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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死前,见到颖大人你重返白国,也无怨了!”至情至性的话令人动容,雷颖闭上了眼,像看到了当年三位长老为保护她,不惜扛起反叛之罪,断然地在文森眼前自刎,他们的牺牲终换得文森点头,允诺她离开白国,幽幽的往事,再回首已是深深的喟叹。
她睁开眼的眸瞳湛亮,开口的声音蕴涵忧柔。“够了,你们为我做的够多了,这一切本就我该承担,谁都不该死,尤其不该再为我!”她转头朝一旁的长老问道:“我记得白国有一条律法,它为了给死囚最后一线生机而设,虽年代甚久,却在前几代的君王主政时有过例子;在那条法令中,明载道:无论身犯何罪的死囚,只要有一个身分尊贵之人,甘为其受利刃穿身之苦,就能得到无罪的赦免,先决条件是这个身分尊贵者,必须与囚犯毫无牵扯和血亲关系,是吧?”
长老点头说道:“确是有这条律法,当初写下这道令的是一个受人尊崇的老者,他说,既然一个身分尊贵者愿冒生命的危险保全死囚,那么这个犯人其人格定有过人之处,为尊重这份以命相殉的节操,无论此人身犯何罪,都得无罪赦免!”
风少君皱眉,初次听闻此项法令。“身分尊贵?该如何定义?”照此说来,任何一个罪大滔天的死囚,只消被一个身分受人议定为尊贵者,为其受刑,便能逃过死劫,岂非太无天理。
“身分尊贵者并非谁都行,”像知道他的疑虑,另一个长老慎重地道。“在定论上只有几个要点,却少有人能到标准,就如皇室中人,也必须是具有储君或者殿下身分,再者拥有辉煌功绩,还是深受人民拥戴的知名人物。”
“如果同时拥有这些特点呢?”雷颖突然道。
不料她有此一问,长老笑道:“很难吧!在白国也只有你和陛下同时拥有这些特点,否则……”接着突然停口了,像知道了眼前的人想做什么。
雷颖却了然于胸的一笑,她起身朝站在堂中的风少君伸出手,一股气劲的力量倏地将他背上所背的剑抽出鞘来,飞到雷颖手中。
“她想做什么?”在殿外的芝兰见此,愕然地拉着贝卡质问。“颖大人究竟想怎么做?”
贝卡蹙锁着眉,别过头,心中已知雷颖此刻的想法,却无法对芝兰说出,该阻止吗?深究目前的情况,这似乎是唯一的方法,但是……
“难道她……”芝兰看向雷颖,心中有了答案,却不愿也不敢正(奇*书*网。整*理*提*供)视,恐惧和慌乱开始在心中涌起。
而站在前方高位上的雷颖,对着殿堂上风少君道:“你重律法,做事更爱引经据典,今天本人就以你最重的法让你心服!”雷颖突然绽出一抹厉绝冰艳的冷笑。
“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天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救不出的人,用尽任何手段,我都会达成目的!”她毅然甩过手中之剑,森寒的利刃,在众人尚来不及意会的错愕中,猛然提起一剑穿身而过!
芝兰尖声大叫,眼睁睁地看着长刃刺入雷颖的胸口,穿过背脊,鲜血激洒而出,贝卡接住当场倒下的她。
“颖大人——”殿上更是一片慌乱的惊叫!
风少君在瞬然的震愕后,马上冲过去,而雷颖却举手制止他的靠近,她依然昂挺着,过度的痛楚虽僵硬了她面上的表情,但那出声的口吻却是坚定地。“如果……敢再动那三个人一下,你就是……不尊重律法,冒犯我这个身分……尊贵者,到时该有罪的可就是你了……风少君……”
对着完全怔住的他,她扯出讥诮的笑容,却又猛地咳了起来,殷红的血丝自唇角淌下,剧烈的穿身之痛,令她踉跄地颤了一步!
