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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坏女人身上舍得花钱,但是现在规范了,男人赚钱也不如以前那么容易了,所以花起来就要精打细算,其次是现在想学坏的女人太多了,供过于求,所以未必每个学坏的女人就一定能赚到钱,比如像她这样并不年轻的女人。刘春天发现,青春在她身上只剩下一个尾巴,一个不长的尾巴,这个尾巴如果她再抓不住,那么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刘春天现在要做的或许就是抓住青春的尾巴。
刘春天现在在黄守仁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尽管黄守仁与她心中原来憧憬的白马王子相差太大。假如真的跟了这个黄守仁,会怎么样呢?既然已经只剩下青春的尾巴了,那么还有必要憧憬白马王子吗?现在深圳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那么多,真正的白马王子能够青睐我吗?联想到父母马上就要来深圳,来深圳看看她的“男朋友”,刘春天倒真的希望跟眼前的这个黄守仁成为朋友,哪怕是“准男朋友”。如果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感觉还行,并且父母对他也比较满意,那么将“准”字去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相反,那就拜拜,但不管是成还是不成,至少对父母有一个交代,至少父母这次深圳之行的费用有地方报销了。这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吗?看来女人要想有钱,光学坏还不行,还要有心计。刘春天已经交了那么多的学费了,也该长一点心计了。
这么想着,刘春天就觉得用不着跟黄守仁谈房子的事情了,只要以上的计划成功,那么房子还是问题吗?不但不是问题,而且连房租也省了。
想好了,刘春天就打算她和黄守仁的关系向前推进一步。所以,那顿饭他们拉了很长时间,甚至比中午黄守仁跟二毛他们那顿饭拖的时间还要长。幸好,他们俩吃的是西餐,深圳的西餐厅其实也就是咖啡厅,可以边吃边喝,也可以喝过了再吃,或者是吃过了再喝。刘春天和黄守仁现在就是吃过了又喝,在喝咖啡。
时间当然是刘春天控制的,只要刘春天不提出走,黄守仁是不会主动提出走的。本来刘春天估计他们这样喝着聊着,黄守仁肯定会主动往感情的问题上引,如果黄守仁主动往感情的问题上引,那么刘春天就可以顺利地设施她的“准男朋友”计划了。但是黄守仁没有。黄守仁不但没有主动往双方感情的问题上引,相反,每当刘春天主动涉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有意回避。这是为什么呢?
刘春天糊涂了。
根据刘春天的经验,只要男人约她吃饭,而且是约在西餐厅这样暧昧的地方吃饭,那么主要的目的肯定是要说话。一开始肯定是说废话,然后就是赞美她,再后来就是说他自己感情上多么多么的不幸,最后终于说到正题——所以他一见到刘小姐的时候,马上就感觉是上帝对他的关照了等等。这几乎已经成了固定套路,但是今天这个套路并没有在黄守仁身上再现。黄守仁今天非但没有按照这个套路走,而且还常常表现为忧郁。为什么呢?刘春天想。这样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想着以前的那些男人都是有老婆的,而眼前这个黄守仁没有,基本面不一样,所以路线图就不相同。
“你怎么不问问我?”刘春天问。
“不用问的,”黄守仁说,“你干净。”
“我干净?”刘春天不明白。
“对,你干净。”黄守仁说,“我虽然读的书没有你多,但经历的事不比你少,所以看人不会错。”
“是吗?”刘春天问。
“是的,”黄守仁说,“像你这个条件,如果不干净,根本不会住亲嘴楼。我说的对不对?”
刘春天心里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平静。她的心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就不应该颤抖。
“那不一定,”刘春天说,“说不定我就喜欢住亲嘴楼呢。”
“是的,”黄守仁说,“你还会说亲嘴楼在市中心,亲嘴楼离你上班的地方近。”
“不是吗?”刘春天问。
“是,”黄守仁说,“但如果你不干净,你不但可以住公寓楼,还有自己的跑车。有了自己的跑车你还一定要住市中心吗?能买得起跑车的女人还要每天赶着上班吗?所以,你还是干净。”
刘春天不说话了,不但不想说话,而且还想哭。但是她没有哭,使劲地忍着。是的,我干净,刘春天想,但那是以前,以前我或许干净,至少我心里是干净的,但是现在我不干净了,至少心里面已经不干净了。一个想学坏的女人心里还能说干净吗?问题是现在即使想学坏也未必就能住上公寓开上跑车呀。
“干净不好吗?”刘春天说。刘春天在这样说的时候,还故意装着很开心地样子。或许她确实就是很开心。能被一个男人看作很干净女人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好,当然好。”黄守仁说。说着,脸上的忧郁更加明显。
刘春天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喝咖啡。她在想着,这个黄守仁可能是认真的,既然他是认真的,那么我的“准男朋友”计划是不是太辜负人家了?再一想,这些狗男人哪一次一开始不都是很“认真”的?我已经被他们辜负了那么多次了,即使辜负他们一次也是应该的。再说,我也没有打算一定辜负他呀,如果他的表现真的很好,如果我父母对他也很满意,完全可以把“准”字去掉嘛。这么想着,刘春天心里又恢复了平静。
此时的黄守仁也没有说话,他仍然忧郁。他想着二毛出的主意固然有道理,但是具体应用到他身上可能就不合适。比如现在,现在我应该把刘春天带着跟蔡大鹏一起玩,或者是吃饭的时候打一个电话给蔡大鹏,让他一起来吃,至少应该先把机会给他,至于他能不能高定刘春天,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假如刘春天真是一个干净的女人,那么蔡大鹏肯定就搞不定,刘春天还是我的,假如她被蔡大鹏高定了,那么她就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我犯不着为她揪心撕肺。如此看来,二毛的主意正好出反了,不应该由我先来跟刘春天做朋友然后再“让”给蔡大鹏,而应当先让蔡大鹏来“试探”刘春天,然后……不行,如果蔡大鹏没有高定刘春天,然后我再找她做朋友?不行不行。男人可以捡朋友不穿的衣服穿,但是不能娶朋友不要的女人。怎么做都不行。但是不管怎么办,最后总是要将刘春天正式介绍给蔡大鹏认识,除非我不想承包他这两栋亲嘴楼了。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刚才关于亲嘴楼出租收入的事情就不该跟刘春天说的那么多。
想到这里,黄守仁说:“我刚才跟你讲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什么事情?”刘春天问。
“就是关于收入的事情。”黄守仁说。
刘春天愣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了,然后问:“为什么?”
