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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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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过)一个坦率的否定回答,回答的时候我能听见她欢乐的笑声,并且祝我晚上工作顺利。有时,在她打算来到之前,伍尔康伯已经从对面他的宅子里走进来吸支烟、聊聊天,他听见她打算来我这儿,总是催我让她来。她和我玩扑克牌,他自己呢,如果我们不反对的话,他看着,并且学着点儿。但是我怀疑他并没有把很多心思放在牌戏上,因为再清楚不过的是,在他的前额和浓浓的眉毛下,他的双眼注意的不是牌,而是那个玩牌的人。但是他似乎喜欢让一个小时这么过去,而且常常用一种面对某种深奥问题的态度观察着她,她则兴致勃勃地玩着牌,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审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七月一个特别的晚上。

那天晚上,根据后来发生的事情看,是第一次在我的眼前揭开恐怖秘密的面纱。我当时并不知道,虽然我从那以后注意到了,如果她打电话说打算来,她总是不仅问我是不是有空,还要问伍尔康伯先生是否和我在一起。如果是的话,她就说,她不破坏两个老单身汉的闲聊了,并且笑着祝我晚安。伍尔康伯这次在阿姆沃斯太太露面之前已经和我一起待了半个小时左右,一直和我谈着中世纪有关吸血鬼的信仰,他宣称这个问题在医学界把它作为一个打破了的迷信而扔进垃圾堆之前,尚未得到充分研究,正是那些边缘问题之一。他坐在那儿,表情阴郁而热切,追溯着那种神秘灾难的历史,把它讲得透彻易懂,他在剑桥的时候,曾就此发表过一个令人敬佩的演讲。所有那些灾难都有同样的普遍特征:一个那样的吸血幽灵附上一个活人的身体,将超自然的力量即蝙蝠似的飞翔能力给予这个活人,晚上它享受着血的盛宴。当它的宿主死了之后,它继续附在尸体上,尸体因此不腐烂。白天它休息,晚上它离开坟墓,开始进行它那可怕的勾当。中世纪似乎没有一个欧洲国家逃过了它们的危害,更早一些年头,类似的事在罗马、希腊和犹太历史中发现过。

“把所有这些例证放在一起,那可是极为可观的一大串,但它们都被认为是胡说八道,”他说,“在很多不同的年代,有几百个完全独立的证人证明这种现象出现过,我还不知道一种能说明所有事实的解释。如果你说‘噢,那么,如果这些是事实,我们现在还会遇到吗?’我可以给你两个答案。一种情况是:那些已知是中世纪的疾病,比如说黑死病,那时确实存在,而自那之后就绝迹了,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断言这种疾病从未存在过。在黑死病侵袭英格兰,夺去了诺福克大量人口的时候,就在这个地区,大约二百年前,确实爆发过吸血事件,马克斯利正是它的中心。我的第二个回答是更为肯定的,因为我告诉你吸血事件现在绝没有消失。一两年前它确实在印度爆发了。”

这时,我听见我的门环以一种愉快的、急切的方式响着,正是阿姆沃斯太太习惯宣告她到来的方式。我走过去开门。

“快进来,”我说,“免得我的血被吓得凝固了。伍尔康伯先生正在试图吓唬我。”

她那生机勃勃的、丰腴的身躯似乎立刻使屋子变满了。

“啊,可是多么有趣!”她说,“我喜欢使我的血被吓得凝固。继续说你的鬼故事,伍尔康伯先生。我喜欢鬼故事。”

我看见,正如他习惯的那样,他在专心观察着她。

“准确地说它不是鬼故事,”他说,“我只是告诉我们的主人吸血事件还没有绝迹。我在说仅仅几年之前印度有过一次爆发。”

