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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照影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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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那温热气息令她舒服地闭上眼睛。

“喜儿,你等等,这面快揉好了。”

她心满意足地转回他身后,再将脸颊贴上他的背部,感觉他身体揉面的劲道和律动,倾听他强壮的心跳声,再与他一起呼吸起伏,如此静静依偎着,彷佛两人一体同心……

唇畔逸出柔笑,她睁开眼,正好瞧见了摆在柜子上的油瓶。

她的笑意瞬间消失,心脏猛地紧拧,立刻起身走到柜子边,拿开油瓶盖子,以指头沾起瓶子里的麻油,放到嘴里细细舔尝。

舌尖才尝到味道,眉眼间就打了一个折。

江照影揉好面团,用棉布仔细裹好,放到大盆子里过夜发面。

洗净双手,拿起巾子擦拭时,就看见一脸忧伤的喜儿。

“这味道……”她失神地看他,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哽咽地道:“更糟糕了。”

“唉!”他轻轻地将她纳入怀里,轻抚她的头发。

“我教过阿推好几次了,他们还是做不来。”她闷在他怀里哭泣道:“有好几回,我想回去油坊亲自教他们,可叔叔和二哥不让我进去……我又不跟他们争产,我只想做出爹传下来的麻油啊……”

他再度怜叹,收紧双臂,密密实实地护卫着轻颤悲伤的她。

“我不能怪阿推,伙计各有所长,缺的是一个统筹的总管。还有,芝麻原料也有问题……照影!我怎么办?”她抬起头,雾泪迷蒙,完全失了主意似地哭道;“难道程实油坊的百年招牌就这样毁了吗?我对不起爹娘啊!爹娘那么疼我,我却让他们失望了……”

走味的油瓶搁在架上,香醇风味不再,享誉百年的麻油失去了生命。

江照影痛心地抱紧喜儿,这些日子以来,他太了解藏在喜儿笑脸下的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神色了。

挽回程实油坊迫在眉睫,若再不恢复原有的制油水准,恐怕连老主顾也会弃之而去,到了那时,最伤心的人绝对不是搞垮油坊的那几位姓程的叔侄,而是喜儿……

“你二哥他们找我回去帮忙。”

“啊?”喜儿惊喜地道:“你答应了?”

“没有。”

“回去!照影,我求你回去!”

对于她的反应,他早已有所预期,他不是不愿回去,而是——

“我本来想谈条件让你回家,可是……”

“叔叔不肯,对不对?”喜儿黯然道:“叔叔一直恨我继承了油坊,再也容不下我了。”她双拳握紧在他的胸前,神色焦急,“照影,喜儿求你,你赶快回去救油坊,也许会很辛苦,还要应付我叔叔,就当我求……”

“不要求我。”他注视她的泪眸,沉稳而坚定地道:“油坊是你的性命,我明天就回油坊。”

他是救她的命啊!喜儿流下欢喜的泪水,他毕竟是懂得她的!

“一切拜托你了。”

“有我在,你放心。”他捧起她的脸蛋,深深注目。“我会榨出真正属于程实油坊风味的麻油,教好阿推和栗子掌握榨油的步骤和重点,等到完全没问题了,我就会回来,陪你一起卖包子。”

“好。”

喜儿眨了眨睫毛,展露笑靥,将脸颊偎在他烫热的掌心里。

他想得多么周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全然的信任他。

月明风清,夜凉如水,四目相对,情深难抑,他那格外炙热的眸光瞧得她脸红心跳,正想躲进他的怀抱,他已经俯下脸,唇瓣相叠,先是轻柔地挑弄舔舐,随之转为狂风暴雨,又如野火燃烧。

他的双手游走在她的身子,或轻或重地揉抚过她的寸寸肌肤,刹那之间,她全身酥软,以为他会要了她——但他没有,他只是紧拥着她,绵密不绝地吻她,不断地轻唤她的名字,好像怕她下一刻就要消失似地……

不!她怎会消失呢?她羞涩地回应他的热吻,贪恋地吸闻他的气息,她早就属于他了,不然怎会让他又亲又抱的?

