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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建立投资组合的出发点不可能是毫无限制的。有些考虑是从客观实际出发的,有些不是。
定义了“可行集合”之后,下一步就是从中选择投资。这一步通过识别潜在收益–风险比率最高的或最划算的投资来实现。格雷厄姆和多德所著《证券分析》修订版的编辑锡德·科特尔在告诉我他的观点时说,“投资是相对选择的训练”。35年来这句话一直伴随着我。
锡德这句简单的话里包含着两个重要信息。首先,投资的过程必须是缜密且经过严格训练的。其次,相对是必需的。不管价格低迷还是高涨,以及因此所带来的预期收益是高还是低,我们都必须从中找到最佳投资。我们改变不了市场,若想参与其中,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从现存的可能性中选择最好的。这就是相对决策。
………那么构成我们所寻找的杰出投资的要素是什么?正如我在第4章所提到的,价格是主要因素。我们的目标不在于“买好的”,而在于“买得好”。因此,关键不在于你买什么,而在于你用多少钱买。高质量资产可能划算,也可能不划算,同样,低质量资产也可能划算或者不划算。将客观优点误以为是投资机会的倾向,以及不能正确区分好资产与好交易之间区别的倾向,令大多数投资者陷入困境。
因为我们追求的是好交易,所以本章的主要目标是阐明特价股的特征。一般来说,它意味着价格相对于价值较低,潜在收益相对于风险较高。股票中的便宜货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在第10章中,我以科技股热潮为例,论证了良好的基本观点被转化为高价泡沫的过程。它通常始于一项具有客观吸引力的资产。随着人们重视程度的提高,他们希望拥有这项资产的意愿不断加强,继而资本流入、价格上涨。人们将价格上涨视为这项投资的优点,从而买进更多。其他人开始听说有这样一项资产并加入买家行列,于是上涨势头形成一种不可阻挡的良性循环的表象。通常这是一场人气竞赛,受到人们追捧的资产就是制胜投资。
如果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足够长、积聚的力量足够大,投资就会变成泡沫。泡沫为善于思考的投资者提供了许多卖出和卖空的机会。
便宜货的形成过程很大程度上与之相反。因此,为了找到便宜货,我们必须了解为什么资产会受到冷落。它不一定是客观分析的结果。事实上,多数便宜货的形成过程与分析无关,重要的是考虑它背后的心理因素,以及它的驱动因素:受欢迎程度的变化。
那么,造成价格相对于价值较低,收益相对于风险较高的原因是什么?换句话说,是什么令一件东西卖得比它应有的卖价便宜?
与成为热门题材的资产不同,潜在的便宜货通常会显示出一些客观不足。资产类别可能存在缺陷,公司在业内可能较为落后,资产负债表可能被过度杠杆化,或者证券为其股东提供的结构性保护不足。
有效市场设定公平价格的过程需要相关人员善于分析,保持客观,便宜货通常是在非理性或片面理解的基础上形成的。因此,便宜货往往产生于投资者不能保持客观的态度对待资产,没有透过表象全面了解资产,或未能克服某些不以价值为基础的传统、偏见或束缚的时候。
与市场宠儿不同,“孤儿资产”常被忽略或鄙视。当它在媒体上和在鸡尾酒会上被提起的时候,不过是作为一个不受欢迎的短语而出现。
它不断下跌的价格通常令第一层次思维者发问:“谁想要它呢?”(一个不断重复的现象是,大多数投资者会根据以往业绩而不是更可靠的均值回归来预测未来趋势。第一层次思维者倾向于将过去的价格疲软视为负担,而不是资产更为廉价的标志。)结果,便宜货往往成为极不受欢迎的资产。资本远离或出逃,没有人想得出持有它的理由。
以下是当整个资产类别不受追捧时,便宜货如何形成的例子。
债券过去60年的发展故事与股票所受的追捧形成了对立映射。债券的第一个低潮出现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股票成为众目焦点的时候,1969年底,第一国家城市银行的《每周债券数据摘要》以黑框标题“最后一次发行”而宣告结束。在70年代的高利率环境下,债券锐减,即使在80年代和90年代利率开始稳步下降的时候,债券也没有显示出任何能与股票的高额收益相抗衡的希望。
到了90年代后半期,所有的债券投资给人感觉都像抛锚了一样表现不佳。作为一个慈善组织投资委员会主席的我,看到另一个城市的兄弟组织—已经多年受80∶20的债券/股票组合之累—将其债券/股票比例变为0∶100。我猜一个典型的机构投资者会如是说:
我们的固定收益投资比例很小。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这是历史的偶然性。我的前辈确定了这样的比例,但他们当初的理由已经被以往的表现消磨殆尽。现在我们有进一步减持债券的考虑。
即使在当前这个人们并不热衷于买进更多股票的时代,也鲜有资金流入高评级债券。债券受欢迎程度持续下降的诸多原因之一,是格林斯潘领导下的美联储为刺激经济以及应对外源性冲击(如千年虫恐慌)而采取的低利率政策。3%~4%的国库券和高评级债券收益率对机构投资者8%的收益率目标起不到多大作用。
