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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赞布哥说,“我需要符合手续的保证。”
“写吧,我签字。”
“同意,保金多少?”
“就是您将得到的那份,5千万法郎……”
“一言为定……就这么办!”昂梯菲尔答道。他只好作赞布哥小姐的丈夫了,既然命中注定他有这避不开的幸福。
银行家拿起一张白纸,用粗大的字体写下一份契约,行文字斟句酌,完全符合法律手续。契约中指出,如果在财宝发掘后15天内,昂梯菲尔拒绝正式娶塔莉丝玛小姐为妻,那么,未婚夫应得的卡米尔克总督那份遗产,须全部归未婚妻所有。
皮埃尔·塞尔旺·马洛把他那愤怒而花哨的签名写在契约上。银行家把它锁在保险柜的一个密匣里。
同时,他从中取出一张发了黄的纸……这就是卡米尔克20年前寄来的那封信。
昂梯菲尔从衣兜里掏出公文袋,从中取出一张纸,……年深日久,业已变黄……这就是在第一个小岛上找到的那封信。
瞧,两位继承人就像两个决斗者,互相对视着,慢慢伸出手臂,一触到纸,手指便颤抖起来。把信交给对方,是不是感到惋惜呢?……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啊!就这么一个动作,上亿元财富便流进了一个家族。
“您的信呢?……”昂梯菲尔问。
“您的呢?”银行家反问。
交换完毕。两个人心跳加剧,似乎就要爆炸。
应该由圣马洛人昂梯菲尔交给突尼斯市叫赞布哥的人的那封信中,提到的经度是:巴黎子午线以东7度23分。
告知突尼斯市的赞布哥,有一天她将接待一位圣马少人——昂梯菲尔的那封信中,提到的纬度是:南纬3度17分。
现在,只需将经纬线交叉,即可在地图上找到第二小岛的位置。
“您有地图册吗?”银行家问。
“有一本,还有一个侄子。”昂梯菲尔师傅答道。
“侄子?”
“一位远洋船长,他负责观测。”
“他现在哪儿?”
“在法兰西饭店。”
“去看看,我的妹丈!”银行家说道,戴上他那顶宽沿旧帽。
“去吧!”昂梯菲尔说。
两人向玛丽诺广场走去。到邮局门口,赞布哥表示要去给马耳他发一封电报。
昂梯菲尔没有反对。因为,不外乎是告知塔莉丝玛·赞布哥小姐,有一位法国军官向她求婚,婚姻门当户对,他已经应允之类的话。
写好电报,发出后,两人又来到广场。吉尔达·特雷哥曼和朱埃勒看见他们后,急忙走了过去。
昂梯菲尔看他们走来,把头转了过去。但他竭力挺直身子,此时不能让人看出自己软弱,并用有几分骄傲的语气作了介绍:
“银行家赞布哥。”
银行家毫无表情地向他们瞟了一眼。
昂梯菲尔随即又向赞布哥说:
“我的侄子朱埃勒,我的朋友吉尔达·特雷哥曼。”
昂梯菲尔作了个手势,大家都跟他向饭店走去,尽可能避开勃·奥马尔和纳吉姆,好像不认识他俩似的。接着,他们上了楼梯,走进圣马洛人那屋门紧锁的房间。
昂梯菲尔从行李袋里取出地图集,翻到世界分区图那页,转过身子,对朱埃勒说:
“东经7度23分,南纬3度17分。”
朱埃勒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南纬?……卡米尔克总督岂不把他们送到赤道南边去了吗?……啊!可怜的小爱诺卡特!特雷哥曼几乎不敢看他。
“喂……你还等什么?”他叔叔用命令的语气问青年船长,他只好服从。
他拿起的两脚规,沿第7条经线滑动着,又偏出23分,进入了赤道圈。
然后,又顺着南纬3度17分划着,直到划到与该线的相交处。
“怎么样?”昂梯菲尔一再催问“我们到哪儿了?”
“在几内亚湾。”
“准确点儿……”
“在卢安戈【在刚果大西洋沿岸,黑角北部】沿岸。”
“再准确一些……”
“在马永巴【加蓬西部沿海城市】海湾水域……”
“明天早晨,”昂梯菲尔师傅说,“我们坐马车去波尼【阿尔及利亚港口】再乘火车去奥兰。”
这一切如同发现了敌人,给指挥海战的舰长下达命令一样。
然后,他对银行家说:
“您也陪同我们前往了?”
“那还用说。”
“一直陪到几内亚湾?”
