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别说的那么早,你再看看另一份资料!”无论我怎样的为王总辩解,洪叶都是一脸的志在必得。
我心有不甘地翻开档案袋,里面装着的竟是王总公司近两个月以来的财务情况,我虽然看不太懂,但那一个个负号也能让我明白,王总的公司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风光,说白了,他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了。
“这样一个公司,你还指望他能拿出多少钱来补偿那些死者?你再看看他的账务往来和人员往来!”洪叶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几处被明显标记出来的文字。
在这段文字的记录中,清晰地指明,就在两个月前,王总的公司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裁员事件,似乎因为员工之间发生了一些难以调和的矛盾,王总一气之下便开除了所有的员工,随后便是周静等人的进入。也就是说,周静、周正、王琦、王伟、廖光、苏楚都是这个公司的新员工。
而更加让人意外的是,这些人的入职并没有经历任何的试用期,而是直接转正,就在他们入职的第二个礼拜,王总就为所有员工上了保险,在常规的三险之外,又加了一项高额的人身意外伤害险。
可是当时,王彬明明跟我说,这些员工都是跟他一起创业干起来的,公司的福利待遇也很差,根本就没有保险这些东西,所以他才需要倾尽所有来赔偿这些员工,这和我们调查回来的资料完全相反,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在骗我!
一条清晰的脉络终于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王彬的公司濒临破产,为了摆脱这种困境,他不得已对公司进行了大换血,全部换上了社会关系简单的孤儿,并为他们投了大额意外伤害险,随后利用这次旅行的机会制造了意外,而毫无疑问,这些理赔金足够他东山再起了。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王总那样一个和蔼可亲的领导,随时可以和员工打成一片的领导,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一刻,我对这句话再一次有了更深的了解。有些颓然地靠在了椅子上,我也终于想起了一个细节,那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周静唯一可能感染狂犬病毒的事情就只有她被小老虎咬的那一口,但魏蓬勃的调查已经说明,小老虎并没有携带病毒。可是在周静被老虎咬伤之后,接触过她伤口的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也正是他为周静提供了包扎伤口的东西。
而且,动物园虽然一直在进行动物的野化训练,但对于幼崽,他们却很注意与游客的和睦相处,小老虎更是温顺,之前并没有发生过误伤游客的事情,周静被咬的时候,正是她要求和王总合影的时候。
这样一来,脉络就清楚的多了,王总的公司面临破产,为了摆脱这种困境,他处心积虑地挑选了一批社交关系简单的员工,随后以某种理由将公司员工全部换血,为他们投了高额保险,受益人毫无疑问不是他的公司就是某个莫须有的人,最终这笔钱还是会回到王总的名下。
随后他又组织了这场看似关怀员工的活动,在周静亲近小老虎的时候,暗中做了些手脚,让小老虎发狂,咬伤周静,狂犬病毒的来源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实际上,他也不确定那只老虎是否能够成功地将狂犬病毒传染给周静,保险起见的他干脆借着关心周静的机会,将携带有狂犬病毒的创可贴贴在了周静的伤口上,这样一来就确保了周静在随后必然会发疯。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苏楚的逃脱就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万没想到当他为了躲避周静等人的撕咬而下意识地后退时,苏楚也选择了退后。而苏楚作为公司的财务人员,自然也知道公司目前的状况,聪明的她马上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王总一手导演的一出戏。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苏楚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联系警方,或者当她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根本就没有机会联系我们了,王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能够致使她呼吸机能衰竭的药物植入了她的体内,但他恐怕绝没想到,这种药物的发作需要一定的时间,苏楚并没有马上死去,反而会成为人们口中的僵尸,但是那个时候,她离死亡也已经不远了。大概她觉得自己被注入的也是那种狂犬病毒。但是生性谨慎的王总怎么可能同样的招数使用两次呢?见识过了周静的疯狂,他自然会采取更加保守的方式。
但是为了诱骗我们偏离人为因素,让我们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些就是钱老所谓的裂魂诀造成的,他只能在死人的身上注入狂犬病毒,这样,魏蓬勃前后在同一个位置取样,却化验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也就说得过去了!
