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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使人发狂,有自己的一套。我静静地说:“对,让我与董事会讨论一下,把我们所有的利润都贡献出来。我们将会把这一议题作为下次会议的重中之重。”然后,我又说:“喂,喂,我要进入地下通道了,喂?他娘的,能听见我说话吗?吱啦吱啦……”
博诺并没有中招,他说:“你这个家伙,我就在桌子对面,忘了吗?我们不是在通电话。”
“啊?什么?我听不见……吱啦吱啦……什么?你在听吗?吱啦吱啦……好吧,过会儿给你打过去吧,好吗?”
“严肃点,史蒂夫。”
“我很严肃,博诺。你看,我告诉你这一点是因为我把你当哥们儿。你应当知道这一点。”
就这样,我们结了账。我澄清一下,是我结了账。你们可能不知道,博诺也许是全世界最穷的人了,他身上从来不带钱,他说这是因为耶稣从来不带钱的缘故。也正因为如此,他从来也不用花钱。我们进了城。博诺坚持要开车,尽管他很少开车。然而一旦他坐在驾驶位上,便不会有任何问题。即便我在边上用胳膊骚扰他,他也敢侧过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们来到了一家超豪华的饭店坐下吃饭。饭间,我总想找机会向他倾诉一下我摊上的证券交易委员会的麻烦,但他一句也不愿意听。
“算了吧,”他说,“还是让我们谈谈《米歇尔兄弟》吧!”每次进城,他都会和我来到这里灯红酒绿一番,几年以来我都是一路陪着过来的。但是,这次我告诉他说:“兄弟,我们下次再来吧!”
就这样,我们在暴风雨中沿着280号公路行驶。突然,后面驶过一辆大型雷克萨斯轿车并且紧急变道,差点撞到我们。博诺是个火药桶脾气,他大叫了起来:“奶奶的,我恨不能将我们这辆阿斯顿马丁开进他的*儿!”说着,他加大了油门。就在一瞬间,我们的前保险杠已经撞到了雷克萨斯的后保险杠上。简直难以置信,是博诺撞了人家!
雷克萨斯车里的那位挥舞起了拳头。博诺大笑了起来:“让你体验一下死亡的*,哈哈!”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玩起了猫捉老鼠。不一会儿,博诺再次加速,又一次撞上了雷克萨斯,这次撞得更狠,然后又是一次。几次过后,雷克萨斯的屁股便像被压扁的马口铁罐一样了。
最后,我们都把车开到了路边。那个家伙走下车来,眼睛*,暴跳如雷。我们也下了车。这时,那个家伙的表情似乎发生了变化,连续几秒钟一直盯着我们,似乎是在说:“不会吧,难道是你们吗?果真是你们吗?”
我们站在那里,似乎在说:“嗯,啊,对呀,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吗?”他说:“哥们儿,你们可真把我吓坏了。啊,天哪,你们简直太酷了!我挡了你们的路,简直是罪该万死。如果我早知道是你们就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博诺说:“嗯,不问何方神圣就轻举妄动,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谁敢肯定你后面的是不是耶稣或者布特罗斯·布特罗斯–加利①呢?”
那个家伙有些目瞪口呆,似乎在问我们:“什么布特罗斯?你说的是布特斯·柯林斯吧?是吗?”他说:“真的,对此事我深感抱歉!”
这就是博诺的厉害之处了。他走过去,与他握了握手说:“嘿,哥们儿,这多么刺激啊,不是吗?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后,博诺又说:“来,这个送给你吧!”说着他把自己的黑色U2型iPod递到了那个家伙手里。“拿着吧。”他说。
那个家伙瞪眼看着,似乎在说“啊,这怎么可能”,他看上去像是从猫王手里接过一辆卡迪拉克的钥匙般荣耀。
这就是我喜欢博诺的原因。通过这件事,我再次领教了博诺。这是私下里的博诺,公众所看不到的博诺,他具备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博诺,你真是个人物!
幕后指使是谁?
2006年7月20日,阴。心情:慌乱
我解雇了迈克·迪斯莫尔和他那位神经质的助手杰夫一事引发了设计部门的强烈反响。看上去,这些工程师们都很喜欢这位红发的青年才俊迪斯莫尔,都希望他能够回来。他们甚至联名上书要我收回成命。但他们不知道,我喜欢解雇人,因为这让我觉得爽快。
每当我觉得没趣、意志消沉或是因受压抑而找不到创造灵感时,我便首选解雇人。实际上,即便是解雇人,我也尽力做得富有创意。比如,我和拉斯·阿基发明了一个叫做“狙击手”的游戏,我们会在需要激发创造力时玩这个游戏。与一般游戏不同的是,这个游戏要在现实生活中活生生地玩儿。游戏的要点是:我是约翰·艾伦·穆罕默德,拉斯充当我的打手李·马尔沃①,我们一起四处寻找猎物。我们会随时制定我们的游戏规则,比如,我们看到的第一个留红头发的人将被解雇,或者我们看到的第一个戴蓝牙耳机的人将被解雇。
今天,我们的下一代iMac电脑新设计方案遇到了阻挠,因此我们便走出去寻找猎物。今天的打击对象是我没有开口便胆敢首先与我讲话的人,我会直接让他卷铺盖。我们从总部大楼出发,穿过咖啡厅和健身房,穿过攀岩壁、水族馆和静心中心,来到外面的U形滑板场、山地自行车场和步枪打靶场,然后又来到健康中心,穿过酒吧、香薰室和按摩中心。按摩中心的医师们正在整理按摩椅,准备下午交接班。
看上去没有人会与我们说话。最后,我们只得放弃,重新回到了总部大楼。这时,保罗·道森急匆匆地冲我们走了过来。
“我一直在四处找您。您的助手说他不知道您在哪里,并且您还没带手机。”
“砰,”拉斯·阿基说,他的手做出步枪手势,打向了保罗,“倒霉蛋,你完蛋了!”
