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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阶段,想方设法各处联络,我把这当成自己的责任。好在天不负我,到底把J送进了银行。今天的J已经是银行的一个中层干部了,领导着一大片的地区。不过在当初层层关系的协调沟通中,我突然发现自己对J不够了解。其实J是非常适合走仕途之路的。他为人温和,性情稳重,并不是总惯于沉默随大流,关键时刻具备少有的冷静和主见,非常懂得权衡利弊,也懂得在什么场合下,如何表现自己。
最终,J因为《夫妻回避制度》离开了平安。不久,我又因《岗位轮换制度》调离了总部。
夏天,深圳无风。室外温度都在摄氏35度以上,空气像闷在蒸锅里的开水躁动翻滚,热浪袭人。临走,领导看着我,用征询又是试探的口气问:“要不要去找一下马总?”
我不懂这意思,既然执行制度,找马总干什么。看我毅然决然地走出门,后面又追上一句:马总说你能做成别人做不成的事。这话说得怯生生的,但我听得真切。人啊,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泄露天机,在最得意的时候说出最要命的话来,暴露出心灵里的那点柔弱。好在这点柔弱能体现人性的光辉,一滴水终究见了太阳。纵然是得意忘形时显露出的返璞归真,这善良也显得难能可贵。
带着这样一句话离开,我悲壮得像个出征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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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从头再来(1)
我是受不了啦。我们向冰店进发的时候,后座上还余热袅袅,我想哭,大声地哭。但是姜大炮的衬衣被风鼓起来,像个雪白的气囊罩住我的脸,这世界顿时纯净一片,只剩下眼角有点湿。
写这本札记的时候,常常午夜难眠。把南下的经历翻来翻去地看,发现路途曲折,有不少弯路。问题是不是所有弯路都是由于你的过错,答案是有些完全不是。
开始的时候不能理解,比如我从平安总部所在地红岭中路到蔡屋围,这段路实际上不到500米,却正如当年我从玫瑰苑往蛇口招商路上走一样,那一次是出奇的热,这一次是出奇的冷——不仅心寒,还有愤懑不平。这才刚刚以青年的勇气在人世间走了几年,就感觉到世界的差别不在大小,人心的差别真是不能掂量。玫瑰苑到招商路,红岭中路到蔡屋围,这之间仅一点点距离,却本末不一,完全不同。
从总部到分公司,无疑是从头干起。轮换制度残酷地拆卸了零件,把我安装到另一部机器上。除了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任何人都不会过问。深圳这个移民城市,陌生到人与人客客气气,客气到绝对陌生。每个人都可以微笑着在你眼前晃,但每个人都不会去管别人的事,他们能真正做到微笑着面对。自由,只成为一种呼吸,一种心情,没有方向。
蔡屋围,深圳的金融中心,最显眼的大三角。三座大楼背靠背地相互依偎挤在一起,各自朝着三个方向默默鼎立,暗暗较劲。透过荔枝园婆娑的树木,能看出大三角呈现的是人民银行的标志,而人民银行实在不能与它们相比,它们都在20层以上,而人民银行的大楼只有11层高,四四方方盘踞在金融中心的东北角。中间,深圳的主干道深南大道如一条黑色缎带从蔡屋围横穿出去,那个气势加上昼夜不停的车水马龙,给沉静又富丽的金融中心带来了无边的诱惑和时尚动感,让人联想起繁荣与喧腾的并存。
平安第一个下属机构——上步分公司就在这个著名的大三角的一角——中国工商银行深圳分行12楼。虽然大楼外观具有黄金般的色泽,但走进大堂,满目却皆是黑黢黢、冰凉、冷峻的大理石。空调制造出来的阵阵凉风让大堂像深秋里阴冷的森林,这里的阴凉和宽阔,让人不得不对金钱产生恭敬:一切舒服的感受,均来自于金钱的效用。投放,并不仅仅是个概念,有了钱便可以创造与外界完全不同的境况。在你享受舒服的同时,你会不自觉地畏惧起金钱的压迫,对一切赏心悦目的景观,开始抱着艳羡的向往,然后渴望成为这环境里的一员,渴望身份,渴望资本。因为从那高大的门里走出来时,世界显得那么渺小,你甚至可以在那个吹着冷气的大台阶上,重重地喘上一口粗气。不为其他什么,就只为你刚从这个可以代表着什么的地方走出来。
有钱没钱真的不一样,信不信由你。反正没钱的就只能顺其自然地活着。顺其自然的另一个意思,是无可奈何,听天由命。在你欣慰地联想金钱时,威严的保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个进出大门的人——这样的地方,究竟有没有梦,美梦究竟有多美。
但是我知道,堆积金钱的地方,必定缺少温度。
所有在银行里上班的人都从边门匆匆而过,如逃离般。只有行色匆忙方才显出是银行的职员。溜达者,踱步者,四处观望者,皆容易视为形迹可疑之人,会被电子眼和保安盯住不放。窄门的那边,几部宽敞的电梯上上下下,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
上步分公司在12楼,电梯间把楼层分成两大块,两块条形的走廊并列着,几间大小不一的办公室就紧挨在一起。说是分公司,从今天的规模
珍惜生命的分分秒秒,用真诚和热情,勤劳和爱心,奉献给热爱生命的人。(天津·甄学杰)
