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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仍会留在美国”。
从1901年到1950年,欧洲培养了73%诺贝尔奖自然科学领域的得主,但以爱因斯坦为代表的这些顶级科学家大部分都流失到了美国。这些人才的离去不只是带动了科技中心的转移,他们进入大学等教育机构也让美国取代欧洲成为全球最优秀的人才培养地。如今,截至2005年,全世界学术排名前20所的顶尖大学,有17所在美国,2所在欧洲,1所在日本。在过去10年,只有20%的自然科学奖项给了欧洲科学家。美国则培养了40%以及聘用了70%的诺贝尔自然科学奖得主。
尽管欧洲能从发展中国家补充更大量的人才,但是,这些人才未必是全球最顶尖,因为发展中国家堪称世界顶尖的人才也一样首选美国。何况,高端人才从来都是多多益善。因此,欧洲有识者都认为,欧洲需要像半个世纪前的美国一样,拿出胆识、远见、魄力,去把在美国全球最优秀的新爱因斯坦们请到欧洲来工作和居住。
从英国皇家学会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提出“人才流失论”以来,欧洲国家的学者和媒体一直发出警告,要求政府重视“人才流失”并采取措施。欧洲也做出了极大的努力,几乎是不约而同,德国在2000年开始实施“绿卡工程”。法国在2007年开始实施“优秀人才居留证”和“外派职员临时居留证”制度,英国则在2008年10月正式实施新的“记点积分制”移民制度。但是,以色列建国之后,邀请爱因斯坦出任具有象征意义的第二任总统,都没有完成将“爱因斯坦请回欧洲”的任务。
美国的经济衰退提供了机会,但欧洲在人才战争中的实力却不得而知。不过,可以预测的是,欧洲还会进一步调整移民政策,以更好地为全球人才战争服务。例如非法移民的打击将会加大,普通人移民欧洲的困难也会加大,但他们会继续扩大接纳留学生,尽可能提高学费,握有巨大的财富或在商业、科技等领域才能非凡的人士也会更加受到欢迎。
人才战争:全球化制造
或许,你这辈子都不会出国,但从你喝的饮料、口袋里的手机到上班坐的地铁,都可能是“西洋货”或有外资股份。如果有台接上宽带的电脑,那么你能随时访问世界上任何一个地区,与任何一个角落的朋友联系。
或许你会说,你是个生活在农村的农民,你是这辈子不需要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民工,你也不需要电脑、手机等任何高科技商品。但是,外国议员一个有关中国农产品残留有毒化学物的提案,可能让你田地里的产品贬值。金融危机导致沿海大批工厂倒闭,一些从韩国、台湾来的工厂主甚至可能没有付清你的工资,就一夜之间消失。
这就是当下的世界,不管是否承认,我们的生活都被全球化联系成为一个整体。而人才战争能够成为一场全球战争,也源于全球化和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让人才成为第一资源。市场经济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确立与接轨、世界各国产业发展不平衡、国际产业的转移与分工协作、跨国公司的崛起……这些社会发展的大趋势,也让全球人才战争的发生不可避免。
全球化三个阶段
美国《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在其著作《世界是平的》中,将全球化划为3个阶段:“全球化时代”发生在1492年到1800年,主要推动力量是国家与政府;“全球化时代”从1800年持续到2000年,主要推动力量为跨国公司;2000年开始进入“全球化时代”,这一阶段主要动力是互联网和个人。
尽管托马斯?弗里德曼只是诠释自己全球化的理念,但也折射出了一些人才战争新趋势:例如跨国公司带来的人才本土化;互联网使个人可全球“零距离化”工作,因此使人才战争可以绕开国籍、绿卡、签证等限制行事。但是,“国家全球化”时代的彻底结束,是以两次世界大战、世界殖民体系的瓦解作为标志性尾声事件;现代意义上跨国公司的全面崛起则发生在二战之后;“个人全球化”时代的人才战争,最主要的推动力不是信息科技革命和互联网,而是知识经济时代的确立,让人才成为了国家发展的第一资源。
过去,自给自足的经济决定了人才战争所争夺的对象,只能是少数领域的极少数高端人才。有识之政治家尽管会招揽“天下贤能”以及“收买”敌国的人才,但依然局限于小范围之内。中国最强盛的堪称为世界大国的汉唐时代,无一不与国家的开放有关,秦用商鞅变法始成强国,匈奴王子金日磾成为了汉武帝五位托孤辅政大臣之一,而在唐朝,政府内部仅仅高丽人就有高仙芝、王毛仲、金允夫、金忠仪、李正己等人担任过地方最高长官或高级将领。但是,与全球化时代的世界大国美国每年14万的职业移民当中,直接发放绿卡的杰出人才名额都高达4万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1492年的大航海时代开始了全球化的进程。从古至今,人类从未停止过认识世界,但海洋一直是不可逾越的天堑。而哥伦布的冒险、麦哲伦的环球航行,则使人类第一次成功地跨越海洋,把有人类居住的各自隔绝的六大洲联结成为一个整体。这是“全球化”的“国家全球化”阶段。此时的全球化为各国政府所主导,进程取决于一个国家的认知、政策以及实力,从开辟新航路的冒险家,到那些在欧洲之外进行人力和能源掠夺的殖民公司,例如早期统治印度的英国东印度公司,背后都有着浓重的政府色彩。
