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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一辆摩托车给撞上。回到家锁上房门鞋子也没脱就倒在了床上,两眼直楞楞地看着天花板,眼泪更是不争气地奔流而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娇生惯养,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她都是个公主,很少有不顺心的事。周飞临走前不屑的眼神和冷酷的言语,足以让她去死上几百回。她狠命地摇着头想要找一个恨周飞的理由,可是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周飞灿烂而不羁的微笑,愈是想恨,心却愈是揪痛!
岳文平晚上十一点多醉酗酗的往秦芳家拨了个电话,那时候秦芳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电话响了很久,秦芳才从床头把电话扒拉到床上拿起话筒,岳文平在那边叫着:“喂,美女在家啊?”
秦芳有气无力的:“嗯,有事吗?”
岳文平坏坏的笑:“没事,我查房呢,看你在不在家!”
秦芳懒得跟岳文平贫:“没事我挂了!”叭!挂了电话。
电话又响,秦芳拿起话筒狠狠地:“岳文平,你丫地到底有完没完啊?”
岳文平感觉不对劲,赶紧收敛起嘻皮笑脸的神情:“秦芳,怎么了?是不是周飞欺负你了?”
秦芳嘴巴撇了一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岳文平酒吓醒了一半,安慰着:“不要哭啊,周飞到底把你怎么了?”
秦芳不说话一个劲地在哭着,过了好久才一边抽泣一边哑着嗓子语无伦次地说:“岳文平,周飞不要我了!”
岳文平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个多情的女人果然是旧情复燃了!”
周飞之所以在部队宣布跟秦芳断决关系,多半是拜岳文平所赐,要不是岳文平通风报信,秦芳的所作所为,周飞肯定没办法知道得那么清楚。
岳文平不知道如何安慰秦芳,只好讷讷地说:“你等着,我来你们家找你!”
秦芳赶紧说道:“不用了,太晚,我很困!”
岳文平挂了电话后,怔怔地想了想,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单老板挨揍的事不出三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小镇,周飞有一天在镇里的理发店剃头,亲耳听见一个老大妈跟人在吹牛:“不得了啊,那几个小鬼好狠啊,一丈多高的院墙他们都能飞过去……”
在这座城市道上混着的人,更是消息灵通,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些在道上混得惨兮兮的很早就想巴结单老板的小混混们,终于逮到了献媚的机会,安慰的有之、请命杀敌的有之,单老板及其马仔们的电话几乎成了热线。而更多有头有脸或者混得酒足饭饱的道中人,却选择了沉默,他们有些惶恐更有些期盼,惶恐的是这些已经被神化了的人连单老板都敢动,会不会找上自己?期盼的是多年的格局可能就要被打乱,乱中就有了发家的机会!
这几天日子最郁闷的恐怕就是其他在小镇里开着煤窑的外地小老板了,单老板吃亏的第二天晚上,五六个福建人就聚在了一起商讨对策,商量来商量去,最后都无奈地摇摇头,一致认为:“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只当是散财消灾吧!”
最后的决定很简单:“只要他们过来找,只要条件不太苛刻,就答应他们!”
第二天钱守国一行五个人正要出门去个个击破,塘头煤窑的浙江老板陶世万突然来到钱守国的小饭店,看到五个人全在,吓得一哆嗦,赶紧陪着笑,一人递了一根烟,然后说道:“兄弟们,陶世万今天来拜会大家,顺便想跟兄弟们合伙做点生意!”
钱守国哈哈笑道:“陶老板太客气了,我们也是讨口饭吃,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罗?”
陶世万点着头说:“好说,好说,我跟钱总是老朋友,以后就要仰仗各位兄弟照应了……。”
陶世万走后,赵卫站起来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看到了吧,这些孙子多怕死?”
周大虎也跟着傻呵呵地:“是啊,这些孬X就是欠干!”
钱守国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不对劲,这个陶世万可不是什么好鸟,大家要多提防着他点!”
赵卫很不屑的接口说:“老大,不要想得那么复杂了,谁不怕死啊?”
程胖子说:“我们队长曾经说过,杀鸡给猴看,猴要不看,就杀猴!”
陶世万来找单老板,是单老板被打后的第三天上午,约好了,直接来单老板家的。陶世万是这个镇上唯一跟单老板称兄道弟的同行,来找单老板是献计献策再顺便慰问来的,陶世万阴得像个糖尿病人,单老板的事一传到他耳朵里,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个保全自己,既不得罪单老板,也不得罪钱卫国这帮人,而且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良策。他清楚单老板肯定不会忍气吞声,那么,要报复就只有两条路子可走……
后来单老板的那番话,事实证明,陶世万这个精于算计的人猜对了,而他更得意的是赶在了单老板之前说出了那个想法,为自己抢得了先机!
第八节:报复
周飞他们这一次异常的顺利,找的那三家小煤窑,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反抗,反而所到之处倍受尊敬。这过程中,主角是赵卫,被抢了戏份本应是主角的钱守国沦为配角,而周大虎就是天字第一号跑龙套的,周飞和程胖子只是混个脸儿熟,很少讲话,脸上也很少有表情。
赵卫很是志得意满,所到之处,八面威风,很快就与那些小老板们搂肩拍背、称兄道弟,须不知那些表面上满脸堆笑的小老板们暗地里早就咬牙切齿地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更是狠不能把这一干人做成刀削面一锅下了!