看,也就算个办事处,但当时它是平安深圳地区唯一像样的一个下属机构,也是平安保费收入、利润来源的重要基地。当然它还是平安的“黄埔军校”,这一点才最重要,因为许多今天驰骋在中国保险战场上的领军人物,当年都在这里展业过,诸如蔡生、李钢、孙建平、罗跃军、许跃宁、吴鹏、徐斌、姜文超、张珩、赵娟、赵红、徐长英等……而且他们都是那个时期的业务员和内勤,还有几个精英人物“黄埔”毕业后,就另谋高就了。业务员按业务属性分在三个大屋里办公,当时人身保险正起步,统共只有“七八条枪”,十几年后这七八条枪奠基起来的平安寿险队伍,竟发展成为中国内地第一家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机构遍布全国各省,从业人员高达二十几万,成为平安集团利润来源的主力军。和“七八条枪”相比,水险(运输保险)显得更加孤独。由于“进出口含量”高,尖端人员一直不多,就那么三四个人。当时孙建平在做水险业务,他那种扫楼方式一下子就把深圳几十家外贸公司一网打尽。在水险和人身险都相对势单力薄之时,主力大军要算我所在的产险大队,产险不仅是平安起家的筹码,也是平安成立之初的半壁江山。早期的平安主要靠产险的人马打江山,能纵横驰骋下来的,一般都被任命到国内的各个省市当首领了,因此平安的上步分公司才有“黄埔军校”的美誉。今天的深圳产险分公司,就是当年的“黄埔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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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从头再来(2)
做保险是个行当,这个行当不容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上步做产险的业务员有十几个,是平安大军里最强大的“野战部队”。
和张珩(左一)、徐长英(左二)、许红莉(右一)在财产险签字仪式上。
我坐在大块头姜文超对面,我们的办公桌面对面。姜文超是广东人,除了身材个头酷似北方大汉外,其余各部分都地地道道地遗传着老广的基因。他爱说“鸟语”,我常听不懂。对他这个浓眉大眼的广东大汉,我常疑惑他的舌头为什么总是短一截子。
姜文超嗓门很大,眼也大得出奇,说着话声音就能抬高八度,眼睛瞪得像牛珠子,不了解他的人,还真有点怕他。
我在总部时不认识他,但他知道我。我为什么来上步他不明白,总说我是领导派来视察工作的——对我有那么点提防和敬畏,我也因此获得些自由和厚爱。
上步的业务员都是平安的正式员工,做业务,拿工资。不像今天的寿险代理人,做业务除了拿佣金,还有各种不同的津贴。那时总部给上步一个计划目标后,人身、产险和水险就三分天下。财产险这一块落到我们屋里每一个业务员头上,有料的多干点,没料的少干点,但干多干少跟奖金有关。所以不缺钱的就经常叨叨:凭什么我要完成那么多呀?姜文超,你欺负人!
说话的自然是女性,漂亮,能干。人家任务完成得好,当然可以发发牢骚,耍耍娇。不光牢骚,锤两下,姜文超都愿意。他听着半真半假的牢骚话,嘿嘿大笑,那模样怪可爱的。可完不成任务的人就惨了,一进门蹑手蹑脚地躲着他,像踩着棉花回来,不敢吭半声。可偏偏姜文超长了一双秃鹰的眼睛,瞅着人家屁股还没落椅子先大吼一声:“今天怎么样啊?保费收到没有?是不是又白跑一趟?业绩如何啊?”——这种压力追得那些本来就胆虚虚的人烦死了,给他起外号叫“姜大眼”、“姜大炮”。但姜文超不生气,管你怎么叫,只要能把保费拿回来就行。但在我面前,他从来不这样,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一种度量,一点斯文,宽容又有涵养,并且常常对我笑。
人的成功包括事业、人格,学会挑战失败、挑战自己,学会每天都开心,克服挫折,接纳包容所有人。(天津·李雪莹)
真是幸福死了,遇见姜大炮这种人!只要别让他知道你的底细,他就一直对你抱有幻想。这种单纯和执著很令人开心,也令我感动。他的可贵还在于不管吼谁,吼完就忘,从不记仇。这一点太关键了,可以说是美德。
我在上步感到轻松。尽管我也有业务压力,但精神上是放松的,可以单纯地面对这伙人。没有人关心你的遭遇和背景也是种舒畅。每天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展业收保费。那间坐满业务员的屋子经常笑声朗朗,空气纯净。我第一次感受到业务单位与管理机关的不同。我也意识到我适合在这样的地方生存。
有一天,姜文超目送大家一个个夹着公文包出门后,对我说,走吧,跟我展业去。我二话没说,跟着出了门。
他骑摩托车,我就从后面拽住他的衣服。
“抓紧了!”话音刚落,摩托车就飞了出去。一个上午在热空气里跑了两家公司,到了中午还找不到一块有阴凉的地方。摩托车在烈日下爆晒,手都不敢摸一下。从空调大楼里出来,我抬腿刚想跨上车,被姜文超一把抓住说,先别上,太烫了。说着打开车后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后倒在后坐上,立刻一团蒸汽白烟般升起。
“这么热是不能坐的,”他的普通话里夹着“鸟语”的深情,“这么坐下去会得痔疮。”然后看看快被太阳烤熟了的我,说:“带你去吃冰吧,我看你快不行了,太热,你受不了。”
我是受不了啦。我们向冰店进发的时候,后座上还余热袅袅,我想哭,大声地哭。但是姜大炮的衬衣被风鼓起来,像个雪白的气囊罩住我的脸,这世界顿时纯净一片,只剩下眼角有点湿。
第30章当了一把逃兵(1)
当一把逃兵竟然找着一种快感,J满脸都是幸福。给他弄了爱吃的,他回报我的不仅是洗碗,还有男人的温存。那一夜我们一直在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幸福得灵魂出壳,早把蔡生同志有可能非常生气并将严重处理我这个逃兵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在这个没有春冬季节的城市,耐热不是稀罕事,耐蒸成了是否可以活下来的条件。我和这些跑街干保险的人每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