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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搭档 二十九（3）
曹竞辉看了看陈义明说：“有这么一位和员工打成一片的老板，成天都吃在一个锅里，哪能不烂在一起？”
“老板对员工的亲和力还是很重要的呀。我想，问题的关键还是公司成长过快，配套的管理跟不上。”
“那你有什么建议？”曹竞辉问。
“我想其实这也是很典型的一个案例。”索菲娅认真地说，“一个公司在它的发展初期，通常会以销售为主轴，管理的主要目的是推动销售。公司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就必须以财务管理为主轴，来建立和完善它的管理系统。要我说，你们现在应该是到了这个阶段。”
曹竞辉很有兴趣，“你有什么具体建议吗？”
“这个，最好还是让二老板来讲。他最近看管理的书，已经成了半个专家了，主意一大堆。”索菲娅笑着说。
“我想，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利用财务软件，建立公司文件管理系统。另外是加强和本地银行合作。”陈义明说，“我找了家软件公司，请他们针对我们的运作模式，编写了一套专门软件，重点是加强现金管理。等调试好了，我们就在各公司使用。另外，我们和这里的几家银行进行了联系，申请银行额度。到目前为止，反应都不错。”
“是吗？你在纽约时，不是一下就给人家打回来了吗？”
“那时候不会做账。现在不是有了位专家了吗？”陈义明冲着索菲娅笑了笑说。
索菲娅说：“你别以为我做假账。开拓内地产品，是个很好的卖点，银行对产品生产基地转移，降低成本，都是很支持的。另外，你们虽然不动产少，可大量的库存和应收账，银行也可以按比例折成资产看待。所以，当地的小银行也比较敢‘冲’。我觉得只要把账做好，拿下一个起步额度，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了这话，曹竞辉脸上满是笑容。
“我们要发展，就得不断创新。以后，我们不能光盯着老客户，要开发主流市场，找能够开信用证的客户，这样才能彻底解决我们的资金问题。你们建立管理体系，开拓融资渠道，也是创新呀。”
回家路上，曹竞辉又对陈义明讲：“你可要用好索菲娅。我已经想清楚了，以后花再大的代价，也要把财务搞好。”
“你还能在洛杉矶待多久？”
“我后天去纽约参展。一定要在展销会上抓住大客户。”
“这么快？”陈义明失望地说，“不能多待两天？”
“怎么了？”
“你看，我们股份的事，讲了好几年了，可大家总凑不起时间来办。”陈义明看曹竞辉心情不错，就又提起了这事。
曹竞辉的脸立刻阴了下来，车里的空气都似乎有些凝固了。
“明说了吧，不是我凑不出时间来办，而是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办这事。”
陈义明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你们老盯着这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曹竞辉虎着脸说，“我是在拖，我拖的原因就是我不喜欢被人逼着做事。”
“你这话从何说起？谁在逼你？我还是楚冰？”陈义明也火了，“这是我们讲好的事，你多次答应要办的事，现在一拖就是几年。我知道你对这个话题敏感，所以我很少问你。今天只是和你商量一下，怎么就变成逼你了呢？”
“我感觉到你们对我不放心，我不喜欢被人怀疑。我们这个团队靠的是信任，离了信任我们什么都没有。不是投资伙伴，我们是工作伙伴。把公司搞好，比什么都保险，比什么都可靠。如果大家不信任，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散了完事。”
“散了完事！”曹竞辉说出这样的话，陈义明彻底蒙了。
这口气曹竞辉也憋了好久了。每次谈到这事，虽然大多是陈义明开口，但在曹竞辉看来，后面分明还有一个楚冰的影子。他相信陈义明对他是信任的，可他强烈地感觉到楚冰对他的怀疑。他担心有一天，陈义明也会和楚冰一样怀疑他，那对他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早就想好好敲打他们一下。
看到陈义明惊得说不出话来，曹竞辉觉得效果已经达到了。他讲“散了”，只是要让陈义明看到后果的严重性。事实上，就眼前来讲，他是第一个不愿散伙的人。
他缓和了些口气说：“你想想看，现在整个美国的运作，都在你和楚冰手上。我那边所有的资金往来，都是通过银行。拿出对账单，一笔笔清清楚楚。再说，虽然纽约、洛杉矶和迈阿密的公司是在我的名下，可休斯敦是在你的名下，芝加哥是在楚冰的名下。大家有什么不放心的？成天要把股份合法化，好像我会贪了你们的股份似的。问题的关键是大家要彼此信任。还是那句话，大家把心思放在公司上比什么都可靠，大家彼此有贡献，有需要，这是最大的可靠。一张股票算什么？算狗屁！”
“一提办股份注册，就是对谁不信任，那我们还要不要办了？”
“我没说不办，我从开始到现在都说要办。我只是说，你们不要逼着我去办。”
话说到这份上，陈义明不做声了。他感到，曹竞辉要表达的意思是，一切必须按他的想法和节奏来办，谁也不能挑战或怀疑他的领导地位。
晚上，陈义明想打电话给楚冰，把这事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让她分析一下。可想一想楚冰的脾气，这边已经说“散”了，她那边如果也较起真来，说不准就真的散了。所以他没有打电话。
这天晚上，陈义明感到非常寂寞。他特别希望，身边能有一位可心人说说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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