供给我的。
一次次碰壁后,我放下了脸皮,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想到了刘喻,其时,我听说刘喻已经从领班提升到了部门经理了。我想刘喻能够从一个按摩女混到大型酒店的部门经理,说明她的本事是非凡的,而她现在既然做到了部门经理,刘喻认识的人至少比我要多。我找到了刘喻的电话,给她打了认识以来的第一个电话。在电话中,我说出我目前的真实情况,求她给我打听打听,能否给我找到一份工作,就那种条件差点的也行,有消息就打我的电话。话说出口,放下电话我就有些后悔了。再说,我跟刘喻还不怎么熟,我们甚至没有私下有过任何一次的交谈,又不沾亲带故的,这么求人家一是有失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她会怎么想呢?她肯定会想不到我现在竟然会有那么惨。还有,她会帮我么?
我在担忧中度过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刘喻来电话了,说已经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就怕我不干。我还没怎么听清楚是份什么工作,就先声夺人地说,我干,干干干,我一连说了四个干字。把她逗乐了,刘喻在电话里格格地笑。她说真是看大门的工作,是给公司做保安。我的心格登了一下,很本能地问起是在什么公司。刘喻说,就在我们的公司,度假村。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我分不清是种什么感觉,但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十分的兴奋。这么说来,我可以常看到刘喻了。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但事后我一想,我已经三十六岁了,还去做保安,保安应该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干的活呀,我很难想象三十六岁的我穿上保安制服,然后一本正经地站在大门口的模样。我想,在气质上,年轻人那份特有的邈视,我恐怕是学不来的。但能接近到刘喻,我得去做这份保安的工作,没有经验,也得努力地去学。
第二天下午五点,我想刘喻应该下班了,她在电话里说她一般是四点半下班的。我穿戴整齐,就去应聘。我找到刘喻,刘喻那时正在值班。我说你不是刚做了部门经理么,怎么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值班呢?刘喻笑着说,经理是兼的,而且还是副的,她主要的职务还是原来的领班。那天酒店的生意好,刘喻告诉我,她得延长一个小时才能下班。她让我先在外面转转,熟悉熟悉环境,要不就在酒店里随便哪张桌子上坐着等也行,只要客人有座位坐的话。我看客人很多,就在外面转了转。
在外面转的时候,我竟意外地碰到了李大海。李大海正开着车,来酒店。我想,李大海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李大海十有八九是冲着刘喻去的。我知道,李大海没能把刘喻弄到手,他不会死心的。在我的印象中,李大海在她喜欢的女人面前,就从来没有曾失过手。李大海见到了我,漫不经心地和我打着招呼,就象和秋风中的一片树叶打招呼一样,似乎我并不曾在他的公司里干过三年。李大海的穿着依然光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红光满面,却掩饰不住眼神的憔悴。李大海问我在这儿有什么事。我不便说出我要在度假村干保安的事,就说有事路过,随便看看。李大海哦了一声,就带着司机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我看了看表,离刘喻所说的延长一个小时,还差十分钟。这时李总已进去了有十分钟了。我正想走进酒店,但一想到李总也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犹豫着,刘喻却自个儿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刘喻还穿着工作服,洁白的那种,很朴实,却让她显得更为纯真。刘喻走近我,轻轻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约我到度假村里面的一间办公房去谈。
刘喻走在前面,刘喻的身材真的太美妙了,如风中的杨柳,如天边的弯月,在夕阳的映照下,有着一份天籁般的神韵。我被这种神韵牢牢地裹住,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一缕清风,刚刚下过雨,空气中有一股清香,刘喻的头发里也有一股清香,这清香融在一起,沁入我的心脾,我只顾沐浴在这清香里,忘了周围的一切。一辆小车飞快地从我身边驶过,一阵尖利的喇叭声把我唤醒,我忙让开,而刘喻早就让到一边了。我们继续走着,我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打破这份沉默,但又怕话一说出口,这份难得的宁静就会如风般消失,几秒种后,我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我和刘喻还不很熟,眼前这样的时刻,是应该说点什么的。
刚才我碰见李总了,他应该看到他了吧。我说,我发现我说话的声音,在第一个字里有一丝丝颤抖,我意识到这是在刘喻面前,我缺乏的一种自信的缘故。我极力平静下来,把后面的字说得更连贯些。
是啊,他一来,我就刚好下班了。燕妹来接应我了。
我就设想,李大海进去的时候,刚好只能看到刘喻好看的背影。我又开始设想李总那份心情的失落。但我很快把这份心情拽了回来。我在想着走在我面前的刘喻,和眼下马上就要得到的那份工作。
你要见到的这个人很有些能耐,听说是王总身边的大红人哩,如果不是文化低点,可能早就做了副总了。刘喻忽然又说。
真的?那他是不是王总的亲戚?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就不清楚了。刘喻说。
走了大概四五分钟的路程。刘喻把我引进了一扇大门。这大门远看是用大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可近看,却发现并不是,大门是用水泥铸成的石块堆砌而成的。在大门的左右两侧,分别是两座大山,无疑,这大山里的巨石也是用水泥堆砌而成。山上有树,树也是用水泥堆砌而成。山脚下还有喷泉。太好看了,以前每次来酒店的时候,都是匆匆而过,并没有留意这些景观。刘喻见我在认真地看,就格格地笑,催促我往前走。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水泥小道,小道斜坡而上,小道的中间有石级,两侧是车道。我和刘喻沿石级而上,我尽量走得慢点,因为我发现刘喻已经走得气喘吁吁。终于,我们来到一座小红楼前。刘喻引着我上了红楼,在第六层里,我见着了刘喻所说的那位能人,度假村的保安部经理。
经理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个透。然后他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试探性地问道,你除了做保安外,还有没有其它什么的特长?我想了一下,说,有啊,我以前是干会计的。对方疑惑的眼神顿时变得明朗起来,噢,他笑了,他一笑,本来滚圆的脸庞显得更圆了,像一个大足球。泛着红光的脸骤然生动起来,怪不得这么面熟呢,你以前不是在海星公司干会议么?你们的老总不是叫李大海么?
