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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素一起扬眉,表示不解。
黄蝉道∶「保险库中,失去了喇嘛教的三件法物,盗宝者的行动,全被摄录了下来,来人行动如此顺利,显然是早知一切秘密。」
我转过身去,望著秋英∶「於是,有许多人怀疑是她出卖了秘密。」
黄蝉道∶「是,连卫先生你,也未能例外!」
黄蝉词锋锐利,我冷笑了一声∶「在知道了她的情形之後,所有对她的怀疑,自然撤销——」
白素真是好伴侣,她立即接了上去∶「但总是要有一个人被怀疑的,不是秋英,被怀疑的对象,自然就是我们的黄姑娘了!」
黄蝉长叹了一声,低下头去,从她苗条的身形上,也可以感到她内心的困扰。
红绫大为不平∶「不是你做的事,你告诉别人,说不是你做的,那不就行了?」
黄蝉再是一声长叹,仍然垂著头,我向红绫道∶「事情要是那麽简单就好了,罗织罪名,本来就是统治阶层的拿手好戏,传到了他们手中,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旦怀疑你有罪,那连你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罪行』,早已罗列好了,等你来打手印自认有罪了!」
红绫对於这种可怕的情形,显然仍不能理解,所以眨著眼睛。
我道∶「这是人类行为之中,最丑恶的一环,你不必深究了,你且陪秋英去玩,我们和黄姑娘,有事商量。」
红绫很高兴,一手牵了秋英的手,带著那支鹰,一起走了出去。
我和白素,都有心帮助黄蝉,所以开门见山,我就道∶「以你如今的处境,带著秋英来找我们,只有更加不利,不会有好事。」
黄蝉摇头∶「这是我唯一可走的一步!」
我和白素都有点不明白,黄蝉道∶「一定有人出卖了秘密,不是秋英,就是我,不会是秋英,嫌疑就落在我的身上,情形虽恶劣,但由於我出身特殊,所以还有辩白的机会。」
我道∶「那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太多人,根本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你们名义上的国家之首,就是顶著叛徒的罪名屈死的。」
我说的这件事,虽然骇人听闻之至,但却是举世皆知的事实!
黄蝉三叹∶「失了喇嘛教的转世三法物,本来就无风也要三尺浪的最高层,自然有了兴风作浪的因由——」
我见她提到了这一方面的事,立时高举双手来∶「好极,这叫『鬼打鬼』,不论谁胜谁负,死的全是鬼,这种行动,越多越好,最好是再来一次全国大乱,造反有理,大干一场。」
黄蝉望著我,等我说完,才幽幽地道∶「上面的斗争,我也没有资格参加,但是最高领导为了不受攻击,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得十分漂亮。」
我冷笑∶「这个最高领导早已寿登古稀之上,又不是其无後乎,下令坦克车去镇压学生的事也干过了,还那麽贪恋权力干嘛?」
白素低声道∶「且别抢白,听她说下去。」
我冷笑一声∶「大可宣布废除现有的活佛制度,由他老人家自任活佛,有不从的,一律用坦克车去压,也就一了百了,乾脆得很。」
黄蝉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白素感叹∶「人做了坏事,尽管有人歌功颂德,尽管有人贪利忘本,但是天下悠悠之口,历史春秋之军,总无法抹尽抹煞的。」
黄蝉几乎是在哀求∶「我请两位相助,若不能,当我没来过好了!」
我立刻一摆手∶「请便!」
她显然料不到我的心肠如此硬,所以怔了一怔,一时之间,难以下台。
白素却推了我一下∶「我们和黄姑娘又不是第一次相识,你何必那样对她?」
这时,我忽然长叹了一声——老实说,当时我为甚麽会喟叹,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後来,证明了我这一声长叹,大是有理!
我叹了一声之後,经白素一说,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客气一些∶「你究竟想我们怎样?」
黄蝉这一次,说得再直接也不过∶「帮我找出这个人,找回这三件法物!」
我闷哼了一声,转过脸去,白素道∶「你凭甚麽认为我们能做到这一点?」
黄蝉沉声道∶「关於喇嘛教,关於二活佛转世的事,两位比我知道得多,所以,也应该比我更有能力找到这个人。」
我一听得她那麽说,全中不禁一凛。
当下我不动声色——虽然我连望也不向白素望一眼,但是我知道白素也同样因为黄蝉的话,而心生警惕。要知道黄蝉的身分特殊,她外表动人,惹人怜惜,使人乐於帮助她,那是一回事,而她若利用这个优点,要利用我们,完成她的任务,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淡然一笑∶「你只怕弄错了,我们只是一介平民,也不是叛徒,怎麽会和活佛转世的秘密扯上关系。确立活佛转世,那是强权势力的事!」
黄蝉对我直接使用了「强权势力」这个名词,竟然一点特别的反应也没有,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
她低叹了一声∶「我实在需要帮助,这一次,如果我过不了关,那我┅┅我┅┅那我┅┅」
