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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剑气花月楼和陆小凤都很熟悉。
所以他们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那个人。
那个一身白衣,寂寞如雪的人。
花月楼在看见西门吹雪的一瞬间,笑容就突然僵在了脸上。
就连他身边的陆小凤,处于这种压抑的气氛中,都有几分呼吸困难。
花月楼微咳了一声,道:“西门,你怎么来了?”
虽然西门吹雪的轻功一向绝顶,可是都离他们这么近了,居然还是等他释放出剑气后,花月楼和陆小凤才能察觉到他的到来。
花月楼不禁有些郁闷,他是不是应该去和花满楼学学,怎么才能感受到西门吹雪身上带着的那种不可消除的杀气?
西门吹雪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停顿了片刻,便面无表情的走向了花月楼。
随着他的走进,一股不能忽视的杀气也随之喷薄而出,让直接面临压力的花月楼,都不禁产生了想要后退的冲动。
还好花月楼早已经历过不少的阵仗,才勉强维持住了身体的静立不动。
至于陆小凤,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样子的西门吹雪,背后也已经渗出了冷汗。
西门吹雪直到走近花月楼的面前,才猛地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向前扯着走去。
花月楼被突然间被人带着走,脚下踉跄了一下,等到他好不容易调整好步伐,却感到被西门吹雪大力抓着手臂,早就疼痛不已。
花月楼微微扯了扯嘴角,但还是没有出说什么。
因为这个样子的西门吹雪,已经绝对是在状况之外的了,就连了解他甚多的花月楼,心里也不禁开始没底。
谁知西门吹雪刚走出了几步,便使出了轻功,向前急掠而去,连带着花月楼,也只能吃力而被动的被他拖着走。
西门吹雪此时的速度很快,就连他身后想要追上去的陆小凤,都没能跟上。
陆小凤看着那两个人远去的身影,喃喃道:“花月楼这回可惨了,希望他能完好无缺的活下来……”
突然,陆小凤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向前方大声叫嚷道:“喂!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住在哪呢!让我怎么找你们去啊!”
回到合芳斋的内室,西门吹雪一把将花月楼摔到了床上。
“什么时候,花月楼竟然也是可以被人驯服的了?”
西门吹雪的声音冷冽而冰寒,就连他那双墨黑的盼子,此时也早已是毫无温度。
花月楼被人猛地用力扔到了床边的墙上,却是撞了一下,才又跌到了床上。
这一下的力道可是不轻,花月楼在床上闭眼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力气,撑起了身子。
花月楼看向西门吹雪,动了动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你自己亲自动手驯服的,怎么还要问我?”
西门吹雪闻言没有答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用冰冷的视线注视了花月楼许久,才猛地转过身,突然一挥手,就把他身后的桌子,连带着桌子上的东西都统统打翻。
承受了怒气的上等精致紫砂茶壶,及四五个茶杯,就这样乒乒乓乓的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桌子翻倒时的巨大“砰”声,让人胆战心惊。
在花月楼还在瞪眼可惜那些价值连城的茶器就这么被西门吹雪毁了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到了还在床上呆着的花月楼面前,扯过他胸口的衣襟,将他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那么,我是不是还要去给你找一片麦子?”
花月楼此时跪坐在床上,背后倚着墙,被西门吹雪发力撞得连咳了好几声后,才伸出一只手,覆上西门吹雪抓着自己衣襟的那只手。
一只已经十分冰凉的手。
“西门,我知道,你的剑慢了。”
花月楼正视着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已经变得更加苍白的西门吹雪,微顿了一顿,道:“你的心,也变得软弱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西门吹雪静静的看着花月楼,他无法反驳这个事实。
因为他的心确实乱了,而他的剑,也确实慢了。
花月楼继续道:“明天那一战,你赢不了叶孤城,而后果没有失败,只有死亡。”
西门吹雪微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花月楼眼神锐利的注视着西门吹雪,道:“你不会为了我而放下剑,我也决不允许你放下剑!”
花月楼握住西门吹雪的手用上了力气,以至于西门吹雪都能感觉到那上面传来的疼痛。
“花月楼此生爱上了一把剑,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剑。若是你没有了剑,你便不再是西门吹雪,也不值得我来爱。”
西门吹雪紧紧的抿着自己已经失去了血色的双唇,一瞬也不肯移开的看着花月楼。
“剑已是你的生命,我绝不能容忍自己是害你失去生命的人!你成为不了剑神,就会一直面临生命的危险!”
花月楼大声吼完后过了许久,才用空闲的那只手轻抚上西门吹雪苍白的脸庞:“西门,放下吧,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
“那么你呢,你能放下么?”
“我能。”
“你能?那还要麦子干什么?”
“……”
“你放不下,却要求我来放下?”
“……”
“当初是谁说的,绝不会放手?”
花月楼沉默了许久,眼盼微暗,轻叹了一声,道:“是我。”
“那么现在呢?”西门吹雪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后悔了?”
“西门,你我都已不再是孩子了,应该知道,有舍才有得!”
西门吹雪听罢却突然间笑了起来,声音里竟有着些微的悲怆和寂寥:“好!很好!”
西门吹雪说着便倾身伏在了花月楼的身上,狠狠地吻上了花月楼,将花月楼的双手固定在他的头顶,用一只手压在墙上。
不到片刻,淡淡的血腥气,便开始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待到西门吹雪好不容易离开了他的双唇,还未等到呼吸顺畅,花月楼前面的衣襟,便已经被西门吹雪扯开了。
“西门!”