这时谈话明显出现了一个停顿,我看见伍尔康伯正观察着她,她也注视着他,眼睛一动不动,双唇张开。然后,她那快乐的笑声驱散了这颇为紧张的沉默。

“噢,真可惜!”她说,“你一点儿都不能使我的血凝固。你从哪儿听到这样一个故事,伍尔康伯先生?我在印度住了很多年,从来没听见过一件这样的传闻。一定是集市里的一些讲故事的人瞎编的,他们干这种事很有名。”

我看见伍尔康伯正要进一步说一些事,但他止住了自己。

“啊!很可能是这样。”他说。

但是那天晚上某种东西扰乱了我们通常平静的社交活动,某种东西扫了阿姆沃斯太太素常的好兴致。她对扑克牌失去了热情,玩了几圈就走了。伍尔康伯也沉默着,事实上,他直到她离开才又开口说话。

“很不幸,”他说,“因为这次爆发,让我们姑且称它为一种很神秘的疾病吧,正是在白沙瓦,她和她丈夫所在的地方,而且……”

“什么?”我问。

“他就是一个受害者。”他说,“自然,我刚才说话的时候差不多忘了。”

这个夏天热得出奇,而且没有雨水。马克斯利受着干旱之苦,而且受着一种巨大的、黑色的夜飞昆虫的烦扰。它咬伤的地方十分恼人而且有毒。它们晚上飞进来,落在人的皮肤上,悄无声息,人们什么也察觉不到,直到尖锐的刺痛宣告人被它咬了。它们不咬手脸,而总是选择脖子和喉头作为它们的就食处。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在这种病毒扩散的时候,都认为那是暂时的甲状腺肿。然后,大约八月中旬,出现了第一起神秘的病案,我们本地的医生认为那是由于持续发热加上这种有毒昆虫叮咬所致。病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阿姆沃斯太太园丁的儿子,症状是贫血苍白,没精打采,虚弱无力,还伴有极度嗜睡,胃口反常。他的喉头也有两个小孔,罗斯大夫猜测一只那种巨大的昆虫咬了他。但是奇怪的是被咬的伤口周围既不肿也没有发炎。发热这时已经减退,但是凉爽的天气没能使他恢复,男孩虽然狼吞虎咽下去了那么多食物,可是却渐渐瘦成了皮包骨头。

大概就在这个时期,有一天下午我在街上遇见罗斯大夫,我问他的病人情况如何,他说恐怕那个男孩要死了。他坦白承认,这个病例让他迷惑不解,束手无策。他能想得到的病因只是某种无名的致命的贫血症。但是他想知道伍尔康伯先生是否会同意看看那个男孩,期望他能对这个病例有一些新见解。因为伍尔康伯先生那天晚上要与我一起用餐,我提议罗斯大夫和我们一起吃饭。他不能来吃饭,但是他说晚一点他会顺道来拜访。他来的时候,伍尔康伯先生立即同意运用自己的专业技术帮助他处置病人,他们马上一起走了。我这个晚上的社交聚会也就泡了汤。我打电话给阿姆沃斯太太,想知道我是否可以打扰她一个小时。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且极表欢迎。玩着扑克牌,又有音乐,一个小时因此延长成了两个小时。她说到那个男孩,他正绝望地躺着,他的病很神秘,她告诉我她常去看他,给他带去营养丰富的美味食品。但是今天——她说着,那双善良的眼睛湿润了,恐怕那是她最后一次看他了。我知道她和伍尔康伯互有恶感,于是没有告诉她医生请他去会诊了。我回家的时候,她陪我走到门口,因为她想呼吸晚上的空气,还想向我借一本杂志,上面有一篇她想读的园艺方面的文章。

“啊,晚上的空气多清新!”她说着,尽情地吸着清凉的空气。“晚上的空气和园艺最是强身健体。与丰厚的地球母亲赤裸相亲,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振奋的了。挖了地之后,你会觉得从没有过的清爽——黑色的手,黑色的指甲,靴子上满是泥土。”她欢快地大声笑起来。

