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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老头家里的时候,老头正在吃饭。见我来了连忙招呼,“这么早就来还没吃饭吧?正好,我这刚上桌,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我也不客气拿了碗筷坐上桌就开动,谁让他不说清楚让我几点过来的。
老头看我丝毫不客气,不但没有生气,还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时正值初夏,南方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吃完饭就陪着老头在外面喝茶乘凉。老头说,拜师要等到亥时才开始。亥时拜师,子时传法。
于是乘着乘凉的时间老头开始跟我讲起了我们的门派传承相关的东西。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还有什么派别什么的。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慢一拍,什么事情都没有事先仔细思考,一股脑的就往前冲。难怪都二十几的人了还一事无成,都是缺心眼惹的祸啊!
我们这一派起源于四川本土的门派,严格说起来既不是道教,也不是巫教。属于是非巫非道,即巫即道的民间法脉。说起来很多人都非常熟悉——鲁班教。
一说鲁班教我还有点兴奋的小心脏顿时就凉了一截。鲁班教的名气可不小,我从小就喜欢听爷爷辈的老年人讲些怪力乱神的小故事。其间不少都与鲁班教有关,可是在我的记忆中鲁班教的法术尽是些捉弄人的东西,学了也没什么用处。我可没有那种闲着没事就恶作剧,逮谁就捉弄谁的嗜好。
“我听说学鲁班教的都是木匠啊?难不成我以后也要做木匠不成?”我弱弱的问了一句,真的是很弱很弱。人家老头正得意洋洋的打算介绍自己的门派,我这个时候突然想打退堂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发飙呢!
“谁规定了学鲁班法就要当木匠的啊?”老头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反问了我一句。然后有细细的给我讲解。
原来鲁班教并不是必须要是木匠才能学。而且也并不是向外面传言的的那样是鲁班开创的法术。开创鲁班教法的确实是木匠,因为尊崇木匠祖师巧圣鲁班,所以才叫鲁班法。
鲁班法最初没有门派,大多都是在石匠、木匠等等手艺人之间流传的厌胜之术。所谓厌胜之术其实就相当于诅咒一般,不过鲁班法的诅咒可不是专门害人的,最初的咒术都是用于祈福的。
木匠、石匠等在替主人修房造屋、造圈打磨、打造家具之类事情是使用,边做工边施鲁班法,能够保佑主人家万事顺遂,广进财源,六畜兴旺,人丁兴旺等等。
由于封建社会阶级矛盾比较突出,会鲁班法的工匠们是属于社会地位非常低的人群。时常受到欺压,比如给地主家干完工收不到钱等等。
一些工匠就心怀怨恨,于是专门使主人家破财招灾的厌胜之术就应运而生了。这时的鲁班法有益有损已经比较完备了,但真正的鲁班教还没有形成。这些厌胜之术不需要传承,只要知道法决要领,按部就班的施放人人都能使用。
那时的工匠大多都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心眼。自己的术法害人成功了之后不但不遮藏,反而很骄傲的大肆宣扬,某某家坑我不给我工钱,看现在得到报应了吧,我略施小术就让他倾家荡产。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手艺人会害人的法术的事情就传开了。既然人人都知道这木匠能害人,除了会害怕以外,也会有反抗啊。特别是有钱有势的人,一旦觉得自己可能被人下了厌胜,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解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肯定会有懂法术的人来解。无论什么样的法术一旦被人解开施术之人都会受到反噬,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命丧黄泉。于是害人之人为求保命不得不勤习苦练,增加自己的本事。
就这样斗法就频繁出现了。匠人与匠人之间斗法,匠人与巫师之间斗法,匠人与道士之间斗法,巫师与道士之间斗法,道士与道士之间斗法,巫师与巫师之间斗法,斗来斗去,总之是一番乱斗。
经过多年争斗,匠人们逐渐吸收了巫教和道教的长处,形成系统完备的鲁班法,这时候鲁班教才算正式形成。同时,鲁班法教作为一个单独的民间法教正式从工匠附属的厌胜之术中独立出来。
也就是匠人可以学习鲁班教法,学鲁班教法的不一定就是匠人。
随着鲁班教的传承体系越来越完备,学习的条件也越来越苛刻。必须从贫夭孤当中选择一样。因为,鲁班教法不同于一般的道法,传承方式可谓是一绝,直接通过功力高深的师傅直接过功传法。
过功传法也叫封赐,只要师傅将法诀传给,告诉你可以使用了,弟子就直接拥有了这项法术。而这个封赐的传法仪式通常快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完成。想想不用修炼半个小时就能拥有一样法术,这是天上掉下了个多大的馅饼啊。
可是阴阳消长,福祸相依,造物是不会让你什么便宜都占尽的。有一得必有一失。作为迅速得法的代价,你就必须接受贫夭孤之中任意一样。
如果是作恶多端的人,到最后三样可能都得占。而贫夭孤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避之唯恐不及的,所以鲁班教一般人是不会学的。在动乱年代,人们活下来都是非常不易的,自然有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择字学法,但是到了我们新社会,在伟大的*的领导下,大家都有饭吃了,谁还会用这么大的代价去换什么法术呢?也只有我这种对生活不抱希望的人吧。
