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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湖的,对不对?”
尹牧慈闻言,一脸的震惊,尹容恩则吓得几乎说不出话。
龙飞皱着眉,满心以为尹千雪的死会是一生难解的谜,却没料到……事情发展倒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你胡说!”织兰气虚的斥道。
“尹家女子根本没有任何不祥,一切都是你捏造煽动的。”凤舞看着尹牧慈,柔声说:“替我打开书格,里头有个盒子,拿过来给我。”
她无言的照做,取出木盒,交到他的手上。
凤舞打开之后,拿出里头的羊皮,“母后,你要看吗?”
这是凤钧死前所写下的字句,他派人捉到轻薄情人的男人,也得知指使的人是谁,最后还依线索找到了那个推尹千雪入湖的老妇人,她是从小看织兰长大的老奶娘。
凤钧得知后,震怒的决定拿织兰的命遥祭爱人,但最后,在他留下这些字句的夜里,正值青壮的他却暴毙身亡。
当时跟在他身旁的太监,忠心的留下了这个证据,在凤舞被送到耐山习医时,跟着前去照顾,然后将此事告诉了他。
这个忠心的老太监心里念的,便是希望成长后,凤舞可以为死去的父王报仇,但是最后他却选择将此事深埋心中。
即使如此,他仍无法谅解太后,更无法与之亲近,所以他们母子之间总是有距离,此生注定缘浅。
“所以呢?”织兰没有费心的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羊皮,只是嘲讽的说:“今日——你决定杀了我吗?就像当年你父王想要做的?”
她恨!原本属于她的幸福却被半途杀出的尹千雪破坏,她死了之后,凤钧竟然还想要用她的命祭她!所以她先下手为强的用药毒死了他,是他先负了她!
“如果要杀,你连这两个丫头都得杀!”织兰指着尹牧慈和尹容恩,“凤钧医术高明,普通的药根本无法骗过他!是尹焱——药是他给我的!”
“你骗人!”尹容恩忍不住扬声,“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恶毒的人,我爹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诬蔑他?”爹是很严厉,但是绝对不会害人。
尹牧慈的反应则是很平静。“你爱凤钧王,不惜杀了我姑姑,那我爹呢?!”她轻柔的说:“他也是为了爱你,所以助你杀了凤钧王,而你感激,所以每月都赐他珍贵的药材与食物替我续命,是吗?”
父亲虽然从未说,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爹心头有人,只是她一直以为那个人是死去的娘,看来她错了。
织兰冷哼了一声,“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你的命是我救的!”
“那只是你的私心!”她激动的站起身,指控的看着她,“我爹他肯定不知道是你害死了我姑姑对不对?”
织兰没有回答。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这样的情感太过强烈也太伤人,激动的尹牧慈突然一阵晕眩,在妹妹的惊呼之中,她晕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一睁开眼,尹牧慈就看到有些苍白的靠在一旁的凤舞,心头盈满对他的担忧。他受了伤,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好好歇息。
“好些了吗?”他不显思绪的看着她。
尹牧慈微点了下头,吃力的要坐起身。
凤舞伸出手,扶住了她。
这里是一心殿,打量着四周,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受了伤,怎么让我躺你的床?”
“别动。”他压住了她,让她无法动作。
她无奈的看着他。“不然,”她挪了下自己的身躯,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你跟我一起躺下。”她的笑容在看到他毫无移动的身躯后微黯,“勉强你了吗?”
他严肃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说吧,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我。”
她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不太了解他的意思。
“当年救我的人是谁?你或是恩儿?!”他凝视着她。
“是恩儿……”她的手轻抚过盖在身上的丝被,“也是我。”
凤舞皱起了眉头,“别再骗我。”他实在受够了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欺瞒,就算她并无恶意,但这也一点都不可取。
尹牧慈叹了口气,将事情全盘托出。“我不想骗你,但这是事实,当年确实是我先发现了你,也是我处理你的伤口,在你昏迷时照顾你。但因为当时我的身体很差,照顾你实在吃力,最后还因此而病倒,那时,就算我想去照顾你,以我的状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多亏了恩儿,最后是她发现了你,接手照顾,所以她确实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而她做的,就像她说的,只是拿吃的给我?!”凤舞只觉荒谬,这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民以食为天。”尹牧慈看到他难以置信的神色,忍不住扬起嘴角,“你没有吃的,应该也活不了吧?!”
看着她的笑,又想起这一阵子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才不过数日的光景,她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大圈,就连会晕倒,也是因为数日未进食加上疲累所致,他不禁恨起自己。“为何一开始不对我明说?”
“说与不说重要吗?”顿了一顿,她轻柔的开口,“一直以来,你爱的人是她不是我。”
他沉默,没有反驳。
尹牧慈叹了口气,“之前我体质虚弱,不知道是否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等到痊愈之后,我从恩儿的口中得知你与她之间的相处,我不若恩儿天真,明白你心仪于她,那个时候,我又如何说其实我很在乎你,一直都很在乎?”
她低下头,叹了口气。终于,这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解开。
听完她的话,凤舞依然沉默不语。
他的沉默使她不安,她已经将自己的真心放在他面前,但是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太后呢?”她想起昏倒之前的事。
“四喜殿里,终生不得离开。”
这无异代表他下令囚住了太后,只不过囚住这位太后的不是牢房,而是比较华丽的宫殿。
“我爹害死了你父王,”她轻声的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与恩儿?”
