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和他说了一句开玩笑的话,并发出“咯咯”的笑声。这便是洪于最后听见的声音,舒子寅没有缘由会做出这种蠢事。
洪于在地上稳稳地站了起来,他向鲁老头和快艇上的伍钢挥手,示意他们上岸。多少年的复杂经历告诉他,在这种时候镇定比什么都重要。
洪于回到房间,他要一个人安静地想想。他围着床铺凌乱的大床走来走去,想像着舒子寅昨晚在什么情况下会起床出去,或者是有什么人进入这房间带走了她?
电话的铃声让他惊了一下,他抓起话筒,是蓝小妮打来的。蓝小妮首先问他刚才为什么一直没人接电话,洪于哼了一声说有什么事快讲。蓝小妮说,只是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城里来住。她说自从离开别墅后,回到城里也常做噩梦,总看见别墅里鬼魂出没。她说她昨夜又做了恶梦,所以一早打电话来问问心里才踏实。
洪于对着话筒沉默了一下,然后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他听见蓝小妮在电话里惊慌成一团,说要立即来看看,洪于想了想说,还是别来吧,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放下电话后,洪于突然想到,如果有人潜入别墅要害舒子寅,那会是谁呢?蓝小妮吗?哦,绝不可能!在所有的人中,尽管蓝小妮最有可能对舒子寅抱有敌意,但洪于对她的善良还是充分了解的,她不可能做这种事。但是,她的亲属呢?蓝小妮的亲属有20多人在集团的各个公司工作,他们会不会为蓝小妮的地位而排除可能的危险?洪于一下子想到了蓝小妮的一个表哥,叫蓝小山,长得高大强壮,从农村来城里后,就安排在旅游公司作保安队长,这是蓝小妮的亲属中离这里最近的一个人了。
洪于立即给洪金打电话,要他查一查蓝小山昨夜的行踪。但是,电话没人接,他又拨洪金的手机,非常不巧的是,电话通了后,洪金说他正在北京参加一个旅游推介会。听见洪于的声音有变,洪金在电话上着急地问:“二叔,发生什么事了吗?”洪于将舒子寅失踪的事和自己的疑虑都告诉了他,要他绝对保密地打电话回公司,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巧妙地查问一下蓝小山的情况。“一定要巧妙。”洪于说,“万一错了会伤害人的。”
这时,有人敲门,洪于开门后见是伍钢,便让他进来了,这个粗中有细的助手或许能替他出出主意。
伍钢听了洪于的想法后,诧异地说:“不可能吧!老爷子你一定是急糊涂了,蓝小妮和她的亲属做不出这种事的。”伍钢望了一眼凌乱的床铺说,是她自己走出去的。云儿现在还在房间里发抖,说她昨夜看见了舒子寅的。伍钢说,我是来告诉你这事的,应该将云儿找来问问。
洪于一惊,仿佛看见了什么希望似地说:“立即叫她到这里来。”
云儿走进房间时,看见凌乱的床铺直往后退。她喃喃地说:“我没想到舒姐她会去死,一点儿也没想到。”
云儿说,因为舒子寅不需要她的照顾,所以她昨晚很早便睡下了。可能是半夜吧,隔壁的木莉将门拉得“砰砰”地响,将她惊醒了。她知道木莉的房门是锁了的,她出不去,便一直拉门。后来她听见伍钢走来喝斥了木莉,过了一会儿,木莉才安静下来。这以后,她却睡不着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像要出什么事似的。云儿从窗帘缝中望了一下,外面有朦胧的月光,一切平静得很。她这才接着睡觉,正要睡着时,听见有脚步声下楼来了。她想,半夜过后了,谁会下楼来呢?接着,她听见别墅门响了两声,是拉开又关上的声音。她跳下床,在窗口一看,是舒子寅正站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她穿着T恤和牛仔裤,像是要出门的样子。舒子寅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走下台阶向花园走去,并且一直往前走,过了树林后就看不见了。那方向,是朝湖边而去的。云儿说,她当时只是很奇怪,舒姐为什么在夜半三更出来散步,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这种讲述可能使云儿又看见了昨晚的情景,她抖抖地讲完后又惊吓地捂着脸哭起来。她说:“想起来太可怕了,当时舒姐直直地往前走,像是有什么人在前面引着她似的。”
