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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活该,八人逃出山坳,改道而行,原以为可以避开苟师长和“委座”的人。却不想虽然没有再看见“委座”的人,但却撞上了苟师长,原来这混蛋也抄了小路,正带着人从便道过来,八人再要躲时却已来不及。更怕慌乱逃走,惹起苟师长的怀疑。
因此这八人只好硬着头皮,埋着头斜着眼睛向前走,只待蒙混过关。苟师长本来也没发现这几个汉子是自己派去抬棺材的宪兵,只觉这几人垂头丧气的像死了老娘一般。心里虽然奇怪,却也没空理会。
那八个宪兵一个个地埋头而过,不敢与苟师长等人对面,眼看好事将谐,八人中的最后面一个却因紧张过度,不合适宜的放了一个响屁。恰好一阵风吹过,苟师长正在吸风饮露,因此闻了一个彻头彻尾,完美无缺。
苟师长被熏得晕头转向,不禁大发雷霆之怒,再也不问青红皂白,气急败坏的将八人扣下,细加盘问,终于发现这几个山民打扮的人原来正是自己派去抬棺的人。
苟师长得知自己订做的棺材竟然给人装了石头抬到李黑娃府上,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一顿详抠细索之下终于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但他对兵士们所说的“委座”不以为然,心想多半是这几个小子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以摚塞失职之罪。大骂:“老子要整人!脚尖掟子来了!”因此他连滑杆也不坐了,将几个宪兵象赶鸭子一般赶了过来,一路之上将怒气都发泄在这八个宪兵身上,整得大家哭爹叫娘。
苟师长见李黑娃披红挂彩的出来迎接,大肆奉承讨好,心里怒气减了几分,大大咧咧地道:“鄙人不请自到,莫怪,莫怪!”李黑娃连忙笑道:“苟师座你客气了,能接待师座鄙人硬是高兴,请坐,请坐!”说罢亲自去给苟师长安排椅子。
苟师长见他竟然学着自己说话,将自己假装斯文的“鄙人”一词现学现卖,心里早有几分不高兴;一转眼,却看见自己双亲的棺材给人弄得东一块西一块,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当即变了脸,转身揪住李黑娃,“啪啪”的抽了李黑娃两大耳括子,骂道:“把老子的寿材整到勒点来搁起,还不给老子收拾好,老子要整人!”
边向财和涂三余等人见李黑娃忽然挨打,都有些愤填膺,边向财向众人大声说道:“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李大哥挨了打,兄弟们啷个办?”众人异口同声的道:“扎起!”涂三余一马当先便冲了上去,要替李黑娃出头。
苟师长见有人出来与自己作对,“嘿嘿”冷笑几声,忽然掏出手枪,“砰”地一声,将涂三余右脚之前的青砖打出一个洞来,吓得涂三余登时呆如木鸡,边向财和谢五元、皮张一眼见苟师长的手下纷纷抬起枪杆子,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苟师长这两记耳光打得李黑娃面颊上肿起十条血痕,李黑娃本以为能讨好上官,却平白无故受了人家十个指头的大礼,却之不恭,作声不得。
但原来李黑娃并不知道那两口棺材原是苟师长所有,一时失察,便即祸生须臾。本来作为巴山场“群益社”码头的副龙头,李黑娃还是算有权有势的,但向来因为公务缠身,对帮内事务也不甚过问,反倒是花雨农过问得多一些。现在花雨农不在,边向财等人又对当兵的畏之如虎,自己孤掌难鸣,一时竟然六神无主。
李涵芳见苟师长蛮横无理,拨开人群,走到苟师长面前,一只纤纤玉手已伸向对方头颈。苟师长见一个妙龄少女走了过来,眼望自己,似乎也并非看上了自己,前来投怀送抱。正纳闷之中,那妙龄女子已揪住自己头上一只肥大的耳朵,“啪啪”地抽了自己两大耳光,香喷喷地。
这一下不单苟师长愣住了,连场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彭文龙和乌光宗更是眼珠子都差点滚将出来,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冲上前去,只要苟师长发怒打人,那就说不得,先将这大肚子军官痛打一顿再说。
不过彭文龙是救美心切,乌光宗却是出于一番义愤。但在彭文龙眼里,只道乌光宗又与他争风吃醋,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而苟师长吃了李涵芳香喷喷的两大耳括子之后,见对方并非五大三粗的莽汉,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也不禁为之一呆,愕然道:“你是哪个?为啥子要打我?”李涵芳一阵冷笑道:“你为啥子打我老汉儿?”
