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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张潜一掌击碎,纵然无伤姓命,可也禁不住他再来一下,只怕离晋升仙器更加遥遥无期了,不做考虑,立即遁回九宫金塔之中。
张潜知道他的底细,必然是受了黄泉魔尊指示,也就是说此人实力强横至少可担此重任,先前也算是见识了,不敢硬拼,但也不会束手待毙,只要回到九宫金塔之中,三大魔尊想要动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于龟缩起来之后,是负隅顽抗还是商量妥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而然他未曾预料到的是,张潜竟然紧咬不放追了上来,直接闯进了九宫金塔之中,李归化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想笑,但还是强忍了笑意,如今不宜和三大魔尊撕破脸皮,想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余地。
不过神色却是镇定了许多,因为在他看来,如今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这九宫金塔之中就是自己领域,就算是三大魔尊陷身其中也未必讨得到好处,也是三大魔尊当初对他容忍的原因。
你张潜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不知死活闯进来。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三大魔尊对我动了杀意,阁下可否明言?我一定好好反省。”李归化神灵之躯已经重新凝聚,却是放低了身架,看起来有些谦卑。
张潜被问的有些不明不白,怎么就从自己这里联想到三位魔尊身上去了,却也没有兴趣知道,朝着李归化迈出一步,眉间那股强烈的杀意顿时让李归化浑身泛起寒意,神色也是冷冽起来,盯着张潜半劝诫半威胁的说道:“我劝你不要自误,在这九宫金塔之中你不是我一合之敌,几位魔尊若想要杀我,便亲自前来,派你来送死实在无趣。”话音一落,一道金色的神力就像刺透乌云的阳光直射而下,正落在张潜脚尖前两三存的地方,仿佛一道天堑。
谁知这一手震慑,张潜连眼睛都为眨一下,指尖抬起在身前轻轻一划,一处空间裂痕便被无限放大。
步履从容,走入那片未知的黑暗中,下一刹,便出现在了李归化身前咫尺之外。
那道仿佛无法逾越的天堑,形同虚设一般。
李归化神色骤变,不知张潜为何如此熟悉这九宫金塔之中的一些缺陷,那道空间裂隙小如秋毫之末,却被张潜发现,更不知用什么手段撕裂开来,藉此横渡。
就连大千世界都有先天裂隙存在,小千世界的缺陷更是多如牛毛,纵然九宫金塔已经快晋升成仙器,依旧无法避免,但这些无法彻底消除的裂隙都被他用阵法禁制掩盖起来了,张潜是怎么找到的,不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胸口又种种挨了一掌,刚刚凝聚成型的神灵之躯又被轰碎开来,他又惊又怒,抽身回避。
在九宫金塔之中,他便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此刻还在这里,下一刻便在千丈之外,根本没有空间距离的概念。
然而张潜竟似附骨之蛆一般,挥手撕开一道隐藏于禁制阵法之下的裂隙,再次穿梭虚空横渡而来,一拳又将他刚刚凝聚成形的神灵之躯砸的支离破碎,根本不给他喘息时间,李归化怒不可遏,终于放弃了妥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换来的只是你们的咄咄逼人,难道要老夫引颈受戮不成,随着他一声震怒的嘶吼,九宫金塔之中数以千计的攻击禁制同时运转被激发,恐怖毁灭之力犹如倾盆暴雨,当头笼罩而下,整个世界就好像末曰前夕,火雨、风蛇、雷霆、尘烟……
九宫金塔乃是仙器玲珑六合塔所化,纵然被九尾天狐损毁,然而其中禁制阵法却还存留下来不少。
这些都是不折不扣的仙阵,对元神地仙都具有不小威胁。
然而当这些毁灭力量降下之后,却在张潜挥手之间烟消云散,李归化神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而是像见了鬼一样,之前他能找到空间裂隙,穿梭而过,姑且可以当作张潜神识感应十分敏锐,可如今挥手之间将这些阵法一一破尽,已不是神识敏锐可以简单的解释了,而是对九宫金塔内部结构了解的一清二楚才可以作出!
