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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忠,我苏家此次受辱颇重,为父已老迈至斯,连你妹妹亦不曾保得。日后冀州兴旺之事就靠你了,咳,咳,咳……”刚走出监牢不远,苏护怒极攻心之下,却是炎症发作,剧烈咳嗽起来,连血都咳出来了,整个人一脸苍白,却是急得一旁的夫人杨氏与苏全忠关心不已。
“爹爹,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苏全忠倒是人如其名,生的一表人才,却又不失为一极度孝顺之人。
苏护夫人杨氏也上下给苏护舒缓背部,“老爷多年征战蛮夷,却是留下了痼疾,怎生禁得住此番如此折腾。呜呜……我的妲己如此受罪倒也罢了,终究王命难违。老爷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苏护只觉得心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翻滚一般,一阵急似一阵地咳嗽起来,已然脸白如纸。
“爹,你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馆。”
苏全忠见自己父亲如此受罪,便吩咐家将去寻下这朝歌城中最近的医馆在哪,想要医治一番老父,几位家将随即领命去了。
“公子,前面百米处,有一家和平医馆,便是最近的了。”不久家将便回来报告了发现,苏全忠大喜之下,立刻抱着苏护朝和平医馆奔去。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父亲。”苏全忠抱着苏护一阵风似地冲进门,只见一个十岁小孩坐在大夫位置上,也就当他是玩耍之人,径直往院内呼喊大夫。
“我,我就是大夫!”伢子抱着黄帝内经站起来,看来人气势汹汹,只好鼓起勇气说道。
苏全忠闻言,也就当伢子是开玩笑,径直就要冲进去,却是被伢子拉住。
“我真的是大夫,你相信我吧。你别乱闯进去,上次有个地痞闯进去了,我就没见他出来过了。”伢子非常严肃地说道。
苏全忠闻言却是一愣,似是不信这十岁小孩认真起来,居然让自己都不由想要相信他说的。正在犹豫时,苏夫人和家将却是冲进来了。
“你们小心点,别乱碰东西啊。药柜里面的东西如果弄坏了,你们几辈子也赔不起。上次有个人冲进来抢了东西就要跑,结果据我家小姐说,拿了多少,就要轮回草木畜生几世。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们的。”伢子坐回大夫位置,一脸认真地说道,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样子。
“你!……”苏全忠心忧父亲安危,就要发怒,却是被母亲拦住。
“全忠,休得无礼。敢问这位小大夫,你可真会治病救人?”杨氏看了看满屋子的药柜,隐隐闻到了人参的味道,也就有些相信。
伢子一听别人问他能不能治病救人,心里就有些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我自然是大夫了。”说完却是如蚊呐声般,自言自语道:“多亏有老爷的仙药救活了几个……”
杨氏闻言却是大喜,说道:“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我家老爷,他都快昏厥过去了。”
伢子一望苏全忠抱着的那人,此时却是一脸惨白之色,看起来倒是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也就急忙上前去把脉一番。良久,伢子反复试了几次后,却是心里暗忖道:“虽然我还从没有医好过谁,但把脉倒是学会了的,这人明明没病,怎么却似要死了一般。”
“伢子,你又医死谁了?”后院一个女声猝然传来,却是吓得店中众人一跳,苏全忠更是一把就拉开伢子,吓了伢子一跳。
“你,你医死过人?”苏全忠一脸紧张地说道。
