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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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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绍宗只好主动松了手。心里突然冒出了近乎残酷的评价:当初人家都不愿吸我的清谷牌,就你犯贱,活该一辈子倒血霉!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脑海如昼,经络洞开,有一种传说中只有看破天机才会有的豁亮与清醒。卞绍宗急不可耐地铺开稿纸,首次给远在省城的初恋情人周筱兰写了一封信。   

  谁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是不久省上就有人给县里打了招呼:〃你们县里有个干部叫卞绍宗,还是可以的嘛!〃   

  卞绍宗也不知道这个招呼是打给谁的,反正,他正式调动的步伐突然就加快了,连组织关系、工资关系等调动手续都是组织出面跑的。   

  第十五章:情人本是初恋   

  火车在千里陇海线上颠簸着,往北。方向是清楚的,但是对于此行的目的,卞绍宗总觉得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的花儿,有些迷蒙,辩不清花瓣到底有几多,分不清花蕊到底是何色。最后,大脑中竟闪现出两个字:朝觐。他为这个词大吃一惊,这是一个神圣无比的字眼,是一个人真实灵魂的具体行动。他去看望周筱兰,怎么会想到朝觐呢?   

  这是卞绍宗成为政府办的正式干部后,第一次去省城,准确地说,是他大学毕业后第一次重返省城。上大学的时候,每个寒暑假,他都要在漫长的陇海线上往返清谷和省城几次,火车很快,跨越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和村庄,带走他少年时代一个又一个多彩的梦。这一切,都过去了,是梦,终归要过去的,因为它是梦。   

  梦是抓不住的,梦也用不着去抓。它有时候会自己来的,因为它是梦。   

  即将要见到周筱兰了,周筱兰变成什么样子了呢?时光荏苒,五年多一晃就过去了,时间和现实彻底地改变、改造、改组了卞绍宗的思维和思想,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卞绍宗了。而五年多的岁月,在周筱兰美丽的脸上会留下什么呢?脸上留下什么不要紧,关键是在心里、在意识里、在思想的深处,她会有如他这般的变化吗?卞绍宗的脑海像一个大屏幕,不间断地演示着和周筱兰相处的日子里所有的点点滴滴,那一切就像冬天里停留在冰山上的云朵,透明、纯净、洁白,像上天赐来的尤物,圣洁得不忍触摸。   

  想到这里,卞绍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容察觉的无奈。电话中,周筱兰对他前往省城表示热忱欢迎,并表示将作为最高贵的宾客来接风。周筱兰的热情和诚意,是不容质疑的。卞绍宗可以想象,这次的见面,必将会使两人感情的筏门极有可能重新打开,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太懂她了,她也太懂他了。既然当年的爱情有着荷花般的圣洁,那么,现在自己用污染了的心灵去触摸她,又意味着什么呢?   

  火车终于把臃长的躯体泊在了省城火车站,在初秋的风中疲惫地喘息着。出站口一下子拥挤不堪,出站的人流和前来接站的人交融在一起,在出站口汇成了一个人流的旋涡,谁也休想找着要找的那一位。   

  但是,卞绍宗一眼就发现了她。在人流里,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挥舞着手,拨开层层的人群,一步一步地挤向他。她高挑的身材格外引人注目,米黄色的风衣线条流畅,毕现着她作为少妇难得一见的苗条的身材,披肩发在微微的秋风中轻轻地飘舞,脸上荡漾的是只有春天才有的表情,那是一种女人对特殊异性才有的笑容;笑容里包含着一种母性难得的温情。   

  当然先是拥抱。   

  对了,当卞绍宗感觉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不顾一切地紧紧拥抱在一起了。事先的想象中,是没有拥抱的。拥抱作为肢体的亲密接触,如今是否适宜,卞绍宗心里是有谱的,他预想中充其量彼此拉一拉手,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他们还是拥抱了,这使卞绍宗的眼眶突然有些潮湿,他似乎找到了大学校园里的感觉。他太熟悉和周筱兰拥抱的感觉了,仿佛就在昨天。现在,这个女人身材的大部分就和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惊讶地发现,时隔这么多年,周筱兰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这种感觉,只有拥抱时,才能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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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十五章:情人本是初恋(2)         

