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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相当的郁闷,道,要不他找人教训他一顿,让他吐出来。我说不用做得这么决,我看他的样子有点虚,有可能是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潘子问。
“这叫做虚张声势,他可能只是知道那房间里有桌子,上面有照片,但是他并不知道照片里面确切是什么,虚张声势,这种卖消息放债的,都会这一套。”我道,“他当然是去过,才敢说的那么肯定。”
这只是我的推测,其实想这些都没有意义,无论如何,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到时候自然会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太夸张。
从楚哥那里拿来巴乃的地址;去广西的计划就基本上确定了。
巴乃是一个瑶寨;处于广西十万大山山区的腹地;被人叫做广西的西伯利亚;早些年是一个相当贫苦的地方。看那个地址;恐怕还不是巴乃村里,可能还是村四周山里的地方。
陈皮阿四是老派人,可能喜欢选这种报了警都要两天才能赶到的地方做堂口,有什么不妙往山里一走就没关系了,不过这可苦了我们。
胖子和闷油瓶先到了杭州会合,胖子说也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会会南蛮 的堂口,也多点货源,这年头生意难做,他都断粮好久了。于是我们休息了几天,便由杭州出发,飞到南宁,然后转火车进上思。
这不是倒斗,什么东西都没带,我们一身轻松,一路上乱开玩笑,一个车厢睡了六个人,两个是外地打工会上思,还有一个是导游,那导游教我们打大字牌,和麻将似的,好玩的紧。
靠近上思就全是山了,火车一个一个地过山洞,远处群山雾绕,导游说,那就是十万大山的腹地。
广西的山叫做十万大山,几百公里的山脉铺成一片,森林面积五百多万亩,其中心是几十万亩的原始丛林无人区,山峦叠嶂,森林苍郁,瀑布溪流,据说是一处洞天福地,是群仙聚会之所。不过这种地势也造成了交通的极度不便利,我们选择火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平原地区的人,坐汽车进广西腹地,可能会吐成人干。
我看着那大山,心情非常异样,以往,看到这种情形,往往意味着我之后就要深入到这崇山峻岭之中,去寻找一些深埋在其中的秘密。然而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地只是山中的一个县城。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看着远处青色的花岗岩山峰和茂密的林海,我总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到了上思,转去南平再进巴乃,坐一段车走一段路,正值盛夏,一路风光美得几乎让人融化,我和胖子看得满眼生花,连闷油瓶的眼睛里都有了神采。
这样在路上就耽误了比较长的时间,到了巴乃已经是临近傍晚,我之前问几个驴友拿过资料,知道瑶寨那里可以住宿,一路询问过去,问到一个叫阿贵的人那里,才算找到地方。
阿贵四十多岁,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年纪都不大,有两件高脚的瑶族木楼,一座自己住,一座用来当旅馆,在当地算是个能人,很多游客都是他从外面带过来的。他看闷油瓶,我原以为他会认出来,没想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胖子和他说了我们的来历。他出手阔绰,也没怎么讨价还价就住了下来。阿贵相当习惯我们这些人,颇有农家乐老板的派头,表示住在他这里,他什么都能帮我们搞定。
一路舟车劳顿,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需要他搞定的,只觉得肚子饿得慌,就对他说先把晚饭搞定吧。
阿贵就让他的两个女儿去做饭,他带我们安顿下来。我在木头地板上放下行李,用泉水擦了一把身子,坐在高脚木头的地板上,十分凉爽舒服。,浑身都软了,再看着两个窈窕的瑶家女孩弄着饭菜,我忽然觉得这才是我想要得生活。
趁着饭没好的当口,闷油瓶就向阿贵询问楚哥给我们的那个地址是在什么地方,他有点急切。
阿贵说就在寨子里,不过在寨子的上头。胖子就让他别急:“虽说是你自己的房子,但是这么晚让别人带你去,你又没钥匙,很容易给人怀疑,咱们到了这里,有大把的时间,明天再去也无妨。“
我也赞同,闷油瓶点头,我相信这种耐心他是绝对有的。
晚饭是炖肉和甜酒,瑶寨人还有打猎,吃的据说是松鼠的肉,感觉很怪,但是甜酒相当OK,入口是甜的,而且当地水好,入口非常清冽。胖子喝多了,舌头大了,直劝阿贵说自己是大老板,他不想走了,让阿贵把两个女儿都许配给他,他会好好种地的。
我怕他乱说话的罪人,忙把东西扒完,帮他两个女儿收拾,让胖子自己一个人待着吹吹凉风清醒一下。
一边洗一边和两个小姑娘聊天,问瑶寨的情况。两个小姑娘告诉我,以前这里很穷,连饭也吃不饱,后来有人来旅游之后,情况才好起来,像他们阿爹带了人过来住家里,赚的钱就够吃喝了,他也不用上山打猎,可以买其他人打来得东西,这样他们一家就养活了好几家人。
我特地问了陈皮阿四的情况,又问她们是不是这里有越南人。
她们说越南人是有,不过不是在巴乃,还要往山里。这里现在来的人多了,她们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有长沙人在里头。
收拾完我甩着手,心说看来陈皮阿四还真小心,连村子都不敢待。
想来,他们可能是化装成观光客到巴乃,越南人直接走林子,他们在山里汇合交易。如此说来,这里交易的东西,恐怕比我们想的要多得多,至少陈皮阿四非常看重。这些关系,可能也是他以前在广西逃难的时候种下的人脉。
想着,走到饭堂里,准备问阿贵讨点水果吃,这时候看到一身酒气的胖子正盯着一遍的墙上看。
我以为他喝多了,脑子入定了,没想到他看到我,就把我拉住了,对我道:“小吴,你过来。”
我走过去,问他干嘛?他用眼神给我打了个方向,我看到在吃饭的房间的木墙上,挂了一个相框,里面夹着很多的相片。他用下巴指着其中的一张相片,对我道:“你来看,这是谁?”
