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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金银易得,寿元难续。自己正百般无奈时,正巧昔年在道观干杂役的孙道人登门了,自己见孙道人年近二百,却依然精神矍铄,难免生疑,便设宴款待,把他灌醉了,套出了他为何长寿的隐秘,本以为从他处取得益寿丹易如反掌,哪知这孙道人嘴紧得很……唉……
“呵呵,恭喜观主,这是大好事呀,观主为何皱眉不展?”百鬼道人笑道。
“百鬼道兄说笑了。”见百鬼道人发笑,韩书易有些气恼。
“呵呵,正主到了,不是比那孙老头强胜百倍?孙老头处即便还有益寿丹,也不过几颗。本座听说那聂无涯容颜依旧,可见他服食的丹药远比益寿丹要好。到时,本座将它取来,不就随了观主心愿?”
听百鬼道人如此轻描淡写,韩书易与凡之道人只得相视苦笑。这聂无涯虽然一无修为,但他却是忘念峰北宗执掌,岂是能轻易动得的?更别提还有药道医无命这个狠角色在背后保他。
“你们需怕他,本座不怕。他聂无涯是个什么东西?废人而已,不过挂了个执掌的虚名。忘念峰又怎样,凭他忘念峰一派敢叫板我无伤城么?笑话!”见韩书易、凡之二人一脸惧色,畏畏缩缩的,百鬼道人怒道。
这百鬼道人乃是无伤城外门弟子,数年前云游到此,韩书易见他一身修为已达灵寂,比自个不知高明了几许,便曲意逢迎,把他留了下来,作为臂助。
无伤城地处苦寒,极为贫瘠,百鬼道人非内门弟子,平日里哪有什么好处可得?修为虽说被韩书易视为天人,其实在无伤城中也无足轻重,到了此地,有人敬,有福享,还有美貌道童可供亵玩,留下何乐不为?遂与韩书易一拍即合。前番把孙道人扣下,逼他交出益寿丹,这主意大半倒是百鬼道人出的。
“道兄莫要嚷嚷……”无伤城毕竟是魔道,若嚷嚷出去,让人知晓白云观收留魔道中人,自己便引火烧身了,怕是清虚山也保不住自己,韩书易慌忙劝阻道。
百鬼道人自知一时失口,忙对韩书易一揖,又道:“只需把事儿做漂亮了,做干净了,何人能知?”
“如何做?”韩书易压低声音,凑上前去,问道。
百鬼道人招手叫凡之道人也过来,三人头碰头,密议了好一阵。
片刻后,三人散开,百鬼道人故作慷慨道:“如若事发,有本座担着,与两位无干。”
“道兄高义啊。”韩书易口中虽赞,心底却不由叫苦,到时忘念峰找上门来,你百鬼大可一走了之,往无伤城一躲,我又能去何处呢?唉,事已至此,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喽。
“正主既然到了,这孙老头,留之何用?凡之道兄,你亲去处置一下。”百鬼道人用手在自个脖子上一抹,又嘿嘿淫笑道:“听闻这聂无涯容貌甚美,本座倒心痒难熬了,观主,随本座去一观吧。”
白云观一处偏殿中,无涯正悠然品茗,一会,低声吩咐几句后,龟不同带着火灵儿领命而去。
一旁伺候的道童自觉眼前一花,殿中便少了一人,正奇怪,就见无涯也准备慢慢步出,赶紧上前道:“尊客是否想到处游赏一番?小道可为尊客带路。”
话未说完,道童一只手却已伸到无涯面前。
这白云观竟浊俗如此!无涯暗自叹息,也不与道童计较,用点金术,将身后桌上一块镇纸点成金条,递给道童:“我自个转转就可,无须劳烦了。”
“尊客请便……”道童也不推却,夺一般接来,丝毫不避讳无涯,把金条放在嘴里便咬。
啧、啧,无涯默默摇头,走出偏殿。
百年岁月早已抹去了烟熏火燎之迹,无涯一路行着,一路看着,不知不觉已来到当年清风道长的居所。
这座大殿当年只被毁去一半,前殿依然是旧貌,就连那道心本善四字的楹联也是当年所写。
楹联上隐隐有一片黑红色的痕迹,这便是自己的血吧,无涯定定望着,耳边依稀传来自己当年的声音:从此山高水长,我即是我,与白云观再无半分瓜葛!
