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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公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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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艾丽说,“是……现在是一切了,这事现在一直在我的脑子中盘旋,你感觉不到吗,妈妈,有点像……” 
  “有点像一阵风。” 
  艾丽颤抖着叹了口气。 
  “但是,你不记得别的什么了吗?关于你的梦,你别的都不记得了吗?” 
  艾丽用力地想了一下,然后不情愿地摇了摇头说:“有爸爸,小猫丘吉,还有弟弟盖基,我就记得这些。但是我记不起来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了,妈妈!” 
  瑞琪儿紧紧地搂着女儿说:“会好的。”但她自己心上的沉重感一点也没减轻。 
  “你好,太太。”吉姆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瑞琪儿紧紧地抓着电话机和艾丽。 
  “太太,我想我能给您订上去班格的机票,但您要很晚才能到达了。” 
  “没关系。”瑞琪儿说。 
  “您有笔吗?挺复杂的,要记一下。” 
  “有,就在手边儿。”瑞琪儿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铅笔头,找到一个信封,她仔细地听着,在信封背面记下了所有的信息,等吉姆说完后,瑞琪儿笑了一下,用食指和拇指做了个O的手势,告诉艾丽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也许会有效果的。有几次转机看起来特别紧张……特别是在波士顿转机时,没有多少时间。 
  瑞琪儿说:“请订好票吧,谢谢您。” 
  吉姆记下了瑞琪儿的姓名和信用卡号码,瑞琪儿最后挂上电话时,感到软弱无力,但心情轻松了些。她看着父亲说:“爸爸,您送我去机场好吗?” 
  “也许我该说不行。”戈尔德曼先生说,“我想我也许有责任阻止你这种发疯似的行为。” 
  “你敢!”艾丽尖声大叫道,“这不是发疯!不是!” 
  戈尔德曼先生惊愕地看着艾丽,后退了一步。 
  戈尔德曼太太在一片寂静中说:“开车送她去吧,我也开始感到紧张了,要是我知道路易斯没事的话,也会觉得好些的。” 
  戈尔德曼先生盯着妻子看了一会,终于转身对瑞琪儿说:“要是你想让我开车送你的话,我就开车送。我……瑞琪儿,你要希望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瑞琪儿摇了摇头说:“谢谢,爸爸,不过我订的票已是最后的票了。好像是上帝专为我保留的一样。” 
  戈尔德曼先生叹了口气。就在那一刻,他看上去非常老,瑞琪儿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多么像乍得啊。 
  “你要想带个包的话,还有时间去整理一下。”戈尔德曼先生说,“我们可以在40分钟内到达机场,只要我开车走我和你妈妈结婚时走过的那条路就行。老太婆,你去给女儿找一下你的包去。” 
  “妈妈。”艾丽叫道。瑞琪儿转向女儿,发现艾丽的脸上闪着一层汗珠。 
  “怎么了,宝贝。” 
  “小心点儿,妈妈。”艾丽说道。 
四十九
  那天晚上天空布满了阴云,在不远处飞机场的灯光映照下,树影婆娑。路易斯把洪达车停在了梅森街上。这条街刚好临着悦目墓地的南端。路易斯下了车,风大得使他几乎关不上车门了。他不得不用力把门推严。他走到车的后备箱,取出防水帆布,把工具包了起来,然后拿着这个包裹沿着人行道上的阴影向坟地走去。过马路时他小心地看了一下街道的左右侧,想看看是否有人和车辆。他根本不愿被人看到,即使是那种无意瞥到他又会马上忘掉他的人也不行。上帝,他害怕极了。这可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工作,而是一种疯狂的工作。 
  路上没车。“盖基。”路易斯轻声低语着。盖基就在那边墓地里,在那些铁栅栏里面,在一层泥土下囚禁着。路易斯想,我要把你救出来,盖基,把你救出来,小伙子。路易斯走过马路,拿着沉甸甸的工具走上另一端的人行道,一边又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然后走到铁栅栏下,把工具包扔了进去。工具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路易斯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开了。他在脑子中记下了这个地方。即使忘了这个地方的话,他也可以沿着铁栅栏走到这边来,找到这些工具。 
  但是这么晚了,门还会开着吗? 
