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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皇太叔的病体为甚,臣愿举荐皇太叔担当驱逐魔武军的大军元帅。”
闻言,众位大臣齐皆目光殊异的望了宰相大人一眼,心道:这一向深沉老辣的老东西,今天是不是疯了?皇帝费尽心机,历时近十年,方成功的将绊脚石夏秦亲王给搬掉;而今老东西竟然重新举荐他,这不是触皇帝的霉头吗?真是自寻死路。
众位大臣一向是面和心不和,互有芥蒂,此时见宰相大人主动以身试路,都抱了幸灾乐祸的看好戏念头,却不想皇帝的反应,竟然令他们大跌眼镜。
皇帝赞许的望了宰相大人一眼,大感满意。宰相大人先作声明,要皇帝不以皇太叔的病体为甚,痛下决心,任命他为讨魔大元帅,如此等于给皇帝正了名,说明皇帝不是为收回神武军团的军权而解除皇太叔的元帅职位,而是为了令他更好的颐养天年、休养病体为目的的;但而今国难当头,休养身体的皇太叔,临危受命,又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皇帝道:“速传皇太叔进宫,商议国事。”数名内侍匆匆而去。
至此,众位大臣意识到风向变了,立即裨补阙漏,纷纷赞言皇上圣明,善于用人,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的皇太叔,实是收复失地、讨伐魔武的不二人选。然而他们却不清楚皇帝的心思,没有对皇帝“体恤臣下”的美德去下重心赞美、对皇上“为了让皇太叔能够颐养天年,不惜将他调离条件艰苦的边塞而招回京师调养,从而导致了这场灾难”来作文章,反而尽扯些皇太叔英明圣武,是天纵的军事奇才,劳苦功高镇守天阙城三十年,逼迫的魔武国难以寸进,而今临危受命,一定不负皇上的厚望,必定尽复失地云云;他们好像忘记了正是皇帝解除的皇太叔的元帅职务,如此大赞皇太叔的功绩,恰恰反衬出皇帝决策的失败与无能,从而将马屁尽数拍到了马腿上。宰相大人见皇帝面色越来越难看,阴沉的像要滴下水来,而诸位重臣犹在喋喋不休,大放阙词,完全不知道马屁拍错了地方,不由得在肚子里暗暗好笑,却低头面色恭谨的不作一声,抱定了看好戏的心思。
果然,皇帝忍受不住了,铁青着脸怒喝道:“都给我住嘴!”
歌功颂德的众位大臣,大大的一愣,见皇帝的恼怒的面色,喷火的眼神,不由得噤若寒蝉,心下却在大感奇怪:为什么宰相那老小子马屁就拍的皇帝舒服,自己顺着那个思路下来,却就拍到了马蹄上呢?
不一刻内侍回奏:“皇太叔闻听天阙城失陷,神武军团四十万将士全军覆没,急怒攻心,吐血半升,卧床不起。”
皇帝大惊,与宰相面面相觑,真正的慌了手脚:夏秦亲王的军事才干,在整个圣元帝国是首屈一指,而且又经年与魔武军交战,刚刚击退魔武国的入侵,由他担任反攻魔武军的圣元大军的元帅,无疑是最为合适;如果他有不测,帝国无人堪以大用,难以挡住魔武军侵略的步伐,可就真正岌岌可危了。
皇帝自然知道亲王已经年岁不永,因此对亲王交出兵权回京请罪,他并没有去为难,反而大加封赏;而今事情危急,他不由得大大的后悔以前对亲王百般的为难与压逼,令他前后忧虑,耗尽心智,落致如此地步。
长叹口气,皇帝道:“摆驾,去亲王府!”
