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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烫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没有办法，只能强忍了。
“是吗？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盛况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的，让査克西气不打一处来，脸色越发变得难看起来。
“听说惠恩之前在医院工作？”
“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呵呵”他看査克西似乎生气了，便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
“那大概是二十年前了……”
“你的记性可真好！”査克西打趣道。
盛况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喝了口茶水，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正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
“那个时候我和你现在一样，风华正茂，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脾气也很臭……”査克西不禁皱了皱眉头，盛况似乎并不在意，嘴角还挂着微笑“有一天阑尾炎犯了，疼的死去活来的，以前咬牙就挺过去了，可这次实在是挺不住了，同事们就七手八脚的把抬我进了医院。负责我们病房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她长的很漂亮、很文静，好像现在的小田……”田一绿偷偷看了眼査克西，表情有些羞怯“那时她刚刚从医护学校毕业，为人热情，做事又勤快，所以大家对她的印象都很好。我手术前的备皮工作，也是她负责的，第一次被同龄的女孩，触碰身体，那感觉……很奇妙。我当时脸都红了，她在旁边一直笑个不停，手里的剃刀把我的肚皮刮出好几个血口子，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了，好怀念那个时候啊！”
盛况朝椅背靠去，眼神飘向了天花板上。
“那你还记得是哪家医院吗？”
“记得！圣道医院！”
那是日本侵华时期，修建的一所规模宏大的医院。査克西对此印象很深刻。
（22）
“你刚才好像不太高兴啊？可人家毕竟帮了咱们大忙不是？”走出饭店，田一绿有些责怪地说道。
“他是谁啊？你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表亲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他们家司机送货的时候，出了交通事故，就想让我帮帮忙，正巧看到我在查康介的案子，不知怎么就提到了惠恩。他说，他认识惠恩，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聊了很久之后，才发现的确是同一个人。对了，你刚才说，惠恩不可能是护士，是什么意思啊？”
“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会有时间吗？和我一起到圣道医院看看去……”
田一绿看了下时间，说道：“那我给科里打个电话吧！就说到医院去看望你！”
“那可不行，一旦大家都跑到医院里来，不就*馅了！”
“那倒也是。要不就说去你家看望你……”
“更不行，你爸爸还不得找上门来啊！”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真麻烦！”
“连编个谎话都不会……”
“你最在行好了吧！你说谎都不眨眼，哼……”
田一绿气呼呼地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回来之后，査克西问她说了些什么，她嘟着嘴，什么都不肯说。
圣道医院曾经是亚洲规模最大，医疗设备最先进的医院。
楼体是典型的日式风格，一共四层楼高，像个长方形的盒子。灰褐色的砖石，看起来硬朗、阴郁。外墙面爬满了爬山虎。
他们走的是主楼梯，两侧是无障碍设施的副梯。
一进大门，一股浓烈的苏打水味儿，扑面而来。
査克西向门口一位女导医打听，院长办公室怎么走。
那个导医瞥了他一眼，警惕地说：“院长出去开会了！你有什么事儿？”
田一绿插话道：“惠恩是我家亲戚，我们刚从国外回来，听说她之前在这儿工作，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导医一下子两眼放光，兴奋起来。她遗憾地摇摇头说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可以到后面的住院部打听一下，有位秦护士长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兴许会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人。
两个人道谢后，朝住院部走去。
（23）
“你说谎也不眨眼睛啊！”査克西按了下电梯按钮。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也是跟你学的！”
“呵呵，不过你倒是挺机灵的！”
“你看你刚才的表情，人家还以为是来找院长投诉的呢！怎么可能和你说实话！”
“我有那么吓人吗？”
电梯的金属门上，映出一张眉头紧锁的脸，査克西撇撇嘴，不说话了。
指示灯亮了，显示是11层，电梯门打开了。
住院部是十几年前，翻修加盖的，大楼有17层高。
泌尿科在11层。
査克西向一名小护士说明了来意，她说护士长正在查房，稍微等下。
一会儿，一群护士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眼角布满了细密的鱼尾纹。
査克西朝她迎了过去。
“我们刚从国外回来……”査克西把田一绿对导医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护士长摘下口罩，密密麻麻的皱纹，一下子暴露了出来，她鼻子底下张了个黑色的大痦子，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老了许多。不过她的脸盘还算标致，看来当年或许是个美人胚子。