无涯抬头远眺后山孤峰,没看见什么风景,只有血、只有冲天的火光,一如百十年前黄姑儿与自己诀别的那日!
无涯眼中的温情骤然隐去,渐渐阴冷……
章三零 借你元神一点 添我师兄寿元(下)
“尊客,你怎么在这儿?害得小道我四下里都找不到。观主在偏殿等你呢。”刚才伺候无涯的道童气喘吁吁寻来,见无涯不去鲜花添锦处却在这破败地发怔,没好气道。
“有事么?”无涯转过身,望了道童一眼。
慑魔眼一开即合,饶是这样,也让这小小道童魂移魄散,一时没了气息。
“你不过犯了一丝贪欲,本不至于死,只是你来的实在不巧。罢了,非你之错,且让我救你一救!”无涯从乾坤袋中取出慑灵瓶,喝道:“魂魄归来兮!”
慑灵瓶飞临半空,瓶口倒转,刹那,一股无形吸力将那道童散逸的魂魄硬生生拉了回来。
慑魔眼又开,青光打去,魂魄现形,乃是小道童模样的一个淡淡虚影。
虚影懵懵懂懂,在慑灵瓶口打转。
“魂魄速速归位!”无涯又是一喝。
虚影应声而动,飘向倒地道童,及到道童身前,便一头撞去,可虚影入体一半,就难以再往里半寸,似是有他物在牵扯。
“呔!何方妖物竟敢阻我聂无涯行法?”无涯一拍前额,慑魔眼圆睁,一盏青灯飘然而出,青灯八角,五行灵气为油,破天道心作芯,放出万道青光,霎时将这一方三千世界照的纤毫毕现。
“你这凡人,真是大胆,仗了几件宝物,便敢来坏事?看你鬼差爷爷我连你一并拿下……”青光中,现出一位头角峥嵘黑面无须的鬼差,鬼差一手拉扯漆黑的锁死链,铁链一头正是道童魂魄;一手举着雪亮的三尖往生叉,对着无涯怒骂。
也不怨鬼差眼拙,聂无涯肉身是先天灵胎,非大罗金仙法眼,决计瞧不出他修为的深浅,此刻在鬼差看来,眼前这个白发青年只是个侥幸得宝,不知好歹死活的凡夫俗子罢了。
“你不过前世积了些功德的区区阴魂,竟敢在我聂无涯面前如此狂妄?我此剑可斩天地之威,可断人之七情,难道还斩不了你!”无涯心念一动,断尘在手,白光吞吐数丈。
“哈哈……如今世间真是有趣,一个凡人也敢大言不惭?”鬼差放下锁死铁链,高举往生叉,狠狠扎向无涯。
“此事因我起,当有我来解。若是斩你惹因果,我也愿承之!”无涯手腕一抖,一道白光斩向鬼差。
来不及惊呼一声,鬼差便成了一缕浊气秽烟,被慑灵瓶吸了个干干净净。
道童魂魄脱了牵扯,一头撞进肉身。
啊呀!鬼差呢?幸好凭空白光飞来,才把那鬼差驱赶,道童翻身坐起,揉揉眼睛,拍拍胸口,嗳了一声,笑笑,刚才一梦真是吓人!又想起来找寻尊客之事,忙抬头张望,四处空荡荡,尊客已不见了踪影。
偏殿之中,韩书易见无涯走来,赶紧起身,迎上前去,稽首道:“聂仙长,小道我有失远迎啊,不知聂仙长怎有暇来小观仙游?”
百鬼道人一双淫眼上下打量无涯,喜得搓手,肤白貌秀,果然生得好哇,本座艳福不浅了。
“我来此何为,你会不知?孙师兄人何在?”无涯大刺刺往上座一坐,冷眼瞧了瞧一旁的百鬼道人,心中实是不喜,白云观中何时多了这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东西。
“小道因与孙师兄研习长生之法,故而留了孙师兄在此多住几日。”韩书易搪塞道。
“哈哈哈……本以为百年已过,你会有些上进,哪知你依旧如此。”无涯怒极而笑,一步步逼近韩书易:“百十年前,你颠倒是非,拿污水泼我,如今你又想故伎重演不成?我若不知详情,怎会来此!”
