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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皇帝也在打量王钟,只见银发白眉,面如少年,太极鹤氅羽衣,脚踏黑白耳蒲鞋。两眼之绿光吞吐,似乎一个深潭,要把自己灵魂都吸进去。
“父皇!”朱常茵早扑了过去。
“果然是神仙中人。赐座!”万历皇帝见王钟卖相极好,已经先入为主,又听了魏忠贤话,现在耳朵又有云梦公主的聒燥。
太监早搬过来一把檀木椅子,王钟也不客气,一下座了。
万历道:“道长在哪山修行?”
王钟并不回答,抬头看了看天,只见一轮红日高挂,“我看皇上热得紧,不如让我把这天气先降下来,再与皇上分说如何?”
万历皇帝大喜道:“道长莫非要求雨不成?如今一月没下雨,京师外百姓都庄稼都有些枯萎,我正心焦,命龙虎山张天师求雨,只可惜缕缕不成,道长若能求来大雨。我便替黎民感谢道长。也是功德无量!”
王钟道:“这个不难。”
“既然如此,快快设坛!”万历连忙命宫中侍卫。
“不用,设坛岂雨乃是小法,大法之人,自成天,皇上你看,雨不是来了么?”王钟笑道。
万历看了看天上,只见一片晴空,阳光刺眼,哪里有半点雨,不禁恼怒,“这杂毛敢欺君!”
突然,一声巨响,震得皇宫颤抖,随后银蛇狂舞,漫天乌云弥补,黑雾滚滚,互大雨点如雹子般打了下来。
万历皇帝惊了个目瞪口呆。
不一会,庭院中已经渐渐起了积水,暑气全消,凉风阵阵。万历神清气爽,移到凉亭走廊上观雨,只见偌大一个圆子,花被雨打落一,随水流淌,分外好看。
“够了够了,这等大雨久了反成灾,略微滋润一下土便可。”万历连忙道。
王钟笑道:“这也简单。。。。。”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文臣死谏,太子奚落埋祸根.以帝为棋,老妖初下试探手.
王钟听见声音,放眼望去,只见坤宁宫大门口,一个带紫金冠,穿素色衣服,腰挂着一个明黄锦囊的年轻人与一群身穿朝服的官员正与大声训斥门口的侍卫。
那些侍卫显然都不想得罪这些儒爷与未来的皇帝,虽然把手不让过,但都是好言相劝,并不敢动手。
这年轻人生的天庭饱满,廓方圆,浑身上下贵气迫人,气息也很是从容,两只眼睛放出睿智的精光,显示出很高的天份。
“这朱常洛却有几份好处,大抵生而富贵者,天灵气孕育,不是常人可比,只是大有败相,难怪日后是短命鬼。”
王钟双目绿光闪烁一下,微微见到了只是眉宇印堂之间有丝丝红色的断纹若隐若现,这是断杀纹,后天生成,受阴戾之气感应。
“妖道,这是什么方?这是紫禁城,社稷神器根本,遵崇无比,你敢进来蛊惑君王,就是死罪!父皇,快快把这妖道抓了,交给刑部问罪。”
朱常洛见到万历出来,连忙大声呼喊,眼睛望向了王钟,碰巧王钟也在打量他,两人目光一碰,朱常洛心中一个咯噔,似乎那绿光要看进自己灵魂中去,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顿时越发恼火,他自幼读儒家经典,最不喜欢旁门杂家,尤其是术法一类的道士和尚。
那龙虎山张国详虽然是钦天监,但每每碰到他,都要躲避开,免得被他奚落一顿。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万历恼火了,挥挥手,御前侍卫都退了下去,朱常洛带了一干大学士连忙走到广场中央。行了跪礼,口呼万岁。
“你等有事觐见明日早朝可议,这时候擅闯坤宁宫打扰朕休息,罪过不小,念你等都是朝中大臣,素有功劳,朕不与追究,你们平身退下去吧。”
“妖道祸害社稷江山,臣等不得不冒死谏言。若陛下不应臣等请求,臣等甘愿跪死在坤宁宫口!”
