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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黄蝉缓缓地点了点头,在她的额角和鼻尖上,竟然沁出了细小的汗珠来,由此可知她心中的震动,是何等之甚。她连吸了几口气,才匀了气息,道∶「在我想来,把三件法物追回来,应该是容易得多。」
我苦笑了一下——不能说黄蝉的话不对,因为情形可以作如此的理解。
虽然我刚才指出「有成功的例子」,但那过程之艰难,叫人想起来都心中发毛。而且,其间动用的力量,都是地球之外的宇宙间的力量。当中最幸运的要算是水红,这个可爱的小滑头,是抓紧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因利趁便,摆脱了「人形工具」地位的。
以黄蝉现在的情形,就算她下定决心,我也想不出有甚麽办法可以令她「脱籍」!
(我用了「脱籍」这个词,有点拟於不伦,但却是很好很生动很容易令人明白的一种说法。)
相形之下,确然是找出三件法物,证明清白,要容易得多了!
白素的反应,却和我相反,她道∶「虽然找三件法物,看来像是容易,但是那是长痛,痛完了之後,仍然没有自己,很不划算。」
她竟将这样有关生死的大事,用划不划算这种说法来说明,很具黑色喜剧的效果。
刹那之间,黄蝉再度呆若木鸡——我相信,我和白素的心思都一样,由於黄蝉的外型,如此动人,所以我们都有同一想法∶在尽可能的范围内,我们都会帮助她。
这一次,黄蝉发呆的时间更久,约有两分钟之久,在这两分钟之内,我相信她天人交战,不知道想过了多少的问题。
而在她最後显示出来的神情上,也可以看出,她未能有所决定。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双眼之中,充满了感激而又抱歉的神情,表示未能接纳我们的提议。
我和白素都没有甚麽特别的反应——这本来就不是立刻可以决定的事,而且,就算她有了决定,我们也不知如何著手去帮她。
黄蝉为她自己找了一个藉口∶「不单是我,还有秋英——她简直是我的影子,或者可以说,和我是二位一体,所以我的行动,不能由我单一决定。」
我们只是各自作了一个表示可以理解的神情。
然而,忽然之间,黄蝉又进入了她的「任务状态」,她竟直截了当地道∶「你们知道转世二活佛的下落——」
她说了这样的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之後,故意顿了一顿,约有两秒钟,我和白素还处於被她这种「单刀直入」式的攻击,而还没有确定该如何反应之前,她就已经继续∶「能不能告诉我他的下落?」
黄蝉的这种掩饰在她柔软动听的声调之後的那种攻击,力量之大,出乎想像之外。而我和白素的第一反应,奇特之极,但是却不约而同!
我们两人,一齐叹了一口气!
我们之所以叹气,是叹我们自己,不论如何警惕,如何提醒自己,但终究还是不免被黄蝉秀丽动人的外型所迷惑,以致表示了愿意向她提供真诚的帮助!
而她就利用了这一点,向我们进逼,以达到她的目的。
在她的这种方式的进逼之下,我们大可以否认,说是根本不知道二活佛的一切。但如果这样否认的话,那未免太拙劣了!
这样的拙劣,比起黄蝉的高明,相差太远,依然会导致我们败在她的手下。
所以,一定过神来,我就决定,我们不能否认——在我有了这样决定的同时,我从白素的眼神之中,得到了讯息,知道她和我心意一致。
所以我略昂起了头∶「当然不能告诉你,半点消息也不能透露,绝不能!」
我的这个回答,看来也出乎黄蝉的意料之外,她以为我一定否认,然後在她的逐步逼问之下,才不得已承认。所以她一定早已计划好了一整套的逼问方法。
可是我却一上来就绝不否认,让她准备好的一切,都用不上,原来的步骤乱了套,所以,轮到她不知如何才好了。
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一瞬间的机会,我冷冷地道∶「你们想对付已转世的二活佛,我和白素,会当帮凶吗?」
七、出事了
白素立即声音嘹亮∶「当然不会,绝无可能。」
黄蝉过了半分钟,才缓过气来,柔声道∶「我以为两位说过要帮我,是真的会帮我。」
她用到了这样的言语来刺激我们,那麽,这场勾心斗角的「战斗」,可以说已结来了。
白素悠然道∶「当然我们愿意帮你,但自然也必然有个限度,是不是?」
黄蝉自然知道,无限度的帮助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再也难以为继了!
