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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冷又明亮(试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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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不太信这个。但无可否认地,这个词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带着浓厚血腥气的生肉。我知道迟早会有猛兽循着这血味,找上门来。

    事实上她已经来了。她本来就没有远离过。

    “余裴裴你终于来啦!还半个小时呢,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你还能再晚点吗?”林艳的声音朗朗传来。她化了比平时浓至少一倍的妆。新烫的头发打着卷儿地垂在肩上,两个亮晶晶的银质耳环在亚麻『色』的发丝下若隐若现。“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余裴裴。”她女主人般挽过我的手臂。不等我分辨清话中的重音究竟是落在“大学”还是“最好”,对方已将我拉到了点歌处。“快点歌快点歌!”她一边叫一边递来一杯酒。“喝酒喝酒。”此时新的旋律响起,她一声“啊,我的!”便拾起话筒跑去了中场。剩我一人傻乎乎地对着点歌台。弄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连唱个k也能搞得这么雷厉风行。然后我点了一首歌。喝了两口酒。犹豫片刻,又喝了两口,才站起来朝peter的位置走去——在这片灯红酒绿的吵杂里。似乎只有他所处的那一小块范围,能让我稍微感觉安静。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我只能再次将原因归类进那些玩意儿里:

    命运、天意。或者更好听点的,缘分。

    “hi。”靠这三个词撑腰,我朝peter主动打了招呼,“是peter吧?”

    “你是——”对方看着我,语间停顿了大约一秒,“上次剪头发的那个林艳的朋友。”他边说边挪出一人的空位,朝我比出“坐”的手势。

    “这名号太长了……叫我余裴裴吧。”我说。这话就像一句咒语,每每当我说出口的一刻,就仿佛有一只天降的大手拿着面具朝我脸上盖去。“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呢。”面具后的我听到余裴裴这么说。她一边说一边笑起来。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笑得很甜。

    “呵呵。记得。你挺可爱的。”peter说。语气和表情却很平稳。大概对一个发型师而言,朝女人说出“你挺可爱的”,就跟说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没有区别。他一边说,一边前倾着身子看向余裴裴的正脸:“刘海稍微长长一点了。”

    “当然会长咯。我毕竟也是人类嘛。”余裴裴接一句自以为是的俏皮话。换来peter两声平淡的“呵呵”——可能觉得不好笑。也可能是压根没听明白。这让余裴裴觉得有些无趣。无趣里她于是想到了方宇。如果是方宇的话,他才不会“呵呵”呢。如果是方宇的话,他一定会装出一脸惊骇地说“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或者用一副好『色』大叔的表情『奸』笑着“我不信,这得要好好检查一下”;又或者……等等,余裴裴你在做什么?你干吗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男人?我可不是为了让你怀念前男友才坐到peter旁边的。

    我是,我是想让你忘了他。

    但这似乎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是的。我早该发现的。我唯一能真正控制的,不过是那个叫做'余裴裴'的面具。我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想什么时候脱,就什么时候脱。但,另一个藏在我心底的'余裴裴',有时候我希望她离开,她却不离开。有时候我希望她出来,她却又不出来。

    我指挥不了她。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喝酒了。芝华士兑绿茶的味道称不上喜欢,但总算比啤酒好入口。三四杯灌下去,脑子里的某个地方也就变得混沌起来。我喜欢微醺的感觉,它能让我觉得这世界上的很多事都变得不值一提。譬如现在,当我看到不远处的林艳被一个陌生男人搂进怀里,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尽管据我所知,她同时还和我们大学某个新入学的帅气小学弟,以及某个不知道打哪儿认识的it精英打得火热。但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照林艳的说法就是“管别人怎么想啊,反正我自己觉得开心就行~”。我向来认同这句话。尽管我自己做不到。

    “你和林艳关系很好?”peter的声音传过来。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高中也是读的同一间。不过她一直高我一级。”我答。余裴裴的面具不知什么时候被我丢到了脑后。出于某种源于天『性』的尴尬,我详细得有点莫名其妙。或许也是因为如此,peter朝我坐近了些:“没听清。”

    “……我是说,我们关系是挺好的。”这次我决定长话短说。

    “呵呵。怎么这次的回答变得这么短了。”

    “喉咙干。说太多话累。”——说白了就是没有聊天的兴致。

    “那喝酒。”peter替我倒满一杯酒。他倒酒的时候表情认真。侧脸的线条冷峻而刚硬。我还留意到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拿着酒杯时掌心与杯子隔了空。莫名其妙地,看起来就多了一份男人味的『性』感。这『性』感将我先前的厌倦击退不少——我向来觉得女人是比男人更胜一筹的视觉动物,只是很多时候她们的注意力被衣服包包珠宝首饰分散了而已。

    “想灌醉我?”我接过酒。学peter “呵呵”了两声。

    “不需要我灌吧。你自己也喝得不少。”peter朝林艳的方向仰一仰下巴,“比她还能喝。”

    “林艳本来就不太喝。”她无须酒精的点拨也能nature high。她比我强得多。

    “呵呵。因为你们不是同一类人。”peter说。

    我愣一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peter看着我,眼神透出一股似笑非笑的意味,“你比林艳要……”适逢震耳欲聋的音乐前奏响起。我“啊?”一声:“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手机,多少?”