第三章 传法
到了亥时以后,我随老头进入堂屋。老头手里恭敬的捧着厚厚的一本书,书页早已泛黄,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东西了。
老头说这是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法本,请法本的时候一定要恭敬。他确实很恭敬,毕恭毕敬的将法本放在预先摆好的桌案上,然后自己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则按老头事先告诉我的程序,向他敬茶然后磕头喊师父。老头则正襟危坐的接过我的茶,轻轻地饮了一口。我叫师父的时候则满脸严肃的答应了一声。
然后站起身来对着法本一阵唠叨,大致意思就是说,他今天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徒弟择了个孤字,从今往后我就是鲁班教的传人了,各位天神地祗仙师仙长要多多加持,功曹土地山神河伯随时护佑等等内容。
我则跪在一旁一动不动,心里不住的犯嘀咕。拜师不是都要请很多德高望重的人来做见证,然后拜师磕头赐法名,最后到祖师爷牌位前面上香认祖的吗?为什么到我这儿就成这样了?就我们两个人不说,连根香也不点,还说什么法教,连个祖师爷牌位都没有。顿时觉得满头黑线。
比起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拜师仪式,子时的传法仪式就要像样多了,但是和我想象的完全是两码事。
老头……呃,不对!按老头的说法,都已经拜过师了还叫他老头就是大不敬了。好吧,师父。
师父把我带到山上四周都无人迹的地方,然后转身严肃的问我,你的前面有人吗?我说没有。然后他又问我后面有没有人,我也说没有。
师父就在我前面为什么说前面没有人呢?这个是他老人家之前就跟我说好的,这是择孤字的仪式,前面没有人表示背弃祖宗,后面没有人表示断绝子孙。没有祖宗没有后人基本上就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啦。
择字仪式完了之后,师父先拿了三根香一对蜡烛些许纸钱敬天地,再拿了三根香一对蜡烛些许纸钱敬鲁班仙师,又用同样的方式分别敬了混元老祖、通天教主以及东南西北中五方神灵,最后再敬了无尽虚空中的游魂野鬼。等他把这些都敬完了之后,我们已经在一个由香烛和纸钱灰烬围成的圆圈之中了。
师父拿出法本,我跪在地上双手接过。我恭敬的跪在地上将法本高举过头顶。师父则再一次向各方神明说明今日在此传法给鲁班教下弟子刘寂,其间有名有姓的神明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通天教主、混元老祖以及鲁班仙师。
这通天教主和鲁班仙师想必大家都不陌生,通天教主是三清之一的灵宝天尊乃截教之主,主张行事气质逍遥洒脱敢破敢立,能破能立,以自身道法利剑,斩破世间种种虚幻、束缚。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
鲁班仙师更不用说,人称巧圣,是世间工匠共同的祖师爷。
可这混元老祖是何许人也?这混元老祖可是鲁班教之中很重要的一位神明,其地位不比鲁班仙师差。教中大部分的法术的力量来源都是这位混元老祖。
话说这混元老祖又叫混元李真仙,为木父金母所生,所以他又自称小木金。据说玉皇大帝又称东木公,王母娘娘又叫西王母,莫非这混元李真仙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儿子?没听说过呀!当然这纯属我个人臆测,各位看官不必当真。
禀告神灵之后,师父给了我八张黄纸朱砂的符纸让我吞下。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当时的艰辛,不是吃符都要烧成灰放到水里喝的吗?居然叫我生吞!好吧吞就吞吧,可是用不用一次就来八张。
别以为很容易就吞下去了,一张符可是一张纸啊,我是使劲嚼了又嚼嚼了又嚼好不容易才吞下一张,等我吞完八张符纸的时候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忍住了多少次呕吐的冲动,胃里面那个翻腾啊。
不过吞完符纸之后的过程终于有一点点感觉了,在那一刻我似乎觉得天地之间真的有神灵(之后我遇见的都是鬼,从来没和神明打过交道)。
师父对着我的头顶虚书几道秘符,然后左手掐上清决,右手紧贴我百会穴。随着师父喃喃的咒语声,天地间骤然突变。皎洁的月亮隐入云中,四周树林之中狂风呼啸,呼呼作响。奇怪的是我们这个由香烛围起来的圈子里却连一丝微风也没有。
其实我很冷有脊椎末端一股寒气直冲头顶,冻得我直打哆嗦,当时感觉强烈,过后关于那晚的记忆一直有点模糊。
我之所以确定身边没有风是因为我清晰的记得,树林中狂风大作的时候,蜡烛的火苗没有一丝晃动,反而是直挺挺的往上窜。在失去月光过后的黑夜显得格外诡异。
后来我问过师父,为什么那天传法的仪式,法本里没有记载。师傅告诉我说,这传法仪式是教中的秘中之秘,从来就只口口相传,不着文字。没有这传法仪式,你就算学会所有鲁班法,收的弟子也不能算正传,只能算盗法。功夫浅的收了弟子也传不出法。
盗法罪要算两重,师父算泄法,徒弟算盗法,都是断绝人气的大罪。所谓断绝人气就是说,永世不得为人,如果生前不算大奸大恶之徒,死后没有下地狱的就要生生世世做畜生。下了地狱就更不用说了。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做不成人,可以做神仙啊。其实我也有过同样的疑问,既然是断绝人气,那么只是不能做人而已,可以做比人更高级更逍遥的存在啊?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个问题就如同当初惠帝听说民间闹饥荒百姓吃不上饭之后问的那句他们为什么不喝肉粥的问题一样可笑。
所谓宇宙三才天地人。人是天地之间的桥梁,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