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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你了?”
“没打。”
“她多要赡养费了?”
“不多。”
“那你告她什么?”
“我告她生我……”
“不生你,你还想在您娘肚子里呆一辈子?”
“不是,她生丑了我……”
“什么?你嫌您娘把你生丑了?”
“对!”
“你丑?我看你比谁都俊。”
“没个说我俊的。”
“说你俊能当面说?都是背后说。”
“他们背后都说我丑。”
“你是咋知道的?”
“我听到的。”
“你就信?他们都说我俊,我就不信!”
“你俊不俊我不管,我非告不行。”
“咋这么坚决?”
“因为……”
“因为啥?”
“因为我说不上媳妇!”
“噢,为这个呀?怎么?没跟咱的?”
“看一个黄一个,都看了一打了!”
“你还是看少了。全世界有三十多亿女人,你才看了一打,功夫不到呀!”
“不该那事!就因为我丑。”
“你认为你丑?”
“丑!”
“你比武大郎还丑?”
“他……”
“他说了个潘金莲,美眉!还有……”
“还有谁?”
“还有猪八戒,他丑不丑?”
“他更丑。”
“更丑?人家猪八戒说了个高老庄的美女!你就不如个猪八戒?”
“他是猪,咱是人!能一样?”
“你真说对了!他是猪,都能找个*,你起码是人吧?就找不着个人婆?你说这话,猪八戒都笑话你!”
“反正我要告。”
“你告啥?叫您娘再回炉?重新造造你?那你回家找您娘吧。”
“我不找她!”
“为什么?”
“她更丑。”
“唉,”柳添故作叹声,“当初,是你错了。”
“我咋错的?”
“当初,你在您娘肚子里光困觉。”
“谁说的?”
“这还用说?一看就知道。你看你这刀片脸,像长城似的,就是因为你困觉多压扁了!”
“那我该……”
“你应该做做美容,整整形,自行修正呀。你知道这叫什么?”
“叫啥?”
“叫‘胎校’。”
“胎教?”
“对,自我校正,当时可塑性极强,你不自我塑造,光困觉,错过机会了。”
“真是我的错?”
“那当然!你还有一错。”
“啥错?”
“你投错胎了。当初你投到貂蝉肚子里就好了。”
“俺娘就一点错也没有?”
“有!不过,也不能全怪您娘,一个巴掌拍不出饼子,您爹也有责任。”
“对,他还不如武大郎。”
“这就是您娘的错了。”
“咋错的?”
“她呀,当初嫁错郎了,找潘安就好了。”
“可不!他们俩,我看了就够!”
“你先别够,我认为,这事不能赖他俩。”
“哼?那赖谁?”
“找观音娘娘呀。”
“找她干啥?”
“她把你送到西施肚子里你不就俊了?”
“那我告她?”
“你若告她俺还审不了。”
“那找谁告?”
“找玉皇大帝。”
“玉皇?他是那个法庭的?”
“是天庭的。”
“天庭?法院还设有太空法庭?咱也上不去呀?”
“有能上去的,可以给你代理。”
“谁?”
“孙悟空。”
“你忽悠我。”
“不想被忽悠?那就回去该干啥干啥。”
“好哇,您不想管呀,我上去告您!”
柳添一看忽悠出事来了,忙说:“你这事呀,也有个办法。”
“啥法?”
“去整容呀!你看挂历上这些美女,全是整出来的。”
“真的?”
“你不信?当初这些人比猪八戒还丑。”
“得花很多钱吧?”
“花不多!全是用你自己的料,腿上割块皮,腚上剜块肉,一贴一垫,立成美男!”
“那我去医院问问,叫俺娘拿钱,不给就告她。”
“快去医院吧。”柳添看他走出门去,遂骂道,“畜牲,当初你娘就该掐死你!”他回身坐下,见肖仁仍在迷糊,默守良久,才小声温问:“肖庭长,那……娘们的案子,非办不行了?”
肖仁“呼”地坐直,怒道:“不是他来,还用立案?!——丧门星!”
柳添知道他说的‘丧门星’是指郑器,就诡秘地笑道:“肖庭长,这是好事呀!”
“好事?”肖仁一瞪眼,“‘谢公鸡’那里怎么交代?”
柳添起身趴到桌上:“咱来个顺水推舟,把她推给郑器!办好了,你的功劳,办砸了,责任在他!谢亚心他能怪咱?‘公鸡’不干,叫他找‘单黑子’、找高院长。找不成,咱也没法,若找成了……连那刁妇也别想缠咱。一箭三雕!”
肖仁犹豫着。柳添又说:“这‘风’……也要接。”肖仁一愣,疑惑不解。柳添白眼珠一转:“来了个‘刘邦’,叫‘霸王’伺候呀。”
“哪个‘霸王’?”
“‘谢公鸡’呀。叫他们来个‘霸王斗鸡’。两人一喝‘认识酒’,为那案就是闹到天庭地府也不该咱事的了。”
肖仁脸上就兀显笑意,抓起电话就找谢亚心……
第八章 接风酒变成“鸿门宴”(3)
马户镇南都大酒店虽顾客纷至,熙攘祥和,但“188”房间里的气氛却有些异样。
马户法庭的人员几乎全部出席。肖仁捋捻着一矮胖子耳下的一撮黄毛介绍道:“这是‘鸡哥’,姓‘早泄(谢)’,叫‘鸭子心’……”那人佯恼地笑捅了肖仁一拳:“你没正经的!今天给郑庭长接风,脏话少说,一看人家郑庭长就是个文明人。”
“你一口馇了屎尖上!”肖仁一拍“鸡哥”,“郑庭长是谁?是咱院的‘优秀审判长’,‘马锡五式’的好法官!你的事呀,以后就找郑庭长。”
“大名久闻!”“鸡哥”一脸正经,“和牛院长坐上块,常提到郑庭长。咱马户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镇,来的都是高手,一提就是副处级。兄弟又是‘马十五’……厉害!俗话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兄弟是‘马十五’,肯定断案如神,前途无量!”