  他沿着梅森街走到了一个请止步的标牌下面,风吹着他,使他脚步匆匆地转身沿栅栏走向另一条街。街上有一辆车的前灯闪亮着。路易斯漫不经心地走到一棵树下,他看到那车不是警车,只是向哈蒙德街开去的一辆运货车。车刚开过他身边后,路易斯就又接着向前走去。他边走边想着:当然,墓地门不会锁的。一定没锁。他走到门前,伸手推了一下。 
  门是锁着的。 
  路易斯心里又想着,你这个大傻瓜,当然门是要锁上的……你真的以为晚上11点以后人们还会让一个市内墓地大敞着铁门吗?没人会这么信任别人的,没人了。那你现在该怎么做呢? 
  现在他必须翻过铁栅栏了,但愿街上没人会注意到他爬栅栏的情景。也许会有人向警察报告说:嗨,警官!我刚看到了一个世界上最大最笨的孩子爬进了悦目墓地。看上去他好像拼命似地想进去。是的,我觉得可能跟死有关。开玩笑?噢,不,我是极认真的,也许您该去调查一下。 
  路易斯继续沿街走着,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外向右转了一下,高高的铁栅栏无休止地挡在他面前,风变冷了,吹干了他额头上的汗珠。他的身影在路灯下忽隐忽现。他不时地扫一眼栅栏,终干停下脚步,强迫自己真正地仔细看着。 
  他想,你想要爬过那栅栏,别逗了。 
  路易斯个子相当高,有6英尺2英寸,但栅栏有9英尺高,每根铁棍上面都有一个装饰性的尖头。说是装饰性的,实际上人们想要爬上去迈腿翻越时,身体很可能落在这些尖头上,扎进腹股沟、刺破睾丸;会像插在烤肉叉上的乳猪一样痛苦地叫喊着,直到有人叫来警察把他揪下来,送到医院里去。 
  路易斯想着,浑身继续在冒汗,都把衬衫粘在背上了。除了远处街上有模糊的车辆的响声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一定得找个办法进去,必须得进去。 
  路易斯脑中仿佛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在说:“得了,路易斯,面对事实吧。你可能发疯了,但还不至于那么疯狂。也许你能爬上栅栏,但只有受过训练的体操运动员才能不被扎伤地跃过那些尖头。而且即使你能进去,你又怎么把儿子弄出来,自己怎么再出来呢?” 
  路易斯继续走着,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正在绕着墓地走,但还毫无办法。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好吧,这样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今晚先回路德楼镇,明天再来,明天下午晚些时候来,在大约4点钟左右从大门走进去,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到半夜或半夜以后再动手。换句话说,我将把计划推迟到明天。好主意。噢,伟大的路易斯,但是,我那堆扔进栅栏的工具么办呢?镐、铲子、手电筒……这不明显是盗墓用的工具吗?也许它们掉进灌木丛里了。谁会发现呢,看在上帝的份上? 
  这么谨慎地考虑事情倒是很重要的,但这可不是他的目的,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静静地告诉他,他明天不可能再来了。要是他今晚不做的话,他可能永远不会做了,他可能永远也不能使自己再想到这种疯狂的举动了。这是一个机会,惟一的一个机会。 
  路易斯边想边走到栅栏的一侧,这一边房屋稀少,墓地内的坟地显得有很长时间了。头上又有一个请止步的牌子,再向右拐的话又会走回到出发点了。他走回出发点的话,该怎么做呢?再接着转下去?或是承认失败? 