  〃不错,你身子骨还很好,和当年一样,没有垮下来。〃周筱兰注视着他的眼睛。   

  〃如果垮下来,就没法见到你了。〃   

  〃所以,我还是欣赏你。〃   

  卞绍宗〃噗嗤〃地乐了:〃欣赏我?我现在有什么欣赏的,一个纯粹的失败者。〃   

  〃不,你没有失败。〃   

  卞绍宗叉开了话题,说:〃我觉得,你变化不大,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更加增添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怎么学会恭维了,我怎么能和过去比啊,毕竟,都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了。〃   

  〃生孩子怎么了,那是瓜熟蒂落,又不是割掉你的肉,你身上并没有缺什么。〃   

  〃你呀!还是当年的贫嘴。如果说你有什么变化,就是话里话外,增加了一点圆滑,你承认吗?〃   

  卞绍宗说:〃这个嘛,必须承认,而且我圆滑得还很不够。〃   

  周筱兰笑了,说:〃别说圆滑了,说成熟好吗。你是增添了成熟。〃   

  卞绍宗说:〃中国的词汇太丰富了,圆滑变成熟,一下子冠冕堂皇了。〃   

  两人都乐了。   

  周筱兰腾出手,用纤细的手指整理了卞绍宗胸前的领带,轻轻抻了抻他的衣领,又把涂了淡淡口红的薄唇伸过来,卞绍宗以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呢,突然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准备了迎接这一吻的准备。多年的农村封闭生活使他对这种大都市的现代文明一时还不是太适应,尽管他血管里流的也是城市公民的血液。省城毕竟是省城啊!尽管它的整体面貌无法与沿海城市的张扬、喧嚣与时代感相提并论,但毕竟是三千里陇原大地上最大的城市,也是最能代表陇原大地现代文明的开放型城市,而这片丝绸古道难得的异域气息和厚重的人文气质,却是独特、旖旎而绮丽的。现在,这片土地的女儿周筱兰就在他的眼前。卞绍宗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有些眩晕。他感觉有馨香如兰的风吹过来,吹到了他的肩膀上、脖子上。   

  他这才意识到,周筱兰是在吹落他脖子和肩膀上的头屑。   

  周筱兰微微地笑了。卞绍宗反而窘得厉害。   

  周筱兰大方地伸出胳膊,卞绍宗赶紧挽了,在周筱兰的引导下,款款地走向停在天水路上的一辆火红的宝马车。   

  周筱兰是在一家豪华酒店的包房里接待的他。   

  外面华灯初上,大都市的夜空星河璀璨,恍如白昼。这是一间幽雅、温馨、舒适、有着欧洲情调的包房。周筱兰向服务生要了两瓶红酒,一盘果酱和炸薯条,两盘牛腩米饭,两盘腰果虾仁,一壶俄罗斯红茶和日本咖啡。然后向卞绍宗举起杯,说:〃绍宗,你好!我为你接风。〃   

  卞绍宗能说的只有两个字:〃谢谢!〃   

  周筱兰还是周筱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仿佛大学毕业后的整个岁月浓缩成了短暂的一天,或者是一个小时,他们像是课间相逢在校园的画廊里似的。只不过,当年,他们是亲密无间地拉着手的,周筱兰甚至还经常在卞绍宗的肩膀上靠一会儿,让美丽的思绪在晚风中飘散。每当此刻,卞绍宗会经常搂着周筱兰柔嫩小巧的腰肢,情不自禁地向心爱的姑娘伸过去滚烫的嘴唇。而现在,两人又单独在一起了。卞绍宗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可怜的乞丐。周筱兰一次又一次地给卞绍宗的咖啡里、茶水里加冰糖。卞绍宗知道周筱兰是在帮助他解脱不堪的情绪,就更不自然了。   