苟师长一时语塞,李氏兄弟连忙上前将李涵芳拉开。苟师长摸了摸脸上,差点没刮下一斤脂粉,只觉香风扑鼻,不禁有些晕头转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十七章 别来无恙
苟师长这两个大嘴巴挨得亲切,原来凶神恶煞一般的肥脸也浮起了笑容,见李黑娃在一旁发愣,便过去道歉:“唉呀!李老哥也,对不起!硬是对不起哦!”李黑娃受宠若惊,连忙道:“没得哪样,我事情没办好,该遭长官打耳巴子!”苟师长一边安慰李黑娃一边用手掌去揉搓其脸上的指印。
场上的来客见苟师长前后判若两人,有的心里想:“给老子,生基佬勒两巴掌打得硬是安逸,勒哈姓苟的老二又跟他扯起耍了噻。”有的却想:“要不是李幺妹那两巴掌打得香,李黑娃你跟老子不晓得死待哪的哪咯!”
不管怎么说,众人都对李涵芳的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连乌光宗也暗自叹服,彭文龙更是心花怒放。
但当他看向苟师长时,却见对方的眼光颇不老实,一对猪尿泡眼儿只在李涵芳身上打转儿,不禁大是恼怒:“有你妈点德性,你跟老子看倒老子的幺妹住啥子?嫌你娃命根儿长嗦?你娃不过逗是个四川乡旮旮的一告儿师长,老子还是陕西省蒋司令的副官,惹毛了老子台不管你是啥子师长,老子把你娃脑壳革下来当夜壶!”
彭文龙对乌光宗这样的斯文人倒不好意思动武,但见苟师长官比自己官大,身子也比自己肥壮,现在对李涵芳似乎也大有意思,既然大家都是行伍中人,便大起敌忾之意。因此他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必要时跟对方真刀真枪地干上一架,对方也休想从自己手中夺走心上之人。
场上正闹得不可开交,忽见院外石阶上又匆匆忙忙的冲上来几个人,前面一个人短小精壮,歪戴着军帽,敞开衣服,一边走一边揩汗。众人一看,原来是那个苟袍少带着几个宪兵闯了进来。
苟袍少一到院中,便向苟师长打招呼:“幺爸,我来了!哦哟,迢了恁给远的路,饭都还没吃!”一边说一边找了空席坐下,自顾自的大声道:“嘿嘿,给老子生基佬儿,你愣起住啥子?快点给我们来几个菜噻,你莫非没看倒我们饿得蔫趴了唛?”那几个宪兵也跟着将桌子围了起来,几个人伸长脖子直吞口水。
苟师长斥责苟袍少道:“你跟老子站没得站相,坐没得坐相,简直不成人形,硬是臊老子的皮!”苟袍少笑道:“哪个喊你是老子的幺爸噻?勒时候儿是坐席吃酒,又不是训练打仗!啷克安逸啷克整。”
苟师长骂骂咧咧的道:“你跟老子是门多对子多,老子有翘扁担,你有长箩索。快点吃,吃了老子还有事情安排!”苟袍少笑道:“幺爸你勒克事逗放心噻,有再大的事侄儿给你担当,你当幺爸的莫非还要为勒些小事操心?”苟师长指着两口棺材道:“你看一哈,两个老疙兜的寿材都被别个整到勒点搁起了,你说啷克办?”
