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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眼镜手一挥,说:“好,你跟我来。”
去到机电房,原本高于地面三十公分的十几组大型电路柜机已经被水包围了,瞬间就把机电房淹成了一片汪洋泽国,水势渐长,不一会就把柜机的底部给覆盖了,某些遭水浸泡的线路开始噼里啪啦的冒火花,金丝眼镜见势不妙,对跟着我们一起来的几个保卫说:“快,赶紧找桶来,把水勺出去!”
我在机电房里四周检查了一遍,各个机组目前还没有出现短路现象,再过一会,如果水继续猛涨,那就难说了。我惊喜地发现一个角落里飘浮着几十根软管,立即拿起机电房里的一张椅子向朝西的铝合金窗砸去,没砸两下,原本封死的铝合金窗就被我砸烂了,金丝眼镜火冒三丈地说:“你干什么你?不把水勺出去,在这搞什么破坏?”
我说:“水这么大,等他们拿到水桶来,这个机电房早废了。这些管子正好用来把水排出去,又快又省事。你肺活量怎么样?”
金丝眼镜语气温和了一点,问:“肺活量?这跟肺活量有什么关系?”
我把那些漂在水中的软管捞起来,一头竖在水中,一头扔出窗外,对那几个拿着水桶跑进来勺水的保安说:“你们赶紧到窗口外面,对着软管口吸,把水吸出去,我们负责在这里把软管的这一头固定。”
金丝眼镜一听,挠了挠他那个没剩几根头发的秃头说:“哎,对呀,这就相当于几十台水泵在同时往外抽水了,这法子好,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跑过来和我一起用铁丝把软管的一头固定在墙角并埋在水下,由于压强的关系,只要机电房内的水势高于外面,软管就会自动地把水抽出去。
外面的几个保安把一共二十三根软管都吸出水之后,室内的水被不断地抽出去,水势算是控制住了,我才来得及问金丝眼镜:“怎么来的都是保安,公司的水电工呢?都到哪里去了?”
金丝眼镜说:“咳,别提了,还不是林维标这王八蛋,他接管公司之后就没一天消停,这两天把所有的电工都弄到南京培训去了,一个也没留下。电工培个什么鸟训啊?搞好日常的维护就行了,这不?他们一走就出事,幸好碰到你。哎,对了,你哪个部门的?”
我刚想找几句话搪塞他,突然看见最靠近门口的一个机电组冒出一阵浓烟,柜机里嗤嗤地闪着火花,我扭头对机房里还在勺水的人说:“不好了,大伙赶紧出去,柜机要爆炸了!”
金丝眼镜和几个保安争先恐后地往外赶,碰倒了好几根软管。我只得一一把软管重新埋好固定,刚想冲出去,却看见杜海燕出现在机电房门口,欣喜地对我说:“鲍大哥,原来你在这啊。”这时柜机发出一阵噗嗤噗嗤的响声,火花四射,我大叫了一声:“海燕危险,快出去!”我看她还傻乎乎地愣在那里,正对着火光闪闪浓烟直冒的柜机,飞身一扑把她推出门外,我的整个身子却跌在机电房冰凉的水中,随即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全身感到一阵强烈的麻痹,立即晕了过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十一章 险成冻尸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护室的病床上,手上扎着吊针在输液,金丝眼镜和杜海燕一左一右围在我身边,还有一个护士在看体温计。
杜海燕一见我醒了,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说:“鲍大哥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吓死了。”
我问:“我昏迷了多久?”金丝眼镜扶了扶镜架,看了下手表说:“差不多有半小时吧。小兄弟你真是好样的,别着急,破裂的水管已经堵住了,外面请来的电工正在修那个坏了的柜机,局势已经控制住了,一切都正常。放心吧,没事的。”
我问杜海燕:“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司机呢?”她茫然地望着我,十分无助地摇了摇头。
我暗叫不妙,立即翻身起床,拔掉手上的针管,下床套上我那双湿漉漉的劳保鞋,杜海燕想阻止我,金丝眼镜问了我十万个为什么,护士小姐在大呼小叫,我推开他们,头也不回地跑掉。
我一口气跑到了办公区大门记,除了门口值岗的保卫,此外再无他人。我见没人,转身往生产区的方向飞奔而去,像那个疾走的罗拉一样不停地跑,耳边灌满了呼呼的风声,眼中全是不断后退的模糊景物。
来到冷库门前,我们的大货车还在,我喊了一声:“屎霸!”屎霸从货柜处跳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矬子,满头大汗,双眼通红,我一把揪住他衣领,厉声发问:“他们人呢?人呢?”
屎霸像便秘似地说:“刚,刚才停电,没电配匙机开不了,钥,钥匙还没配好。”我一听,脚腿发软,站立不稳,几乎要倒在地上。
屎霸带着哭腔说:“瑞子,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
我一把推开他,从车里找出一把扳手,对着左边冷库的钢锁用力敲了下去,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砰”的响声。屎霸木头人一样站在旁边,脸上是犯了错误的孩子那种特有的仓惶和恐慌。
我敲了几下,左边冷库门的钢锁完好无损,我只得去敲右边的钢锁,扳手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钢锁上,车间里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回音,冷库顶端的报警器呜呜直响,我全然不顾,势若疯虎地对着铁门又敲又踢,泪水从眼眶里飞泻而出。
当我悲伤的泪水将要逆流成河之际,身后传来了一串雷音般的呐喊:“瑞子!”“大色魔!”“喂,你搞什么鬼!?”