“老板知道心里会不平衡。”
“老板?”
“老板。”
“哪个老板?”刘春天问。
“就是真正的房东呀。”黄守仁说。
“真正的房东?”
“真正的房东。”
“是谁?”刘春天问。
“就是、就是上次在茶楼上我请来帮着对付郭晨霞律师的那个。”黄守仁说。说的有点泄气。
“就是那个、那个穿制服的?”刘春天问。刘春天很想说的更准确一点,比如说“就是那个警官”?或者说“就是那个法官”?再不就是“就是那个检查官”?但是她说不了,因为如今穿制服的太多,多到像一个检查卫生的或一个停车场看车的都穿制服,所以刘春天只能说他是“穿制服”的,不能说的太清楚。
黄守仁点点头,点的有点居丧。刘春天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居丧。
“他不是工作人员吗?怎么是房东了?”刘春天问。刘春天虽然分辨不出蔡大鹏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她可以看出他是有身份的,比如是国家一个部门的什么工作人员,而不是检查卫生的或停车场看车的。
“他是工作人员,”黄守仁说,“但也是房东。”
“工作人员怎么能做房东?”刘春天问。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房东都是一些没有多少文化的乡下人才对。
“工作人员怎么就不能有房子?”黄守仁说,“有房子不就是房东嘛。”
刘春天想想也是。
“那他是本地人?”刘春天问。
黄守仁点点头。点的非常无奈。
“晚上有什么安排吗?”黄守仁问。
“没有。”刘春天说。
“我们出去玩玩?”黄守仁又问。
“好啊,”刘春天说,“去哪里?”
刘春天生怕他说去蹦的之类,把心都能蹦出来。
“去海边吧,”黄守仁说,“看海上升明月。”
“好主意。太好了!”刘春天说。刘春天没想到黄守仁还这么浪漫,这么有品位。
“我再叫一个人,”黄守仁说,“他有车。”
亲嘴楼的故事 10
10
蔡大鹏之所以把两栋亲嘴楼委托给黄守仁,主要基于两个原因,一是黄守仁讲义气,二是黄守仁会来事。讲义气就不用说了,做过保镖上过“道”的人一定要讲义气,关键是第二条,会来事。在蔡大鹏看起来,他以前委托的那个二房东虽然也讲义气,但是不会来事,而现在的这个黄守仁不但讲义气,而且会来事。这就很难得。因为蔡大鹏发现,讲义气的人往往不会来事,会来事的人往往不讲义气,像黄守仁这样既讲义气又很会来事的人少。但是这一次,蔡大鹏就感觉黄守仁非常不会来事。如果他会来事,那么他现在就应该把那个叫刘春天的女人正式介绍给我了。是我当时没有表达清楚?还是黄守仁这小子没有面子,根本就带不来那个女人?蔡大鹏这时候很想打一个电话给黄守仁,但是忍住了,毕竟,对于蔡大鹏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这个事情打电话给黄守仁,搞的好像他求黄守仁似的,也太不值得了。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黄守仁。
“老板吗?”黄守仁说,“晚上有没有空?我们刘春天小姐想去看海上升明月,能不能拉你当司机呀?”
蔡大鹏当然说有空,当然说愿意效劳,并且问清楚他们在哪里,然后立即赶过去。在刘春天看来,好像这个黄守仁有天大的面子,连老板都能被他指挥的团团转。
路上,蔡大鹏一边开车一边想,看来是误会黄守仁了,这个小子确实会来事。“海上升明月”。多么有诗意!多么有情调!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
黄守仁向刘春天介绍的没有错,蔡大鹏确实是蔡屋围本村人,但是本村人未必都是没文化的,而且恰恰相反,新一代的本村人只要想上学,个个都可以成为博士。深圳的高考录取分数线远远低于内地,所以本村人只要想学习,上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上了大学之后,如果再想获得更高的学位,更没有什么障碍,因为现在事实上是只要想学并且有钱就肯定能够获得更高的学位。深圳虽然没有什么名牌大学,但是内地几乎所有的名牌大学都在深圳设有研究生教学点或“虚拟大学”,这些研究生教学点或“虚拟大学”已经率先学习世界一流的大学的做法,将教育当作产业来做,说白了,只要有钱就能上,管你是上博士还是博士后,对于本村的子弟来说,钱还是问题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