“这、这……”韩书易一脸尴尬,无言以对,看着无涯走近,心里一阵发虚,慌忙往后退去。
“观主,何必与他多费口舌!”百鬼道人跳了出来,拦在无涯和韩书易之间,翘着兰花指,点点无涯:“你便是那勾结妖女的道门败类聂无涯?”
“你又是何人,在此信口雌黄,快些给我让开,如若不然,休怪我无情!”
“让开?无情?”百鬼道人斜眼看着无涯,讥笑道:“本座乃百鬼道人,本座若不让,你又能怎样?嘿嘿,本座倒想看看你如何无情!”
百鬼道人?真是名如其人!无涯眼角一挑:“你若不让开,我便让你做那真鬼!”
“呵呵……哈哈……”百鬼道人笑的前俯后仰,扶住殿中立柱,弯着腰:“笑话,哈哈,笑话!你一个废人,敢对本座说这等狠话?”
“实话告诉你吧,今日,你若是乖乖交出驻颜延寿的丹药来,并把本座伺候舒坦了,本座或可给你一个全尸。”百鬼道人狠声道:“若是本座稍感不爽,便会把你生生炼成鬼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千年万年永在轮回之外煎熬!”
“你莫非也在说笑?可惜你的笑话实在不好笑,否则,我也可给你一个全尸!”无涯扬手,断尘离体,对着断尘一拱手,无涯叹道:“杀这个猪狗不如的肮脏畜生,也太过委屈你了。”
“你、你事到临头,还敢嘴硬。”百鬼道人气急败坏,掏出一个铃铛,摇了几摇:“百鬼听令,将我把他拿下……”
铃铛一响,平地起了一阵黑雾。
铃铛二响,阴风呼呼。
铃铛三响,鬼影重重。
百数个鬼偶出没黑雾之中,身无寸缕,面无表情,皆为俊秀年青男女。
鬼偶围着无涯,作势欲扑,只待铃声再起。
百鬼道人也不急着再摇动铃铛,一拍手,喝道:“百鬼合一!”
话音未落,黑雾更浓,殿内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喀嚓喀嚓刺耳之声,须臾,黑雾转淡,百数鬼偶合体成一个百眼、百足、百臂,巨口獠牙,浑身覆着细细黑鳞的怪物立在无涯面前,怪物足有七八丈高,那刺耳声响便是黑鳞碰触殿顶发出的。
怪物歪着脑袋,一百只白愣愣的眼瞪着无涯,口鼻之气,阴腐恶浊。
“聂无涯,你怕否?还是乖乖听本座的话为好,呵呵,本座真舍不得让你这细皮嫩肉之人也成如此模样。”百鬼道人得意道。
“你有百眼,我有一眼;你眼再多,也不及我之一眼。”无涯丝毫不理会百鬼道人,对着怪物又道:“为虎作伥,身不由己,何其苦也,待我来超脱尔等。”
慑魔眼开,怪物受青光一照,顿作一堆烂泥,几息之后,化为乌有。
这是什么宝贝,怎的如此厉害?百鬼道人大惊失色,将身一晃,欲行遁走之法,没料,口诀念完,身子却还在原处一动不得动,翻眼朝上看,一只小黑瓶,当头罩着,定住了自个。
正在此时,哐一声,殿门大开,一个白须弓背瘦老头押着凡之道人,扶着孙道人立在门口。
啪!瘦老头飞起一脚,把凡之道人踢进殿中。
凡之道人跌了个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爬起身,见到韩书易瘫倒在地,百鬼道人木偶似的立着只能眼珠子动动,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好一会止住哭后,对着百鬼一阵好打:“都是你这魔门中人害得,把我白云观清净道门搞成藏污纳垢之地不说,还把贫道送上了死路……”
“幸而少主吩咐的早,否则孙道人倒要遭了他们毒手。”龟不同见了无涯,赶紧上前禀告。
“小师弟,都怪师兄我人老糊涂啊,险些儿就见不着师弟了……”孙道人扑上前,抱住无涯臂膀,哭诉道。
…奇…原来,孙道人到白云观非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