“我酷爱空气和土地,”她说,“我确实期待着死亡,因为那时我就会被埋葬,周围全是可爱的泥土。不要把我装在沉重的棺木里——对此,我已经做了清楚的指示。但是空气怎么办呢?噢,我想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要。杂志?多谢。我一定会还的。晚安!侍弄你的园子,把你的窗子一直开着,你就不会得贫血症。”

“我睡觉总是开着窗。”我说。

我直接走向卧室,卧室里有一扇窗子俯临着街道。脱衣服时,我仿佛听见外面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但是我没有特别注意,关了灯,睡着了,陷入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噩梦的深渊。毫无疑问,这是由于我和阿姆沃斯太太说的最后一句话引起的,不过变形扭曲了。我梦见自己醒着,发现我卧室的两扇窗子都关着。简直半窒息了,于是我从床上跳起来,走过去把它们打开。第一扇窗子的窗帘拉下来了,我把它推上去,这时,我看见阿姆沃斯太太的脸在外面的黑暗之中悬浮着,靠近窗格玻璃。这是刚开始的噩梦,有着无法形容的恐怖。她朝我点头微笑。我把窗帘又拉下来,把这可怕的景象挡在外面,冲向屋子另一边的第二扇窗子,阿姆沃斯太太的脸又在那儿出现。这时恐惧向我全面袭来:我待在没有空气的房子里,闷得要死,不论我打开哪扇窗子,阿姆沃斯太太的脸都会漂进来,就像那些悄无声息的黑色大昆虫,它们趁人们还没意识到就把人咬了。这个噩梦的恐怖程度达到了使人尖叫的地步。我窒息住了,大叫着,这时我醒过来,发现我的房间凉爽而安静,两扇窗子都开着,窗帘都拉上去了,半圆的月亮高挂天空,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椭圆形的宁静的光辉。但是即使我醒来了,恐怖感也依然持续着,我躺着,辗转反侧。在噩梦攫住我之前,我一定已经睡着很长时间了,因为现在已经快天亮了,不久,东方沉寂的天际就开始露出第一缕晨光。

第二天上午我还没下楼—因为黎明之后我睡得很迟,伍尔康伯就打电话来,想知道他是否可以立刻见我。他走进来,脸色阴沉,全神贯注,我注意到他拿出了还没装满的烟斗。

“我需要你的帮助,”他说,“所以我得首先告诉你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我和那个大夫过去看他的小病人,发现他还活着,但是活不多久了。我心里立即做出诊断,这种贫血,任何其他解释都无法说明它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男孩是吸血鬼的受害者。”

他把空烟斗放在早餐桌上,我刚在桌边坐下没多久。他抱着胳臂,双眼从他那突出的眉毛下定定地看着我。

“还说昨晚的事,”他说,“我坚持他应当从他父亲的小木屋里移到我的宅子里。我们把他抬上担架的时候,你猜遇到了谁?除了阿姆沃斯太太没有别人。她对我们把他移走表示极为震惊:现在,你想想,她为什么这样?”

我突然觉得很恐怖,因为我记起了头天晚上做的梦,我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如此荒谬而不可思议,我立即把它从头脑中挥出去了。

“我一点也想不出。”我说。

“那么,听着,我告诉你后来发生的事。我把男孩躺着的那间屋子里的灯全部关掉,监视着。一扇窗子开了一点儿,因为我忘了关它。大约午夜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什么东西,显然想把窗子推得更开一些。我猜得到那是谁——是的,它离地面足有二十英尺。我从窗帘缝隙里往外看,就在窗子外面,是阿姆沃斯太太的脸,她的手在窗框上。我蹑手蹑脚走过去,砰的一声把窗子拉下来,我想我恰好压住了她的一根手指尖。”

“但这不可能。”我喊道,“她怎么能像那样在空中飘浮着呢?她来做什么?不要告诉我这么……”

噩梦的记忆再一次更紧地抓住了我。

“我在告诉你我看到的,”他说,“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时,她都在外面飘动着,就像某种可怕的蝙蝠,想要进到人家去。现在把我告诉你的各种情况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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