若真要记下当年的仇恨,爹确实是害死凤钧的帮凶之一。
“你爹死了,”他的神情一冷,“这件事就当结束。”
他的回答使让她松了口气,只是他的表情……她仔细看苦他。难道,就算他舍命救她,也不代表能再与她回到以前吗?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凤舞低沉的声音有压抑的情感,但尹牧慈却因紧张而忽略了。
“你……”她心里好害怕,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却又不得不开口,“是否还要我?”
她露着惧意的样子使凤舞的心口一紧,可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你说呢?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何我要一个总在欺瞒我的女人?”
尹牧慈的鼻子立即一酸,有点厌恶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又想掉眼泪。“你是不该再留我。”美丽的眸子眨了眨,视线飘过他的肩膀,落到远方。“龙飞还在这里吧?我马上就眼他们走。”
她掀开丝被,依然有些头昏,但她咬牙忍住,坚定的站起身。
他的黑眸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费心阻止。
这般冷漠使她的心往下沉,强迫自己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
凤舞没有费心的阻止她,就连她的脚步蹒跚,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扶她一把。
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尹牧慈的头晕眩,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她很明白,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出他的生命,自此两人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等着她的——只有冷清的曰月岛。
“午夜梦回时,”凤舞的声音如同叹息般传来,听在尹牧慈的耳里显得有些不真实,“我想的是在我伤重时,耳边那个轻柔的声音。我爱上了一个声音,等我娶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之后,我爱上了她。”
他一声一句都重重击在她的心中,步伐忍不住缓慢,最终停了下来。
凤舞坚定的脚步缓缓走向她,从她的身后,他的双手握着她的双臂。“我不会让你走。”他在她背后轻声说。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一热,“真的?”
“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你说呢?”到这个时候还要否认,也太矫情了一点。拉过她,让她面对自己,他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刚才我没有开口留你,你很难受吗?”
尹牧慈感到热热的泪水迅速盈满眼眶。
“傻瓜,”他的大手抚过她的脸颊,“谁叫你要骗我!”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困惑他突如其来的转变。
看着她闪着水亮波光的眼眸,凤舞情难自禁的低下头,密密的吻住了她,这样的炙热使她的眼眶又是一热。
“是真的吗?”她又哭又笑,“你要我留下?”
“就算在得知你骗我那时,我也从未想要你离开。”
“那你刚才……”想起他方才的生疏冷酷,她皱起了眉。“你方才都是要我的吗?”
他还真是以牙还牙,一点都不让人占便宜。凤舞对她帅气的挑挑眉,不置可否,让她好气又好笑的用力推了他一把。只见他痛呼了一声,整个人痛得蹲了下来。尹牧慈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扶住他,“凤舞!我怎么会忘了你的伤?!你没事吧?”
他忍痛的看着她,扯出笑。“死不了。”
她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这般娇俏的模样,让凤舞心猿意马的伸出手,硬是把嘟着嘴的她搂进怀里,不让她有任何离开自己怀里的机会,看着她无奈又认命的神情,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确定要的人是我?”她凝眼看他。
“在看到母后冲向你跟恩儿时,我可一点都没想过恩儿的死活。”简单的一句话,他明白的告诉她自己的选择。
她是唯一一个令他失控得近乎疯狂的女人。
看到他脸上的肯定,尹牧慈一笑,眼底的轻愁洗去。
而今而后,她真的可以坦然品味幸福的滋味,这份情感总算真真切切的属于她了。
尾声
看到在御花园大池里挣扎的人,凤舞心头一震,但再定眼一看,看清了池里的人之后,他淡然移开视线,目光在池畔心焦的人群中梭巡着,总算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别靠池边太近。”他走过去,轻柔的拉着娇妻,“落水了怎么办?”
“凤舞!”尹牧慈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手忙不迭的指向大池里,“恩儿!快救她!”
他的嘴一撇,连理都不想理。
这个尹容恩要建设没有,闯祸的功夫倒是挺不错的,前几天才与龙飞带着出生不过六个月的儿子来访,现在就惹得宫里鸡飞狗跳,还让他的王后一脸焦急。
“起风了。”抚着爱人的脸,她脸上的疤痕已经全无痕迹。他在乎的人是她,尹容恩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受寒了怎么办?跟我回一心殿。”
“可是恩儿——”
“龙飞会救。”
凤舞的话才说完,就看到一旁射出一道人影。
龙飞俐落的双脚轻点水面,一把就捞起池里的女人。
“你怎么来这么慢?”尹容恩一边咳嗽,一边抱怨。
“因为我看你玩得挺愉快的啊!”他帅气的抱着妻子回到岸上,拍着她的背,带笑的说。
一票宫女和太监围在两人身旁,拿着看神祇的目光看着施展高超轻功的邻国太子。
“我只是看那池里肥美的鲤鱼好玩,才想捉个几条煮鲜汤给姊姊喝,而且我早就知道你在一旁。”
她就是因为看到他,才故意交代姊姊和一票太监和宫女不要理会她,等她摔进池里,就要丈夫来个英雄救美,谁知道他看到她掉进池里,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救她,害她喝了好几口水。
龙飞一脸无辜,“我以为你想多玩会儿。”
尹容恩没好气的瞪着他,那委屈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两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