“颖大人……”风少君和底下的三位长老之子想扶住她。
“不准靠近她。”一个威严的声音,随着一抹黑色的人影在她身后成形,男性的手臂握住她的双肩,冷然地道:“站好,既用这样极端的方法解决事情,就勇敢地面对下去!”
“陛下!”见到来人众人赶紧跪下!
文森拨然高挺的气势,倨立在雷颖身后,那双淡凝清冷的眸,看着底下的人,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幽邃,他严峻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提起任何当年叛变的事,三位长老和他们族人也将不再背负反叛者的罪名,朕的天使所流的每一滴血,都不是你们能承担的,今后若再有任何流言蜚语,朕将以冒犯皇族名义重惩!”说完他抱起雷颖转身消失在众人眼前,留下殿下为方才的震撼余悸未定的众人。
痛,刺骨的痛,这剧烈的感觉,哪怕是战场负伤,都未曾有过这般的痛颤,从没想过自己能将自己伤得如此之重,浑噩的晕沈,身体像渐渐冰冷,她却还是能感觉到那穿身的利刃被猛然逼出,瞬间,胸口有如被活活割开般,意识随着一滩滩流失的血已渐失去。
“以这样的手段解决自己,你是真想救人,还是想逃离我——”凛然的声音划入她深层的意识,一股男性的气息完全笼住了她,熟悉的感觉与怒火,是他!
且声音的主人正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不,不要,下意识的她用力挣扎,却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尖锐的痛楚令她连声音都喊不出,更遑论反抗,只能任凭衣服被解开,任凭心中痛苦的呐喊,奔窜在这失去力量的身躯。
往事的回忆涌来,激动的鲜血再咳出口中,她能感到那双手的主人一震!然而,对方依旧抚上了她裸裎的负伤之处。
不,不要碰我,不要解开我的衣服,衣服就像她心的屏护一样,一旦失去,就像心赤裸裸地袒裎,她不要,尤其不能对他……
脑中所有记忆却是那么痛苦鲜明,就像一道永存身心的烙印,她抹不去也忘不掉。心中的某处像随着这穿身的剑而缺了口,紧锁的成长岁月源源流出——
战鼓的呼声,凄厉的怒吼,可怕的令人毛发悚立!
在梦中那扭曲的影像,是一群群狰狞残戾的人,杀尽逃亡的老弱妇孺,四周满是溅血的哀嚎,大家逃不过屠杀的命运,尸横遍畴在乾枯的水池边,颓圮的宫殿在大火中燃烧,子夜的黎明竟像可怕的人间地狱。
亡族了!埃尼尔族的人赶尽绝,我皇一族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女王陛下,快点抱着绿公主走吧!大劫已到,此刻就算逆天,也定要保我皇一族王室最后的血脉,万不可断了这唯一的希望……
幻光球呀……你圣洁的光芒将再度照耀我皇一族的遗孤……永续我皇一族百年的大地之光……
赤灼的热力瞬间在胸口燃起,令人难以承受的哀戚,总是辗转轮回在梦境里,可怕的令她痛哭大叫——
“颖,颖没事了,那只是噩梦,你睁开眼看看,它并不在你身边呀!”沈稳的男性声音,经常抚着她的额头,轻哄着她。
紧含的眼睑微启,晨曦的金色光芒刺眼地射入,浪涛的潮夕,直至映人眸中的大海景色,无边的壮阔,洗涤不安的梦境。
她抱着声音主人的颈子,紧埋在他的颈窝中,开始汲取他的温暖,驱走心中的不安。日出的朝灿洒染他们,而抱着她的人抚着她不久才转成银丝般的发,静静地站在海边,直至她再度沈睡在他怀中。
三岁的雷颖经常为噩梦所缠绕,为此,她夜夜吵得不愿入睡,任谁也哄不住,唯有文森抱着她时,她才能安静下来。
此后文森经常抱着她来到海边,有时说着一整夜的话,有时无言地静听着海潮,就这样,雷颖在三岁时,几乎都进不开这能赶走她噩梦的怀抱,直至五岁,文森在她耳上锁上碧灵,那噩梦才远离了她。
森林的狩猎场上,一个策马如风的银发少年,追着一只狂奔的野狼,少年俐落地搭起手中的弓,眨眼间,箭矢划空射去,前方猎物应声而倒,身后的烈日军团个个为主人鼓噪叫好。
“看来颖殿下的狩猎能力,众人已望尘莫及了!”几个随行的老臣们更赞美道。
“这是几位叔伯们的礼让,才能让我这个后生晚辈专美于前。”十三岁的雷颖,身背长弓箭矢,银发狂野地散在主人肩上,虽尚属年少,眉目间已具凛然的英气,修长的身形显得清逸。
“你这鬼灵丫头,若真是男子,天下只怕都在你掌握中,看得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汗颜,真是该退休了,这个时代不属于我们了!”老臣们对此也多是感叹。
“可是我就只要你们这几把老骨头,还有义父和烈日军团永远留在我身边就够了,没有你们,天下于我何月,所以,谁都不准离开我,知道吗?”
