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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李氏父女在前,彭文龙在中,乌光宗在后,不一会儿都来到主楼第二层上。彭文龙见李氏父女走进一间阁儿,连忙转到侧面窗前,伸手指去口中一湿,捅破窗纸,向里望去。
乌光宗见彭文龙躲好,也悄悄闪在一边,透过窗缝向里窥探。心想只要姓苟的大肚皮动作不老实,自己先冲进屋去,打他个满脸开花。
只见那苟大肚子正在大碗儿喝酒大块儿吃肉,两眼浑浊,已有几分酒意。适才彭文龙一枪将苟袍少打倒,苟师长正全心吃喝,只以为是谁放了一个大号的炮仗,并不以为意。这时见李黑娃将可人儿李涵芳领了进来,显然有意成全自己的好事,一张肥脸不禁因兴奋而有些发亮泛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十章 男人之间的角逐
李黑娃恭恭敬敬的道:“苟师座,您一个人喝酒硬是没得意思,我喊幺妹陪你一哈。还请苟师长不要见外。”苟师长虽有几分酒意,却早已拿眼直瞟李涵芳,笑咪咪的道:“见啥子外哟,有李小姐陪我喝酒,那是鄙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晓得小姐叫啥子芳名?”
李嘿娃见李幺妹一声不吭,毫无欢喜之色,脸上隐隐的似乎还有泪痕,连忙替她回答道:“回苟师座:属下只得恁克一个女娃,她叫李涵芳。属下认不倒几个字,写不起。”他自称是苟师长的“属下”,已和苟师长大扯僚属关系。
苟师长话里有话的道:“唉呀!李小姐硬是长得好看,鄙人三十几岁连个女娃二的手都没摸过,象李小姐恁给漂亮的硬是只有做梦的时候遇倒过。”
彭文龙心道:“苟师长我把你妈见判!你跟老子死猪儿你都吹得活,你没碰过婆娘家?你跟老子骗鬼大爷啊?老子不怕你会日白扯谎,你等倒起嘛,一哈儿老子给你来盘扁担炒腰花儿。”
李涵芳对苟师长的肉麻奉承听而不闻,仍然神情恍惚,玉减香消,楚楚可怜,仿佛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花瓶。
苟师长见李幺妹玉容惨淡,也有些纳闷,将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下,和颜悦声的道:“李小姐,莫不是还在为将将的误会冒火?唉呀,李小姐你那两把掌可把我打醒了,鄙人点都不会说话,硬是该遭打,李小姐你莫记仇哟!”
李黑娃连忙道:“你还愣起干啥子,还不快点给别个苟师座倒酒?”李涵芳想起这两日来对乌光宗的情意绵绵,全然得不到对方温情眷顾。原来是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心中悲苦,提起酒壶来,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苟师长以为自己唐突了美人,不禁慌了:“唉呀,李小姐,本人硬是不会说话,要是哪点得罪了你,你千万莫放在心上哦!”说着,示意李涵芳放下酒壶。
彭文龙见苟师长大有怜香惜玉之态,不禁在心里对苟师长一顿臭骂:“你老先人板板都不好!你跟老子白天哄人晚上哄鬼,还想喝我的幺妹,硬是发梦冲嗦?”岂知李涵芳无动于衷,自去桌上取了一只酒杯,右手提壶注满,举杯一饮而尽。
“哦哟!原来李小姐硬是女娃二里头的龙头大爷,不得幺台!不晓得有恁跟好的酒量!来,来!我敬李小姐一杯!”苟师长有些受宠若惊,慌不迭的将一大杯烈酒一饮而尽,一时呛得连连咳嗽。
苟师长是草莽之辈,大字也识不得几个,可能听说过“女中豪杰”这一类文绉绉的话,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最后连袍哥的切口都用上了,居然也说得有些道理。