第六章 继承
那是一张有点发棕色的黑白照,和楚哥给我看的那一张相当的像,夹在很多的像片之中,不容易分辨。上面是两个人的合影,我吃惊的发现,其中一个人竟然是陈文锦!
这张照片比楚哥给我看的那张要大很多,所以看得相当清楚。照片里的另一个男人穿着瑶族的民间服饰,表情紧张,文锦则笑得很灿烂。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小孩子在背景处。
这是怎么一回事?文锦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即问阿贵:“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阿贵抽过来看了看:“几十年前。”他指着那个穿着民间服饰的男人,“这是我的阿爸,这个女的是考察队的人。”
“考察队?这里来过考察队?”我几乎跳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清楚,好像是说那边的山里发现了什么。”阿贵指了指一个方向,“搞了好几年,后来忽然就没下文了。”
我心中暗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一趟还真给我来值了!立即就拉阿贵坐下,让他马上和我讲讲这考察队的事情。
阿贵觉得莫名其妙,大概觉得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听到这事这么兴奋?
胖子就道:“我们几个人就好这个,你别介意,您就说给我听听,我们给钱,给稿费,千字三十。”
阿贵一听有钱,立刻就来劲了,忙招手叫他女儿过来数着字,把事情和我们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的时候,阿贵只有十几岁,当时巴乃非常的贫穷,几乎与世隔绝,所以考察队的出现,让他印象深刻。
他记得考察队有十几个人,由一个女人带队,是跟着外面赶集的人回寨子里的,因为他的阿爹当时是村子里的联络员,所以就去接待。
那个女人就告诉他的阿爹,他们是城市里来的考古队员,要在附近进行考古考察,希望他父亲能够配合。他们有政府的红章子文件,这在寨子里算事件大事,阿贵的父亲不敢怠慢,帮忙安排了住宿和向导。
考察队在这里就待了六七个月,不过,这期间,大部分时间就在外头山里跑,寨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和这支考察队接触。和他们关系最紧密的,就是阿贵父亲所安排的向导。
后来考察队的人走了,他们就问向导,这些人到底在山里干什麽?向导也说不清楚。这几个月几乎走遍了附近的山,最后似乎才找到要找的地方。不继续再山里跑就不需要向导了。他就没随着队走。那女人只让他隔三天去报到一趟。还特别提醒他,不要早也不要晚。
后来,出了个听起来挺邪门的事情。
向导一开始都是三天去一次,没什么大问题,有一次他要帮亲戚打草,想着提早了一天去也没关系,结果去了,发现那支考古队的营地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吓坏了,以为是遭了祸害,又不敢说,自己一个人去找,找遍了附近的山都没发现。
他胆战心惊的回村,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再去,却发现那些人又出现了,营地里热热闹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当时就觉得不正常,以为是山神作怪,也没敢讲,等考古队走了,才说给村里人听。
考古队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十几箱东西,据说都是从那一带找到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张照片是临走的时候,那个女领队和他父亲照的合影,在城里冲印出来寄回来的。就因为这件事,他父亲后来成了村官,所以把这当成自己的光辉历史,挂到墙上。
阿贵说完,胖子已经按耐不住兴奋,又问阿贵:“是哪一年的事情,你记得么?”
阿贵用他的烟杆指了照片后面背景中的小孩:“这就是我,太小了,年份搞不清楚,当时没有书读,不过肯定有人会记得,你们要想知道的更详细,我明天去帮你们问问。”
我道了谢,心里翻腾起来,看样子这里的事情确实不那麽简单,考察队在这里出现过,那闷油瓶住在这里,就不是什么偶然的事,背后肯定有渊源。虽然阿贵的资讯并不多,但是已经可以肯定,他们在山里,确实是进行了一系列的考古活动,这显然应该和他们的计画有关系。
我看向那山,又问阿贵道:“你是本地人,那山里,你们当地有没有什么说法?能有什么东西?”
“那一带叫羊脚山,我还真不知道那地方会有什么,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后来我也问过一些人,据一些老人说,那山沟里原先有个老寨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后来皇帝打仗,起了山火,被烧了大半,烧死好多人,就荒废了,也许他们在研究那东西。”
第七章:影子的传说
夏天的山风吹过挂在房前的灯,灯泡和四周大量的虫子一起晃动,光影斑驳,我以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风过后,那影子还是在哪里。
我看这,刚开始几眼还没有什么感觉,后来越看,背就凉了起来,难道阿贵家里有人上吊了?
于是强忍住恍惚的感觉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
再一看,那影子却消失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