  周筱兰向服务生点了音乐。立时,音乐大厅里传来主持人深情地有些夸张的介绍:〃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下面请欣赏周女士专门为卞先生献上的管弦乐曲《自由射手》,希望卞先生喜欢,也希望大家喜欢!〃   

  各个包厢里都在为此鼓掌,卞绍宗也让自己僵硬的手掌拍出了声音。《自由射手》曾经是大学校园里和周筱兰经常欣赏的乐曲,旋律曾经那么的熟悉,而今居然有些忘记,他只是依稀记得,这是德国音乐家韦伯(weber)的著名作品。   

  管弦乐队开始了演奏。   

  喝红酒,品香茶。   

  周筱兰说:〃是不是没有话说了?〃   

  卞绍宗说:〃不是,是在欣赏音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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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十五章:情人本是初恋(3)         

  〃能想起来吗?当初,咱俩带着随身听,无时无刻不在欣赏的曲子,记得你我最喜欢听的有巴赫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对吗?〃   

  〃对,是的。〃   

  〃还有莫扎特的《G大调弦乐小夜曲》,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组曲》,对吗?〃   

  〃是的。〃   

  〃还有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舒伯特的《美丽的磨坊女》,对吗?〃   

  〃是的。〃   

  〃那,是不是还有普罗科菲耶夫的《彼得与狼》呢?〃   

  〃是的。〃   

  〃哈哈哈哈。〃周筱兰突然很爽朗地笑了,声音很大,有一种放肆的味道,这是一种只有男人才有的笑。卞绍宗被这笑声吓了一跳。   

  周筱兰说:〃《彼得与狼》是交响童话,咱俩什么时候欣赏过啊,除非,你一个人欣赏过。我看,你今天是在应付我,总是是的是的是的。〃   

  卞绍宗窘迫地笑了,说:〃实话告诉你,这几年,我离这些东西实在太远了,如果说还能听到什么音乐的话,那就是乡村夜晚的狗叫,黎明的猫头鹰的呜咽,还有没完没了的老黄风旋起的呜呜声……现在和你在一起,说真的我是在装洋蒜呢,再不装洋蒜,就有些坐不住了。〃   

  周筱兰说:〃坐不住你还来省城干什么?〃   

  卞绍宗:〃是啊,说来,也就来了。〃   

  周筱兰觉得话题有些偏向,就说:〃我给你讲《自由射手》的故事吧,故事其实你是知道的,也许基本忘记了,我讲,你听,认真听,等于对我们过去的一次重温或者复习,好吗?〃   

  卞绍宗点了头,说:〃一定认真听,你讲吧。〃   

  周筱兰端着酒杯,酒杯在她小巧的手指之间,轻巧地像是一朵盛开的红海棠,在她呼吸如兰的气息中悠然地开放。周筱兰一边悠然地把玩着酒杯,一边娓娓道来:〃青年猎人马克斯和狩猎侍卫库诺的女儿阿加苔相恋。按照猎人的风格,马克斯只有在射击比赛中获胜才能娶阿加苔为妻。不幸,在预赛中马克斯失败了,假若第二天决赛再失败,就将失去阿加苔。正当马克斯万分痛苦的时候,一个在猎人中声名狼籍、成天吃喝玩乐、嗜好赌博的恶棍卡斯帕尔来了。他把灵魂出卖给魔鬼,如今正面临下地狱的厄运,他为了延缓死期,便想找马克斯当替身。于是他对马克斯说:如果夜间到〃狼谷〃去取得百发百中的魔弹,决赛即能获胜。马克斯为了爱情便听信了卡斯帕尔的鬼话,去〃狼谷〃取回了七粒子弹。比赛开始了,马克斯连续射出六粒子弹,颗颗命中,大家叹服不已。王子命令他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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