李涵芳见苟师长魂不守舍而又十分滑稽的样子,不禁咯地一声笑出声来。苟师长见李涵芳转忧为喜,还以为是自己好言恭维驳得美人芳心喜悦,不禁“呵呵”大笑,自鸣得意,自己提起酒壶自斟自饮了几杯,方才放下酒杯,看着李涵芳娇俏可人,便有些色授魂与。
彭文龙见李涵芳乍悲乍喜,全无故作之态,更是神魂颠倒,心痒难搔。乌光宗见李涵芳天真烂漫,艳丽迷人,与那青涩少年相比,一个似出泥青莲,浊而不染;一个如稀世明珠,暗夜生光。两者各擅胜场,相映成趣,一时也不禁呆呆发怔。
苟师长喝得几杯,酒壮色胆,站起身来,去拉李涵芳左手皓腕。彭文龙心道:“你先人板板,勒哈显原形了嗦!”身子向前倾斜,右掌一立,只待苟师长轻薄美人,自己便即破窗而入,来个醉打情敌,英雄救美。
乌光宗也大起同仇敌忾之心,虽然自己对李涵芳颇有几分抵触,却也不能让这粗笨如牛的蠢汉玷辱了这位李家小姐。
李黑娃见苟师长举止轻薄,假装没看见,转身走了出去,掩上房门。
李涵芳此时已饮了几杯酒,晕脸害羞,见对方一支骨节棱棱的大手伸向自己,也不拒让。苟师长一把握住李小姐的如玉柔胰,只觉温暖滑腻,柔若无骨一般,不禁大喜过望。
彭文龙再也忍耐不住,“呯”地一声将窗户击飞,与此同时左边窗户也是“喀嚓”一声被人打碎。
苟师长正在魂飞天外之时听到两声巨响,吓了一大跳,只见一青一黄两道人影从屋外跃入房中。苟师长做贼心虚,连忙将李涵芳的手腕丢开。
彭文龙跃入房中,不待苟师长反应过来,便将他一拳打倒,顺便将满脸羞容的李涵芳抱在怀里。
原来李涵芳酒意发作,泪眼迷糊中,早已将苟师长当作了乌光宗,一时芳心喜慰,是以非但不避,反有羞悦之态。这时给彭、乌两人破窗之声惊醒,才发觉所托非人。
只见彭文龙横眉立目地站在自己身边,心里不知是喜是悲,被他伸手一拉抱在怀里。回头却见乌光宗俊脸含威,立在酒席左首,不禁又羞又急,嘤咛一声,从彭文龙怀里挣脱出来,扑入乌光宗怀中,宛似小鸟依人。
彭文龙大怒,扑上前来,要痛打情敌夺还美人。乌光宗被李涵芳扑进怀里,一时手足无措。只觉李涵芳身上幽香如兰,分外*,正是软玉温香,难得消受,也不禁有些意乱情迷。眼见彭文龙右拳飞来,连忙缩身一躲,抱着李涵芳转身便逃。
彭文龙虎吼一声,转身再扑。却见乌光宗已抱着李涵芳飞奔出门,彭文龙又气又急,拔腿紧追了出去。苟师长却兀自叫唤:“唉哟!唉哟!老子要整人!”一时却在地上滚作一团,挣不起身。
李黑娃不料自己刚一下楼,楼上便接连几声大响,吓了一大跳。他急忙转头上楼,只见一人抱着李涵芳冲了下来,李黑娃一看此人却是乌家的大少爷。知道坏了大事,连忙呵止:“快点给老子把人放倒起!”乌光宗奔行之中,哪里停得下来,喝声:“让到边边儿切!”抱着李涵芳如一股旋风般下楼而去。
李黑娃刚冲上楼头,躲避不及,给李涵芳一双足踝一勾一撞,立脚不住,跟着“叮叮咚咚”地摔下楼去。
彭文龙此时已经气得目眦尽裂,双眼发红,不曾想李涵芳仍然对自己大有介蒂,对这乌家小子却是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而这小子却大得顺水推舟之利,抱住自己的美人儿不放,大肆轻薄。因此再也顾不得寻常礼节,从倒在楼下的李黑娃身上跃过,如风般追到外面院中。
彭文龙奔出中堂来到院前看时,不禁愕然。只见乌光宗抱着李涵芳奔得不知去向,原来此时院中的情形也发生了莫明其妙的变化。
只见院中客人们自行散作两个大圈儿。大圈中分别有两个人正作龙虎之斗。
第五十一章 马打死牛,牛打死马
左边的大圈中,正是先前大显神威的道士赵通玄和一个青布道袍的年老道士。两人如影随形,双臂相交,攘来推去,在圈中翻来覆去地转着圈子。
那老道精神矍铄,来来去去间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轻松飘逸;而赵通玄却好似背着一块一百来斤的大石,气喘如牛,汗下如雨。
旁边有的人则大声议论品评:“我看硬还是师傅本事大些!赵神仙勒回是干泥巴搓汤圆——搓不圆了噻。”“对头!赵神仙勒哈遭了噻!我看他脱不倒抠抠了!”