原来是这样!洪于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可怕的事。他后悔自己昨夜没有陪着舒子寅,他该留在房间里就好了。他想起了舒子寅在这之前就半夜在别墅里走动过,他阻止了她,但昨夜让她一个人住在房间里无论如何是自己的错误。
这天的时间像是凝固不动似的。洪于感到度过了太长的经历。时针才指向上午10点。他抱着头坐在房中,想要理清脑中的一团乱麻。伍钢在外面的露台上踱着步,一副有劲没处使的样子。他曾建议给姚局长打个电话,让警察来协助侦查,但被洪于拒绝了。洪于认为暂时还不需要,凭直觉,他相信眼下发生的事警察是帮不上忙的。他眼前出现舒子寅夜半外出的情景,直直地往前走,像有什么人在引路似的,这太可怕了。
电话再次响起,洪金回电话来了。他说他已安排薛英去查了蓝小山昨夜的行踪,发现他昨夜没有外出过。他住的集体宿舍,房间里有3个人同住,都证明蓝小山昨夜住在寝室里。洪金还在电话里说,他在京城开会这两天,认识了一个算命、看风水的大师,叫曾天,此人名声很大,香港的富商都常请他去逢凶化吉。洪金说他已给这人讲好了,如洪于同意,他就立即飞过来看看。
洪于想了想说,行,那就请他来看看吧。事到如今,任何可能洪于都愿意试试。洪金说,他立即通知曾天飞过来,天黑之前就能赶到别墅来的。洪金还在电话中说,他没想到会出这样大的事,他也不等会议完了,处理一些急需的事后,明天一早他就赶回来。
洪于放下电话,走到露台上对伍钢说:“蓝小山没事,看来我多虑了。你立即给我打电话,叫他带两个负责湖上救援的队员过来,要带上潜水装备,将岛边的湖底查找一遍。现在,我相信子寅是在湖里了……”
洪于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便颤抖起来,他竭力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接着说:“天黑前有京城的风水大师来,到时接待一下。”
伍钢下楼安排打捞的事去了。洪于一头倒在床铺上,再也控制不住极度的悲痛。舒子寅的气息、面容、声音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这让洪于有生以来第一次嚎啕大哭,他像受到重创的狼一样大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快要窒息似的喘息声,他咬破了枕头和床单。他感到房间正在下沉、正在摇晃,他恨自己作为一个堂堂的男人竟然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他将她带到这岛上来的,从进入别墅开始,就有可怕的阴影跟随着她,他早就该带她离开这里了。他迁就了她的任性,尤其是贩毒团伙的捣乱被破获以后,他以为事情就该了结了,他没有想到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他对鬼魂的说法一直半信半疑,一直到舒子寅两次看见死人的手臂,他从内心还是认为那是舒子寅的幻觉,他认为在恐怖的环境中,女人都会发生幻觉。他错了,他没想到一切会如此真实,如此可怕,是他将舒子寅带上死亡之路的吗?这是一种怎样的命运啊……
这时,楼下的一阵尖叫声传进了洪于的耳膜,他摇晃着站起来,突然意识到湖边有可怕的事发生。他用拳头顶着额头镇定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向楼下走去。
在楼梯上,伍钢正神色慌张地往上跑。他抬头看见洪于,便用手扶着楼梯扶手气喘吁吁地说:“潜水队员打捞上来一只手臂……”
洪于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顾不得听伍钢讲完便往楼下跑,出了别墅,望见湖边上的人正挤成一团,其中还传出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声。
“是子寅的手臂吗?”洪于已经昏了头,对紧跟上来的伍钢问道。
“不,是水莉的。”伍钢舌头有点发僵地说,“手臂打捞上来后,木莉看见了,她在那手臂上发现了三颗痣,她认出了那是她妹妹的手臂。”
这就是舒子寅曾经看见过的手臂吗?怪不得木莉总是在别墅里和岛上乱窜,说是她的妹妹到这里来了。木莉肯定产生过幻觉,因为她数次看见她妹妹并和她说话,但是,如果没有这只手臂,木莉的幻觉能产生吗?洪于猛然想起,舒子寅曾经说过,别送走木莉,也许木莉正有着什么预感呢。
但是,人死在湖里了,手臂怎么会飞到这别墅里来呢?而且,这手臂仿佛有魔法似的它会牵引舒子寅到湖里去吗?而且,舒子寅的尸体又到哪里去了?