    peter的声音比先前还要低沉。但这次我听得很清楚。

    我甚至能闻到他附在我耳边时,那股似有若无的古龙水香。

    3

    和peter认识两个星期零三天的时候,他邀约我来到眼下的这间酒吧。

    而在这之前,我们也曾打过几通电话,吃过两次饭。电话每通不会超过五分钟。内容无非就是问候和邀约。饭局一次中餐一次西餐。一个帅哥愿意请自己吃饭,换了谁也不会拒绝。当然,我得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期待——期待能再次重温那晚在ktv里,当他在我耳边询问我手机时的感觉。那就像冰冷黑暗里突然擦出的一道火光。某个瞬间,心里的那头猛兽便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可惜连着吃了两次饭。过程都相当无聊。peter身上有一种不咸不淡的特质。好听的说法叫'绅士'。难听一点,就是'敷衍'。一旦挥发出来,类似我这种天『性』颓靡的人,很容易就没了劲头。但另一方面,他的这种敷衍,在某些时候又叫人感觉相当危险——就像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远远地你以为自己能够看透它。等真把脸凑过去了,才发现什么也看不清。

    我发现自己看不清peter。

    最开始他在我眼里,是个有着高超手艺的发型师。英俊。寡言。设定狗血犹如所有偶像剧里的男一号。后来我觉得他不过是个徒有外表,内里空洞的绣花枕头。再后来,我意识到这男人其实将自己藏得很深——或许有些无趣。但那并不代表他就是蠢。他只是很擅长伪装:装酷。装傻。装绅士。装,没听清我的话。

    哗啦啦的水声涌进耳中。我站在酒吧厕所的洗手台前。冰凉的水柱冲洗上双手,被酒精搅浑的大脑也随之清醒了些。我回忆起先前,peter朝他的朋友们介绍我时,说的那句“她叫余裴裴,是林艳的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当时我没多想,脑海里也就一个“看来他的朋友都认识林艳”的念头。但现在,现在我却突然意识到:

    “我是林艳的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这明明就是之前唱k时我告诉他,然后他回答“没听清”的一句话。

    这算什么意思?那句“没听清”是骗我的吗?为什么要骗我?是为了要靠我近一些,而耍的小伎俩吗?嗯。倒是可以理解。但,现在他将这句话在我面前复述出来又算什么?他明明可以只说“她是林艳的朋友”。但他却选择了特意复述我的话?纯粹的脑容量不够?还是——

    “够了。”酒精下的过度思考只会让人想呕。我很想掬一捧水洗个脸。但又怕洗脱了脸上的妆。和方宇一起的时候我几乎没化过妆,了不起也就是在有痘痘的时候上个遮瑕粉底——“所以你被甩是正常的嘛!换你,你愿意天天对着一个秃头的男人啊?”分手后林艳曾这样“安慰”过我。举的例子虽然夸张得像个神经病(可她说这话的表情很认真……),但确实成功让我咬牙买下了一套max factory。我还记得自己在宿舍试着化完人生第一次的全妆后,舍友们纷纷比出的大拇指。当时我在想什么呢。我想的是……嗯。我在想的是:可惜,方宇看不到了。

    方宇。

    方宇。

    又是方宇。

    你他妈的干吗老是要想着他?!你他妈的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将他从我的脑子里抛出去?比起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更让我气愤的,还是这个对那种男人念念不忘的自己。是余裴裴。

    耳边冲出一阵'哗'的声响,意识到时,我已经捧着水泼上了自己的脸。重新再抬头,镜子里的女人已是一脸的水珠。先前蓬松的刘海,此刻软软地贴在她湿漉漉的脑门上,眼圈四周花出一圈淡淡的黑。看起来狼狈又滑稽——我终于惩罚了她。

    “嘻嘻。活该。”我对着镜子傻笑。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想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哭。不可以哭的。哭了,我就输了。输给方宇。输给余裴裴。

    但我还是哭了。在我走出洗手间。看到在门口抽着烟等我的peter之后。

    “真久。你没事吧。”他朝我走来。顺路将手中的烟头熟练地朝身旁垃圾桶口按下。“你啊,怎么老是穿黑『色』哦?”我扯着他黑t恤的一角,答非所问。脑海里的下半句是:“你是想将自己隐藏起来吗?”但这句我不记得自己到底问没问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反正peter都没理会。“你醉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扶过我的肩。

    “我没醉。”

    “醉了。”“没醉。”“醉了。”“……”

    好吧,我懒得和你辩这个。那就当我醉了吧。如你所愿。我放慢脚步,将额头抵上peter的背。他很危险,但他的后背却宽阔得足以让我感觉安全。尽管我很清楚,这'安全'正是构成那'危险'的一部分。如同搁置在陷阱上的一张结实的沙发。但,随便吧。反正我醉了。既然醉了,那么做什么都应该能被体谅。被peter体谅。或是,被我自己体谅。

    “怎么了?”我听见peter说。贴着背脊的关系,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从他体内发出来的。然后他停下,转身朝向我,“你哭了?”他将手绕到身后,确定衣服后那一小块的濡湿。

    “……”我不说话地站在原地,任凭着眼泪肆虐。低着头的关系,它们甚至不需要经过我的脸颊,就能直接从眼眶跌落到地板上。此时我们正处在洗手间到大堂的过道上。过道很长。来往的人也不多。灯光是带着忧郁感的暗蓝。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就像一部伤感而烂俗的电影——清醒的时候,我总是羞于让自己沉浸于这种矫情的幻想。但是现在不同。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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