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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咿呀”一声打开,霎时之间,便见阿紫有若出林的黄莺般投入到阿钧的怀中,一语不发,只将螓首深深埋于他的胸前。
阿钧见状大窘,自己和阿紫毕竟是兄妹,如此亲热,想来想去,却是万万有逾常礼。
他忙忙地推开阿紫,闪进屋内,在一方檀木桌旁坐下。此时但见阿紫面泛桃花,气息急促,双睛却是直直望定阿钧。
阿钧玄功默运,听她呼吸之音,便知阿紫内伤已愈八九,只须调养数日,便可自行完好。只是这元神离窍多日,虽经自己以“玄武心经”引导,恐怕阿紫终究将不久人世。
“唉,美人多命薄!天道使然!”阿钧长叹一声,俊目之中竟是隐隐泛出点点泪光。
那灵狐阿紫本极乖巧,眼见阿钧面带悲容,心中已是明白几分。她坐到阿钧对面,幽幽说道:“钧哥哥,这数月来蒙你多多照顾,阿紫已是心满意足了,此生不求其它,有钧哥哥在我身边便是足够了。”
阿钧忍住悲伤,柔声说道:“紫妹妹,如今你已是人神完好,切莫再说这般泄气之言。”
阿紫凄然一笑,说道:“钧哥哥,你不说我的伤势,我也是晓得十分,你自也不必如此悲伤。”言罢,珠泪竟是滚滚顺颊而下。
阿钧也十分心痛,一把拉过阿紫,将她抱入怀中,久久不愿松手。以他算来,阿紫也就只有数日之命了,正所谓“倒七追三”,她魂魄本已离体五日,只余二日,再行算上三日,恰好是五日光景。
自古红颜薄命,阿紫却是真得就此香消玉殒吗?欧阳楚钧内心愈加黯然阴冷……
夜柬无声,惟有洞外山风瑟瑟,偶尔间会有鸟儿自洞口掠过,亦是一闪而逝。
阿钧待莎拉公主睡熟之后,便信步走出寝宫。但见正厅内,水土二老正自相依而睡,这几日来的变故,也令二老吃了不少苦头。
阿钧转首望望洞顶射进的那束皎洁月光,神智一片空灵。此时正是天地阴阳交替之时,恰也为习练幽冥大法的极佳机缘。
他双脚轻点,轻然闪回牙床,那牙床乃是他特意着侍卫采自南海底下极热温玉,再以天山顶上极寒蚕丝,二者混杂秘制而成。这极寒极热之物实为练功之绝佳之处。
阿钧收摄心神,将金甲龙神祭起,借用幽冥之术,行炼玄功。忽然间,他内心一动,仿佛冥冥之中有机缘隐隐传来,似无恶意。
他便任由这机缘传入脑海,立时数日前在龙舞客栈投宿时所作的怪梦竟又自重新浮现出来,梦境之中,仍是那群装束古怪的人,正聚在一处石窟内,叩拜不已。一位白眉白须的老僧正手执念珠,施法行功。这老僧面前,还是那方古怪的水晶石棺。棺内安详地躺着一位面容安详的年青公子。阿钧催动心神,尽力靠近那公子。
蓦然间,身旁那老僧此时也恰恰转身而来,正是对着自己微微一笑,似是知道自己隐身于此。
阿钧骇了一跳,那不正是昨日带走魔罗大王的天机神僧吗?此间种种,究是何等缘故?莫不成真如那老僧所言,在自己身上隐有重重玄机吗?