苟袍少看了看棺材,皱眉道:“是哪个有恁给大的胆子?幺爸你放心,我给你出气!”苟师长道:“你待勒点看倒起,我到楼上切耍一哈儿。哦,你切喊两个人把寿材抬到角角遮倒起,莫遭雨淋了,跟老子的硬是乱球整嗦?”说罢由李黑娃引路,到中堂的木楼上去了。
苟袍少便叫八个宪兵将棺材和两块石头抬到院子角落上放好,这才道:“唉呀,兄弟伙你们硬是遭我幺爸整老火了,现在没得事了噻,给老子嘿起吃。”众宪兵都称苟袍少够义气。
苟袍少转身回来,便自行盛了一大碗米饭,却不和手下弟兄坐在一块,而是坐到赵通玄边上,使开筷子大吃起来,这小子人虽瘦小,肚皮着实不小,将桌上的残羹剩菜一扫而空,又将旁边几席余下的菜肴尽行搜刮,吃得一干二净似乎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这八个抬棺材的家伙和苟袍少手下的几个宪兵十多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个个狼吞虎咽。既然上面开了金口,那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客气一番,因此将腰带都松了,只管大块儿吃肉,大碗儿喝酒,吃得李黑娃心头大是肉痛。李黑娃得罪不起众兵痞,只得拼命催人多弄了很多肉菜,以备不时之需。眼见八百多斤猪肉全数用尽,才勉强能够应付。
然而宪兵们都是生猛之辈,上菜的人来不及,宪兵们便自行去各席收集残汤剩菜,一点不剩的送入肚中,倒也不算浪费。
柯好古东盯盯西看看,对这乡下酒宴的规矩排场倒是十分感兴趣,不时向乌光宗请教一番。
赵通玄见苟袍少只顾吃喝,忽道:“苟兄弟别来无恙啊?”苟袍少连头也不抬,只顾往嘴里填进饭菜,赵通玄凑近几尺,又道:“苟兄弟!”苟袍少这才抬起头来,不耐烦的道:“道士三你急啥子?没看倒起老子正待吃饭唛?”仔细地看了看赵通玄,忽地愕然道:“你不是——那个——哈哈!原来……哈哈,老哥哥来了嗦?将将没看倒,你莫冒火哈!”赵通玄这才笑道:“苟兄弟说哪里话,是这样一回事……”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苟袍少听着连连点头,看样子两人竟然是旧交。
彭文龙见赵、苟两人一道一俗坐在一起,却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大是不伦不类,便问:“赵老师,你们待搞啥子名堂?”
赵通玄笑道:“彭兄,贫道对西洋火器一无所知,适才便是谈论此事。彭老弟既有此宝贝,可否借贫道一观?”说罢指着他腰间的枪套。彭文龙醉眯了眼,迟疑道:“勒克不是……啥子好东西哟,弄不好走了火要整死人哟!”苟袍少面带嘲弄地看着彭文龙,笑道:“那个老弟不晓得是哪方面的,对枪儿硬是看得金贵哦!”
彭文龙给他一激,气冲冲地道:“本人是陕西省蒋司令的副官,勒把枪儿是蒋司令亲手送给我的。啷克不金贵?你们想看也要得,不过枪儿走了火我可不管哦。”
苟袍少笑道:“兄弟伙,我叫苟袍少,是苟师座的警卫排长。兄弟伙你逗放心吧,我玩硬火没得几年敢跟倒起苟师座混唛?”这小子也真没撒谎,他前些年一直靠当土匪谋生,平日里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对各式枪械也有所知闻。
彭文龙便将手枪摸了出来,给了赵通玄。这肥胖道士握着手枪,翻来覆去的看,只是将枪口向外,似乎还挺明白这是一件凶器。
周围的人见黑洞洞的枪口时而朝向自己,都吓得左右避闪。有的人惊叫起来:“跟老子的,道士三你下细点哈,勒克东西莫乱整哦!整冒了火不得幺台哟!”一边远远的躲开。
第四十八章 神仙之能
苟袍少见众人全都逃开,哈哈大笑道:“跟老子怕啥子嘛,你们恁给怕,我们逗拿到边边儿切耍。”赵通玄道:“苟兄弟,我有些尿急,这西洋火器我们正好就拿到院子后头的茅厕里头,仔细看看。”苟袍少道:“要得!那我也切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