对她霸气十足的口吻,烈日军团已是习惯,老臣们也多是抚须大笑。“你这丫头,不属凡俗女子,在男子间又胆色过人,一身先天之能和霸道的气焰,真不知究竟从何而来!”在白国,弗克林国王的义女雷颖殿下,最受老臣们的宠爱。
“你们宠出来的喽!”她甩过手中的弓架回肩上,对自己异于常人的容颜和举止所招来的褒贬,她习以为常。
就在众人决定继续往林中深处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颖殿下,各位大人——”一名皇宫侍卫朝他们快速地奔驰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旁的老臣皱眉问道。少有在狩猎时发生皇宫特使前来传报消息的事。
“颖大人,宫内出事了!”来人一见雷颖就跪下急道。“文森皇子和陛下发生冲突,陛下当场发病倒下,宰相命小的赶来通报颖殿下你回宫!”
“义父倒下!”雷颖大惊,迅即掉过马头往皇宫奔去。弗克林国王近几年身体违和,御医已多次警告不得受刺激,否则将危及生命,众人都小心地防范,没想到还是……为何文森和义父始终不能和平相处,他们不是父子吗?
当雷颖冲进弗克林的寝宫时,几位大臣围在床边轻声私语着,一见到进来的人,众人连忙行礼。
“陛下怎么样了?”她来到床边,发现床上的弗林克神色苍白地沈睡着。
“御医来过,已稳定情况了。”旁边的老臣说着。
“义父……”雷颖看着昏睡的老者,严声问道:“皇子呢?”将自己父亲气到病倒,始作俑者居然不在!
“皇子方才带着侍卫队出皇宫城了。
怒火掠过绿瞳,未理众老臣的叫唤声,雷颖已愤然地转身冲了出去。
“全部停下!”叱吼的声音由高崖上传来,让崖底下行进的队伍全部一愣!
“颖殿下!”众惊愕地看着站在高崖上的白衣少年。
“停下,否则我不客气了!”雷颖抓下肩上的弓箭,瞄准底下的人,厉声道。
“皇子,这……”拉德看向前方的主人。
“继续走。”文森始终坚定地坐在马背上,断然地命令,不曾回过头。
在高位的雷颖见状,手中的箭毫不犹豫地朝为首之人射出,且是接二连三的拉弦疾射,却都在快接近对方时,应声折断!此时她耳上的碧灵蓝光灿出,一道不同于先前的雷霆之箭,带着火簇之光风驰射去!
“给你力量可不是要你拿来对付我!”文森双眸一眯,两道寒光由主人手中弹射而出,一击打下火光之箭,另一击往她而去!
疾来的光速如流影,却是带着警告成分居多,雷颖侧身避过,却踩滑脚边的落石,瞬间,那白衣的身形由崖上下!
底下众人讶然大惊,却见她落下的身躯,被一道光印包围,将她送至一双展开的健臂。
“好了,别再跟我玩这种把戏,你的能力我会不清楚吗?”文森淡冷的声音对着怀中的人道。
“却还是让你出手了不是吗?”她睁开眼,窜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