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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举杯碰杯,然后一饮而尽。魏继海放下茶杯说道:“现在进入今天聚会的正题,各位都是各部门的工会召集人,我们今天就借这个小酒馆,召开一次工会召集人会议。目前‘天地药业’的形势非常严竣,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老板们偷逃国家巨额税款,被新闻单位曝光,引发销售指标大跌,进而迫使企业部分停产,许多职工将无可避免地面临待岗、下岗的境地。这一切都是老板们违法造成的恶果,但据可靠消息,这个月职工的效益工资却要普遍下降30%…40%,凭什么让全企业的职工来无辜品尝由他们老板们酿造的苦酒?我建议召开一次全集团的职工代表大会,我们要向老板们讨个公正的说法……”
几个职工打着酒嗝,钭眼看着魏继海滔滔不绝的讲话,只见魏继海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继续说道:“我先起草了一份告全集团职工书,基本内容就是我刚刚讲的话,大家没什么意见就在上面签个字。”
《为荣誉而战》11(6)
陆一丁等几个职工陆续在上面签了字,魏继海见老于头没动,便问:“于师傅,你怎么不签字?”
老于头醉熏熏地问道:“这里面写的,都是要和励总裁唱对台戏吧?”
陆一丁硬是将笔塞到了老于头的手里:“老于头啊,你也真是的,老板和工人本身就是钉头碰铁头,冤家对头。”
老于头突然好象酒醒了一半,执拗地推开递上来的笔:“我不签,励总裁还是我的车友呢。”
魏继海好奇地问:“什么叫车友?”
老于头爽快地答道:“我们天天一起骑自行车上班,这就叫车友。”
一个职工粗鲁地将手指戳到了老于头的额头上:“你老于头真昏了头,他上班骑自行车是锻炼身体,你上班骑自行车是卖苦力,相差十万八千里呢,我看你老于头八成是脑子进水了。”
老于头一把推开了戳上来的手指,“腾”地一声站起了身:“就算我脑子进水好吧,我白痴!低能!傻瓜蛋!连名字也不会签,明天我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另一个叫阿六头的职工立即挡住了欲走的老于头:“你他妈的老于头,活脱脱是个当代工贼!”
老于头停住脚步问道:“阿六头,你倒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工贼?”
阿六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于头,半晌说不出话来。魏继海有些失望地勉强打着圆场:“于师傅,我们全是为工人们谋利益,你要是想不通就罢了。”
老于头一听乐得调侃道:“下次我想通了,再开个这样的会,再请陆总监赞助一顿酒饭,今天就此告别了,幸会幸会。”
阿六头心里狠狠地看着老于头,见他摇摇晃晃地拔脚要离去,无法克制地突然操起一只空酒瓶砸向了老于头,只听见老于头“哎哟”一声,晃了几下后重重地倒了下来,众人顿时都惊呆了。闻讯进来的服务员立即报了警,警车和救护车先后赶到,小酒馆一下子聚集了许多人,看热闹的,为新闻单位报料的,什么角色都有,着实沸腾了好一会。阿六头自然被带到警署羁押起来,酒早已醒了,想到自己闯了祸,阿六头蜷缩在警署的一间小房间里,后悔莫及。一个小民警走进了门,挺严肃地把阿六头叫了起来:“告诉你,你闯大祸了。”
阿六头惊出了一头冷汗:“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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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12(1)
小民警叹了口气:“被你送到上帝那儿去了。”
阿六头顿时整个身子耷拉了下来,半跪半站地倚在墙脚边,好象气也没了。小民警弯下身子,探了探阿六头的鼻孔说道:“还装蒜!”
阿六头突然整个儿地瘫倒在地上,哇地哭出声来:“老于头啊,你的头怎么就象豆腐做的?你害苦我了!”
小民警转过身子偷着笑了起来,旋即赶紧出了门。大约一个多小时的光景,老于头的头上缠着纱布,颤颤巍巍地来到了警署,对值班民警说道:“没事了,辛苦你们了,把他放了吧,我担保,绝对不是流氓闹事打人。”
小民警认真地对老于头说道:“真想保他出去?”
老于头点点头:“都是喝酒误的事,酒醒了什么都忘了。”
小民警递了一张纸给老于头:“那你在上面签个字。”
老于头苦笑了一下:“今天怎么老要签字?”
小民警见老于头签了字,朝羁押室的方向努了努嘴说道:“在那边,你把他领出去吧。”
老于头走去推开了羁押室的门,阿六头听到响声,循声望去,一看是缠着纱布的老于头正站在面前,当即吓得连连叩头求饶:“见鬼了,见鬼了,于师傅,大恩大德,别那么快就来找我算帐,我下辈子一定替你做牛做马,做死为止……”
老于头傻眼了,折腾了老半天,总算弄清了原委,出了警署的门,他执意将吓得半死的阿六头送回了家后,才晃晃悠悠地骑车回了家。
大清早,程秘书的一个电话把励天彻底惊醒:“励总,集团的夜间值班刚打来电话,集团里又出了一个很严峻的情况,要我马上向你汇报。”
励天顿感头皮一麻,一夜养精蓄锐后的轻松骤然消失,但他在电话里依然保持着冷静的语气问道:“大清早的,会有什么事?”
程秘书知道这会给励天又将造成怎样的压力,但无奈只能在电话里直言相告了:“励总,有人趁凌晨无人之际,在集团大门口贴出了一封工会写给全集团职工的一封公开信,上面还有一些工会骨干的签名,予头直接指向集团的主要领导,值班干部不知如何处理,特向你请示,你看要不要撕掉它?”