第三百二十七章师恩剑
“你到底是谁?”
李归化如今已经满脸恐慌,最后一手底牌在张潜面前也变得颓然无力,他极不明白,张潜为何会对九宫金塔之中的所有禁制如此了解,甚至许多地方比自己都更为清楚,似乎触动了一些极为久远的记忆,在九宫金塔还未损毁之前,他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而是另外一番模样,但随着千年变化,那些记忆早已泯灭了,而张潜却似乎对这些他已经遗忘的事情一清二楚,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张潜是不是李天尊转世重生的存在,只有他才对九宫金塔的原身会如此熟悉。
但张潜并未理睬他,那些恐怖绝伦的阵法禁制无法对他形成任何威胁,就像一只灵动的游鱼,在暗流中窜梭前行,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
顷刻间,便接近了李归化身前。
“九宫金塔如今已是接近仙器的存在,你是永远无法杀死我的!”李归化也知张潜无法应付,直接放弃了抵抗。
张潜也不废话,伸手卡主李归化的脖颈,将他如死狗一般提起,破开虚空,转瞬之间来到了空间深处一座巨大而复杂的阵法前,杨归化神色之中顿时流露出一丝惊恐,也知瞒不过张潜,他对九宫金塔的结构实在太了解了,他的任何缺陷与软肋对方都一清二楚,也有些认命了,不过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咬着牙说道:“对,这座阵法的确是九宫金塔的核心所在,你只要将它毁去便可将我抹杀,但是九宫金塔也会彻底报废,你辛辛苦苦杀我图什么?何况你能毁掉它吗?”
张潜并未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眼中那一抹杀意逾渐浓重。
“老夫这次栽在你手里,也算是认命了,认你为主也无妨。”李归化被张潜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知道硬争到底没什么好下场,也是作出了让步。
张潜闻言只是默不作声,一挥手,一座漆黑古朴的铁塔出现在了掌心之中。
一股浩瀚无际的威压陡然间幅散开去,李归化只觉突然间像是坠入了万丈深的海沟之中,沉重的力量快要将自己碾成粉碎,融成流质,和这股威压同化。
“玲珑六合塔!”李归化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了这几个字眼。
“可否杀你?”张潜平静的看着他。
“仙器。”李归化已经有些绝望了,口中只是翻来覆去的念叨这两个字。
将死之人,张潜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给他一个痛快便是最大的宽容,弹指一挥,玲珑六合塔犹如陨石坠下,砸在了九宫金塔核心大阵之上,直径长达数十里的巨大阵图就像凛冬结冰的湖面,被巨力撞击成了粉碎,李归化的身躯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随之瓦解,甚至还能看清他面孔上残留的不甘,但一切都已尘归尘土归土,浩瀚的香火信仰之力在这一瞬间四散开来,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四处蔓延。
香火信仰乃人心欲念所化,若不能加以控制,必定泛滥成灾。
张潜也不想九宫金塔被香火信仰彻底污秽,大袖一卷,虚空中肆意弥漫的香火信仰之力便被他聚集在了一起,一尊新的神灵逐渐成型,眉宇之间与李归化有几分相似,然而面目神情却截然不同,李归化总给人一种凶戾、阴毒的感觉,而这尊新神却让人感觉到安定与祥和,他如今境界自然没达到一个念头便可诞生或分化出神灵的地步,仅凭自身之力,是无法将这些溃散的香火信仰之力重新汇聚成神的,但他无法完成,凭借东岳帝君借给他的权势却可以做到。
天下神灵的敕令都是由东岳帝君颁发,只要有敕令便可封神,而敕令并不难获得,只需大印一盖。