西门吹雪埋首在花月楼的颈项之间轻吻着,冷冷道:“给我!”
花月楼闻言身体猛地一僵,便停止了自己挣扎的动作。
而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已经细细密密的吻上了花月楼的早已经敞开的胸膛。
轻微的细吻扫过小巧的喉结,经过精致的锁骨,待落到那两枚红缨后,花月楼不禁弓起了身子,而他的喉咙里,也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西门吹雪退下了阻隔在两个人之间衣物,分开花月楼的双腿,揽过他的细瘦的腰肢,将其抱在自己的身前坐下。
他取过放在床头柜子中的药膏,沾了些在手指上,便向花月楼的身后探去,缓缓的动作。
刚刚只伸进去一个手指,花月楼已经不适的僵硬了身体。
西门吹雪用一只手扣住花月楼的后脑将他压向自己,接着又吻上他的双唇。
花月楼双手环着西门吹雪的脖颈,微微的抽着冷气,想要放松身体。
已经变为三个的手指,在自己后面缓慢的动作着,模拟着即将到来的侵入。
花月楼紧紧的抱着西门吹雪,与他亲吻,在已经泛起的情潮中,缓缓的磨蹭着对方也已经汗湿的皮肤。
待到真正进入的那一刻,花月楼便如同一只引吭而鸣的天鹅,大力的仰起了脖颈,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哀鸣。
微打着颤的身体被紧紧的抱住,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契合,不肯放过一丝细小的间隙。
及腰的青丝已经被打散,随着身体的动作而上下浮动。
在期待的战栗中,花月楼被西门吹雪抵在了身后的墙上,再一次交换相互之间已经发烫的热度。
努力的吸着气,配合着的动作。
心境中的悲凉好似也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一般,暂时忘却了那些红尘俗世的烦恼与凄寒,他们此时有的,也仅仅是彼此而已。
“西门,无论今生还是来世,能够对我做这些事的,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人。”
在理智存在的时候从来不叫喊的花月楼,此时却出奇的说出了话。
因为他不知道,西门吹雪埋在自己颈项时滴落的那滴水,是汗水,还是他的泪。
花月楼唯一知道的是,那滴水的热度,是那么的滚烫。
不仅烫得他的身体打起了颤,甚至连他的心,也被狠狠地灼烧了。
西门,如果我是你剑道上的魔,那么你,也早已是我这一生都避不开的魔。
陆小凤翻了个身,微砸了砸嘴,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
有个人此时正静静地站在窗前,面对着窗外的已经变得洁白而明亮的满月,一身白衣如雪,带着轻微的寒气。
“西门吹雪!”找花月楼算账,进而已经消失了快一天的西门吹雪,怎么会忽然在半夜三更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陆小凤看清那里站着的人是谁后,就立刻跳了起来。
“好小子,你是从哪里窜出来的?”陆小凤赤着脚站在地上大叫:“你属猫的,走路没声音,不知道这种时辰突然出现在别人屋子里很吓人么!”
西门吹雪闻言仍旧看着窗外的明月,没有马上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花满楼也在这家客栈里?”
“花满楼?”陆小凤疑惑道:“你找他干什么?”
西门吹雪回过头来看向陆小凤,道:“我想让他去陪陪六童。”
陆小凤又在叫了:“你把花月楼怎么了?你们不会真的动手了吧?”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向陆小凤,没有回答,也不必回答。
陆小凤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西门吹雪静了许久,才淡淡道:“我会放下。”
陆小凤闻言愣了一愣,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西门吹雪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这回已经不是在叫了,而是直接跳脚了:“你说什么!!”
西门吹雪又转身看向在天空中高挂着的明月。
明月皎洁。凄冷,而孤寂。
“那是他的愿望。”
西门吹雪的语气淡漠而平静,就好似他在阐述一件很简单,而且极易懂的事情。
但是他掩在雪白衣袖中未曾握剑的那只手,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
指节由于力气太大早已节节微凸,泛起了苍白的颜色。
而掌心处,也有一丝细微的鲜红颜色静静的漫出。
朦朦胧胧之间,是一片模糊而迷乱的梦境。
在那里,有着灰蒙蒙的天空,和直通天际的高楼。
头顶上有着呼啸而过的飞机,而四周,也是串流不息的车辆及人群。
这是一个已经熟悉到陌生的世界。
这里本来是他的根。
随着一辆急速而过的卡车,他的梦境也发生了变化。
古老的房舍,江南的水乡,一望无际的花田。
和善的父亲,亲厚的手足,至交的朋友。
还有一袭白衣,寂寞如雪。
初遇的时候,他穿着白衣,而自己也穿着白衣。
他向来不爱穿那过于干净的颜色。
若不是绸缎庄临时送来的成衣只有那几件白,他想他是没有机会接触这样的衣料。
可是也是在这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同样雪白的人。
白的寂寞,白的冷傲,白衣如雪。
他自打降生便知道这里有个白衣孤傲的剑客。
他的武功如神,剑法如神。
他是剑中的神剑,人中的剑神。
三个月的相识,两个月的同行。
他们一个赏景,一个拭剑,一个饮酒,一个望月。
一路上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