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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内功修为甚是低下,加在一起才堪堪比得上那名副手,令他有些欲求不满。
岳鼎抬头观看战况,发现虽然多了山子巽这根搅屎棍,但也仅仅将明显的胜负差距变为五五开,局面仍是僵持,而山子巽也被寇首缠住,脱身不能。
但他没有要援助三弟的意思,人总归是需要经过磨练的,何况就明面上来看,仍是山子巽占了优势。
林深河的武道境界虽然比山子巽高上一层,但他的内功不如山子巽,而且在第一照面就被先天真气给击伤,如今反而是被压制的一方,左支右绌,显得十分狼狈,唯有在同伴的帮助下,一点一点的取回优势。
岳鼎一眼看清了战况,当下运足真气,催动破衲功,以双手护住要害部位,接着便似人形战车般撞进了人群中,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他这样的做法虽然粗野,效果确实极其明显,普通刀剑伤不了他,而被他轻轻一磕,立马是骨折断臂的下场,若是正面撞上了,便是骑兵也要连人带马一起飞出去。
一名化劲期的流寇见状,心知必须拦下这辆人肉战车,催动轻功,身如燕飞,以一招双龙抢珠,向着岳鼎的双目挖去。
岳鼎见状,却是躲也不躲,还以一招开山掌,竟是后发先至,在对方的两根手离自己眼窝不到半寸的时候,一掌正中胸膛,掌劲并合炎流,瞬间摧毁心脏,断绝生机。
临死前,流寇脸上仍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等彪悍的人物,在面临双目被戳瞎的危机,还能面不改色,果断的以攻对攻,若是自己快上那么半分……
岳鼎掌劲一吐,就将尸体抛飞出去,压倒一名流寇,随即攻势,如虎入羊群。
他的神掌八打乃是群攻利器,双手一挥,转眼就是四人倒下,走到哪,哪里就清出一片空地,跟一台割草机器似的。
林深河见状,心知大势已去,拼着肩膀硬受一剑,出掌逼退山子巽,大声呼喝:“点子硬,风紧扯呼!”
于是活着的流寇们纷纷作鸟兽散,估计他们也是逃出了经验,不忘出招断后,一时间铁菱、铁蒺藜洒得满地都是,连石灰粉也是漫天飘散。
“你逃得了吗?”
山子巽掏出暗器鸳鸯胆,运足功力投掷出去。其他小喽啰倒也罢了,这名寇首却是不能放过,免得后患无穷。
林深河听到破空声响,心知若被截下,再难逃脱,便回身一掌击出,肉掌与铁石相撞,掌心处传来锥心的疼痛。
但他嘴角出现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却是借着冲击的力道,加速逃跑。
倏忽间,异变骤起,被弹开的暗器后面,又是一枚相同的暗器奇袭而来,他力道用老,来不及应对,就被击中脖子,砸断喉咙,当场断气。
鸳鸯胆本来就是成对的暗器,山子巽一前一后掷出,后面的鸳鸯胆藏在前面的影子当中,从被攻击者的角度看起来,的确只有一个,加上声音重叠,难免会中计。
第五十九章 左家小姐
战斗中,丘离又相继吸收了五六人的内力,考虑吸人内力的功法虽非他的特权,也有许多邪魔外道的门派精通此道,但终究见不得光,于是他在吸干后便辣手毙敌,不留活口,混战中旁人倒也看不出来。
一切结束后,岳鼎担心的问:“感觉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在他的认知中,《吸星大法》是有弊端的功法,修行者要受到各种副作用的折磨,而且印象特别深刻,何况有《北冥神功》作为参照物,越发显得缺点多多。
丘离本人倒是满不在乎:“还行吧,就是没吃饱,这不上不下的,吊人胃口比较难受,而且效率也不是特别高,有七成以上都从窍穴里散掉了,保留下来的不到两成,这十来个加在一起,还不如我以前功力的一成,而且真气浑浊,远远比不得以前魔化心法来得纯正。”
“这是难免的,等你突破到六重无漏期,能够封闭周身窍穴,锁住气血,效果应该能大大提升。”岳鼎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可有内力冲突的症状?”
虽说在原著中,只有吸收足够多的内力之后,才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毕竟位面不同,难免会出现差别,小心点终究没错。
然而丘离一脸古怪道:“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症状,因为吸收来的内功,属性相同,出自同源。”
岳鼎听闻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时,那名明显带有军人作风的护卫队长走过来,一脸感激道:“多谢三位少侠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某家王启年铭记在心。”
岳鼎抱拳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乃我辈份内之事。”
王启年见对方性格豪爽,颇对自家脾气,顿时好感大增,正欲开口结交,忽闻大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救命之恩,王将军难道想一句话打发了不成?”
说着调侃的话,只见队伍中央的车厢里,一名女子揭开纱帘,脸带笑靥,这时阳光斜射在她脸上,凸显得眉目格外清雅,肌肤白里泛红,自有一股清灵之气。
王启年苦着脸道:“大小姐,我可没那么想,你别冤枉好人。”
岳鼎定睛瞧去,这位左家大小姐虽是出身军人家庭,身上却瞧不见习武的痕迹,但呼吸悠长,钟灵毓秀,分明修行了极高明的内家心法,而且有相当的火候。
匀称的体型表明她有锻炼过身体,但也仅限于锻炼,就像那些一心求长生的练气士一样,长年隐没山林间,只修大道,不修小术。
她的气质不像是武家子女,倒像是那些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左家大小姐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左朱殷,敢问三位少侠的名号?”
