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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器想到自已的身世,就可怜起小玉来,禁不住一股悲怆之情袭上心头……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凄楚……
“忌酒!”程道厚突然站起来,“从今天开始,忌酒!”把一大截烟“叭”地摔在地上。
郝存一愣,他没有想到脾性柔绵的老程决心会下得如此断然!要知道,这酒可是老程的命啊!因而大为震撼,于是说:“我也忌!谈了一串女朋友,多是因咱喝酒才吹的!”
“那咱来个‘桃源三戒酒’……”
“还有我呀,”高洁说,“咱凑个‘四人帮’。”
“好!”郑器说,“为了工作,更为了家庭,从今天开始真正戒酒。让酒没有明天,永远没有酒的明天!”
于是,四人离庭,决定去吃大馅水饺,以示纪念。程道厚说:“现在,我感到轻松多了,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以前哪有‘酒场’?都是凭粮票吃伙房。案子也好办,一传都到,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地办案,当场过付,直正案结事了。哪像现在的当事人,有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说谎话,举假证,提异议,藏财产,躲饥荒……一句话:都不是人了!所以,杀妻的,抛子的,赖帐的,溺婴的,杀夫的,奸母的……什么事都有了,畜牲也干不出来呀!唉,真应了那句古语:这人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现在的人呀,不愁吃,不愁穿,不缺钱,就缺一个‘德’字啊!吃了五谷还想六谷呢!”
“六谷?”郝存居心发难,“老程,你说‘六谷’是啥物?”
“咋?要考我?我虽是‘夜大’,又臭我是‘大本专科’,但这‘六谷’呀,我知道,叫薏苡米。”
“姨姨米?”郝存笑道,“不叫姑姑豆?”
“老程说得好,”郑器喜道,“把你刚才说的写下来,就是篇好文章。还愁写‘信息’?”
“您别熊我了,那我不说了。”
郝存也怕这活,就恭维郑器说:“郑老兄,你是咱法院的‘白王’,你就多写几篇,我们请你喝个茶。”
“别胡说!什么‘白王’、‘黑王’的?传出去影响不好。”郑器严肃道。
“是啊,”老程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呀。”
“看把您吓的!郑老兄,你怕什么?你看孔老二,国人封的‘白王’,谁能抹了去?连皇帝都敬着!”
“那咱先当‘白王’,”老程谑道,“不行再当‘黑王’。”
大家又笑,笑得老程差点撞到电线杆上,又引起一阵笑声。程道厚却望着电线杆说:“你们看看,这新广告说的!”
郝存抢步过去,一看笑了:“老程,你的嘴差点撞到‘洁尔阴’上!否则你的难言之隐,就一洗了之啦。”
“你这熊孩子!我的嘴成什么了?”
“老程,你可别再走神,”郝存又说,“你瞧瞧,马户镇街上这些电线杆、广告牌、宣传栏,甚至政府大门的牌子上都贴满了什么?广告!内容就一个字:性!什么阳威丸,壮阳胶囊,夫妻乐;专治淋病、梅毒、尖锐湿疣、阳萎、早泄……”
“好了,好了,”郑器制止道,“你一说这些就兴奋。你呀,研究法律这么上瘾就好了。”
“哎,这与法律也沾点边,”郝存辩道,“性病为什么这么泛滥?还不是性开放的结果。新婚姻法光为‘二奶现像’就讨论了好长时间呢,因而迟迟不能出台。下一次修改此法,就要在同性恋问题上唇枪舌剑,争得面红耳赤了。”
程道厚说:“可没听说咱中国有同性恋者。”
“没有?”郝存就看郑器,“请咱的‘白王’说说。”
郑器笑了笑,才说:“咱自古就有。文学作品中有形像地描述。例如《红楼梦》中的花花公子薛潘和名伶蒋玉菡;《*》中的西门庆和其书童等,均属同性恋者。”
程道厚又差点叫电线杆拉线拌倒,就指着那些广告恼道:“原先我当兵的时候,天天学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一看到‘性’,都是革命性、阶级性、斗争性、群众性、战斗性、彻底性、广泛性、创造性……现在倒好,一看到‘性’,就是女性、两性、性生活、性搔扰、性无能、性冷淡、性高潮、性饥渴、性……”
“老程,老程,”郑器打断他,“列举的不少了,就别再想了。”
“老程说得好,是篇好文章,”郝存笑道,“我给起个题目,就叫:老程眼中的‘性’。”
“我眼中没‘性’!就叫:你嘴中的‘性’。”
郑器烦道:“您能不能离开‘性’谈点别的……”
“我真不想说!”老程气道,“最可恨的是,我每次回家,防盗门上都掖着小广告,不用看,全是卖*的!什么‘男人吃了要上床,女人吃了翻波浪;男人吃了长出三条腿,女人服后淌出矿泉水……”
“好了,好了……”郑器忙摆手。他们笑闹着,就走进了大馅水饺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五 庭前谋划(1)
十五 庭前筹谋
郑器走后的数日,安琪老闷在闺房里。老人纳闷,就敲门问讯:“琪嫚,你是咋了?”
安琪静静地躺着,泪水浸枕。自从郑器“中举”窎赴省城求学,她就想过许多,曾下决心终生不嫁,与老人相伴一生!善良的老人却撮合姻缘,孝顺的郑器竟慨然应允,这把她感动得几夜没有合眼;老人的慈善和郑器的仁爱使她沉浸在幸福之中,这幸福弥漫全身,浸润着每一个细胞,令她在心旌摇动的幸福中颤栗。她常常在心中呼喊:“器哥,这就够了!只要你说爱我,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对于一个“螟蛉”,一个乡村女孩,她还敢奢求什么呢?