“不,不是的,别听我家小姐胡说。”伢子硬着头皮说道,随即就见周成一脸刚睡醒的样子走出来,照例躺在躺椅上,洛羽却是赶紧把茶递给他。
“我早说过,没事的。不怕你医死人,就怕你不敢开药方。哟?今天店里倒是来贵客了!”周成见到苏家一行,却是两眼隐隐有些放光,医馆开张这么久,第一个病人终于上门了,不枉他前番辛苦地出门一趟。
“你,你们这是医馆还是屠宰场啊?我爹可是冀州侯苏护,你们要是真能医治病人,速速看病下药便是,我们必有重谢。若是害人之辈,休怪我苏全忠手中宝剑不认人,为病人除害。”苏全忠却是一脸正义地说道。
“伢子,你告诉他们这里是干什么的。老爷我心情不好,不想说。最近十里路的医馆仅此一家,我看你家侯爷这病啊,嘿嘿,虽无大碍,却也非一般人能医。”周成看那苏护却是已经痛晕过去,也就边喝茶,便说道。他观那苏全忠虽然急性子了一些,却不失为一智勇双全之人,而且仁德具有,倒是有趣。
伢子一听要介绍医馆,随即跑到门口,指着门上对联,振振有词地念道:
“你们听好了,我家老爷的和平医馆是专做这些买卖的:
药医三千不死病 馆度世间有缘人”
苏家几人对望一眼,却是忽然间觉得这家医馆好生神秘。思虑良久,杨氏随即道:“还请此间主人能为我家老爷治病。”
“伢子,你再试试。老师常说剑走偏锋,治病也有奇招,你不要拘泥于形式啊。”洛羽手拄着头,靠在周成旁边说道。
伢子一咬牙,又转身抓起苏护的手,细细地把脉。良久,伢子回头望着周成,愁眉苦脸地说道:“老爷,他,他的脉像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尺脉沉而取有力。我,我觉得他好像没病,似乎是腹内有东西。”
“不可能,我爹爹都已经昏厥过去了,怎么会没病?我就说你这黄口小儿,断不会是什么大夫。”苏全忠一怒而起,就要抱着苏护出门而去。倒是任换一人,见苏护都昏厥快死的样子,也不会相信他没病。
“伢子,你忘了我平日里总是用何物惩戒你偷懒吗?”周成小饮一口香茶,说道。
伢子闻言,心里却是一动,再细想自己为苏护诊病所得,顿时有了主意,对苏家几人说道:“我有一法,当能治得此病。”
“大夫快试试。”杨氏急忙说道。
伢子望了望周成,随即让苏全忠把苏护倒起来,伢子一吸气,随即一咬牙,拿起桌子上砖头厚的黄帝内经,照着苏护后背就是重重一下。
“啊!”不待苏家众人发怒,苏护却是张口吐出一物,却是一白玉圭,倒扣在地上,上面隐隐似是有几个字。
“我刚才感觉好似死了一般。现在好受多了。”苏护一脸舒服地说道,却是没注意到众人都望着地上那块白玉圭。
“这……”苏全忠张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杨氏,“母亲,这么大一块白玉圭,怎么跑进爹肚子了?”
苏护闻言低头一看,这才记得刚才自己确实吐出了一物,却不料是如此大一块白玉圭,顿时也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周成慢慢地走过来,手一招,白玉圭顿时飞入手中,看了看,他却是笑着说道:
“哈哈……此番倒是要恭喜侯爷了,日后发达之时,莫要忘了今日啊。”
“这,这,老夫却是家门不幸,连遭厄运。敢问店家老爷,这喜从何来。”苏护一脸茫然地问道。
周成也不答话,径直手一摊,却是现出了白玉圭刚才倒扣着的一面。
“啊!”除了伢子和洛羽,众人都被惊地失了声。
只见白玉圭上写着几个字:
“成汤没,苏氏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医馆周成说天下,圣人金口定乾坤
和平医馆里,众人见了白玉圭上所刻之字后,不由惊得张大了嘴。
周成看了看众人,只见苏护作深思状,杨氏手捂着嘴似是不敢相信,苏全忠却是右手握紧了佩剑,牙关紧咬,神情有些激动;那些个家将平日里多蒙苏家恩待,见了白玉圭上所写之后,尽皆悄然跪下,一脸坚定的表情。
“唉!”苏护从周成手里拿过白玉圭,细细地看着,轻叹一声随即望着周成道:“和平医馆,度进世间有缘之人,看来今朝便是一番缘法了。”
苏护说完,却是忽然向着周成跪下,道:“苏护不才,还望高人指点迷津!”