阿钧刚要追问,却见那老僧袍袖一挥,自己陡然心神一震,瞬息之间,那老僧及一干众人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阿钧急忙收起心神,自不再想这般异事,内力起处,顿时便是抛却此种杂念,专心行功,一会儿便进入物我两忘,无相无我的离尘境界。
须知这玄功修为之人,行功之时,除却心性平和,却也要十分善根,方能大彻大悟。这数日来,每当他施展玄功,便觉命门内那金甲龙神微微跳动,已能自动吸收日月光华,积聚四周灵力,竟是能最终积滴成流,积流成河,无穷无息之间缓缓散入到自己体内,实是令人说不出的百般受用。
自此以后,阿钧终于稍得清闲,每日白天之际便是陪陪魔罗夫人,疗治阿紫,睌间便坐功修炼。那“太阳之丝”与龙首魔剑日益威力无空,而赤血也大受裨益,内力玄功大大提高,已是能大致听懂阿钧之意并能加以传达,实是成为阿钧行走尘世的莫大帮手。
这天,阿钧练功完毕,闲暇无事,信步行到洞内的枢密室,此处乃是魔罗神洞洞底最深之处,经过魔罗大王与一士众臣的精心修造,已是十分宽敞巧妙。
在枢密室中央,别无它物,但见一根碗口粗细的水晶透明石柱直直贯入地下深处。笑笑翁曾告诉过他,这透明石柱乃是当年魔罗大王为侦听地下火山活动而设。
阿钧怀着好奇心,来到那水晶柱前,透过五彩斑斓的水晶向地下望去。这水晶柱本身极其坚硬,且极耐高温,故可犹如镜子般将地底诸般物状反射上来。
阿钧定神看去,只见那柱内一边似有大片白茫的寒流吹过,并隐有风雷之声,一会儿又有无数缕火红岩浆喷洒而出,正自慢慢熔化四周的坚岩。
阿钧眼见这水晶内色彩变幻,其中景象转换万千,苍狗云龙,火鸦飞蛇,种种异象一一涌现,委实奇妙之极。
正当他感叹自然如此鬼怪陆离时,忽然他见到一束金光电般反射上来,黄澄澄的金光中似还夹杂着大量的银白之色,这令他内心一动。
他忙自怀中取出子母河内巨鱼妈妈所赠的宝藏图,但见那地图上的磁石恰恰与这枢密室正正地聚在一处。这自是说明此处地底必是千真万确地埋有宝藏。
他大喜过望,双指一弹,那悬在墙壁之上的云板立时被内劲撞击出四声巨响,霎时整个魔罗神洞内便是嗡然作响,连成一片。
一会儿功夫儿,魔罗夫人、琴仙、笑笑翁与水土二老便急急赶来。
阿钧迎上前去,说道:“各位亲老,孩儿想必在此处发现了宝藏,不知各位亲老可是晓得此事?”
笑笑翁闻言,却是慢慢地晃动圆脑,应道:“飞钧,此事切不可妄开玩笑。想当年这魔罗神洞乃是我与琴仙全力建造,一手操持。怎会有此等奇异之事?”
琴仙接着言道:“飞钧,我等造魔罗神殿之时,众工匠向山脉之处全力深挖,但到此处,便感热力难耐,并时有火星溅出,我曾以‘诸葛地相学’察之,脚下之处便是这南山炎脉所在,犹如习武之人的气穴,倘若再行潜下,便会激发地下的岩浆,全力喷射之下,实是凶险之极。”
笑笑翁又言道:“飞钧,若说此处藏有宝藏,实是难以可信。盖因这地下炎热难当,即是埋有异宝,却也是水中捞月,可望而是万万不可及的。”
琴仙又自说道:“依据本师所传地脉解理,这魔罗神洞地处群山之首,四面水气环绕,实是聚集灵气,人丁兴旺的上上之选。而此枢密室恰是这山脉的关键所在。倘若地下果是藏有金银异宝之物,那当日藏宝之人想必也是通晓地理之术的极至高手。”
阿钧闻得二人这般说法,心中也自犹疑不定起来。那水土二老却是性急之人,高声叫道:“少主,我兄弟二人善于钻洞,不如就此潜下看个究竟就是了。”
琴仙沉吟一下,手指轮点,细算之下,便点头说道:“水土二老言之有理,只是你等二人潜下三尺之后,若是仍无发现,便须当即返回。盖因这三尺之下,便是火龙飞行,岩浆炽热之道。切记!切记!”
水土二老点点头,迅即没入地下。众人自水晶柱中观看,只见那水土二老在地下行速迅捷,只消一会儿,便到达那地下三尺之界,但那金光却仍是深深沉于其下。
阿钧急以“千里传音术”通知二老即刻返回。二老闻言,也只得灰头土脸地钻了回来。
土老更是一出地面,便大声嚷嚷道:“好热!好热!差点炙成川中烤肉了!”