“两告儿道士三不比念经住法,跟老子打过来打过切的有啥子意思?”“你管别个马打死牛,牛打死马?逗算打死两告儿待勒点摆起又关你啥子事?”“那你给老子鼓起牛卵子浪跟大的眼珠子盯倒别个又是住啥子?”“关你球相干!”“你给老子的!”
柯好古见识广博,认得两人其实正在切磋一门内家功夫:太极推手。
而右边的大圈之中,却是苟袍少和一个陌生的军官坐在桌子两侧,手搭着手,绞在一起,正自倾力相搏,两人竟然是在掰腕子。
只见苟袍少胀红了脖子,已有些吃力之态;而那陌生的军官则形若无事,渐渐将对方手腕压向己侧。苟袍少呲牙咧嘴,勉力支持,兀自不肯认输。
那军官却并不急于求胜,只是不慌不忙地给对方施加压力。旁边有好事者群起而呼:“给老子雄起!雄起!”
彭文龙无心关注这四人莫明其妙的争斗,却象一头搜索猎物的土狗,猫着腰围着人圈乱转,四处搜寻情敌乌光宗和自己的可人儿。
他手下的几个宪兵这时悄悄过来,低声问:“彭副官长,要不要我们帮忙?”彭文龙骂道:“跟老子滚到边边上切!这种事还要你们来帮忙唛?跟老子乱弹琴!”几个宪兵给他一阵臭骂,摸门不着,唯唯喏喏的退了下去。
原来适才赵通玄以“起死回生”之术慑服了院中之人,众人都称他为“赵神仙”,一时谀词如潮。赵通玄也以“神仙”自居,闭着眼睛,拈着胡须倾听众人的奉承,大是受用。
苟袍少这小子则称自己“死而复生”,看见过阴间里的牛头马面和阎罗王。并说自己和这三个神仙从此有了交情,若是谁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自己的三个兄弟伙。这小子本来就善于空口胡说,这时便将阴间之事说得跟亲眼所见一般,煞有介事。
合院之人亲眼所见这小子死去活来,自然对他的话信了个十足十。都不禁心想:“勒哈哪个还敢对他不起唛?他的那几个兄弟伙喊一声逗迢出来,不勾倒你的老命不回切;要是哪个老二不信旋儿,惹毛了他,那还不是自己该死不得活,提前切阎汪哪点挽了圈圈?”
连马大麻子也在想:“给老子看来还真有阴间阎汪勒一回事,假不到哪点切。反正腔尸老子是看倒过一回的。勒克世盖上的事本来逗是稀奇古怪的,逗嘿难说嘎。”来贺的宾客十有*与马大麻子的想法差不多,一时间众人都被苟袍少唬住,也将苟袍少当作半个神仙供奉崇拜。
正在赵、苟两人春风得意之际,不知什么时候,众人的夸赞奉承却嘎然而止。好似充满气的皮球忽然之间便蔫了,却连破裂时的响声也没有,全无预兆,莫明其妙。
只是这些哑口无言的人都有同一样的动作,眼睛并非虔诚的注视自己两人,而是侧面而视,愕然地瞅向另一个方向,脸上神色异常古怪。
两人惊疑不定,连忙扭头看向身后,一望之下,惊得差点跳起来。只见一个身体修长单薄的年轻军官同着一个年老道士正矗立当场,冷笑不止。看其目光所注,正是自己两人。老道后面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道童,道童脚边放着一挑担子,担子里都是做法事所用的法器香烛之属。苟袍少不知这两人什么时候到场,看着自己两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