这一世界块垒铲平的过程当中,伴随着的是血腥的屠杀、野蛮的战争、奴隶的贩卖、资源的掠夺。打破国界的敲门砖是*裸的武力威胁和侵略;萌芽的市场经济需要的自由劳动力通过圈地运动来保障;经济全球化带来劳动力跨国流动的要求,但其背后是总量过亿的奴隶贩卖;能源、资本、消费形成世界统一市场的同时,则是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沦为少数国家的殖民地或半殖民地。在这一阶段,欧洲国家更看重实体物质资源的掠夺,但全球人才战争已经开始渐现端倪。
全球化第二个阶段是“企业全球化”时代,跨国贸易和跨国企业开始崛起。许多政府发现占领一个国家,不过是为了使用其土地,获得其矿产、人力资源,销售自己的产品,而这些完全可以通过文明而“体面”地全球化自由贸易来实现,这一征服世界的方式比充满血与火的战争无疑要“和平、合法并且文明”多了。
同时,私有经济也逐渐崛起为全球性垄断企业。自1882年由27家公司合并组成美浮石油公司(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开始,到2000年全世界跨国公司已经超过6万家,在全球建有分支机构80多万家,遍布世界各个国家、地区以及所有的经济领域和产业部门,占世界总产值的40%,国际贸易的60%,国际技术贸易的70%,对外直接投资的90%,基本左右整个世界经济。
私有企业的跨国扩张也许会受到政府和政策的影响,但更多的是一种市场行为,并不一定怀有政治目的,尽管政府的决策与政策可能会为私有企业的竞争,并影响他们的命运。企业与企业之间争夺人才,企业也与政府为自身需要的人才而展开竞争,企业全球化还使全球人才战争延伸到了民间领域,并且本土企业即使不从事跨国贸易,也一样可能在本土面对来自海外政府与跨国公司的竞争。跨国企业带来了“人才环流”、“人才本土化”等新趋势,也使人才战争成为涉及全球每一个主要行业的常规战争。
“全球化”时代是“个人全球化”时代,但这个阶段对于人才战争的最大影响,在于包括信息产业在内的知识经济的确立,使人才成为第一资源,智力成为第一生产力。简单地说,知识经济就是人才经济。
知识经济不等同于虚拟经济,也包括实体经济例如制造业的高端部分。与传统经济不同,知识经济的社会生产力决定性要素不再是机器、劳动力、设备、能源等实体物质,而是人的智力、知识、创意、技能等脑力因素,产业价值和利润也大部分流入这一个环节。世界银行一份报告中也指出,当前世界工厂、土地、工具以及机械所凝聚的财富日益缩水,而人力资本对于一国的竞争力正变得日渐重要,在以知识经济为主的美国,人力资本“与实物资本相比,重要性要高出三倍多” 。
知识经济成为一个“时代”,意味着一个庞大的人才阶层创造了主要的国家生产总值,这是一个个的产业,各国需要争夺的不仅仅是顶尖科学家和领军型人才,还包括高新技术人才、基础领域的高级人才、以及自身缺乏的实用型技能人才。因此,世界各国不能只是为诺贝尔奖得主之类人才开通移民入籍的“绿灯”,诺奖得主需要的助手与研发团队、其发明专利产业化所需的经营型人才,也在同样的引进范畴。
人口结构的变化
到2050年,欧洲、美国、日本、中国,都可能出现四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老人的老龄化状况。按照目前趋势,从2000年到2050 年,意大利的人口预计将减少22%,爱沙尼亚减少52%,拉脱维亚减少44%。人口老龄化、人口负增长,在发达国家非常普遍。中国虽然人均收入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但由于实施计划生育,未来10到20年内也将逐渐步入人口老龄化社会。当然,日本和欧洲的老龄化要快得多,甚至出现了死亡人数超过出生人数的人口负增长。
低出生率和预期寿命的延长意味着2000 年到2050 年期间,整个欧洲65岁以上人口所占比例将从15%上升到28%,仅仅在10年后,每100个退休者就只有87个年轻人来进行补充;而日本将从17%上升到36%。
联合国人口处2000年发表一项报告也指出:如果接纳移民是维持欧洲现有劳动力的唯一办法,那么目前欧洲接纳移民的数量还需要提高很多。该报告认为欧盟15个国家(现在为27个成员国)若在2050年还保持当时的人口规模,在此期间将需要输入大约4700万移民;若要维持15…64岁年龄组现行规模稳定不变,将需要输入7900万移民;若要维持现行的老年人赡养比稳定不变,将需要输入亿移民,就算把法定退休年龄从60岁提高到65岁,也需要移民亿人 。
对于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这样的移民国家来说,地广人稀,劳动力总量不足,并不能够支撑经济发展的要求,因此也同样需要补充大量移民。澳大利亚联邦移民部长伊文斯就指出:澳大利亚必须坚持大量吸纳移民的政策,是考虑到如果不增加吸纳新移民,澳大利亚人口不到五年便会老化,经济将会受到严重影响。
与此同时,发展中国家却存在大量劳动力过剩,并且还在以爆炸般速度继续增长。在未来40年,全球人口有望增长26亿,从目前的65亿增长至2050年的91亿,但几乎所有的增长都将集中于欠发达地区。这些地区的人口可能会从目前的53亿增长到2050年的78亿,与发达国家的人口负增长现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世界人口结构的畸形变化,尤其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在人口结构和人口增长上存在的巨大反差,自然会加速全球人才的流动与竞争。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在快速增长,自身的产业和经济规模却提供不了那么多就业机会,就必然会促使遭遇经济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