“望高人指点迷津。”自进了这和平医馆,发生的一连串看似荒唐的事,早已让苏家人明白,此间主人委实是高人,见官不怕便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点,众人也就真心地跪下。
“苏侯爷倒是多礼了!高人之说倒是谬赞了。”周成转身坐到躺椅上,随即慢慢说道:“此白玉圭实乃是君王之象征,又显出如此大道箴言,苏侯爷有这般奇遇,日后说不得便是那真龙天子,只是……”
苏家几人一听,虽神色间有些不安,却也是喜上加喜。虽然白玉圭上所写的几个字让几人还有些不安,但想到日后如若真能以苏家天下代替成汤江山,岂不是得了那千古王朝之基,必将余荫苏家子孙千百年。
“高人有话但说无妨,此间都是我苏家嫡系亲随,断不会言传外耳。”苏护一脸急切地问道。经过此番许多事,他倒是明白了不少。这眼下一边是天降机缘,称王为尊建功业,成就苏家千百年大事;一边是无道纣王,囚禁家人强抢爱女,暴虐之相已初现,苏护虽也是忠君之人,倒不是愚忠之辈。
苏全忠也轰然跪倒,磕头不止地说道:“全忠先前多有冒犯高人之举,实属牵挂家父安危,还望高人莫怪。”
周成轻笑道:“我岂会与尔等一般见识。”意念一动,却是挥手间隔绝了医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成汤此番注定覆灭,虽多有曲折,但气数已尽终归乃铁一般的事实,人族祖殿祭祀之时所提淫诗,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苏护倒也有曾耳闻,对那纣王多有不满,是以开始才极力反对爱女嫁入宫中。后来诸多难事,却是让我更认清了纣王那般嘴脸。”苏护一脸心痛地说道,“倒是可惜了我那孩子。”
周成见苏护一脸悲戚,倒也有些感触,他可是亲眼见狐丫占了妲己的躯体。“全忠,我有话问你。”
苏全忠闻言,顿时应道:“高人只管相问便是。”
“我观你虽多懂孝顺之道,也算是一忠孝两全之人,却有些鲁莽,你可知这天下的大孝顺,大忠厚之道为哪般?”周成看着有些悔恨的苏全忠,继续说道:“天下之大孝顺,大忠厚之道,却是极为简单。就好似你有父母,别人也有父母一般。如果你能以孝顺自己父母之心,孝顺于天下间的父母;以对你妹妹的爱一般,爱怜天下兄弟姐妹;以似对纣王的恨一般,仇恨世俗间的黑暗,残暴,不仁;此便是大孝顺,大忠厚之道。”
“这……高人所说虽不无道理,但全忠官职卑微,倒不曾生了那般豪情与幻想。”听了周成所说,苏全忠神色似是有些憧憬,随即又黯然地低头。
“为父无能,当年不曾得了那许多战功,只不过封了小小一地之诸侯,无能啊。”苏护也感叹道。
“非也。世间之事,为官易,得天下也易,不易之事,不过是如何做官,如何守天下。”周成缓缓地说道,“世间王朝之更替,皆在于失了民心,以前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君王不自省,鱼肉百姓,不施仁政,日积月累之下,年月反复间,却是如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般。”
“君王皆是真命天子,为什么还会有王朝更替,天为什么不照顾呢?莫不是君王惹怒了天。”苏全忠一脸疑惑地问道。
“非也,非也。凡俗之事,哪里甚真命天子一说,不过虚妄之谈。人间帝王所辖不过凡人,关键却在凡人,关天何事。岂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那刍狗。为君之道,倘若爱民如子,尊民若父,又岂会被天地所罚。”周成似是不屑地说道。
“我等受教了。”苏家众人却是齐齐跪下,说道。
“苏护,我亦不诳你。得某人相助,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