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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薄唇有着令人难以拒绝的魔力。她想咽一口口水,却怎样也咽不下去;很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斗争的力气。
就当作,为了她的杂志社所付的代价好了,晋欢如此这般地告诉自己。想劝他回去接他父亲的事业,当然得在他身上花些时间。
她认命地坐进了车子,系上安全带,看见车往郊区开,她就问了:“带我去哪?我十二点以前一定要回家。”
“你是灰姑娘?”他的口气多了丝逗趣的意味,“十二点不回家会变成南瓜?”
“变成南瓜有什么关系?”晋欢机灵地顶他,“反正我身边又没有王子。”
“拐着弯骂我。”他呵呵笑。“难得你也这么伶牙俐齿,不过实在太不友善了。”
“我就是这样,”她斩钉截铁地说:“谁叫你硬要我陪你!”
“我有怪癖好不好?就喜欢被你凶。”他的笑意加深,半假半真地:“自从你上次揍了我一拳,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了。”
变态!晋欢在心里暗骂。斜眼偷看他,他却挂着一张脸好正经的样子,那模样让她终于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神经!”她啐。
他不由自主地把视线从前方的挡风玻璃分出来看她,由衷说:“你笑起来真美。为什么你老是绷着一张脸?”
她敛了笑容。“我只有对你才会绷着一张脸,平常我都是很和善的。”
“是吗?我老爸怎没对我提起过?”他单手操控着方向盘,手指十分轻松地转着圈,显得十分优雅、自信,车开始爬坡,已经上山路了。
“你们父子俩平常感情很好吗?”晋欢好奇地问。至少关于她的事,显然他们父子就常互通有无。
“算不错了。”车子拐了个弯,弯进一条更小的山路。“常会一起喝酒,有时还一块上酒店。”
“上酒店?”晋欢咋舌。“找妹妹陪你们喝酒?”
净齐闻言大笑!“不然你以为上酒店干什么?买面包吗?”
晋欢悻悻然地沉下脸来,她当然不会笨到以为酒店有多单纯,只是没想到会有爸爸和儿子手牵手一起去酒店泡妹妹罢了。
“你跟你爸既然这么没有代沟,”她没好气地说:“为什么你不回去接你爸的工作?”
他没直接回答,反而调侃地反问:“已经开始游说工作了?你真是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讨厌!不管说什么都输给他。晋欢一边暗暗佩服净齐不只长得英俊,还有个聪明灵活的脑袋,一边恨自己平常不好好跟黛榕学着磨牙,索性赌气不开口了。
净齐也没说话,车在山路旁一处狭窄的空地停下,他却不下车,只是研究似地看着她,还皱了皱眉头,最后他伸手将她的针织外套袖子拉下来,领子竖起来,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晋欢没料到他忽然会这么做,愣愣地任他摆布,他替晋欢做完了准备才下车,帮她拉开车门。
秋末,晋欢明白夜晚山上一定比平日冷得多,然而让她温暖的不是他的举动,而是他体贴而纤细的心,暖融融地包围着她,她不知道他是个如此温柔的人。
她随着他走入一条小径,只不过几步,眼前便豁然开朗,一片草地随着山坡蔓延,周围的树林宛如保护草地的屏障,辟出一片安详的幽篁天地。天气阴云不定,山气显得格外清新,草尖上垂着露珠,整个大地一闪一闪的,仿佛天上的星星都跑下来了。
晋欢讶异而惊艳地环顾四周,“台北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美吧?”他笑答。“等等更美,今天有流星雨,空旷的地方最容易看见。”
“流星雨?真的?”她似乎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美丽的事物都在这一天让她遇着了。
“新闻报导过,你连新闻也不看?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工作太忙了对吧?”他自作主张地说,还极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看你的手就晓得。”
“为什么看我的手就知道?”晋欢迅速把手抽了回来。与他的任何接触都足以令她心慌意乱,这她早就有经验了。
净齐微微一笑,就地坐在草丛上。“你手指上的透明指甲油都剥落了,像你这么整洁漂亮的女人,除了太忙,绝对不会任自己的指甲变成这样。”
“你对女人可是清楚得很哪。”她哼。
他半躺半坐在草地上,好像十分舒服的样子,让晋欢也好想跟进,她没多加思考,也帅气地往草地上一坐。
“不只女人,”他手枕着头,索性仰天躺下了。“应该说我对生活上的敏感度比较高。”
“专门花时间注意这种小事?”晋欢半讽半讶。
“应该说,注意我周遭的事。”他的视线在夜色中转向她,“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不回去接我父亲的事业?一来,我对于家族事业完全没有兴趣,一点也不想把自己丢进那工商业界的洪流里;二来,”他的眼光转回去面对天空,仿佛对着天空说话——
“我不想过我父亲的那种生活。你知道,我从小就看他把时间全花在商场斗争上,没空顾及他的家庭、他的兴趣……不,我甚至不知道他这人有没有什么兴趣。”他喟叹:“这样的人生,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值得?我不认为,所以我不要。”
“但这是他为了工作付出的代价。”晋欢理由充足地说:“你难道都不工作的?”
他灵黠的眼光带着了然的笑意看住她,“你心里一定在想,我讲了一堆大道理,其实还不是那种整天晃来晃去、靠老爸的钱过日子的人?”
