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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然——”
“将军——”
……
在袁灏等人的惊呼声中,我看去时,已到了大江岸边的轩释然,正纵身跃入波澜壮阔的大江里。
狻猊玉就算被冲进了那条大江,要寻找,也无异于石沉大海,但他想也没想,。想不为他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还是抽搐起来,也不浣洗衣服了,任他们折腾,我端了木盆,重新将脏衣服装了,一个人往回路走去。
回了他住的院落后,也不在卧室里带着做杂务什么的,捧着双手,珍宝似的看着手中的玉石——那蕴藉的光华,那圆润光滑的质地,显然贴体而藏,常年不离人身的东西。
推开膳房对面的柴扉,进了铺满干草,堆满木柴的屋子,就坐在干草上,背靠着柴垛坐了。
小时候父亲要打我,每一次,我也是躲进膳房旁的柴扉里。
那里又破又漏,又堆满了东西,让我觉得很安全。
只有那里让我觉得安全。
这一次,不知怎的,心里又生起了父亲要打我的那种恐惧感,不由自主的,就窝进了柴房。
这样的夏天,柴房里水泄不通,一丝风都透不禁,很闷热,但我却觉得很冷。还好手里的玉石是热的,蜷缩在柴房里,便恹恹的睡了。
睡梦中听到一阵马蹄声,因为心里无来由的恐慌,被这一惊动,历时就醒了,而透过柴扉星星点点的缝隙看天色,竟然已到了掌灯时分,这一觉,竟是睡到了傍晚。
隐约听到膳房在谈论,说将军回来了,快将晚膳送过去之类的话,知道轩释然回来了,又听到马蹄声,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若轩释然是忙完正事如往日那般回来还好,若是找狻猊玉这么晚才回来的话……惊慌中又想着他这才回来,即使要惩罚我,我在这里,找我也得找一阵子,等到找到了,火气大约也消得差不多了,然忧恻中没想到的是,马蹄声越来越近,竟是直往柴房而来,他回来的第一个方向,第一个地点,便是柴房。
是啊,怎么忘了,我们共同走过的年少岁月,面对什么境况,我会什么态度,会做出什么反应。
心提到嗓子眼的那一刻,柴房的门被猛然踢开,便见外面的光线很亮很亮,有随从提着灯笼,有侍卫近身相随,而被簇拥在前,踢开柴门的人,赫然是轩释然。
他一身水淋淋,不仅衣服贴在身体上,头发上,脸上,都还滴着水,他才策马回来,手里还持着马鞭,马鞭上也滴着水,显然的,才从大江里回来,找狻猊玉,大约找了整整一日,并且没有找到,他铁青着脸庞,冷戾阴狠。
火光照耀了天地,即使我蜷缩在柴房最隐蔽最安全的角落,也被照的无所遁形,慌乱间,手指不为人知的将玉石塞进了背后的石缝。我不想把玉石给他,即使在这危险的气场下,我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将玉石藏起来,不给他瞧见,哪怕他为狻猊玉折腾一日,无果而终后会怎样对我。
我不想再把玉石给他。
不想再给他。
那是我找回来,拾捡回来的,美好而珍贵的东西。
第二卷和亲燕邦088凌暴(3)
因他回府直奔此处,又有那么多侍从掌灯随侍,近处的侍卫,甚至是膳房里的杂役,因为不明所以,恐各自出了差错,亦是小心翼翼围拢而来,有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聚在柴房外窥视着里面,轩释然阴侫的直视着我,才微微伸手,夜影已将手中灯笼递给他。轩释然道:“全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他一手握着马鞭,一手提着灯笼进了柴房,将灯笼悬挂在墙壁上,顺手闩又了门。
聚拢过来柴房外的人这般围观已是越矩,慌乱之下行走于此本是不由自主,被轩释然不怒而威的摈退,如梦方醒,纷纷做鸟散状,只听柴房外远去之声杂乱无章,以及侍卫离去顿挫有致的脚步声。
一时,周遭俱静,只余我与轩释然。又是这样无月之夜,他身上散发着极危险的气息,手里又握着马鞭,而我又没个人帮衬。明知即使人山人海的围观,也没个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帮衬我什么,有人在此,也只徒增我的尴尬而已,但我还是想这时候这里多几个人,有点人气,至少可以排解我的恐惧。
这样一个人面对森冷的他!