我一惊,眼前这位胖胖的冬瓜脸怎么对我的情况这么熟悉,而我却一点也不熟悉他。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刘喻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翻看着办公桌上的一本时尚杂志,她突然抬起头来,好看的眉毛忽闪了一下,飞快地望了我一眼,说,你肯定不认识他,他刚做经理不久,而你又有很长时间没来海韵了。刘喻翻过一页杂志,又接着说,巩经理是从海浪公司调过来的。他原来工作的海浪公司可能跟你们海星有过往来。说完,刘喻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你们谈吧,我出去有点事。刘喻说完一阵风似地飘走了。我的心陡然一阵虚空,但是一想到我马上正在谈的工作我又高兴起来,因为我知道,今天的工作可能会顺利,因为此刻我面前的这位经理以前就认识我。
介绍一下吧,我姓巩,你,海星公司的会计师,来应聘保安?巩经理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正是刚才刘喻丢下的那本。他认真地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地对我说。
我就直言原来的公司倒闭了。这不才到你们公司来混一碗饭吃么。
不急,我们酒店最近还缺一个会计,不知你愿不愿意干?巩经理说。
我一听,高兴极了,兴奋得真想一蹦三丈高,但我知道,在那样的时刻,我必须掩饰自己,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地面带着微笑说,那自然愿意罗。
巩经理说让我稍等,他给财务部的崔总拔个电话。
电话通了,崔总说行,我还不信任你么?
巩经理高兴地告诉我,明天就可以来公司上班。
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顺利得超出我的预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眼前豁然开朗,窗外的阳光探过落地式玻璃窗,直射到办公室里,射向刘喻翻看过的那本时尚杂志,也吻着我的脸,此刻,我感到世界多么美好!
就这样,我正式成了海韵度假村酒店客房部的一名会计,这份工作,其实是刘喻给我找的,我不知道对刘喻有多么的感激了。
在海韵上班,是我的心情最为美妙的一段时光。那段时间,我看上去肯定会比平常至少年轻五岁。
到海韵上班,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接触到刘喻。我发现刘喻也早就对我有着一份喜欢了,这从她乐意帮忙就可以看出来,还有以前,我们不多的几次相遇,我都能用心感觉到。
刘喻是那种外表气质看上去有点冷的冰美人,但是实际上,那冰里裹着的是一团火,热烈才是她最真实的本质。通过几次的交往,我就可以强烈地感觉出这一点。
到海韵上班的第一次与刘喻的接近是在一个雨后的下午。那段时间天气奇热,办公室里,空调连轴转,基本上就没有停过。但只要一走出办公室,就会变得特别的难受。空气像一阵一阵的热浪向你涌来,让你喘不过气来。好几次想去看看刘喻,却并不是怕天气热,而是工作实在太忙了,我刚进公司,必须卖力地工作,给公司的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等我熟悉了业务,也理顺了业务后,我决定去看看刘喻,已经有多少次,灵魂深处有一个美妙的声音在呼唤着我,这样的机会终于来到了。那天我早早地完成了任务,碰巧天空又下了一场久违的雨。空气中洋溢着一股清新的香味,酒店通往公司大门的小路上,植满了桂花树,一阵难得的风吹来,清香无比。我踩着阵阵的清香,心情格外轻松地去见刘喻。
我找到刘喻的宿舍,刘喻不在,问隔壁的小姐,哇,这么多人,她们正在打扑克牌。一位皮肤白晰的小姐转过好看的脸蛋对我说,找刘喻吗?她出去买点东西,过一会儿就回来的。那小姐似乎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又不好意思问我和刘喻是什么关系,但是又想打听这一点,于是就表现出格外的礼貌来,她丢下手中的牌,搬来了凳子,又给我倒来了一杯清凉的茶,亲切地问我找刘喻有什么事。我不好意思说我找刘喻聊天,其实我还根本就不知道刘喻是哪里人,我和刘喻也不是同乡,现在尽管是同事了,但是才几天时间,就会这么快来串门,我怕对方更为疑惑,我就说我是刘喻的远房表哥。反正这话也抓不到什么空子,远房嘛,你知道有多远?
我喝完茶后,把精致的茶杯放到桌上,就在这时,我发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