我猛地转身,看到老胡一马当先,曲丽媛和骡子紧随其后。我和屎霸互相对望,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然后哇地叫了一声,和他抱到了一起。
曲丽媛见我脸上涕泪交加,掏出纸巾帮我擦掉,笑我是个鼻涕虫。老胡和骡子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对屎霸说明事情的缘由,骡子说老胡刚被放进去不久,就有一个人打开冷库大门,把他拖到一个车间里,估计是要给尸体清洁洗涤。那人见老胡浑身都是毛,就拿出剃刀给他刮毛,第一刀就在老胡胸口上割了一道口子。老胡心想,他再刮两下老子的都要被他刮掉了,不能再装了,于是猛地起身,准备把他打晕。没想到老胡一跳起来,还没动手,那人就吓晕过去了。这下倒省事,老胡穿好衣服,从他身上找出钥匙,打开左边冷库的门把骡子和曲丽媛救了出来。那会儿正好停电,屎霸到处找电源去了,老胡他们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我出发十分钟之后到办公区的门口等我,等了半天没见人,刚才看见我一阵风似的从办公区门口跑过,叫我我没听见,只好踅了回来。
听老胡他们说完,我长嘘了一口气,在老胡和骡子身上一人捶了一拳,屎霸说:“幸亏那个割了老胡一刀的*来得及时,要不这会你们全变成货真价实的尸体了,还给他们免费提供原材料。”
我清晰地听到老远外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对他们说有人来了,赶紧闪。他们都说没听见脚步声啊,我叫他们快上车,被逮到的话,这么多具尸体,那可不好交待。我们都上车之后,屎霸把车一溜烟开出了冷库区,路上果真看见几个身穿制服的保卫向这边跑来,屎霸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自己也觉得挺神奇,不知是不是被几万伏的强电击中之后得了特异功能,变成了顺风耳。
屎霸把车停在办公区右侧一个树荫浓密的花坛里,我到车厢里脱掉那身湿漉漉的工人服,换了一身华兰白领的西服,还戴了一双无边的平光眼镜,以掩盖我凶悍的气质;老胡他们也脱掉了丧服,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曲丽媛穿上秾纤合度的套装,踱着专业的猫步向我们走来,美目流盼,英姿飒爽,让人眼前一亮。屎霸走到曲丽媛身边,作了个以手支额的黯然*掌起掌式,说:“瞧,我们真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把我和骡子笑得不行,老胡一直紧绷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屎霸在货车上留守,我们一行四人拎着器材穿过花坛,躲在办公区门禁前的一个阅报栏后面。南区的水管修好之后,华兰公司很快恢复了平静,除了不时有三两个员工在生产区和办公区之间进出,整个园区显得异常的安静。这时,一个和我们穿着一样衣服的职员走到办公区门前的打卡器前,用胸牌刷了一下,“哔”的一声,大门缓缓打开,那人快步而入,大门随即缓缓合起,我在大门即将关闭之际,一猫腰从花坛后窜了过来,往自左至右关闭的大门合拢处丢了一块橡皮,大门被橡皮卡住了合不拢,又往左缓缓打开,我一挥手,老胡、骡子、曲丽媛相继一阵小跑溜了进去,我捡起橡皮丢进大门旁的垃圾桶,待先前的职员走远,和他们从容地向里走去。
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广场上有一个美人鱼雕塑喷泉,喷泉之后是两座八层的办公大楼,两楼在七楼处有一道天桥连接。左边的大楼装饰得简洁大方,上面写着“研发大楼”四个烫金大字,不少华兰员工在进进出出,右边的大楼却布置得富丽堂皇、气象森严,大堂门口摆着两座一人多高的汉白玉麒麟,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目不斜地视站在前台,台上摆着一本进出登记簿。
一架小巧精致的斧式遥控飞机从办公区大门悄无声息地飞了进来,又轻又块地贴着地面飞行,飞到大堂前面的台阶处却陡然拉升,像个幽灵般突然出现在前台男子的面前,直不愣瞪地向他飞去。前台男子被吓出一身冷汗,总算他反应神速,一低头躲了开去,斧式战机像长了眼睛般漂亮地在室内绕了一个圈,又飞了出去,绕到了办公楼的右侧。前台男想也没想就跟着飞机跑了出去,等他下了台阶追到外面的时候,飞机却不见了,像一个屁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我们原本躲在左侧的玉麒麟后面,待前台男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溜进了大堂。一楼有两个通道,中间是上楼的楼梯,左边的通道有一排对襟开的办公室,右边的通道像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尽处是一个气势轩敞的会议室,会客室是电梯间,网络监控室极有可能就在电梯间的旁边。我们四人分头行动,我和曲丽媛去右边的电梯间,老胡和骡子往左。
会议室里人声嘈杂,看样子正在开会,幸好会议室的长桌靠里,没有正对大门,与会人员看不到从门前经过的人。我和曲丽媛轻手轻脚地走到通道的尽头,电梯间旁边是两间玻璃外墙的设备房,电子仪器颜色各异的小灯在熠熠闪光,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欣喜地发现里面一台机器上面插着几百根网线水晶头,这里就是他们的网络监控中心无疑了。我给老胡发了一个信息,叫他们赶紧过来。我们的手机都调成了震动,老胡一接到我的短信,立即和骡子赶了过来。骡子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网络监控中心,指着门禁说:“这是一个指纹兼密码双重防盗门禁,必须要有这个房子主人的指纹和密码才行。”他拍了拍老胡提着的黑色电脑包,接着说:“有了指纹和密码,我们的工具才派得上用场。”
老胡说:“那边办公室靠右的倒数第二间就是网络部,我刚才特别留意了一下,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一个精瘦精瘦的中年男人在里面,估计那人就是网络监控中心的主管。”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主意。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折角反光镜,走到会议室的墙边,把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