赵卫如此张扬,第一是天性使然,第二是自信心空前爆棚,单老板的臣服、陶世万主动送上门、兄弟们对他的尊敬(跟周飞打完架后他坚定的这样认为),他的感觉是:“不是他离不开兄弟们,而是兄弟们离不开他!”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是非常爽的,现在就差那些脑肥肚圆的老板们对他的认可了,所以,他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很神圣,恍惚中他就很自然的扮演起了真正地老大的角色,他要让一切尽在掌握!
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团队,本来是可以风险共担的,而现在是他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如果这个国家没有“法律”这个武器的话,那些受害人肯定会一拥而上先把他剁成稀泥而后快,而余下的这几个人至少还可以保留个全尸。
后来的事态发展,正如周飞与程胖子一起分析的那样:“在别人眼中赵卫成了这个组织里的核心人物,得到了最多的尊敬,私下里,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赵卫,只等时机一到,万箭齐发!“
这一阶段,周飞伶牙利齿、思维筹密的天性被埋没了很多。突然改变的生存环境,是他始料未及的,没有很快融入新的角色,而潜意识里的抗拒,加上一群兄弟几乎没有一个人与他有共同的语言,是他不屑展示那些所谓的才能!他有时候在想:“钱守国和赵卫的确是个很会混的人才,懂得用最简单、最原始却是最有效的方式去解决在他看来想也不敢想的问题!”
这一段经历毋用置疑,对他后来的人生影响深远,周飞从不忌讳跟自己的员工、跟那些有头有脸的客户谈起这段往事,他甚至在给员工作教育的时候,把这段历练编成若干个正反案例,深入浅出的分析讲解,只是,淡化了许多过程而多了更多理性的思考。
单老板突然被县里的领导征召陪同去山西考察,听说要半个月的时间,走之前他特意交待潘大嘴,不要轻举妄动,先满足钱守国他们的要求。然后他还特意交待了长了一个兔子嘴的刘豁子,让他尽快按计划行事。
“山上无老虎,猴子成霸王”,单老板一走,潘大嘴就迫不及待地给江小白打了个电话,潘大嘴想使黑枪先把赵卫给弄残废了,江小白也是个没长脑子的人,早就迫不及待地想为单老板做点事报答他,所以,被潘大嘴一盅惑全然忘了那天单老板交待的。
赵卫有个女同学在效区的棉纺厂上班,赵卫一直在追这个同学,可是人家一直没有明确表态,所以,赵卫一有时间就去棉纺厂联络感情,这个事情潘大嘴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到的,他知道不能强来,只有等到赵卫一个人单溜的时候才好下手!
潘大嘴的确是动了心思的,派了一个叫二宝的小马仔在镇里的汽车站候着,只要赵卫一个人上车,那就肯定是去棉纺厂无疑,二宝就负责打电话给江小白通风报信。
赵卫出事的事,是她那个女同学哭着打电话给钱守国的,四个兄弟像疯了一样,把周大虎那台破车开到了八十马,直接闯进了医院。
赵卫没有受多大伤,只是头上被砖头砸了个血窟窿,右臂上被砍了一刀,估计是把钝刀,要不就是遇到一个不敢下狠手的新人,这一刀只砍破了衣服连带把表皮划开了一道口子。
钱守国第一个冲进病房的时候,赵卫头上缠着白纱布,正在两手撑着地,双脚搭在病床上做着俯卧撑。周大虎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赵卫的屁股上,叫道:“干!你妈个X的,把我们都吓死了!”
赵卫被送到医院前的确很可怕,他那个没钓到手的马子一个劲推着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赵卫,吓得鬼哭狼嚎,只到送到医院快半个小时,赵卫才睁开了眼,若无其事地看着眼前的意中人傻呵呵的乐!
钱守国分析一定是潘大嘴干的,周大虎说是单老板找人下的手,周飞终于开口问了赵卫:“你还有没有得罪了其他的人?单老板应该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的,再说,找他的也不是赵卫一个人,从人家偷袭的手法来看,多半是另有其人!”
钱守国接着说:“老五分析得很有道理,可能是其他人嫁祸单老板!”
程胖子也搭腔:“对!肯定是另有其人,姓单的没有这么孬!”
赵卫点点头:“你们说的不错,单老板要真是下手,我这命就算捡回来了,这只胳膊恐怕也早就被砍断了!”
那两个在背后偷袭赵卫的人一回去就被江小白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偷袭的那一幕,江小白在车子里看得真真切切,那两小子一砖上去然后补了一刀,就吓得头也不敢回,一路狂奔钻进了棉纺厂的宿舍区……
第二天上午,赵卫就出了院,他在那里呆不住,除了头上缠了沙布外,身上无恙,而且他坚持认为:“现在这个样子在镇中心那条大路上走一遍,是很牛X的!”
一群兄弟在镇里的那个最高级的饭店为赵卫压惊!
周飞下午回去得很早,顺便在镇里买了很多菜,这么多天没有在家安安静静地呆过,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很不像话。
周飞的舅舅大清早就到了周飞家,舅舅是隔壁村的村支书,文革后期被保送上了工农兵大学,而且还是第一批有执照的乡村赤脚医生,在这个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周飞舅舅的脾气很怪,对共产党忠贞不渝,却又是个彻头彻尾的神学主义者,偏好风水,对易经八卦更是痴迷。这次登门是专门来找周飞的,他听到了很多风言风语,知道侄儿没在干什么好事。
整个上午他都在做姐姐和姐夫的思想工作,其实周飞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