浩泊为亲王渡完真气疗养后,亲王精神稍微好转了一些。此时亲王体内的生机完全断绝,即使疗养魔法高明的大魔导师也已束手无策,浩泊注入真气,也于事无补,不过勉强维持亲王的神智清醒而已。亲王在世的日子,已经是寥寥可数。
夏秦亲王望着浩泊,喘息道:“事情的发展与师弟设想的一模一样,师弟,此次你可不能够袖手旁观啊。为兄是不成了,再没有力气去驰骋沙场、驱逐贼虏了。师弟,万望你看在师祖与圣元列代皇帝的面上,施以援手,圣元帝国内政不修,现在又逢外患,真正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是我与皇帝对不起你,上次与魔武国的会战,你立下那么大的功劳,最终却剥夺了你的军功,没有给你丝毫的嘉奖。”
浩泊见亲王毫不为意他已经是朝不保夕的生命,反而念念不忘帝国的忧患,忍不住心里酸楚,摇头道:“师兄,你不要这么说,你知道,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军功嘉奖。再说,此事你也是受害者。”
亲王拉他手,吃力的道:“我是身为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自当应该。但你,我希望师弟不要怪责皇帝,他也有难处。你就答应我,对帝国施以援手,不然,为兄死也不瞑目。”
浩泊苦笑道:“师兄,不是我不答应你,我无权无势,凭我一个人,能够驱逐魔武国大军吗?我又拿什么答应你?”
亲王见浩泊口风松动,精神一振,道:“只要师弟答应就行,皇帝一定会来问我如何抵御魔武军的侵略的,到时师兄全力举荐你,保你被授予圣元军元帅的权杖。”
浩泊嘴角浮上一丝讥诮,道:“此事万万不可。师兄,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小皇帝的心思?你以为他会将军权交付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他连你都不相信,还会相信我?不过,我身为圣剑山的第二十四代受命者,责任就是协助圣元帝国抵御魔武国的侵略,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该出手时,我自然会出手,你那愚蠢的侄子还不足对我形成影响。”
亲王长吁了口气,颓然躺在床上,喃喃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此时老管家匆匆奔进:“老爷,皇帝陛下来了。”
浩泊一皱眉头,微微冷笑,道:“我回避一下。”说着出卧室,避到书房。站在书房内,哭的两眼通红的夏燕,见到浩泊进来,扑他怀内,又低声抽噎起来。
浩泊轻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好了,乖,不要哭了。你要一哭,师兄被你哭的心烦意乱,更不利于他的休养。你要装出高兴的样子,在他生命最后的这月余的时间里,让他开开心心的,再无挂碍方好。”
夏燕起身,收住哭声,坚强的点了点头:“我一定要父王不再生一点气,我要让他天天高兴。”
浩泊怜惜的望着她,点头道:“如果实在想哭,就到我面前哭吧,也不要太憋坏了自己。”
此时皇帝带领宰相、政务大臣、内务大臣等一干朝政重臣,来到夏秦亲王的榻前。皇帝一直不太相信亲王能够一下子病到不能起床的地步,心下以为他是在装病以泄自己解除他神武军团元帅的怨愤,这时一见之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只见亲王浑身软弱无力的倚躺在榻上,面色蜡黄,双目黯淡,仅仅几日未见,已消瘦的皮包骨头,看来天阙城的失陷,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念及叔父戎马一生,统率千军万马,豪气盖世抵御魔武军的往事,皇帝感慨万端,而想起当年抱着尚年幼的自己,亲切的教导自己为君之道,其期望殷盼之意,至今历历目前。皇帝暗叹一声,一时间心酸泪下。
亲王直到皇帝坐到病榻侧,方看清楚,慌忙挣扎就要起身下地跪拜。皇帝忙按住他,哽咽道:“叔父不必多礼,今日我们只叙叔侄家礼,不论君臣。”
亲王挣扎了一会儿,发觉自己终动弹不得,颓然道:“君臣之礼不可废,只是,皇上,我是没有力气给你行礼了。唉,夏秦,你原来也有今日。”
皇帝拭泪道:“叔父,侄儿,对不起你!”