杨涟脸色有些苍白。气息齑乱,好象是受了重伤,虽然跪在上。两只眼睛喷出活来,死死盯住王钟不放,仿佛要吃其血肉,嚼吃骨头。
“呸,妖道。你敢迷惑君王,祸害社稷神器。”一口浓痰喷了过来,还离王钟十丈开外。就被玄阴黑煞,冻成漆黑一团,硬梆梆掉落面。
原来刚才王钟运天魔舍利化身神通,搬运数百万吨海子河水化为倾盆大雨,元神飞到紫禁城上空,这些大儒自然知道,立刻遁出元神,上升到千丈云层中,与王钟争斗。王钟先运小千世界把几人元神困住,正要下毒手。
隐隐感觉到京师之中另外有几股庞大无匹的气息,分明是渡过了两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才能发出。
王钟也知道京师之中藏龙卧虎,自己刚才弄出这么大的阵势,真正高手,不会不知,只是自己搬运雨水,并不碍事,这些宗师也不会管闲事。
王钟心中透彻,若自己下毒手,这些宗师也怕要出来干预了,发出气息,正是在警告自己。
心念一动,发出一朵前古凶火,把杨琏元神打了一下,最少损失了十年苦功,那些大儒元神也纷纷被天魔舍利压落。
这一方面,是显示手段,叫那些宗师出来管闲事也要掂量掂量,另一方面是给几个大儒一个教训。
自炼化四十九朵前古凶火之后,还一直没试过威力,但王钟自信再碰到王宪仁,纵然不能战胜对方,但也不会落下风了。只等自己借助混元金丹之气,也渡过二次天劫,还怕哪个?
“此人被我伤了元神,还能克制住,儒功修养不低啊。”王钟看着杨涟似笑非笑。
万历以为是王钟与眼前的局面不对景儿,是以要走,想了半天,还是和解为妙。
“这位道长是设法求雨,缓解黎民危机。并未做祸害社稷的事情,你等为儒门大士,怎就不能容人呢?”万历按住心中火气,看着下面这一群臣子。
“陛下,这妖道只是倚仗神通,把远处大河中的水用神通搬运而来化为雨水降下,这是撤东墙补西墙法子,治标不治本,是用来迷惑天听,求取恩宠的妖术。陛下要名鉴。”
“陛下,天降雨,自有定时,只要陛下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则上体天心,天公做美,自然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若陛下懒于政事,倒行逆施,上天震怒,必然降下灾祸。此乃千古以来颠之不破的真理。陛下受命于天,要运体天心,一味信任妖术,祸害不远矣。”大学士左光斗跪着向前移动了两步,声如洪钟力谏道。
“哦,朕勤政爱民,天公就做美?朕倒行逆施,上天就震怒?”万历皇帝冷笑了两声,刚刚想说“都是你等儒家一派胡言,比道家还能装神弄鬼,想用天来压朕。”
想想,又觉得这话不能出口,否则有损至高无上的皇权,按住心中的火气,“你等起来再说,朕是受命于天,要上体天心不错。但道长施法搬运降雨,也未必就是妖术。朕为天子,自然知道天降大雨,乃是搬运四海大洋之上水气,运到陆,凝聚降下,泽会生灵。只不过天乃大搬运,道长乃小搬运。都是殊途同归,怎么能称妖术?”
一干大儒听了这话,惊讶的望着万历皇帝,突然看见王钟似笑非笑,嘴唇动弹。只怕万历皇帝这番见识,与王钟不无干系,纷纷暴怒起来,“呔!妖道,你竟敢当面蛊惑皇上!”
“若陛下信任妖人
人,为臣只好辞官归省,独善其身了!”
“臣不能死谏君王。也只有归省田圆,著书立说,在江湖上为陛下宣扬教化。庙堂之上,不能再伺候陛下了。”
一干大臣死死盯住王钟。跪不起。纷纷要辞官归隐。
“你们,简直不象话!”