  街上出现了车的灯光。路易斯走到了另一棵树下,等着车开过去,这辆车开得很慢,过了一会从右车座的位置照出一束手电筒光,沿着栅栏移动着,路易斯心头一紧,这是一辆警车,在检查墓地呢。路易斯紧紧地贴在树上,脸颊擦上了粗糙的树皮,他心里希望这棵树能足够大,把自己遮住。手电筒光照向他,路易斯低下头,把脸埋了下来。灯光照在树上,然后挪走了,接着又在路易斯的右侧出现了。他往树后缩进去了一点。有一刻他以为警察发现了他,他等着车后灯突然亮起来,车门打开,警察对他喊着:嗨,你,躲在树后的家伙!出来!走到我们可以看到你的地方,举起手来!出来,快点! 
  但是警车开走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路易斯一下子瘫靠在树上,大口地喘息着,嘴巴干涩。他想那些警察会开车路过他的洪达车的,但没关系。晚上6点到早上7点之间在梅森街上停车是合法的。还有好多车也停在那儿呢。车主是住在另一条街上的公寓房里的人。 
  路易斯发现自己抬头向正在藏身的这棵树上端看去,他看到就在他的头上,这棵树分了又,他想他可以…… 
  没容自己多想,路易斯伸手抓住了树权,悬起身子,然后用穿着网球鞋的脚在树上找了个落点,踩掉了一块树皮。他先把膝盖靠在树权上,然后脚也稳稳地踩在了一个树权上。他得快点爬,要是警车碰巧开回来的话,就会发现他这只树上的怪鸟了。 
  路易斯又往上爬了一截,看到有一枝手臂粗细的树枝伸向铁栅栏。他双手抓住这个树枝,两脚悬空,离地八尺,开始一下一下地向栅栏挪去,他觉得自己的影子像个类人猿似地在人行道上移动着。冷风吹着他的腋窝,他发现自己满脸是汗,但仍在发抖。越往栅栏近处挪动,树枝弯得越厉害。他的手和手腕也变酸了,他真害怕汗湿了的手大滑,自己会掉下来。 
  他挪到了栅栏上边,鞋与铁栅栏上的尖头只有一尺远。从上向下看,栅栏上的尖头很锋利。不管锋利不锋利,他突然意识到要是他掉下来落在这尖头上,不只是他的睾丸会被刺穿,就是他的肺都可能被穿透,那样警察回来时就会发现一幅可怕的景象。 
  路易斯一边急促地呼吸着,一边用脚探试着想找一个可以踏着的地方,有那么一会他就这么悬着,双脚在空中摆动,找不到可踏的地方。 
  突然有光亮出现,而且越来越亮了。 
  噢,上帝,那是辆车,有车开过来了…… 
  路易斯想快挪动一下,但手滑了一下,他一边找下脚的地方,一边低头向左看去,那辆车风驰电掣般地开过十字路口驶远了。真幸运,要是它…… 
  他的手又滑了一下,他觉得树皮掉在了头上。 
  他的一只脚找到了踩的地方,但另一只腿的裤角却被栅栏尖头挂住了。老天!他有点快支持不住了。路易斯绝望地用力抖着腿,树枝又弯下来不少,他的手又滑了一下,他听到裤子撕破的声音,然后发现自己站在了两个尖头上,尖头扎在他的鞋后跟上,很快扎痛了脚。但路易斯还是站在上面。他的两手两臂的放松感要比脚上的疼痛感好得多。 
  我这是个什么形象,他心情沉闷但又觉得好笑地想了一下,然后左手抓着树枝,右手在夹克上擦了擦,接着又用右手抓着树枝,左手在夹克上也擦了擦。 
  他又站在那儿待了一小会,接着伸手向前移去,现在他可以抓得牢一些。脚离开了尖头,他继续往前挪着,树枝弯得厉害,有些危险了;接着他听到了一声不祥的断裂声,他盲目地松开了手。 
  他摔落在地上,一条腿的膝盖处撞在了一块墓碑上,疼痛一下子传到了大腿,他在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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