岳鼎三人各自报了姓名。
“大恩大德不敢言谢,今日随行没带什么东西,他日若有机会,三位不妨拨冗到我左家,到时必定好生招待,聊表心意。”
林深河拿出一块镀银腰牌给岳鼎:“若到了左家府,岳兄弟只需亮出这块腰牌,只要是我们能帮得上的事情,必当全力相助。”
双方并不同路,在一阵浅谈后,便分道扬镳。
离行前,岳鼎看似无意的一提:“王将军,你看我兄弟三人所骑之马如何?”
王启年不明其意,还以为是有意炫耀,便逢迎道:“马相上品,当属一流,除了未经战场磨砺,尚欠一点锐气外,并无可挑剔的地方。”
他处在军中,自然见过更好的骏马,岳鼎等人的坐骑虽是一流,可终究是市场上买得到的东西,而军中更有最顶级的马中王侯,千金难买。
岳鼎笑了笑,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什么,驾马离开。
王启年摇摇头,笑着对大小姐道:“这岳少侠看着豪迈爽快,不想也有这样的纨绔心思,倒是我看走眼了,能买得起这样的马,想来是某个世家子弟,也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身手。”
左朱殷意味深长道:“王将军你想岔了。”
“哦,难道他不是世家子弟,而是某个修行大派的弟子?可是在巫州除了红世天宫,没什么像样的大门派……也对,他们不是本地人,现在想想,他们的口音都有些江南地区的风格,小姐倒是细心,能注意到这点。”
左朱殷叹气道:“我指的并不是这一点——当然,我也同意王将军关于这点的猜测,我说王将军想错的,是岳少侠说这番话的用意。他并非要炫耀什么,而是在提醒我们,他们三人坐下的马匹不可谓不值钱,加在一起不下万两。”
王启年不明白了:“这不就是想炫耀家财吗?”
左朱殷露出夏虫不可以语冰的无奈表情:“假如你是那伙贼人,一边是有着大队人马保护,看起来没带什么贵重物品,甚至绑架后会遭到军队威胁的烫手山芋,而另一边是只有三个人,却明显带着万两白银的肥羊,换成你,你会做什么选择?”
王启年不是笨蛋,顿时明悟话中意思,对方并非偶然间遇上的流寇,而是带着目的性,完全冲着左家队伍来的。
他连忙下命令道:“将贼人的尸体收集起来,带回左家,我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左司马的家人起歹心!”
左朱殷坐回车厢,脸上浮现感兴趣的表情:“岳鼎,明明看起来不像是个精明的人,没想到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粗中有细……希望将来能有缘再见。”
岳鼎三人找到了正在路边茶摊上歇息的老翁,继续赶路。
丘离笑着调侃:“大哥,那小妞明显对你有意思啊,她看我跟三弟的时间,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看你的一半。这还是首次遇上哦,初次见面的女人居然敢无视三弟的魅力。”
岳鼎对此不感兴趣:“她哪怕真对我有意,抱的想法,也是替家里招揽人才,而非男女之情,门当户对从来都是世俗的第一评价标准。”
“……大哥也忒现实了,稍微留点美好的幻想吧,不能断了穷书生臆想大小姐的梦啊。”
山子巽不发表意见,倒是老翁一脸正经的摸着胡须道:“左家的小姑娘,早些年见过,当时还是个丫头片子,但老夫一眼就看出,她将来必定是个胸大屁股圆,好生养的女人,怎么样,你们看见的她,是否验证老夫的猜测。”
丘离震惊道:“老头你身老心不老啊,居然有心思说这荤话,难不成还想老蚌生新珠,一树梨花压海棠?”
老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脸自得道:“想当年,老夫偶然间得了一门双修法门,能夜御七女枪不倒,青楼见了老夫都宁可关门谢客,人送外号‘金枪客’,正显男儿本色。有道是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前辈,请收我为徒吧!您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为了下半生的幸福和下半身的性福,丘离痛痛快快的扔掉了节操。
山子巽踢了他一脚:“好了,别耍宝,到地方了。”
三人低头看去,一块路边石碑上,赫然写着“隐高镇”三个大字。
第六十章 隐高镇
在初时,岳鼎便猜测老翁就是那名帮助自己提高了五十点声望的隐高镇镇长,只是这种事不好明着求证,否则被反问为何知道隐高镇的名字,他想圆谎也圆不过来。
四人顺着道路而行,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如今正是春耕时期,因此没有出现金灿灿的稻穗风景,只有一片坑坑洼洼的泥田。
田地里有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国字脸汉子,以极其娴熟的速度种下秧苗,他的手速极快,简直像是在练习投掷暗器一样,而且力道也很强劲,他不用弓下腰,仅仅是站直身体,拿起秧苗往下方一投,秧苗便稳稳插入泥田当中,既没有因为力道过小而导致歪掉,也没有因为力道过大而溅起泥水。
他沿着田痕,一边插秧一边往后退,一个人的速度比得上四五名娴熟的老农,只一会便将一排秧苗插完,看表情也是极其轻松,就像是在玩耍一样。
中年汉子正欲插第二排秧,转身看见了老翁,面露浅笑,打招呼道:“镇长你终于回来了,艽儿姑娘可是天天念叨着你。”
他即便是微笑,也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风度,蕴含文采飞扬的气质。
丘离惊讶的看向老翁:“你还是镇长。”
隐高镇的镇长倨傲的翘了鼻子:“正是某家。”
“扔下整个镇不管,自个儿游荡到百万里之外,结果没有盘缠回家,不得不坑蒙拐骗搭别人马车的镇长?”
老翁连连咳嗽,似乎是想要在自家人面前维护镇长的尊严,有意要遮掩过去。
中年汉子没有追问,引起他兴趣的另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