她好奇地打量着査克西；“没听说过惠恩在国外还有亲戚……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小惠阿姨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你不是她们家亲戚吗？”护士长疑惑地看着査克西。
査克西把护士长拉到一边“其实我是康介叔叔远方的侄子，所以对小惠阿姨不是很了解……”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护士长显得有些不高兴。
“康介叔叔，也就是她的丈夫死了”田一绿插话道。
“哦康介，我有印象，他死了？这和惠恩有什么关联吗？”
“完全没有。就是想了解一下……”査克西说道。
“她是十几年前辞职的，具体是什么时间，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她是因为什么辞职的，您知道吗？”
“不太清楚，只是知道那时候她怀孕了！”
“哦，这样啊！”査克西点了点头。
“还有别的事情吗？”护士长歪着脑袋看着他。
“没什么问题了！多谢你了！请问院长什么时候回来呢？”
“大概要三天后吧！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转告一下吗？”
“实话跟你说吧！还是为了遗产的事儿，叔叔死了，所以想了解下婶婶的情况。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当然您对我的帮助，我同样是不会忘记的！”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举手之劳嘛！”她转头看向田一绿“你妻子很漂亮啊！”
“我……”査克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们……还没多久，第一次被人这么说，真有些不好意思……”田一绿羞红了脸，朝査克西吐了吐舌头，査克西装作没听见，也没有看见。
护士长好像心情很好似地：“那没什么事儿，我先去忙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好了！”
“一定！一定！”两个人频频点头。
査克西微笑着朝她挥手。 。。
（24）
转过身，他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等等我！”田一绿追了上去，她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我不就说错了一句话嘛！那也是人家问的呀，谁稀罕做你妻子似地！哼，总摆着一张臭脸……”
电梯门开了，两个人钻了进去。
“有问题！”査克西突然冒出一句。
电梯里面，依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叉着手，声音不大，却显得有些突兀。
“什么问题？我看就你有问题，总是莫名其妙地耍脾气！你以为自己还是幼稚园里的小朋友嘛！”
“那个女护士长有问题！”査克西自顾自地说道。
“咦？是嘛？”
“你没有发觉她的情绪变化，有些不太对头吗！”
“我没有注意过啊！”
“她对惠恩的问题，回答的太过谨慎。通常情况下，有人问起自己的同事，关系好些的，可能夸大其辞地赞扬一番，遇到关系差一些的，根据问话的对象，也会做出相应的反应。但是刚才那个秦护士长，就完全不同，她好像不太愿意提起惠恩这个人，似乎一提到这个人，就会让她产生不快的感觉……”
“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
“那么只能有一种解释，她们之间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似乎还牵涉到一个很大的秘密。我想可能院长也会牵扯其中……”
“大侦探别发表感想了，都到一楼了……”
住院部大厅，人来人往，人头攒动。
人这一辈子似乎一直在与病魔做斗争，这个过程可能有短有长，可结果总是病魔获胜，这多少有些不公平。
即使没有病魔的纠缠，也有意外的发生。
那些穿着白大褂，行色匆匆的大夫们。在他们的大口罩后面，是不是还藏着一张脸？
“越来越有意思了！”査克西走出大门，无限感慨地说道。 txt小说上传分享
（25）
（9）
査克西屁股刚落到会议室的椅子上，电话铃就响了起来，一声紧着一声，像催命一般。
“什么事儿？马上要开会了！”査克西压低了声音。
“你说的雅阁车找到了！”说话的是刁爷，他似乎正在吃面条，听筒里传来‘吸溜，吸溜’的声音。
“是吗？在哪儿找到的？”
“一个小兄弟倒腾的！”
査克西明白他说的倒腾是什么意思，八成就是偷来的。
“你确定是那辆车吗？”
“你先过来看看吧！”
“好的。我现在说话不方便，晚上我去找你！”
“到修配厂来吧！我等你！”
“都把手上的活停一停，电话都给我关了，现在开会了！”科长拍着桌子说道。
査克西不明白为什么科长老是找自己麻烦。他抬起头，看着前面那人的后背，手里转着一支原子笔。
大家各自汇报了下目前的工作情况以及一些工作计划、总结之类的。
査克西勘察现场的报告，早都提交完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拿着笔在纸上乱涂乱画。
不一会儿工夫，纸上就被涂上了个大大的‘一’字。
査克西看了一眼，迅速地揉成一团，塞进了桌子里。
走出会议室，科长叫住了査克西。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査克西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走啊！愣着干嘛！”科长不耐烦地招呼他，大步朝前走去。
“恩！”
査克西快走了几步。他清楚科长找他单独谈话，绝不会是什么小事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一进屋，科长就将门反锁上了。
并且拉上了靠走廊一侧的百叶窗。
“坐吧！”科长指着办公桌对面的长沙发。他从桌子上抽出两根烟，一人发了一支。査克西迅速从兜里摸出一个蓝色的一次性打火机，给科长点燃了烟。
办公室里，两股青烟，袅袅升起。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査克西摇了摇头，他心说反正也没什么好事。
“不是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