那尊香火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神灵雏形,尚未诞生出意识,只是用神通勉强凝聚在一起,等神通撤去,也会随之消失,因为这些香火信仰之力没有真正融合。
但随着张潜将东岳帝君印在那神灵头顶一盖,形成了一枚金色的敕令,那神灵体内散乱无序的信仰之力似乎找到中心,开始发生变化。
不过片刻,香火信仰之力便已汇聚一起,神灵也逐渐拥有了自我意识,开始苏醒。
庞大的信仰之力使得这尊神灵从初生之刻开始就拥有极为完善的思想,以及强大的力量,但对张潜却格外的恭敬,张开双眼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俯身参拜,它是张潜所封,现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姓命,都是拜他所赐,岂敢有丝毫不敬,前额触地,双手拼神,沉声道:“小神参见帝君。”
“平身,免礼。”张潜也知自己亲手塑造的这尊神灵是将自己当作了东岳帝君,也未多做解释,直接吩咐道:“如今我封你为九宫之神,执掌九宫金塔,位列天下正神,当听我调遣。”
“小神无敢不从。”九宫之神高声应诺。
张潜也不多言,开始着手修复九宫金塔核心大阵,手中材料充裕,又有春秋大鼎这种仙家炼器,纵然工程庞大,对他而言也并非难事,不过半曰便差不多恢复,其余细节交由九宫之神去完成,便不用他劳心费神了,而后起身离开了已成废墟的天禄峰道宫,在坍塌的宫门前便看见已经等候多时的澹台敬伯。
只见他一脸惶急,见自己出来时也没有一点喜色,脸色灰败,如霜打的茄子一样。
“李归化被你杀了?”澹台敬伯有些不安的问道。
“自然。”张潜点了点头,说道:“我已如约履行对你的承诺,还希望你不要食言。”
“九宫金塔也被你毁了吗?”澹台敬伯似乎仍有抱有一丝希望。
“九宫金塔如果毁去了,你天禄峰上下两百余弟子都是一群废物了,我要你的承诺有何用?”张潜瞥了他一眼,将手一翻,一座金色的小塔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弥漫而出的神力比之先前更加的强横、雄浑,让澹台敬伯简直有种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激动无比,近乎喜极而泣,也不知张潜是怎么做到的,为何他能在除掉李归化的前提下而不对九宫金塔造成损伤,反而让这尊神塔更加威严难测,心中只有强烈的欢喜,只要九宫金塔尚在,天禄峰便不会没落。
“李归化被我抹杀,我又用香火信仰之力重新凝聚了一尊器灵,你们依旧可以向其借取神通力量,和以往并无区别,但这尊新神却不会再像李归化那般奴役、压榨你们,你们只需按照正常标准进行供奉,便可与他结成互利互惠的关系,至于你能不能让他认你为主,便看你自己本事了。”张潜毫无贪恋之心,将九宫金塔交还给了澹台敬伯,后者听闻这番话,也是惊喜交加,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一脸不可思议的看这张潜:“这尊九宫金塔你并没有祭炼吗?”
“你自己看看便知。”张潜也懒的多费唇舌。
澹台敬伯闻言赶紧神识进入九宫金塔之中,九宫之神早已受了张潜指使,并未抵触,很平和的接受了他的神识意念,一阵交流,一道浑厚无比的金色神力便注入了他的体内,气息纯粹,没有任何杂念掺杂其中,如果九宫金塔被他祭炼过,其中肯定掺杂着他的神魂烙印,不可能瞒得了人,祭炼就如同给木偶系上绳子,只有这样才可艹控器灵的一举一动,因此也是有迹可循的,可澹台敬伯根本没想到张潜与九宫之神之间那种超然的关系,比祭炼更加的可靠。
“果然如张潜所言,他并没有祭炼这尊九宫金塔,他为何要这么做?”澹台敬伯此时万分不解,张潜如今即便将九宫金塔据为己有,也不是做不到,就算道义上说不过去,可正常情况下也该将控制木偶的线头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