亲王闻言,望着面前的皇帝,这位一直对自己明防暗攻、企图扳倒自己、从而铲平亲政道路的侄子,一时间百感交际,良久,摇头道:“皇上,你不要这么说,你是皇帝,我是臣子,臣子就要尽臣子的本分,我实则并没有丝毫的怨恨于你。”
皇帝低头道:“侄儿误用庸才,导致丧师辱国,将您的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侄子是夏家不肖子孙,愧见英明神武的列代先祖。”
亲王叹口气道:“皇上,人恒无过?贵在能改。而今形势虽然紧急,但尚未到不可为那一步。”
皇帝忙道:“叔父有何退敌良策,见教侄儿?”
亲王吸口气,黯淡的眸子忽然亮光一闪,缓缓道:“我们虽然丢了天阙城,但还有天牢城未陷,如此就事有可为。有大半个锦绣平原为后盾,地广人多,粮草丰足,最关键的是,魔武军占领西部锦绣平原,烧杀掳掠,不修仁政,立足不稳,民心相悖,有如此多的有利条件,还不足以将其击退?”
皇帝闻言心下大为欢喜,眼前渐渐的清明起来,不像刚才一样一片灰暗,彷徨无着了,道:“我们既然能够赢得最终的胜利,那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怎么做呢?”
亲王赞许的望了侄子一眼,道:“当务之急,自然是任命大将,统兵反击。兵贵神速,自现在起,时间要以秒来计算,不然被魔武军队立稳脚跟,再想打退他们就难了。军队的统帅,要谨慎选择,万万疏忽不得,如再有失,可就难以收拾了。我是不成了,不然,我真想能够统兵出征,为你分忧啊。”
皇帝点头,道:“不知叔父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闻言亲王郑重的道:“有!老臣以圣元皇室嫡系子孙的身份,担保此人,皇帝能够任用,驱逐魔武,指日可待。”
亲王的书房,浩泊与皇帝相对隔几而坐。两人十年前一别,而今于此形势下见面,真可谓世事难料,命运无常。
皇帝打破沉默,淡淡道:“我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承认十年前你指责我指责的对,是我太自大,对魔武国估计不足,小看了他们。而今叔父全力保举你为圣元军统帅,不知你将如何御敌?”
浩泊微微一笑,颇为讥诮的道:“果然是天生的政治家风范,能屈能伸,为了获取胜利,随时可以与任何人合作,那怕他是杀父仇人。你既然要说亮话,我就对你说亮话,我有没有做圣元军元帅的资格,能不能够打退入侵的魔武军,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
皇帝面色微微一变,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浩泊冷冷笑道:“你装糊涂,要我说的再明亮一些?你并非是怕我没有能力打退入侵的魔武军,你真正担忧的,是怕我握有了军权,打退魔武军之后,不好驾御,将对你不利吧?”
皇帝目中掠过一丝精芒,微微耸肩道:“随你怎么说,不过你好像也太高看自己了。就你,真个有能力打退魔武军?哼,我是很难相信。”
浩泊摇头讽刺道:“你不用狡辩。你这个人,是天生的冷血政治家,不允许任何人凌驾在你的头上。为了维护你至高无上的统治,谁阻碍到你,威胁到你,你就杀谁,就流放谁。十年前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才能,但因为我是圣剑山‘受命者’,身份超然,你怕用我之后,不好制衡,因此挤兑我出天京城。夏秦亲王三十年镇守西疆,勤劳王事,为你守卫疆土,耗的心力交瘁,而你就因为他是神武军团的元帅,又是你的叔父,有实权、又有势力,怕他不满现状,从而取代与你,故一心想将他拿下。十年前我就已经看透了你,十年后你竟然变本加厉了。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天阙城的失陷还不足以令你清醒?天牢城破,魔武军兵临天京城下,你做了亡国之君,或者成为阶下之囚,任人凌辱,也许那时你会清醒一点吧?哈哈哈……”浩泊说完起身扬长而去。
皇帝心中怒火上撞,脸上阵青阵红,被人揭伤疤的滋味毕竟大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