万历皇帝知道方丛哲,杨涟,左光斗等人,这群大儒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时常顶得自己怒发冲冠。
先前为了立朱常洛,朱常洵谁为太子的事情,硬是没争过这群人,搞发了的火气。干脆二十多年没上朝。
如今是辽照紧张,努尔哈赤称帝,感觉到有些危机。万历皇帝才恢复了朝会。
“这些臣子一个个偏执到了极点,任何事情不合心意,就要拼死反对,摆出一副文官死谏架势。偏偏这些大儒子弟遍布天下,又不能随便处治。否则自己落个乱杀忠臣,暴戾之君罪名,象商纣王那样被骂几千年。”
万历皇帝想想就头大。
况且现在偌大一个明朝。六部运转,全靠这群儒士。不用说全杀光了,就是集体罢官,急切之间,又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人,只怕朝廷立刻就陷入一团混乱,自己帝位都有些飘摇。
“国事纷乱如麻,朕干什么事情都不能乘心如意,这个皇帝也太没趣味了些。自古皇帝。没有朕这么窝囊的。”
万历大声训斥一句,心中已经是虚火上升,脑门微微见汗,要不是极力克制,早就把这群大臣轰出去了。
“几位老师稍稍安歇,父皇训斥是极有道理的。”皇太子朱常洛连忙道,几位大儒相互看了一眼,纷纷不说话。又见朱常洛对万历磕了一个头:“父皇所说的是大道理,搬运之法的确是正道法术,但天下法术不分正邪,用之正为正,用之邪才为邪,道人都是云游世外,淡泊名利,象龙虎山张国祥那样的,都分明是落了下乘。如今这妖道携技进宫,分明是蛊惑父皇而来。已经是入了邪道。”
“况且!”朱常洛清了清嗓子,沉静道:“法术虽然不是一无事处,但不是休治天下生民生业的大道,所以圣人弃之不用。要治国安民,还是要尊儒道,其余都为为辅,不可重用。京师之中有了钦天监张国祥已经足够,若再招些阿猫阿狗来,未免贻笑大方。”
“朱常洛死期不远了!”魏忠贤听得心里直打哆嗦,偷偷瞧了王钟一眼,果然见得对方眼睛绿光连闪。
“放肆!你们这哪里是谏言,分明是逼宫。”万历大火,咆哮起来,“果然是朕的好儿子,朕还没死,你就和一干大臣逼宫!事事使朕不如意,好叫朕早死是吧,你好早凳大位!”
这一顿咆哮,人人失色,朱常洛与一干大儒连连叩头,“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谏言,儿臣绝无二心!”
“朕今天累了!明天再议。你们退下吧。”万历突然有些气短,疲惫挥挥手,“刚才叫道长主持钦天监的旨意留中不发,明日早朝再议。”
这分明是个服软意思,几个大儒本还要闹,见万历服了软,也不再行紧逼,借机就下台,个个面有得色。
朱常洛眼神轻蔑,起身来朝王钟瞟了几眼。冷哼一声,众星捧月般受大臣簇拥着出了坤宁宫。
“父皇,这也太放肆了!”朱常茵从后面出来,把万历搀扶起坐定,万历喘了几口气,见王钟朝自己并指,立刻有一股微微凉气游走全身经脉,神智为之一清。
郑贵妃见王钟略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寒。
郑贵妃也是有一些淫荡法术在身的,用来献媚取宠。
万历皇帝本来自小有不错武功根基,但后来身体一大半是受了她的媚惑,酒色都把元气消耗空了。
“道长。。”万历皇帝觉得浑身舒畅,知道是王钟以先天气功为他舒经活络,效果居然比吃什么丹药都好,心中感激。
“我自修成大法,运转小千世界,游悠于空色虚之间,通行于幽时造化之中。这些功名利禄的争执,连浮云都不值。”王钟摆摆手道:“皇上的难处,我自然明白,不日我就要回山炼就大法,日后恐怕无相见之日。”
万历一听,赶紧阻拦道:“不妨,道长无事,不用理会那帮腐儒。今日就留在宫中,朕一是设宴款待,二是请教内外丹术,长生法门。”
“自古哪里有长生帝王!”王钟笑了笑,“皇上说笑了。”
“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