月亮悄悄地移开窗棂,两人柔情缱蜷,忘我拥吻,浑然不知屋内已经转为幽暗了。

江照影拿刀子割开潮湿的麻布袋,往里头抓出一把芝麻。

他只看一眼,便塞了回去,这是最上等的黑芝麻,却因无人管理,就任其搁置仓库角落,放过了一个冬天,全部受潮发霉,坏了。

回到程实油坊七天了,百废待举,对于芝麻的挑、洗、炒、磨、榨,样样都得重来,总算在今天早上榨出第一桶传统风味的麻油。

作坊的榨油作业难不倒他,他也可以轻易将其中诀窍传授给其他伙计,甚至教会悟性较高的阿推取代他的工作,问题在于那四个自认为自己才是油坊真正主人的程家叔侄。

他教阿推,程顺说,不能将祖传密诀传给外人;他只好教程大山和程大川,偏生这两人天生猪脑袋,又不能吃苦;而程耀祖只会拿帐簿跟他催钱,现银却是让程顺一手把待……

这也是他放弃和程家谈条件,不愿喜儿回来的主要原因;即使重新撑起油坊,但面对豺狼虎豹也似的亲人,这只会让她更加不好过。

他没忘记他的誓言,他要保护她,绝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你有什么事?快说!”隔着堆得小山也似的麻布袋,传来程耀祖不耐烦的声音。

“记得我是你叔叔,讲话客气点!”程顺怒吼道。

“我从小没人管教,不仅什么叫作客气。”程耀祖还是气焰嚣张,“管你是我叔叔、舅舅,还是……嘿嘿,我娘的姘头!”

“你闭嘴!”程顺惊恐地左右张望,跑去关起仓库大门。

“你怕什么?这时候大家都在作坊忙着,没人听到啦。”

“你听着了,”程顺喘了一口气,严正地道:“不准你再提回到油坊以前的事,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是程耀祖。”

“是!我是程耀祖,我爹是程实,我祖父是程……”

“笨蛋!你爹叫程顶,程实是你曾祖爷爷,记清楚了。”

程耀祖嬉皮笑脸地道:“我早背得滚瓜烂熟了,不然怎能帮你和你两个笨儿子打官司?”

“都叫你别提了,今天找你是有正经事。”程顺煞是忧心地道:“现下江照影回来了,可他的心还在喜儿那儿,天天回去跟她睡觉,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他们会趁机夺回油坊。”

“喜儿又瘦又干,就不知道江照影看上她哪一点?”

“哼!是四少爷太久没有女人了,母猪赛貂蝉,随便都好。”

“你既然怕江照影造反,又留他做什么?现在麻油也做出来了,可以叫他走了。”

“不行,江照影会做事,一人抵得上三个侯老爷派来的掌柜,我们务必留下他,但又不能让他和喜儿串成一气,你是油坊主子,你去负责拉拢他吧。”

“这时候我才是主子?!”程耀祖脸色一扭,“三成!”

“什么?”

“油坊的三成利润。”

“说好你拿一成的,不能再多了。”

程耀祖悻悻然地道:“你最好,拿五成,程大山两成,程大川两成,我最辛苦,却只有拿一成!”

程顺冷冷地道:“你本来哪有资格拿这一成?如果你想当程家的子孙,拿程家的钱,就得照我的话去做!”

“做就做!”程耀祖瞪视片刻,咬牙拂袖而去。

“不肖子孙,每个都是王八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程顺粗口骂个不停,再匆匆离开。

在堆叠如山的麻布袋后面,江照影剑眉紧锁,手掌摊着一把芝麻,正拿指头拨开查看。

有的受潮、有的长虫,就算残缺变色,但仍看得出是芝麻。

即使一个人离家三十年,亲情淡薄了,性情冷漠了,再怎么数典忘祖,也不至于说错父亲的名字吧。

除非……他用力挥掉手上这把败坏的芝麻,深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浮现喜儿殷殷期盼的欢喜神情,他愤怒地沉声低吼,双拳紧握,猛地用力击向麻布袋。