这个情况让励天心中残存的一丝轻松一扫而光,手中握着的电话犹如千斤之重,半晌没说出话来。程秘书试探地问:“那我布置人去撕了再说,公开撕不妥当的话,可以采取一些变通的技术手段。励总,你看呢?”
励天一听程秘书要去撕“公开信” ,立即回过神来:“程秘书,你不想一想,你把它撕掉了,明天,后天他又贴上去了,你怎么办?还跟着撕吗?”
程秘书怔了片刻,倍加小心地问道:“这也对,要不,我一会儿叫辆车来接你,你先避一避,看看职工的反应再说。”
励天准备挂电话了:“在自己的家门口避谁呢?好,我知道了,一切照常。”
天地药业集团几乎成了一个天天出新闻的地方,还远远没有到上班的时间,闻讯赶来的不少职工已经在围看那封“公开信”了,人堆里有人突然嚷嚷起来:“小心,老板来了。”
所有的人一齐回头看去,只见励天正推着自行车向他们走来,围观的职工们下意识地让出一条通道,让励天走近了张贴“公开信”的地方。励天略略仰头看着,职工们渐渐地悟到了什么,接二连三地悄悄撤退了。转眼间,“公开信”的面前只留下了励天一个人,他环顾四周,发现唯独自己孤伶伶地站着,不觉有些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老于头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闪出,来到了励天身边说道:“励总,你不必把这‘公开信’太当回事,你如觉得冤枉,我现在就把它撕下来,只需一秒钟。”
励天猛地挡住老于头的手:“不必撕!”
老于头疑惑地问:“难道……”
励天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该看的人都看了,撕了有什么用?留着它吧,也算‘天地药业’的一道景观。”
《为荣誉而战》12(2)
“公开信”的内容很快传到了市政府钱副市长的办公室里,钱副市长看罢,似乎有些感慨地对恭立一旁的王秘书说道:“这励天也够背运的,罢会事件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为了那一时的痛快,他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教训深刻啊。”
王秘书顺水推舟地呼应道:“这封‘公开信’该让励总裁又一次真正头疼了,难犯众怒啊!外面的产品卖不出去,内部的职工酝酿造反,这里应外合、四面楚歌的局面,谁有那么大本事控制?!”
钱副市长叹了口气:“他不该拒绝我的帮助啊。在中国,一个民营企业家没有政治头脑,怎么能守住自己的经济成果?自由的市场经济时代还没有到来呢。”
王秘书在连连点头的当口,不忘又及时地补充了一个细节:“有人看见励天早上进集团时,在张贴这封‘公开信’的地方足足站了一个小时。”
钱副市长将‘公开信’的复印件交还给了王秘书:“你写个说明,连同这‘公开信’的内容,作为情况动态发给省政府办公室。这个魏继海倒有些魄力,不怕丢乌纱帽,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要炒掉一个办公室主任易如反掌啊。”
王秘书接上钱副市长的话说道:“可励天无权罢免他工会主席的职务。”
钱副市长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那他也可以在经济上狠狠卡他一下,这也同样易如反掌。”
王秘书早已心领神会:“这个魏继海很有些大无畏的精神,这年头也不多见了。”
钱副市长似乎很随意地丢下了一句话:“什么时候约他来见我一下。”
王秘书笑笑:“钱市长,你这也算深入基层了。”
钱副市长想接见魏继海的意思,一会儿便由王秘书设法传递给了魏继海本人。半个小时后,魏继海在家里急急迎进了陆一丁:“陆总监,也没有那么十万火急呀,真不好意思。”
陆一丁当场取出了两厚叠钱交到了魏继海的手里:“老兄的事我能不当真吗?”
魏继海拿出已准备好的纸条同时交到了陆一丁的手里:“这是借条,非常感谢。”
陆一丁要撕借条:“你太见外了吧。”
魏继海忙阻拦:“你要撕借条,我就坚决不向你借了。”
陆一丁顺势收拾好借条:“那好,我无限期地借给你啦。” 说着欲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便又问道:“老兄,碰到什么急事啦?”
魏继海支吾地答道:“我也帮一个亲戚的忙,说起来还是远房亲戚呢,没办法,老母亲关照的。”
陆一丁知趣地告辞而去,走出大楼,回头望了眼魏继海的窗门,自言自语地咕哝道:“瞒谁呢?忘了是谁把你引进市政府门槛的。”
等陆一丁一走,魏继海立即用报纸将钱包了一层又一层。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忙接起了电话:“喂,是谁……”
电话听筒里没有声音,魏继海加大了声音:“请说话呀,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电话听筒里仍没有声音,魏继海好象悟到了什么:“是小芸吧?一定是你小芸,小芸,快跟爸爸说话吧,爸爸求你了。”
电话听筒里终于传出了魏小芸的声音:“爸爸,我对不起你,我——我现在急需一万元,爸爸,就算我问你借。”
魏继海急问:“小芸,爸爸马上给你送来,你在哪里?”
魏小芸马上在电话里加以拒绝了:“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帮我把钱存在我的信用卡帐号里,求你了,爸爸。”
挂了电话,魏继海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层一层地将包钱的报纸慢慢重新展开,取出了一万元,为女儿存进信用卡后,按约来到一家茶室,面见了王秘书:“王秘书,多谢你帮我引见钱市长,有你的关照和支持,‘天地药业’有希望了。”
王秘书淡然地一笑:“恐怕对魏主任将来的仕途也不无好处吧。”
魏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