《底限》,2010年9月10日在上述过程已经持续足够长时间并且债券持有量已经减到足够少之后,债券被重新定位成具有卓越表现的证券,原因是环境发生了改变,导致安全性需求相对于升值潜力需求增大。与资产开始上涨的时候一样,投资者突然认识到债券的吸引力,并且发现自己持有得不够。较早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便能利用这种变化从中获利。
………公平定价的资产从来不是我们的目标,因为它们只能带来有风险的一般收益。当然,定价过高的资产对我们更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的目标是寻找估价过低的资产。应该到哪里去找呢?从具有下列特征的资产着手是个不错的选择:
鲜为人知或人们一知半解的。
表面上看基本面有问题的。
有争议、不合时宜或令人恐慌的。
被认为不适于“正规”投资组合的。
不被欣赏、不受欢迎和不受追捧的。
收益不佳的追踪记录。
最近有亏损问题、没有资本增益的。
如果提炼成一句话,我会说:便宜货存在的必要条件是感觉必须远不如现实。也就是说,最好的机会通常是在大多数人不愿做的事情中发掘出来的。毕竟,如果人人都感觉不错并愿意加入的话,它的价格就不会那么低廉了。
1978年我在花旗银行从股票研究转向投资组合管理时,有幸接触到了满足上述某些或全部标准的资产类别。我的第一项任务是管理可转换证券。这是一潭比现在更小、更不受重视的市场死水。虽然对于投资者来说,它们具有既能提供债券又能提供股票的优势,但是只有弱势企业,如企业集团、铁路企业和航空企业在别无选择的时候才会发行可转换债券。主流投资者认为它们引入了不必要的复杂性。他们会说,如果你想要债券和股票,为什么不直接买进债券和股票呢?如果你喜欢一家公司,为什么不买进股票得到全部收益,却要投资防御型混合金融工具?然而,一旦“人人”感觉某种东西没有优点的时候,就有理由怀疑它不受欢迎、不受追捧,从而有可能估价过低。这就是为什么1984年《商业周刊》一篇关于我的文章里会出现一句带下画线的话:“真正的男人不买可转换证券,像我这样的胆小鬼才能廉价买进。”
1978年下半年,我受命启动一个高收益债券基金。这种低评级证券有个令人讨厌的别名—“垃圾债券”,达不到大多数投资机构“投资级或以上级别”或者“A级或以上级别”的最低要求。垃圾债券有违约的可能,那么它们怎样才能成为适合养老基金或捐赠基金持有的债券呢?如果某个基金从一家投机级公司买进债券后该公司破产了,受托人如何避免明知高风险偏要去做所导致的尴尬和指责?提示这类证券潜力的一个显著线索可以在一家评级机构对于B级债券的描述中找到—“普遍缺乏理想投资的特点”。现在你应该快速发问:人们怎么能够在没有任何价格参考的情况下全盘否定一个潜在投资类别呢?这些债券后来的发展表明:如果没有人持有某个债券,那么对它的需求(以及价格)只可能上涨,只需从绝对禁忌调整到可以容忍,债券就能有良好表现。
终于,在1987年,我的合伙人布鲁斯·卡什和谢尔顿·斯通带着成立一个投资不良债务的基金的好点子来找我了。还有什么能比投资破产公司或极有可能破产的公司的债券更不靠谱、更令人不屑的?谁会去投资一家已经证实缺乏财务可行性并且管理有缺陷的公司呢?有责任感的人怎么可能投资自由落体式下跌的企业呢?当然,考虑到投资者的行为方式,任何在某一时间点被认为是最差的资产,都很有可能成为最廉价的资产。便宜不需要与高品质有任何关系。事实上,令人望而却步的低质量证券的价格往往更低。
这些资产类别满足本章前面列举的大部分或所有标准。它们鲜为人知,不被理解,也不受重视。没有人为它们说一句好话。每项资产都是戴维·史文森在第11章中所谈到的令人不安、貌似轻率的投资的典型例证……因此,未来的二三十年,每项资产都将变成一项杰出投资。我希望这些例子能够提示你去哪里寻找便宜货。
………便宜货的价值在于其不合理的低价位—因而具有不寻常的收益–风险比率,因此它们就是投资者的圣杯。按照第2章的原则,这样的交易不应该存在于有效市场中。然而,我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告诉我,尽管便宜货不合常规,但是那些人们以为可以消除它们的力量往往拿它们无可奈何。
我们是积极投资者,因为我们相信我们可以通过识别好机会而击败市场。另一方面,许多摆在我们面前的“特殊交易”好到不像真的,避开它们是取得投资成功的关键。因此,和许多事情一样,促使一个人成为积极投资者的乐观,以及对有效市场假说的怀疑,二者必须保持平衡。
显然,投资者可能会因心理弱点、错误分析或拒绝进入不确定领域而犯错。这些错误为能够看到别人错误的第二层次思维者创造了便宜货。
第 13 章 耐心等待机会市场不是有求必应的机器,它不会仅仅因为你需要就提供高额收益。
彼得·伯恩斯坦与全球金融危机相关的繁荣—衰退周期,为我们提供了在2005到2007年年初以高价卖出,以及随后在2007年底和2008年以恐慌价格买入的机遇。从许多方面来讲,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周期中逆势而动的逆向投资者们有了扬名立万的黄金机遇。但是在本章我想指出的是,并不是总有伟大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有时我们可以通过敏锐的洞察和相对消极的行动将成果最大化。耐心等待机会—等待便宜货—往往是最好的策略。
所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