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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残酷的夏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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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期待有次袭击,等啊等,就是不来。最后,那月下旬,有人提议,既然北越军不来找我们,那我们就去找他们。静态防御策略被舍弃了。旅部收到命令,在防御线外部,开展长线巡逻和小规模搜索歼敌行动。“小规模”是指营地大小。新策略是基于“进攻防御”思想,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将在战斗中合作。战争不再仅仅是“他们的战争”——越南人的战争,现在也成了我们的战争。这是一项合资事业。

    这无疑是治疗“蟑螂症”的一剂良药。连续七周的苦力劳作让原本的兴奋之情消耗得半点不剩,如今整个营地的脉搏瞬间又复苏了。自着陆那日起,我们就坚信,如果让我们放手一搏,这次丛林斗争我们一定会胜出,而且迅速胜出。我所谓的“我们”,不是指代美国,而仅指我们这个旅。我所谓的“迅速”是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有位军官曾和我说:“我相信,我们只需要几个月就能搞定一切。”这种自信在当时听来并非是狂妄自大,这种心态也不仅仅局限于在越南的我们。我有位高中老同学也在海军陆战队服役,他在大西洋中部的军舰上就听说我们在岘港着陆的消息。一回到美国,他立刻跑到华盛顿,申请立即加入“西太平洋地面部队”。

    数年之后,他告诉我:“我当时很担心,我还没到越南,战就打完了。”(他得偿所愿,被派去越南两次,两次都受伤。第一次是被迫击炮击中,第二次是火箭炮,一只眼睛被炸瞎了。)

    我想,我们对自己的宣传语深信不疑——亚洲游击队绝不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对手,正如我们对世上最能说会道的神话制造者约翰肯尼迪所编造的神话深信不疑。如果说他是卡米洛王国的国王,那我们就是他麾下的骑士,越南就是远征之地。因为我们是美国人,所以我们无所不能,也同样是因为我们是美国人,所以我们永远正确。

    4月22日,B连打响前哨,由此步入新阶段。据我所知,这是首支在越南开火的美国部队。与后来的上千次开火如出一辙,这次也是以伏击为先,而后不了了之。第三侦察营派出80人的连队当日清晨出发到快乐谷巡逻。第三侦察营是一群我行我素的流氓,徽章是一个骷髅头和交叉骨头,其座右铭扬言自己是“敏捷沉默,杀人如麻”。可实际上他们是“缓慢喧闹,无菌无害”,因为他们要么是被包围要么是被伏击,或者两者兼有,然后赶紧请求救援。

    22日那天就上演了这一出。北越军一支约120人的队伍在太平村(BinhThai)巡逻。我方冲向敌人,可只携带轻型武器的侦察营无力对抗游击队,后者凭借自动化武器远超我方。陪同前往的南越军侦察兵吓得立即逃之夭夭。我方队长赶紧通过无线电请求派兵支援。支援请求先是上报领导,批准后又下达命令,来回一番折腾之后,勇士连(Bravopany)领命全副武装前去支援。连队队长意气风发,领着步兵在营地机场集合,等待直升机将其送往目的地,这可是军队“新型移动工具”的象征。34号直升机到达机场,可是又耽误了一段时间,虽然不是直升机的错,可却显得“新型移动工具”华而不实。一位军官发现士兵们没有穿防弹衣,于是下令要求大家回帐篷换衣服。拜恩上校得知后火冒三丈,讽刺地评论说:“妈的,这小子只知道穿衣规定,无视战友生死。”为充分表达他对这种爱管闲事行径的鄙视,他跳上吉普车,沿着一条尘土飞扬的路开车去峡谷。路走到头了,他就走去战场,穿过两英里危险重重的树丛,和他一起的司机吓得发抖,另外就只有一名中士保护安全。这一英勇果断之举赢得了军中众人的钦佩,对那支旅还有那些个官员,大家则嗤之以鼻。
第39节,
    我们C连对这种混乱局面了解不深。待在800英尺高的要塞,我们只是看着一出闹剧。这就像是我们在一个露天剧院观看一部战争电影。海军陆战队队员们弯着腰登上直升机,等大家全部登机之后,飞机按次序摇摇摆摆起飞,叶轮扬起厚厚的灰尘。随着飞机升到直线上方的集合点开始盘旋,发动机那震耳欲聋的噪音便渐渐消失了。空中,休伊(Huey)武装直升机朝着陆区扫射,飞得很低,在大山映照下,显得那么渺小。它们的机关炮发射速度极快,距离太远,听着只是一阵嗡嗡声。接着就是进攻型直升机长时间的倾斜下降,忽大忽小,后来就消失在低矮山脊之间了,着陆区就在山那头。勇士连与敌军开火的那片树林上空,白色磷烟翻滚汹涌。从战地无线电传来一个紧绷的声音:“勇士连击毙四名北越军,重复一遍,击毙四名北越军。”这听起来不禁令人心驰神往。我只希望自己亲临现场。交火:我们这么多人梦寐以求的一刻啊!那时我便知道,自己受了战争诱惑。也许这诱惑扭曲肮脏,可它就在那儿,无法回避。