但在她内心深处一直有一股冲动,一种渴求!渴望见到他,盼着和他说话,想与他独处一隅,喁喁私语,长夜不明。她觉得他是那么伟岸、那么潇洒、那么善良、那么高尚、那么……总之,他是那么完美!这无穷的精神力量令她欢畅,让她奔忙;她一路欢快地贩水果、卖服装、彻夜不眠地赶做工艺品、义无反顾地去献血、献血……在极度疲惫中,她感到了一种满足,一种报答的满足,一种奉献的满足,一种无可名状、蜜浸心田的满足!这种感觉令他忘记疲倦,忘记时间,忘记自我……直到有一天,她下山时,突然感到神思恍惚,眼前一黑,撞在了峭壁上!车废了,人伤了,神蔫了,接着那“事儿”也停了!她感到了痛苦,在痛苦中绝望。这绝望令她整夜整夜地失眠,泪水浇枕……蓦地,她决誓:还哥自由,伺侯老母!遂将泪水一口一口地咽下,她顿感轻松和欣慰……但昨晚,当她告知了他这一决定时,她立时变得麻木了……
“闺女,”老人扯着女儿的手,“对我说,器儿对你说什么了?”
她忙擦把泪,脸上露出一丝的笑意:“娘,我哥没说啥呀。”
“我不信!你只管说,他有半个差处,我找他!”
“娘,”她打起笑脸,“没有事的;您别问了。”
老人却更加严肃,说:“你说就行,是不是他起高调了?”
安琪不再笑,忙说:“不是、不是;娘,不怪我哥……”
“那你哭什么?”
安琪良久不语,终泣道:“娘,您别怪我哥,他是好人,是我的事……我对哥说了,我伺侯您……一辈子……”脸一转,泪水又夺眶而出……
老人长叹一声:“闺女呀,你自小没个亲人,打从来了俺家,我拿你比亲闺女还亲啊。儿子说媳妇还不愁,可闺女找婆家却是当娘的揪心事啊。我觉得器儿还配得上你……”
“娘!”她已泣不成语,“您别说了……都是我不好……”
老人感到她冰凉的手在颤抖:“好闺女,娘知道你心眼好,凡事老是自己受难为。别挂着我,娘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天?在闭眼前就盼着你们成人啊!”
“娘!”她猛地扑到老人怀里“哇”地哭起来,“娘……您就是……我的亲娘!我不走……我伺侯您……”
娘俩抱在一起,老人也老泪滚滚:“傻闺女,哪有不嫁的女儿?娘要看着你……穿上红衣裳,戴上红盖头,才……”
“娘……”她猛地抱紧老人,“您嫌我不好,要撵我走吗?”
老人疼怜地拍着她:“娘怎么舍得呀?娘命里没有闺女,自打有了你心里就欢喜呀!白日抱着,黑夜搂着,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娘心里甭说有多高兴啦!你过生日那天,第一回张着小嘴叫我娘,我高兴得眼泪哗哗的,抱着你亲啊亲啊……”
安琪再也忍不住,猛地放声嚎啕起来……老人抚着她剧烈颤抖的肩膀:“别哭,好孩子,别哭……”已是老泪纵横……
老人感到问题严重,独自找到谷青川,要他去法庭找郑器问个明白!
郑器等人刚办结一起“捯煤”纠纷回来,就见谷青川等在门外,进屋坐下,郑器就问:“老兄,您咋大中午头来法庭……”
“兄弟呀,是您家俺婶子叫我来……”
“俺娘?咋了……”
“不是,不是;兄弟,咱都是痛快人,你说实话,你和小琪到底……”
郑器默然,良久才问:“你是专程来……”
“对,叫我来问,你们是咋了?”
“我也纳闷,她怎么突然变的……”
“她变了?”
郑器无奈地摇摇头:“变了。”
“你这次回去,对她没说什么?”
“说了,叫她出来,以后把老人也接出来。”
“她怎么说?”
“不干,死活不出来。”
“这是为啥?”
“我也在纳闷呢。”
“兄弟,”谷青川望着他,“那,你是怎么想的?”
郑器一看对方的眼神突然明白了,说:“老兄,我出来十多年了,什么人也见过,但我觉得还是小琪最好啊。”
“我明白了!”谷青川站了起来,“你还是十年前的你,好兄弟!”
这时,郑器接到师翔的电话,说她和陆丽在万通街取证时,发现熊文怀、谢亚心等进了一家练歌房,可能密商开庭之事。
郑器思忖着,把谷青川送走。郝存就问有啥事,郑器叹道:“他们又聚堆了!”
“谁?是‘谢公鸡’他们?”
“准是又打谱去了!”老程说,“明天这庭……又难预料啊。”
“夜来香”歌厅里,柳添正和薛红唱《糊涂的爱》。谢亚心令小姐撤掉啤酒上“干红”,熊文怀仍推辞不喝。薛红就过来讪问道:“熊律师,我想打个官司。”
熊文怀看了她一瞬,问:“你是打钱官司?还是打气官司?”
十五 庭前谋划 (2)
她一时不解:“啥叫‘气官司’?”
熊文怀叹一声,说:“你冲钱去,咱就有钱要钱,没钱弄物,叫他倾家荡产!这叫‘钱官司’。若治气,咱不谈钱,想法儿把他治死!”
薛红听了一惊,就细细地打量,见他肥腮润亮,目小如萤,嘴圆似核,下巴无毛,头顶荒芜,只一绺油亮的头发从鬓角旋上去,在顶峰盘绕,形成风旋,令近他的人感到寒凉。
谢亚心就靠过来说:“熊老弟,人家这回把‘狂犬’挤掉,咱不能也叫姓郑的流产?”
熊文怀就摇摇头。他不但不让其“流产”,而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