如此一环扣一环的紧密逻辑,换了是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光是想想就让我头痛无比了,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么一些疑点就完全可以解得开了,比如,我去他公司的时候,他明明说一直忙着抚恤死者家属,可他的办公室里却乱糟糟的一团,桌椅上落满了灰尘,根本就不像门庭若市的样子,比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防疫中心的地下室里,虽然说去看看苏楚这个理由可以说的过去,但又是谁透露给他知道的?要知道,苏楚的消息我们可是严格保密的;再比如,明明他已经受了伤,可当他看到我手里的创可贴时,却像见了鬼一般,逃命似的跑了,不是因为他的伤口不需要包扎,不是因为我们特殊的身份,而是因为,作为一个如此谨慎小心的人,带有病毒的创可贴,他当然不可能只准备一块。
犯罪动机、犯罪过程都已经得到了还原,现在所欠缺的就是犯罪证据,一是我们能够证明,王总所有的投保最终的受益人都是他,这个洪叶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但以王总策划这场戏的智商来看,能查出来的可能性极小,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随时监控那些受益人的账户,无论如何这笔钱都会转移到他的名下,而且,相信这个时间也不会太久,因为他目前的财政状况不允许他等待太久,否则也不会如此急切地实施这个计划了。
第二个证据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就是那块含有狂犬病毒的创可贴,此刻它就躺在我的口袋里,只要把它交给魏蓬勃,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查出上面究竟包含了哪些东西。对于这个证据,王总当然会矢口否认,完全可以说我是在诬陷他,那个创可贴根本就不是他的,不过没关系,我们也没想用这个定罪,只不过是要验证我们的推断是否正确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总是出人意料,当我们赶到王总的家时,距离上面界定的破案时间也只有那么几个小时了,可王总的家里却是一片漆黑,显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不由得一阵懊恼,白天的时候,我们已经和他不期而遇了一次,他自然知道,我们如此谨慎地检查尸体,一定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怎么可能还等在这里坐以待毙呢?可恨我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根本就没安排人监视他的行动。
“兄弟,借个火!”黑暗中,一个全身黑衣,戴着墨镜的男子有意无意地接近了我们,看着他那身装束,我甚至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啊,他虽然是对我说话,可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却毫无顾忌地瞟向了我身边的叶子。
我悄无声息地快走了几步,刚好挡在了他和叶子之间,很不客气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吸烟!”
“她有!”墨镜男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戏谑般地看着我,伸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稍一用力我就感到肩胛骨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这一刻我也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来找茬的。
与此同时,一只柔嫩的小手也按在了我的另一边肩膀上,让我本已轻浮的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只是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我明白,我已经成了这两个人角力的中间物。
“王彬怎么样?”洪叶压低声音说道,似乎生怕有人在一旁偷听一般,我也大概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他大概是洪叶安排过来监视的。
“回来后就一直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甚至连灯都没开,不过这难不倒我们,大楼门口我也安排了监视人员,没见他出来过。”墨镜男大大咧咧地说道,手上继续用力,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膝都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说你们两个,不用这么玩我吧?”我苦着脸说道。
“小师妹,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彪悍啊!”墨镜男爽朗地一笑,松开了抓着我肩膀的手,我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洪叶的师兄,毫无疑问,他误会了我和叶子的关系,想要考察一下我是否能担负的起保护她的重任,话说回来,诚如他所说的,洪叶的彪悍程度,已经不需要别人来保护了吧。
“不对劲!”洪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墨镜男已经放开了我的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柔荑稍一用力,我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一旁,要不是墨镜男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估计我会很没面子地摔倒在地了,但是洪叶却已经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
“啧啧,你这个样子,难不成准备将来吃软饭?”墨镜男尖酸刻薄地说道。
“我是她哥哥!”我不冷不热地说道,甩脱了墨镜男的手,大步向洪叶追了过去,这个墨镜男实在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冲锋陷阵或许可以,论到刑侦破案,技术恐怕连我都不如,以为只要王彬不出屋一切就尽在掌握了。
可实际上,王彬既然已经在做手脚的时候和我们偶遇了,就不可能不对我们做些防备,他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回想起他手臂上那条长的吓人的伤口,和他当时正在做的事情,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快浮上了我的心头。
事实证明,我的关于不详的预感往往总是很准确,当我们暴力地破门而入的时候,王彬正端坐在沙发上,对我们的闯入不闻不问。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电视却打开着,不断变换着的画面映衬着他略有些惨白的脸庞。见识过狂犬病发作的我们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洪叶举着枪,一步一步地向旁边的开关挪过去,而我则拿出了另外一把枪,这是洪叶为我申请来的,不同的是,洪叶手中的枪能杀人,我手中的枪却只能让人昏睡过去。
啪——
灯光大亮,我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可坐在沙发上的王彬却丝毫不为所动,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再动了。
看着他大睁着充满了恐惧但却泛着死灰的双眼,洪叶默默地收起了枪,走到他的身边,为他合上了双眼,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人死为大,死不瞑目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王彬死的很奇怪,浑身上下除了白天在地下室里造成的那个伤口,再也没有其它的伤口,就是这个伤口,也早已经结疥,不可能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但他的皮肤却显现出了失血过多的苍白之色。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随后赶来的墨镜男不可思议地吼道,“我们明明监视着他的,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害人者,终被害!”洪叶叹了一口气,“师兄,替我把他抬出去吧,哥哥,帮我拟一份报告好吗?我有点累。”
我和墨镜男同时点了点头,所不同的是,墨镜男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