    这次交火断断续续,直到黄昏才结束,不过B连一直都没和北越军主力部队直接交锋。游击队借停火间隙赶紧逃离侦察巡逻队,退回到树丛里,几位狙击手和一位后卫负责掩护他们撤退。北越军六人死亡,在村庄里活捉四人,这小村庄被手榴弹在一片白色烟雾中炸掉了。我们的伤亡情况不严重:侦察巡逻队中有几人被手榴弹碎片打中受伤,只有一人相对严重需住院治疗。不管怎样,勇士连觉得自己完成了战火洗礼,这是战士们的圣礼,回来时个个不可一世。

    第二天下午,皮特森召集所有军官和中士开会。B连小战告捷让大家备受鼓舞,希望加大力度:两支连队联合开展搜索歼敌行动。第807营将搜索敌军并将其歼灭。行动地点定在会维村(Hoi…Vuc)附近的山丘,这个村庄离快乐谷距离较远。三角连将在昨天行动区域附近设置障碍关卡,查理连则在西面数英里处进行直升机空袭。着陆区设在107山和1098山中间的安全地带。1098山山体高大,绿树葱葱,金字塔状,越南人给它取了个很动听的名字——巴拿山(NuiBa…Na)。以那为起点,C连将沿着翠峦河朝东南方向前进,穿过会维村,然后与D连会合。这正是在匡蒂科求学时代学过的战术:锤与砧。理想状态下,C连是锤子,北越军则因为恐惧成了四处乱窜的老鼠,结果被D连打死了,D连就是砧。这便是长官地图上所呈现的计划,地图上,情况不明的树林不过是一团绿色的墨汁,所有山脉都是平的。

    会议最后,皮特森将行动指示读给大家听。就在前一天,B连一位步兵朝一位农夫开枪,他误以为对方是北越军。为防止以后类似事件再度发生,旅部再度下令,除非即将交火,否则不准上枪膛。如果是在游击队控制的区域,不准朝手无寸铁的越南人开枪,“除非他们正在跑”。可以向正在跑的越南人开枪射击。我们一听,一头雾水,大眼瞪小眼。没有谁愿意朝平民开枪。可是为什么跑步这个举动就说明某人是北越军?要是我们射中某个正在跑的越南人,可是此人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呢?这是战争的合理行为吗?会不会因此被军事法庭判刑?他最后无奈地说道:“唉,我也不知道这究竟什么意思,不过我和营地上报情况时,他们说以他们的角度,如果某人死了,又是越南人,那就归为北越军。”话说到这,我们便离开把命令传给各小组队长了。

    未来几个小时,大家按程序开始准备,个个兴高采烈,除了排里的中士们。我走进他们的帐篷,最后嘱咐坎贝尔几句,我诧异地发现,他们各个庄严肃穆。坎贝尔尤其低落,和他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在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黑影让他的脸部线条愈显深沉,他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36岁要苍老许多。他正在给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写信。说来也怪,在我眼里,他一直是位中士,而从未想过,他同时还是一位丈夫和父亲。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大家的低落抑郁情绪。

    科比说:“我们没有低落。只是,连队的人以为我们是去搞童子军行军。我们刚刚还说呢,要是明天有人牺牲了,就要把尸体摆在外面,等连队的人过来好好看看自我反省。我们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兴高采烈。”

    我说,这样做好像有点过。

    “中尉,直升机空袭才是太过。”接着,科比便开始描述他在南越军突击队担任顾问时所经历的血腥行动。“我们向左行动,迫击炮也向左射击。我们向右行动,它也向右射击。一直跟着我们到了峡谷。那峡谷在三歧(Tam…Ky),我就是在那儿受伤的。我们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明天在着陆区子弹没长眼睛,肯定还得出事。”

    我礼貌地离开了,觉得自己触动了这些老兵伤痕累累的神经。不过,当时的我无法明白所处境地,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情绪。我彻底沉浸在幻想里,而他们不抱一丝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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