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然背后已是墙壁,再无可退之处,惊惧的一身冷汗,脊背紧贴着墙壁,眼睛更是霎也不霎的望着他,他盯视着我,眼底一片漆黑,迈了步,手握着马鞭向我一步步走近。
视线由他的脸上落到他握的青筋爆裂的马鞭上,我倒抽一口冷气。
他是要用马鞭打我……
才如此猜测,身体已是火辣辣的疼痛,一道鞭影毒蛇般的缠在了我的前胸,本能的惊叫了一声,下一刻,鞭影又接踵而至,力道十足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甚至来不及瑟缩闪避,当那鞭影如丝网般罩下,我本能的护住头和脸,侧身向墙壁,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我没有喊叫,在他的将军府,我任哪般的哭天抢地,也没个人会替我出头,也没个人替我出的了头;同样没有向他求饶一句,玉石是我自己“抛”掉,也是我自己藏起来想要据为己有的……
只除了身体承受疼痛,本能的颤抖瑟缩,和不堪忍受鞭挞的痛哼声,我畏缩在墙角,安安静静。
然他却怒火更盛了,一把揪拽起我,复又一个耳光将我打趴在地上,咬牙嗤声道:“你不觉得痛么?果真是铁石心肠!”他一脚踏下来用力踩住我的脸,似乎又不打算就这样踩死我,带着恨怒和不甘,一脚踢向我的心窝,将我踹滚半丈,头重重撞上柴房里的一块石头,我痛叫一声,还没有消去身体的疼痛,鞭影重又呼啸生风,长蛇一样的蹿了过来,重重缠在我的身体上。
这一次,他带着绝顶的暴戾,狠狠的怨愤,每一鞭下去,俱是让我皮开肉绽,薄衣早成鞭形裂了开来,啪啦下去便是尖锐的疼,血肉咝声咕咚碎开,鲜红的血迹侵染了衣服。可任凭他怎样鞭打,我除了痛哼哆嗦,还是一声不出,只是着实承受不住,指甲抠着墙,妄图抓住光秃秃的墙壁,依附游丝般的魂魄……
我真的觉得我就要被他打死了。
神志越来越发散,却也越来越模糊,可便是这般一声不吭,他的气焰越盛,落在我身体上的鞭子越来越狠佞,完全是要打死我的那种打法,一鞭才落下去,一鞭又打下来,他甫从江里回来,湿淋淋的衣服又多了层汗水,让他的衣服更湿,挥动鞭子时,手臂上的衣服便抖洒开一地湿润,汗如雨下……她的鞭子也全湿了,滴着水,却是血水,而他英俊而又狰狞的脸上,更像蒙了层油布,密密的汗光,说不清的狠毒……他愤恨起来口上叱喝着我什么,他的手摁在他的胸口,说这话,那样剜心噬骨的痛,好像有说狻猊玉,也有说其他什么话,我也听不清……
终于,我的手从攀附着的墙壁上垂落,便这样晕死了过去。
是被一阵剧痛,甚至远胜于鞭打的剧痛拉扯醒的,许多的水从我头上身上流过,而扔掉木桶的他,在我身前蹲下,那只握鞭子的手,此刻丢开了鞭子,揪拽住我的衣襟,他的另一手,更是狠狠抓着我的肩胛,我完全顾不得去看他,身体筛糠般的哆嗦着,疼痛撕心裂肺,他是用盐水泼醒浑身都是鞭伤的我么?那样的痛。
他一直定定的看着我,终是无法忽视他的目光,满脸水渍的我抬头看他,看他……
面对鞭打强撑着,没有失声痛苦的我,这会看着他,却失声的痛苦了出来。
待到我哭声渐歇,只是啜泣时,他的手抚摩上我脸上沾染的血污,始才低楚诉说:“你恨我么?你扔掉我们的玉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失控,会暴躁,会崩溃么?”