“拉斯,”我说,“我们怎能解雇财务总监呢?”
“忘了我们制定的规则了?“
“他是财务总监啊!”
“你们在搞什么?”保罗说。
“没什么!”
拉斯朝我做了个鬼脸,“老板,我去冲浪了。”
我和保罗上了电梯。“什么事?”我问保罗。
“空头。”他说。
“空投粮食还是罐头?”
“不是,我是说做空。您不是看了那张表了吗,您忘了?”
“些许记得些,记不太清了。怎么了?”
“空头净额已经翻番了。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得到了一些线索。”
他看着我,那架势看上去像是一只给主人叼来拐棍的狗,摇着尾巴等着主人的夸奖。但是,我说过,我从来不夸奖部下—从来不。
我们走进我的办公室,我坐了下来。他也正要坐下,我示意他站着说。
“我没有时间长聊,”我说,“告诉我怎么回事就行。”
“这家公司的注册地址在开曼群岛。看这个。”
他递给我一张纸,纸上写着这家公司的名字—Janus。
“这是家什么公司?”
“Janus是一个古罗马门神的名字,来自英语的January(一月)。”
“我知道,感谢您给我上的历史课。幕后指使是谁?”
“情况错综复杂。开曼群岛的公司与马恩岛上的公司还有关联。邮箱和电话号码已经停用了。”
“这意味着什么?”
他耸了耸肩说:“这意味着我们很难形成判断。只有幕后指使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也许这件事并没有那么严重,谁会在乎呢,对吧?真有那么严重吗?”
“股票是我们的血,是我们的氧气,有些人就是冲着它来的。我在华尔街待了10年,我知道这些人的伎俩。有人在向您挑战了。那天我们见了几个瑞信银行的人,他们透露说微软公司可能要设法降低我们的股价,然后低价收购我们。”
“白日做梦!”
“不过,微软公司的确需要一套操作系统。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对冲基金、私募基金等。他们也许自认为能够压垮我们,然后实施低价收购。谁知道呢?我计划派几个人到开曼群岛调查一下,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我让莫什去办这件事,他认识几个特工出身的人。”
“别叫他去,别把他扯进去,这件事情不要打草惊蛇。不要使用公司的飞机,坐普通航班去。机票现金结算,不要入账。”
他看了我一眼说:“您是怀疑我们自己人?”
“你不怀疑吗?”
他没有回答,但他肯定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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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没有会说话的鱼和会说话的汽车呢?
2006年7月25日,阴。心情:气定神闲
做空者、泄密者、竞争对手、检察官、证券交易委员会律师、内部律师、会议组织者、顾问等等。所有这些使我有些焦头烂额,难以全身心投入到产品设计工作中去。自从我们宣布了证券交易委员会一事,投资银行家、管理顾问及许多咨询公司便成了我们的常客,他们总是一再向我们推销他们那套垃圾服务。这就好像我们在过马路时被车撞了,交通事故理赔律师们便争相凑上前来,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业务。
人们也许认为,我只需要来回踱着步,冥思苦想便能够发明下一代iPod。有时候的确会这样,但我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
你可以想象,保罗离开我的办公室后,我收到了432封邮件和50多张留言条。这些留言条都是我为自己特殊订制的,原材料来自马达加斯加的猴面包树。当时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仔细研究了各种纸浆,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最终选出了这种叫做“棉花云”的米黄色留言条,它对人眼的刺激很小。
这些留言条按重要程度依次排列。最上面的一张是来自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留言。还没等我坐下来给他打电话,我的电话就响起来了。贾瑞德说斯皮尔伯格的助手在线。我告诉贾瑞德说等斯皮尔伯格上线之后再把我接进去。后来,他又给我打电话说,斯皮尔伯格的助手希望我先上线,然后他再接通斯皮尔伯格的电话。我告诉贾瑞德要他挂断电话。过了一会儿,他们又打过电话来说,斯皮尔伯格希望我先上线。我再次叫贾瑞德挂断了电话。
最后,过了几分钟,斯皮尔伯格亲自打进电话来了。他的表现还算不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电话里,他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他告诉我说,他此刻正在蹬着脚踏车,并问我是否介意他使用免提,以便他能够同时进行锻炼。我告诉他说我不介意,但我也会把电话改做免提。然后,我便煞有介事地在键盘上狂敲,以便使他相信我在写邮件而不是在全身心与他讲话。老实讲,我恨透了这种仗势欺人的做法,但好莱坞的大佬们一贯如此。如果你不买他们的账,他们会考虑给你点难堪。
斯皮尔伯格说,目前以色列与黎巴嫩之间激战正酣,但美国媒体并没有对此全面报道,他们宁愿报道小甜甜布兰妮将宝宝放进微波炉的新闻。但这件事情的确很严重。斯皮尔伯格希望梦工厂与皮克斯合作,拍摄一部关于两名男孩的动画片,一名来自以色列,一名来自巴勒斯坦。这有些类似《辛德勒的名单》与《阿拉丁》的组合,但采用的是《极地特快》中的人物形象。作曲由埃尔顿·约翰来完成。
“好的,”我说,“但是,里面有没有会说话的鱼和会说话的汽车呢?有没有英雄形象呢?”
斯皮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