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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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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擅自喝酒有多久了?”

    “这都是我自己买了带回来的,”我说。“我时常有意大利军官来探望我,不得不备点白兰地招待他们。”

    “难道你自己就不喝吗?”她说。

    “我自己也喝。”

    “白兰地,”她说。“十一只白兰地空瓶子,还有那瓶狗熊酒。”“莳萝利口酒。”

    “我打发个人来拿走。你的空酒瓶都在这儿吗?”

    “目前只有这一些。”

    “可我还在可怜你的黄疸病哩。怜悯用在你身上是白搭。”“谢谢你。”

    “你不愿意上前线,倒也难怪。不过故意纵酒来害上黄疸病,那未免太不聪明啦。”

    “你说我故意什么?”

    “故意纵酒。你明明听见的嘛。”我一声不响。“除非你还能找到什么别的借口,你这黄疸一好,就得回前线。我不相信你这自己促成的黄疸病使你有资格享受疗养休假。”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

    “你自己生过黄疸病没有,范坎本女士?”

    “没有,但是这种病人我倒见过不少。”

    “你发觉这种病人好过吗?”“总比前线好一点吧。”

    “范坎本女士,”我说,“你可曾听说有人因为想逃避军役而自踢阴部?”

    范坎本女士不理睬我这个实际问题。她只好不睬,要不就得离开房间。她不愿意走开,因为她素来不喜欢我,现在正可趁机编派我一顿。“我倒知道有好些人,为要逃避上前线,故意叫自己受伤的。”“问题不在这里。故意叫自己受伤的人我也见过。我问你的是:你可曾听见有人因为想逃避兵役而自踢阴部?因为这种感觉与黄疸最相近,依我想,女人很少有这种经验。所以我问你生过黄疸病没有,范坎本女士,因为——”范坎本女士走出房去了。后来,盖琪小姐走进来。

    “你对范坎本说了什么来着?她气坏了。”

    “我们不过在比较各种感觉。我刚刚要说她没有生小孩的经验——”

    “你这傻瓜,”盖琪说。“她要你的命。”

    “她已经要了我的命,”我说。“她取消了我的休假,不如索『性』让她叫我上军事法庭吧。她太卑鄙了。”

    “她一直不喜欢你,”盖琪说。“到底吵什么啊?”

    “她说我故意纵酒促成黄疸,免得回前线。”

    “呸,”盖琪说。“我来发誓说你从来没喝过酒。人人都愿意发誓证明你没喝过酒。”

    “她已抄到了酒瓶子啦。”

    “我不是十遍百遍叫你把那些瓶子清出去么?现在瓶子呢?”

    “镜橱里。”

    “你有没有只手提包?”

    “没有。把瓶子装在帆布背包里吧。”

    盖琪小姐把瓶子装在背包里。“我拿给门房去,”她说。她朝房门走。

    “等一等,”范坎本女士说。“瓶子交给我。”她早把门房喊来了。“请你拎着,”她说。“我打报告的时候,要给医生看看。”

    她沿着走廊走去。门房提着背包跟着。他知道里边是什么。

    我除了失掉休假以外,倒没有什么别的事。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我回前线的那个夜晚,打发门房上车站,等火车从都灵开来,给我占一只座位。火车定在夜半开出。列车先在都灵编好,开到米兰约在夜里十时半左右,就停在车站里,等到午夜才开。要座位的话,你得赶火车一开到米兰就上去抢。门房拉了一个在休假的当机枪手(原来的职业是裁缝)的朋友作陪,两人合作,总可以抢到一只位子。我给了他们买月台票的钱,行李也交他们带去。我的行李计有一个大背包和两只野战背包。午后五点钟左右,我向医院人员告别,走了出去。我的行李放在门房的屋子里,我告诉他说,我快到半夜时到车站去。他的妻子叫我“少爷”,这时哭了。她揩揩眼睛,跟我握握手,接着又哭了。我拍拍她的背,她又哭起来。她以往给我补东西,是个又矮又胖的女人,笑嘻嘻的脸,一头白发。她一哭起来,整个脸就好像碎了一般。我走到拐弯上一家酒店里去等,望着店窗外。外面黑暗,寒冷,又有雾。我付了我那杯咖啡和格拉巴酒的钱,借着窗口的光,张望着外面走过的行人。我看见了凯瑟琳,便敲敲窗户。她张望了一下,看见是我,便笑一笑,我走出去迎接她。她身披一件深蓝『色』的斗篷,头戴一顶软毡帽。我们沿着人行道一同走过那些酒店,穿过市场,转上大街,穿过一道拱门,到了大教堂广场。那儿有电车轨道,再过去便是大教堂。在雾里,教堂显得又白又湿。我们跨过了电车轨道。我们的左边是店窗明亮的铺子和拱廊的入口。广场上罩着一层雾,当我们走到大教堂跟前时,教堂显得非常宏伟,石头的墙壁湿漉漉的。

    “你想进去吗?” google_protectandrun(〃render_ads。js::google_render_ad〃; google_handleerror; google_render_ad);

    “不,”凯瑟琳说。我们朝前走。前面一个石扶壁的暗影里,站有一位士兵和他的女朋友。我们走过他们的身边。他们正紧挨着石壁站着,士兵用他的披肩裹住了她。

    “他们像我们一样,”我说。

    “没有人像我们,”凯瑟琳说。她的口气可不是指快乐的方面。“我希望他们有个地方可以去。”