有一滴一滴的泪水落到我的面颊上,落下来的时候,竟然还是热的。
他的眼眶里又有一滴热泪落到我的面颊上,他颤着声嗓道:“……你还是把它扔了。”
他垂眼,扫视着我浑身的鞭伤,许久才重又抬眼看我,一双黑眸纠缠着说不清的爱恋和痛楚,连他喉间的喘息,都带着微哽的低咽,“你扔掉的不是一块玉,是我们的过去。抛掉我们的过去时,你连一丝留恋都没有么?”
许久,听不到我的答话。
“呵呵……呵……”
他牵动着嘴角,宛如血肉被掏空的枯木,僵硬的,空落落的笑着。
晚风中,他横抱着我慢慢走着,望着一路倔强的想要将黑夜耀亮为白昼的灯笼,又笑了一笑。
英俊脸庞上的那抹笑容,带了难以言喻的悲哀,决绝而悲怆。
回了卧室,放我在榻上,揭着我模糊在血伤上的衣服,吻着我,吻着那不知多少道的鞭伤。
“你都不顾惜我们过去的情分,那我又有什么好顾惜的!”
说最后一个字时,已是挺身进入我的身体,果真如同他的话,丝毫不顾我遍布鞭伤的身体,行着房事,甚至吻我的时候,还咬破了我的唇,让我又添新伤。
一晚上身体都在哆嗦颤抖,竟然没有再晕过去,疼痛的自然也睡不着,而他竟也没睡,用热水给我擦洗身体,然后又上着药,处理完我全身的鞭伤时,已是黎明拂晓。
他自己盥洗更衣了,又在卧室里用完早膳,然后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朝霞便漫了进来,他仰起头,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可他的神情并没因朝霞辉映而显得生机蓬勃,反倒甚是惨淡无光。
他迈出房门,背对着我,留给我一个冷硬钢板的背影,用那种似被碾压过的嗓子说道:“丫头,记住今天这一顿鞭子,再敢对我不忠,背叛于我,我一样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军营牢狱里的刑具,适用于奴隶、战俘,也同样适用于我的女人!”
他理着衣襟,步伐缓而沉重的离去。
接下来的两日,洗衣、擦地、打扫,最主要的,是侍候他的饮食起居。
十三岁那年入住擎天侯府,便见识到了他难以侍候的贵族习气,之于侍女,世家子弟、侯门世子那样的金尊玉贵,少爷脾气,颐指气使……于今,他一一的用在了我的身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发挥的淋漓尽致,对待仆婢,他也不过高高在上的冷漠,对待我,却是恨之入骨的冷戾,侍奉他茶水,在炎炎夏日,他会将滚烫的茶水泼到我脸上,为他穿鞋脱靴,他总是少不了踢踹我几脚,他在书房里处理军务,会让我烈日下生火熬煮一些他根本不会喝的羹汤凉茶……
这晚服侍他沐浴,他更是将我的头按在了水里,终于我没气了,他将我的头拽出了水面,我在活过来,是他嘴对嘴,用人工呼吸救回我的,我悲哀的望着他,他怎么不索性让我死?
“想死?没那么容易。”她看着我道。
他还不会让我死,所以百般折磨我的同时,每日四次,按时会亲自为我的鞭伤上药,那个时候,他虽然冷漠依旧,但至少,是唯一不会虐待我的时候,他上药的动作很轻,但也足够令我寒意上涌,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死神来了的那种阴霾中。
这日下午我在屋里挠痒痒——因为鞭伤结痂,伤口很痒,也因为这两日烈日下暴晒和劳累,在这个夏天,身上长了痱子,身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