黄蝉现出很难过的神情——这种神情是如此之真挚,因此很难相信那是伪装出来的。事实是,在过了相当时日之後,我们讨论过,也未能确定那时,黄蝉是真的感到难过,还是那只是装出来的。
而当时,当她现出这种神情来的时候,确然令人心中恻然,感到很是同情。
然而,出卖二活佛的事,是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能做的,所以我和白素,都勉力令自己理智,我们的神情,看来甚至是冷漠的。
黄蝉的语调,听来也无奈之至,她道∶「我为自己的生存,而必须做一些事,想必能得到两位精神上的支持?」
我和白素,都知道她进一步想说甚麽,可是还是自然而然地点著头。
黄蝉道∶「我没有别的线索,只有在两位这里,才能得到找寻二活佛的线索。」
白素扬眉∶「我以为你只是要找那三件法物。」
黄蝉道∶「那三件法物,必然是由盗宝人,送到二活佛那里去了,所以,只要知道二活佛的下落,就必然可以找回法物来。」
我冷冷地道∶「同时,也可以解决二活佛,一劳永逸,真是痛快。」
黄蝉抿著嘴,不再说甚麽,我和白素,不约而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来这里的任务,已然告终,可以离去了。
黄蝉现出很无奈的神情,幽幽叹了一声,向外走去,我们跟著她下了楼梯,她一直走向门口,才问∶「令嫒把秋英带到哪里去了?」
秋英跟著红绫离去,已有好一会了,由於我们和黄蝉之间的对话,需要全心全力应付,所以并未留意到这一点。这时黄蝉问起,我们也不在意。
我只是顺口道∶「大概就在附近,很快会回来的。」
白素也笑道∶「不妨闲话家常,等她们回来。」
黄蝉在门口的空地上徘徊,并不进屋子,又叹了几声∶「我那有心情说甚麽家常。」
白素一扬眉∶「那就说你的事,我再一次声明∶在我们这里,你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
黄蝉的反应很平静,她微抬著头,望著远处的蓝天白云,也不知她在打甚麽主意。
忽然,她向天上一指∶「她们就快回来了!」
她的言和行,相当古怪,因为她是向著天上这样说的,看起来倒像是红绫和秋英即将从天而降一样。
我和白素,自然而然,也抬头望向天际,一望之下,就明白黄蝉何以会有这样的言行了。
因为在高空中,这时,正有一头鹰,在以极高的速度,俯冲而下——事实上,才一入眼之际,那不过是拳头大小,急速移动的一个黑色物体,并看不清那是甚麽。但我们立刻知道,那是那头鹰,红绫的那头鹰!
转眼之间,那鹰自上千公尺的高空,冲到了离地不到一百公尺处,已经完全可以看清那确然是这头鹰了!
这时,我和白素的心头,陡然一凛,不由自主,发出了「啊」地一下低呼声——那鹰是和红绫、秋英一起出去的——如今它独自这样急地飞回来,不问可知,一定是有甚麽意外了!
虽然我对红绫应变的能力,极具信心,但是见那鹰来得如此之急,也不免惊心。
就在我一声低呼间,那鹰带起一股劲风,已直扑了下来,它下冲之势,急骤无比,本来,它早就应该展开双翼,以缓减下冲之势了,可是,它由於想早些到达,所以,直到离地只有七、八公尺时,才陡然展开双翼,来势可称猛恶之极!
待到它扑在地上,我和白素急迎上去时,它已经站好了身子,铁喙伸处,一下子就叨住了我的裤脚,拖著我向前去。
想不到那鹰的力道极大,出其不意一拖之下,我几乎仆跌向前,它拖了我一下,立时松嘴,又腾空飞了起来,飞得不高,只在我面前盘旋。
我和白素失声叫∶「出事了,它要带我们到出事的地点去!」
那鹰本来是天工大王的爱禽,本就极其通灵,经过红绫的外婆,不知用甚麽方法「改造」了之後,我相信它和红绫之间,已经可以作很高程度的沟通,但是和我们之间,却还不能。
这时,我和白素失声惊呼,那鹰又疾落了下来,居然就在我们面前,点了点头,老气横秋之至。
我第一个反应,是立即向黄蝉望去,而且目光之中,已充满了敌意。
红绫带著秋英外出,秋英是黄蝉带来的,现在出了事,虽然出的是甚麽事还不知道,但事情和黄蝉有关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了麽?
黄蝉也立即明白我在怀疑甚麽,她双手高举∶「我要是知道甚麽,不得好死!」
她在百忙之中,发了这样的一个毒誓,自然不见得有甚麽说服力,而一向遇事镇定的白素,由於事情和红绫有关,她也大是紧张,顿足道∶「还说甚麽废话,快跟去看看,发生了甚麽事!」
白素这样说,那是说她,也大有怀疑黄蝉之意了,黄蝉的俏脸之上,现出了一脸的委曲,但这时,鹰已向前飞去,我和白素,一起展开身形,追了上去。
鹰向後出飞去,不一会,我们所经之处,灌木丛生,根本没有了路径。
这时,才现出黄蝉的武术根底之深,她一直跟在我们两人身後,伏高窜低,迅速无比,脸不红,气不喘,而且目光炯炯,一直注视著那头鹰。
待到穿出了一片林子,白素眼光,一下子就看出,对面山崖之上,有一条人影,正在上下飞窜,捷如猿猴,那不是红绫是谁?
一看到红绫在山崖上到处乱窜,虽然看来十分惊险,但我们都知道,这种筑路开出来的山崖,固然陡峭,却绝难不倒我们的女儿,所以一起放下心来。
这时,只听得黄蝉冷冷地道∶「出事的不是令嫒,是秋英!」
一听得黄蝉那样说,我立时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都觉得,事情很是不妙,可能是黄蝉的另一个圈套,可是究竟不妙到甚麽程度,一时之间,却还说不上来。
我向著山崖,发出了一声长啸,其时,那鹰也向山崖上飞过去,红绫立时发现了我们,她站在一株打横生出的松树上,向我们做手势,示意我们也上山去。
白素一挥手,率先向前穿出,我和黄蝉,紧跟其後。白素一上了山崖就提气问∶「孩子,甚麽事?」
红绫的回答声传来∶「一个人把秋英抢走了!」
我们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表示怪异的声音。那当然是因为虽然我们明知有事发生,但是也绝想不到,会发生了那样的事。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