柳添却把卡拉OK音量猛地旋大,摇头晃脑地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呀,哥哥我岸上走……日头一落山,哥哥就下手……”
郑器望着“鸡哥”,猛地想起牛撼曾提到过这个名字,不禁上眼打量:此人头圆发稀,团脸大腮;举止夸张,喉音粗哑;目光冷利而略带狡黠,面呈憨相而心藏沟壑;最刺眼的是他耳根处的赘瘤上生就一撮黄毛,随着说笑而抖动,让人产生动物返祖的联想。
谢亚心招呼大家入席,都你看我,我靠你,站着不肯落座。今天这宴席理应肖仁做东,郑器为主客,其他人也好按次而坐。但肖仁硬把谢亚心拥到主陪位上,又让谢亚心带来的“副总”薛红当了副陪,剩下的就是主、副客之座了。郑器感到纳闷:说是接风,却有外人掺和;若是交友,牛撼下通知是说接风的呀。
谢亚心硬让郑器居其右。郑器坚辞不坐。肖仁阴着脸一腚坐在副客位上,大家便挨次坐定,才发现肖仁下边是柳添、牛撼,郑器这边是程道厚、郝存诸客。大有两军对垒,相聚“鸿门”之势。郑器后悔参席,事已如此,只好曲意应对了。
谢亚心歪头问肖仁,“咱喝点什么?”
肖仁平时一副“老爷”派头,此时却低着头只顾灌茶水。薛红说“你快放屁呀,我得上酒了。”肖仁才抬头说道:“法院有禁酒令,不能喝酒。我是一口不喝!”
主陪就笑道:“什么禁酒令。昨天我和牛院长还‘手把一’!院长都喝,你们还怕什么?”
牛撼则说:“当官的喝死都行,咱一喝就挨熊!”
柳添案下戳了他一下。谢亚心说:“今天给郑庭长接风,都得喝白酒。小姐,上咱县的茅台,‘坤凤醇’!”肖仁一把捂住酒杯:“不喝,不喝……”端起茶水“哗”地注满。主陪边夺边说:“你装点什么,昨天还喝了六泡。”
“你放臊!”肖仁恼道,“谁喝六泡是大闺女养的!”
“你不喝?俺喝可别馋!”
“我忌了!”
“忌了?除非狗不吃屎了。”
薛红就过来硬上酒:“你还忌酒,昨晚那两瓶干红叫驴喝了?”
肖仁仍死护着杯说:“叫你汉子喝了。”
“好!”薛红自斟,“那咱俩先喝个交杯酒。你别夹着腚沟装太监!”
主陪也说:“兄弟你喝酒呀,就是发‘脾寒’,一阵一阵的!一连喝八泡的是你,一口不喝的也是你!”说着就给肖仁滴上几滴白酒。肖仁二话没说,“哗”地泼了,复又倒满茶水。小姐给其他人上酒,柳添也捂着杯说:“我也不喝。”牛撼就不干了,说:“你昨儿个还喝了七‘泡’!”谢亚心就笑了:“这才是!看撼兄弟多实在,大家都像撼兄弟,保证不出官司。”
柳添见牛撼突然“叛变”,就恼道:“你胡说什么?问问肖庭长我昨晚喝酒来着?”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主陪就茫然:“今天是怎么了?以前咱是喝一回醉一回的!今天我还想试试郑庭长的酒量呢。”又冲肖仁,“你说说,我请客你哪次没喝疯?回去就摔暖瓶、砸茶几、扔椅子……孙猴子大闹天宫似的!你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换了几茬了?”
“别放屁!要喝你自己喝,喝了快吃饭。”
主陪就招呼道:“来,来,来,庭长不喝咱喝。老规矩,六口干!”饮一大口。其他仅抿一点,唯“老古语”程道厚喝下大截。
肖仁就瞥视老程,脸布阴云。
第六口,谢亚心饮罄,其余未到“中央”,只有程道厚到了“地方”。
肖仁瞪视老程,满脸浓云翻腾。
小姐再上酒,都不要。主陪说都放开喝,下午没干活的,都是半日制,没喝的都干了。”
肖仁突然说:“是你当庭长,还是我当庭长?!下午不干活都别想要奖金!”
“我给发奖金,大家放开喝!”主陪脸色酡红,“喝完酒,咱都去泡妞!”就叫薛红带酒。
“你喝不喝?”她冲不吭声的肖仁,“不喝算完!瞎驴牵槽上,喂你不知道喂你。”
肖仁一瞪眼:“谁叫你牵了?”薛红连说几个“好”:“不牵了!俺真是掰着驴X逗嘴&;shy;——自找臊臭!”就敬郑器酒。郑器这才直面此人。只见她朱唇黛眉,铅华浓施;长发披肩,耳环硕亮;过分的妆饰破坏了她天然的风貌,给人以龌龊之感。她举杯欲碰,那贼红的指甲把酒杯点缀得光怪陆离。郑器仅啜一点,应付过去。
程道厚早烦了肖仁的做作,遂站而说道:“谢书记,我借花献佛,敬你个酒。”
谢亚心煞是高兴:“老兄,论喝酒你可是我的徒弟。我的绝活‘一口闷’,你可没出徒,咱俩今天再试试?”程道厚说声“好”一下子喝呛了,就喷咳起来。谢亚心“哈哈”笑道:“不及格,不及格;还不能发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