“我可没说。”晋欢咕哝着,但事实上,她心里还真的多少有些这样的想法。
“算起来,我也应该感谢我爸。”他爽朗地说,“因为我爸有许多玩古董的朋友,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足够我现在赏赏古董、玉石,做做买卖……”他不在乎地耸耸肩。“也没饿死自己。”
晋欢睁了睁眼睛,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原来他看起来虽然玩世不恭,倒也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
“那你爸怎么办?”这样一来,晋欢就更替程先生难过了。他儿子如此聪明才干,却不愿帮他。“他辛苦了大半辈子,闯出了名堂,你这个唯一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在乎,他一定很伤心。”
“是伤心吧。”他坦然以对。“不过我的姐姐、姐夫们对家族企业倒是很有兴趣,也都很乖,我想我爸心里有数,他们比我好用多了。”
净齐对这事的态度似乎从来都没摇摆过,如此坚定自己的意念,反而坦荡自然。每个人头上一片天,何苦强逼他人?
“其实你说的对。”晋欢的语气中有股单纯的诚恳,“人各有志,像你这样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你说错了吧?”他揶揄地笑道,“你不是应该鼓吹我回去当我爸的继承人,好保住你的杂志社?”
“嗄?”晋欢愣了愣,这才伤脑筋地发现,事实和她所希望的状况还真是相抵触的。
她懊恼而认真的模样让他不由得笑了。他认识过许多女人,但她竟是如此难得地单纯。“没见过像你这样坦率的女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晋欢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而说出违背她想法的话。“你对你爸的工作没兴趣,总不能勉强你。牛不喝水强压头,那有什么意思?”
“可是这么一来,你的杂志社就要被卖掉了,”他翻了个身,两手撑趴在草地上,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到时候可不能怪我。”
晋欢自然而然地发出了一声低叹。“那也没办法。”
“难过了吧?你啊,不会掩饰,不会作假,喜怒哀乐永远都直接反应在表情上。”他又像是取笑,又像是不舍得她伤心。“这样吧,我去跟我爸要那家杂志社,我想他应该会给我,要到了再给你。”
“我才不要!”晋欢直觉反应地嚷。
“为什么不要?”
晋欢一脸耿直。“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欠你这么大的人情?!”
他坐起身来,仿佛十分在乎晋欢这几句话。“为什么我爸给你你就肯收,我送就不行?”
“那不一样,”晋欢十分认真地回答:“程先生要我帮他劝你回去,那是有条件的,成事之后的报酬,又不是免费,差很多的!”
“那你也付点代价不就得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什么代价?”她本能地问。秀丽的眸子闪着浅浅的波光,二十六岁的女人却有着十六岁女孩的单纯与率真,这使她浑身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魅力,兼具成熟感性与甜美纯真,迷眩着他的眼、他的心。
感情的激荡迅速从他心底涌上……
“诸如此类……”他低低地道,最后一个字还未结束,他已经轻握住她的肩,拉她入怀,同时唇也覆盖上她的。
晋欢一震,如遭电击似的惊跳起来,本能地想把他推开、挣脱他的手,可是他不放。
上一回的吻只是临时起意的试探,这回却是热烈的索求。他的唇坚定而炙热,占据了她,舌尖缠绵地移动、吮吻,沸腾着渴望与热情,一股强劲、诱惑的激流霎时窜遍她的全身,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知道自己千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心慌意乱,然而她的身子、她的心似乎都不听她使唤,她坐着,却仍双膝发软,她乏力地喘息,如果不是他拥着她,她一定要瘫掉了。
她的神志昏昏的麻木了好久,才发现他已经放开她了。那双黑如深夜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清凉的夜风吹着她发热红烫的肌肤,她心里一阵羞涩、一阵迷惑、一阵气怒……
已经是第二次被他这样莫名其妙强吻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令她沉醉失措。这怎么可以?她不爱他,也不想爱他,他不能这样!
她脸上的迷乱使她看来脆弱而茫然,无名的火气使她倏地站了起来,红着脸大声指责他:“你怎么可以……每次都……不经过人家同意就……就……”
她板着脸,眼里有簇小小的火焰在窜来窜去;净齐站了起来,本能觉得晋欢大概又要一拳挥过来,而他只能被动地想着是该躲而还是任她出气——
然而晋欢瞪了他好久,握着拳的手却始终没动作,她只是一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来时的小径走。
“喂——”他直觉地冲到她面前堵住她。
被他挡下的晋欢,霎时心里的不悦全爆了出来:“你拦着我干什么?!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行不行?!好像只要是女人就一定拒绝不了你的魅力,可以任你玩弄!告诉你,至少我就不吃你这套!”
“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完全没有!”他着急而诚挚地自辩:“我只是……”他顿了顿,心中突然涌出的柔情让眼光变得感性而温柔,“情不自禁。”
晋欢愣住了。她瞪着他,死死瞪着,却感觉心底的一个角角正在悄悄的软化软化……
这是她不预期也不希望的反应,她不想要那种心动,不想要那种被融化的感觉,但这一切似乎不由她左右。
她强迫自己摆出一张死板板的脸。“一个四个字的成语就想唬住我?留着去骗别人啦。”
“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没有恶意?”他懊恼地说。“如果我的举动让你误会,我道歉。”
晋欢还是抿着唇倔倔地不肯说话,但她知道自己心中的不悦已经在逐渐和缓当中,正当她考虑着该不该这么轻易地饶了净齐,他忽然一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揽住了她。
晋欢霎时气怒大嚷:“你干什么?!”
“嘘——”他制止她,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箍着她、不让她动,正色说:“你的脚下有一条蛇。”
“什么?!”晋欢惊嚷。
“叫你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