“哈哈……”众人闻言,大笑起来。
魔罗夫人说道:“即是如此艰辛险峻,不如我等暂且不动,留作日后再行打算吧!”众人闻言之下,都甚觉有理。
正在这时,阿钧怀中的赤血蝴蝶却是大叫起来道:“太阳之丝!太阳之丝!”众人听得它这般胡乱叫唤,煞是纳闷。
阿钧心中猛醒,便自说道:“各位亲老,这‘太阳之丝’便是当日与我父相搏之时那二枚甩手箭,乃是我在楼兰国沙漠怪兽石敢当身上所获,此神器却是日夜吸收大漠之热,实是至阳至刚之物。”
那琴仙果是玄术通晓,对天下五行八卦之术心得甚丰,突是说道:“飞钧,太好了!料不得你身上竟是有此般神器。这‘太阳之丝’乃是饱吸太阳炎热而成。若是以此神器潜入地下,近身三尺之内的炎热将悉数为其所收,不惧这岩浆所灼,自可大大放心而去。”
阿钧闻言大喜,俊目之内神光连闪,急忙说道:“各位亲老,众人之中,以飞钧玄功最高,姑且让我一试,如何?”
魔罗夫人、水土二老一听,急急摆手,齐声说道:“钧儿、少主切不可冒此大险,还是另选他人吧!”
阿钧微然一笑,说道:“我体内本就有数百年黑鱼怪寒冰之功,再加上‘太阳之丝’护体,谅应是无妨。”
琴仙点点头,说道:“飞钧之言,却是甚可。你且是一试吧,或有莫大机缘,也不一定。”
魔罗夫人喜道:“飞钧,你自是要万分小心,倘若果如你之所言,获此宝藏,那我李氏宗族则是饷银十足。想那大周女皇与我李家仇深似海,他日起兵相抗时,便自是有莫大保障。”
阿钧听得魔罗夫人这般说法,内心登时热血涌动,昂首说道:“母亲之言,钧儿谨记在心。兴我李氏江山,乃是子孙之责,孩儿自当义不容辞。”
言罢,他双手合在一处,内息导引,运起金刚御气轮,双脚一踏,便向地下行去。大抵这土道先前已由水土二老打通,故此他自是毫不费力地便进入三尺之下。
地上众人紧张地透过那透明水晶石柱查看着,水土二老更是全力戒备,以防不测之时,前往搭救阿钧。
彼时,阿钧到达三尺之界后,便是伸手入怀,左右手各执一枚“太阳之丝”,沉吼一声,又发力下潜。
初始之时感觉炎热霎时数倍增强,但其后便渐渐感到清凉如初,周身衣衫仍是完好无损。
阿钧胆气一壮,默持心法,稍顷便是潜到五尺之处,驻身不动。
但在此时,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此处地下竟有一方洞室,高有丈余,洞内岩浆翻滚,热浪腾腾,大片大片红黑不定的岩流自他眼前时起时落,好似水浪汹涌,令人目眩神游。
岩流哧哧声响之中,便有无数细如游蛇的火线腾空上窜,时东时西,忽闪忽灭,宛若夜空中萤虫破风而舞,星星点点,绕空长行。
阿钧正自心旷神怡,耳中但听得一声吼叫,便见那岩流之中霎时窜起一条耀眼火线,其身巨长,蜿蜒游走,在空中盘旋数下,刹时便向自己扑来。
阿钧眼见这火线来势凶猛,便微一提气,修长身躯便即时闪至一旁。
那火线一击不中,便又立时返回岩流之中,自半空中岿然不动。
阿钧远远望去,但见那长长火线却是一条长约丈半,全身火红金赤的岩蛇,头生双角,身上更有一对金黄翅膀凌空扇动,那火红金睛一闪一闪之下,便有无数火焰自口中喷薄而出。
阿钧大惊之下,霎时想起“山海经”之中有此异兽之说,有道前古之时,火神祝融力战天帝,却是不胜,一怒之下,便挺首撞击昆仑擎天石柱,登时便是柱倒山陷,巨焰滔天中,便有扑天岩浆滚滚落下,其中便有数条天炉中练火之蛇应隙而出,涌入凡世。
这火练之蛇性喜灼热,一经逃脱,立时便深入地下,伏于烈烈岩浆之内。
阿钧油然神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