    “这对他们也不见得有好处吧。”“这也难说。人人总得有个地方可以去才好。”

    “他们可以进大教堂去,”凯瑟琳说。我们已经走过那教堂了。我们跨过广场的另一头,回头望望大教堂。它在雾中的确很美。我们正站在皮货铺前。店窗里放着马靴、一只背包和滑雪靴。每件物品单独放开陈列着;背包摆在中间,一边放着马靴,一边放着滑雪靴。皮呈暗『色』,给油敷得像旧马靴一样光滑。电灯光把这些暗『色』的皮件照耀得亮光光的。

    “我们什么时候滑雪去。”

    “两个月后缪伦在就可以滑雪了,”凯瑟琳说。“我们就上那儿去吧。”

    “好的,”她说。我们走过别的店窗,拐进一条小街。

    “这条街我从来没走过。”

    “我上医院去就抄这条近路,”我说。那是一狭窄的小街,我们靠着右边走。雾里有许多人走过。沿街尽是铺子,店窗里都点着灯。有一个店窗里放着一叠干酪,我们张望了一下。我在一家枪械铺子前停住脚。“进去一会在死前死上好多次,儿吧。我得买支枪。”

    “哪种枪?”

    “手枪。”我们走进去,我把身上的皮带连同空的手枪套解了下来搁在柜台上。柜台后边有两个女人。她们拿出几支手枪来。

    “得配上这手枪套,”我说,把手枪套打开。那套子是灰『色』皮的,是我从旧货摊买来,在城里佩带的。

    “她们有好的手枪吗?”凯瑟琳问。

    “都是差不多的。这一支我试试行吗?”我问店里的女人。

    “现在这里可没有试枪的地方,”她说。“枪倒是很好的。包你没错儿。”

    我把扳机扳了一下,再把弹机往回拉。弹簧虽太紧一点,倒很顺手。我瞄瞄准,啪地扳了一下扳机。

    “枪是用过的,”那女人说。“原是一位军官的,他枪打得很准。”“是你卖给他的吗?”

    “是的。”

    “你怎么收回来的呢?”

    “从他的勤务兵手里。”“说不定我的你也会收回来的,”我说。“多少钱?”

    “五十里拉。很便宜。”

    “好的。我还要两只额外弹夹和一盒子弹。”

    她从柜台底下取出这些东西来。

    “你要不要佩刀?”她问。“我有几把人家用过的佩刀,很便宜。”“我是要上前线的,”我说。

    “哦,那你用不着佩刀了,”她说。

    我付了子弹和手枪的钱,把子弹装进弹仓,『插』好,接着把手枪装在手枪套里,额外弹夹里也装上了子弹,然后『插』在手枪套上的皮槽里,最后才把皮带围在身上束紧。我觉得手枪在皮带上沉甸甸的。不过最好还是佩带那种军队规定的手枪。因为子弹的来源可以不发生问题。

    “现在我有全副武装了,”我说。“这是我不能忘了做的一件事。我另外一支枪在我上医院来时给人家拿走了。”

    “我希望这是支好枪,”凯瑟琳说。

    “还需要什么旁的吗?”那女人问。

    “大概没有了吧。”

    “手枪上有根扣带,”她说。

    “我看到了。”那女人想兜卖别的东西。

    “你不需要个哨子吗?”

    “大概用不着吧。”

    女人说了再会,我们走到外边人行道上。凯瑟琳望望店窗。女人往外望,向我们欠欠身子。

    “那些木镶的小镜子是做什么用的?”

    “是用来吸引飞鸟的。他们拿这种小镜子在田野里转来转去,云雀看见便飞出来,意大利人就开枪打。”

    “真是个别出心裁的民族,”凯瑟琳说。“亲爱的,你们在美国不打云雀的吧?”

    “倒没有专门打的。”

    我们跨过街,开始在街的那一边走。

    “我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凯瑟琳说。“方才出发时我怪不好受。”

    “我们在一起总觉得好受。”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是的,不过我半夜就得走了。”

    “别想它,亲爱的。”

    我们沿着街走去。雾使得街灯发黄。

    “你不疲倦吗?”凯瑟琳问。

    “你呢?”

    “我没事。散步很有趣。”

    “可别走得太长久了。”

    “是的。”

    我们拐进一条没有灯光的小街,走了一会。我站住了吻凯瑟琳。我吻她时感觉到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她把我的披肩罩在她身上,于是我们两人都给裹上了。我们站在街上,身子靠着一道高墙。

    “找个地方去吧,”我说。

    “好,”凯瑟琳说。我们沿街走去,走到运河边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街的另一边有道砖墙和一些建筑物。我看见前面有一部电车正在过桥。“我们可以在桥上雇部马车,”我说。我们站在雾中的桥上等待马车。几部电车开过去了,满装着回家的人们。随后有部马车赶来了,可是里边有个人。雾现已转成雨。

    “我们不如步行或者赶电车吧,”凯瑟琳说。

    “总有一部要来的,”我说。“马车一向打这儿经过的。”

    “有一部来了,”她说。

    车夫停下马,把计算表上那块金属的出租招牌放了下来。车篷早已罩上了,赶车的外衣上淌着雨水。他那顶有光泽的礼帽给打湿了,闪闪发亮。我们一同往后靠坐在车座里,因为罩着车篷,里边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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