看见洪于走来,湖边挤在一堆的人自动分开,洪于看见木莉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住一只人的手臂,那场面让人望而生畏。
洪于蹲下身去,对木莉说:“给我看看。”木莉的嘴唇已咬出了血,她愣愣地望着洪于,嘴里念叨着说:“我妹妹冷,她冷!”洪于在这一刹那猛然想起舒子寅做过的梦,舒子寅对他讲过,她在梦里感到很冷很冷。这是一种什么预兆呢?子寅现在在哪里,她也感到很冷吗?
洪于心里打了一个寒战,他一边说给我看看,一边从木莉的怀中夺下了那只手臂。
这是一只女人的手臂,白净的皮肤上有不少淤血的斑块,手腕处有三颗黑痣,肘部断裂处露出骨头,这与舒子寅讲过的一样。奇怪的是,这只从湖底打捞上来的手臂并没有被水泡得发胀,除了断裂处有轻度腐烂外,整个手臂还沉甸甸的有结实的感觉,这表明这只手臂沉入湖底的时间并不长。
洪于将这只手臂递给伍钢,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但肯定先留下来再说。伍钢伸出手抖抖地接了,他当年被人砍下手指头时也没有这样害怕过。
木莉伸出手做出要抢回手臂的样子,但她已经无力站起来。洪于蹲在她身边问:“昨夜你看见过什么吗?”这是洪于第一次想和木莉谈谈,他想从她近乎疯癫的感觉中发现什么,而这之前,他是更相信理性的。眼前发生的一切使他突然感到,没有道理的预感和直觉比什么都重要。
“昨天晚上,我出不来。”木莉喃喃地说,“伍大哥把我锁在屋里了。”木莉用手指着伍钢,伍钢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你听见什么了吗?”洪于继续问道。
“当然听见了。”木莉说,“我听见我妹妹在外面走动,她到处找我,但是我出不去,我拼命地拉门也拉不开……”
洪于的背上不断沁出冷汗,鬼魂在楼里乱窜,他以前怎么就不相信呢?
中午时分,洪金打来电话,说京城里那个叫曾天的算命和风水大师已经起飞了,是他送到机场的,估计下午晚些时候就能赶到别墅来。洪金说曾大师问他说,你的老板要算什么,洪金说没什么具体的东西要算,我老板一切都挺顺的,只是慕你的大名,想见见你随便聊聊,也许能得到你的慧眼指点。至于费用嘛,他叫曾大师放心,五万十万的都不成问题,洪金知道这是这种人跑一趟的身价。之所以不能先让这位大师知道什么,是这样才能看出他的真本领。
通完电话后,洪于叫来伍钢,要他将别墅的一切安排正常,“大家该做啥做啥,见到大师时,谁也不许提起别墅里发生的各种事情。”洪于吩咐道。
太阳已经当顶,洪于坐在露台的遮阳伞下,又想到了和舒子寅在一起的日子。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