带有腐烂气味的芝麻肉布袋开口涌泻而下,他的拳头更加用力,坏掉的芝麻流出的越多,洒了满满的一地。

他盯住不断流泄的芝麻,神情转为静肃、凝重,拳头缓缓松开,一对黑眸更加深沉不见底了。

作坊里,江照影正在教几个伙计做榨木。

“我们找不到可以两臂合抱的大树,所以就用四根樟木并紧,我已经请铁匠用铁箍包紧,这么大的榨木凹槽可以放一石芝麻……大山少爷,你在听吗?”

程大山被他一唤,慌地张开眼睛,抹掉打瞌睡掉下来的口水,无所谓地笑道:“啊?叫伙计们好好学吧,我大概都知道了。”

程大川更是早已睡死在外头的躺椅,呼噜噜地鼾声大作。

江照影不再理会他们,又继续道:“这里要凿一个小孔,撞出油来,就可以让油流下……”

程大山知他向来就是这张冷脸,也不以为意,当着伙计面前就开始哀叹,“唉,江爷你不知道我们兄弟的苦衷,我爹年纪大了,两脚一伸的日子也不远了,二哥又离家几十年,样样不懂,因此这油坊的担子也就落到我们兄弟肩头,你瞧,我们可是很认真跟你学榨油啊!”

程大川被吵醒,伸完一个懒腰,便生龙活虎地接腔道:“是啊,接下来还得跟江爷学几招绝活儿,看是怎么记帐、收帐……”

“收帐?是想直接收到自己的口袋吧?”程耀祖冷不防地走了过来,冷言冷语地插嘴道:“我想江爷应该很清楚,我程耀祖才是油坊的主子爷,再说,两位堂弟大字认不得一斗,又有本事看帐了吗?”

程大山冷哼一声,“你离开三十年,是谁在帮你看着油坊?”

“那又是谁帮程家拿回油坊?”

“吵什么?”程顺也出现了,环视三个不肖子孙,怒道:“叫你们做事,却是一个个不济事!还得我老人家亲自出面,叫阿照也看笑话了。”

“二爷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江照影平静地道。

二老爷程耀祖却是抢着道:“江爷,我就是来找你谈事情,想赚钱还是得重根基,你手上应该有全部提供上等芝麻的农家名单,也知道怎么拿捏收购价格,这一切我都得仰仗你。”

“这得坐下来慢慢说。”

“那我请客,找个地方,咱们边吃边谈。”

这还得了!程大山和程大川相视大惊,急忙道:“我们也要去。”

“去去去,大家都去。”程顺干脆带兵打仗,发号施令,“阿照回来一段时间了,也该为他准备一席接风酒了。”

程耀祖斜视程顺一眼,从鼻子哼出声音,还是拉了一张笑脸。

“江爷,今晚就上万花楼吧。”

即使话题绕着他打转,江照影的神情仍不受波动,问什么,回什么,彷若事不关己,直到听到了万花楼,他才缓缓抬眼,眸子里闪出异光。

“万花楼的女人俗艳,酒质低劣,倒不如上邀月楼。”

“好!果然是四少爷!”程家四人一起点头。

被晾在一边的伙计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酒楼?!难道,那个浮浪公子江四少爷又回来了吗?

夜空星光稀疏,人间华灯初上。

邀月楼灯火灿然,纱缦轻扬,柳浪莺啼,浓烈的酒香随风四散。

“爹,我实在不能喝酒。”侯观云垮着一张俊脸,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又指了指自己破相的脸孔,“您瞧,都起疹子了。”

侯万金当着知府大人面前,不好发作,忙哈哈笑道:“我这儿子年纪轻,不堪酒力,请大人不要见怪。”

知府既想表示严重关切,又伯被侯观云的疹子传染,忙起身退后两步,远远地眯眼审视“病情”,吃惊地道:“哎呀,这疹子可严重了,侯老爷,不如快送侯公子回府,延医诊治。”

“呜!头好晕,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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