她连说了三声「那我」,也说不出那她究竟会怎样。事实上,我和白素,都知道,如今她的处境不妙,不单是失责,组织上还怀疑她有背叛的行为,若是过不了关,那在她的身上,会发生甚麽事,真的连想都教人不敢想。
白素也叹了一声∶「我们实在是帮不了忙┅┅这事情,我看也没有那麽严重,没有了三件法物,你们一样可以确立二活佛。」
黄蝉苦笑∶「但是说服力就大大减弱,尤其是在有关二活佛的┅┅说法满天飞的时候,失去了法物,是极不利的事。」
她说著,就用那种十倍於秋英的无助无依的眼光,望著我和白素。
她一定知道,无法坐视一个人流露出这样的眼光,是我们的弱点,所以她才那麽做的。
明知在那种目光之後,她可能真有一颗悲苦的心灵,但更可能,是她的造作,我们的弱点,也是发作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道∶「你可以告诉组织,不见了这三件法物,并不是甚麽大不利的事。」
黄蝉惘然问∶「为甚麽?」
这「为甚麽」,我就不好回答了,因为要回答,就必然要说出,若是没有了法物,等於转世二活佛丧失了「最佳时机」,反而对强权有利。这是个硕大的秘密,我绝不能透露。
所以我道∶「只是我的分析。」
黄蝉低下头去,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那盗宝人┅┅他┅┅他┅┅」
我道∶「你不会还以为那是我吧?」
黄蝉道∶「不是你,但是一定和你,有特殊关系!」
我又好气又好笑∶「秦桧有了传人,这是『莫须有』的平方。」
黄蝉摇头∶「不是,我这麽说,有一定的根据——电脑把这个人的头部骨骼还原之後,现出来的形像,居然是你,那说明甚麽?」
我答得极快∶「说明电脑错了!」
黄蝉仍然摇头∶「电脑没错,现出来的那个人,其实不是你,只是一个和你在外貌上十分近似的人,由於大家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只见过你,所以一看之下,就以为那是你!」
黄蝉的话,令我心中,陡然一动,我抿著嘴,一时之间,思潮起伏,出不了声。
黄蝉又道∶「两个人相貌相似,是很普通的事,但最容易有相似相貌的,要推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父子、兄弟┅┅等等。」
我的声音变得很低沉,那是为了掩饰我内心的激动,但显然并不成功,我道∶「你的意思是——」
黄蝉一字一顿∶「这个人,推测和你有相当直接的血缘关系,根据已知的资料,我的推断是∶其人姓卫,名不虚传,行七,所以大家叫他卫七。」
我闭上了眼睛,从「其人姓卫」闭起,到「大家叫他卫七」才睁开来。
卫七,就是我的七叔,也就是最早在喇嘛教的登珠活佛手中,接过了三件法物的人!
六、勾心斗角
卫七把那三件法物带到了故乡,穷活佛率众前来追讨不果,卫七又带著三件法物离去,一去就人、物下落不明。直到小郭在河底捞起了三件法物,落在强权之手。
其间岁月匆匆,我曾用尽法子找寻七叔的下落,却一点也没有消息。
而今,黄蝉却作了这样的推断——更令我激动的是,我不单是同意了她的推断,而且在她说出来之前,我自己也有了同样的推断。
卫七,七叔。
他有充分的理由,把三件法物盗走,因为他受托於登珠活佛,他有责任不便法物落於他人之手!
许多许多问题,随这个推断而生∶这些日子,七叔在甚麽地方?在干甚麽?何以他竟会受了这样的重伤?他怎麽知道秘库的资料?他盗了法物之後打算如何处置┅┅一连串的疑问,没有一个有答案。
我思索紊乱,白素只有比我更甚,她一直望著我,我知道她是在向我问一个问题∶你的长相,和七叔相似吗?
老实说,这个问题看来简单,但是还真的不好回答。我的记忆之中,当然有七叔的模样,但是却无法拿来和我自己对比。
因为,那全是少年时的印象,少年的印象之中,七叔高大威猛,是我崇拜的对象,宛若天人一般,自然难以和自己作比较。
如果七叔有照片留下来,那就容易了,和照片一比较,就算自己难以下结论,别人一看,也可以知道是不是相似了。偏偏七叔一张照片也没有。
所以,我只好向白素摇了摇头,然後,我转向黄蝉∶「你的推断,很令我震惊——老实说,我很同意你的推断。那人,有可能是我的七叔,但是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因为我根本不知他的下落。」
黄蝉静静地望著我,我又道∶「早一阵子,有人在全世界范围内,出上亿英镑的赏格要找他,重赏之下,也没有结果。」
黄蝉的神态,安静得出奇,像是在讨论的事,和她没有甚麽关系。她道∶「我们可以从一连串的假设之中,来寻求事实的真相。」
我和白素齐声道∶「请!」
黄蝉道∶「有关喇嘛教的传言是,才去世的二活佛是假的。」
白素沉声道∶「我也听说了。」
才去世的二活佛是假的,这件事,我和白素早已深信不疑,但若白素此时只说「听说」,那是为了掩饰我们所知的真相,不让黄蝉在我们的话中,套出话来。
黄蝉又道∶「又有传言,说真的二活佛的转世,已经降世了。」
白素又道∶「我也听说了。」
黄蝉续道∶「假设两项传言都属实,那麽,那转世二活佛,必然想得到那三件法物。」
这次由我来表示态度∶「可以这样说。」
黄蝉再继续∶「而卫七是早年得到了那三件法物的人,他是怎麽得到这三件法物的,你我都清楚——他身负这三件法物重归喇嘛教的重任!」
我和白素没有说甚麽,只是点了点头。
黄蝉吸了一口气∶「多年之前,他把法物沉於河底,以为无人能找得到,却不料法物又重见天日,他自然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