“可以奉陪到天涯海角,如果需要时。”
“好,准备动身吧……”
“马上准备好,妹丈。”
吉尔达·特雷哥曼不由地叫声“唉呀!”,听见这新鲜的称呼,他几乎惊呆了,甚至连银行家临走时那滑稽的敬礼,也没答理。
当屋里只剩下3位圣马洛人时,吉尔达·特雷哥曼问道:
“这么说……你答应了?”
“是的……驳船长……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什么意见也没有。特雷哥曼和朱埃勒认为,还是什么也别说为妙。
两小时后,银行家收到一封来自马耳他的电报。
塔莉丝玛·赞布哥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姑娘,不日,良辰配佳婿,就成为最幸福的夫人了。
昂梯菲尔奇遇记 第五章
真正的六人商队,从突尼斯出发,旱路和水路都经历了 今天,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的交通网已连成一体,而当时并非如此。我们的旅行家们打算从波尼乘通往康斯坦丁堡·阿尔及尔和奥兰的火车。
拂晓时分,昂梯菲尔师傅和他的同伴便离开了突尼斯市。银行家自然是其中的一员了。勃·奥马尔和他的影子纳吉姆也按时赶来加入这一伙。这是一支由六人组成的真正商队——这次,他们知道,那亿万财富勾起的欲望将把他们带向何方。没有对公证人勃·奥马尔保密。因此,萨伍克也知道,这次寻找2号小岛的远征将以几内亚湾为中心,包括非洲南部的刚果海域。
“漫长的征途,”朱埃勒对勃·奥巴尔说,“如果你害怕旅途的艰辛,您可以放弃那份报酬!”
实际上,从阿尔及尔到刚果,要航行几百海里呢!
但是,勃·奥马尔毫不犹豫地跟着动身了,事实上,萨伍克也不允许他有半点儿犹豫。还有,那百分之一的酬金也使他眼花缭乱……
于是,4月24日,昂梯菲尔带着吉尔达和朱埃勒;萨伍克带着勃·奥马尔;赞布哥自己管自己,分别登上四轮马车,这是专门来往于突尼斯市和波尼的驿车。虽说大家结伴旅行,但彼此并不交谈。
就在前一天,朱埃勒又给爱诺卡特写了一封信。再过几天,少女和她母亲就会知道探宝的昂梯菲尔师傅在奔向地球的何方。此刻,那财宝只有百分之五十是属于他的了。估计,第二阶段征途要用的时间约一个月左右,并不言过其实。爱诺卡特收到这封信该是多么失望呢!她本来以为,朱埃勒回来时,一切障碍都会排除掉,马上举行婚礼,不会再耽搁!——天呀!有了这样一个舅舅,一切还是未知数。
关于吉尔达·特雷哥曼,他这位郎斯河上的驳船长命运注定他得越过赤道,要航行在南半球的海面上!有什么办法呢?生活中有些事就是不可思议的,这位可敬的人物并不为此感到奇怪,就算在2号小岛的地内心,找到了卡米尔克的3只橡木桶,他也不会吃惊的。
这一念头丝毫不妨碍他用好奇的眼光去观赏马车经过的这片地域与布列塔尼平原的迥然不同,甚至同地势坎坷不平的山地也不一样。或许他是六位旅行家中唯一想把突尼斯乡野铭记在心的人。
马车行进缓慢,不大舒适。3匹马疲惫不堪地从一个驿站跑到另一个驿站。道路崎岖不平,时而是陡峭的山路,时而是曲曲弯弯的小径,特别是迈杰尔达的令人莫测的沟壑,没有架桥的湍急的小溪,溪水没过了车轮。
天气朗爽,碧空万里,阳光毫无灼热之感。
在左边,隐约可见在阳光照耀下的贝依的巴尔多宫殿,显得格外洁白。其它宫殿同样好似点缀在苍翠丛林之中,被浓密的无花果树和如同垂柳般的胡椒树所环抱。到处聚集着阿拉伯人的棚屋,房顶用董杉的苫布覆盖着,好像斑马身上的条纹,不时,可以看到表情严肃的阿拉伯妇女探出头来,以及经过风吹雨打的孩子同他们母亲一样严肃的面孔。在远处的田野和山坡上,在沟壑旁,羊群在吃草,像乌鸦一样成群结队地跑来跑去的黑山羊。……
车夫扬鞭催马,所到之处,清脆的响声在空中回荡,鸟儿惊飞了。其中最多的是色彩艳丽的长尾鹦哥,与众不同。这种鸟有成千上万,如果大自然教会他们唱歌,人类再教会他们说话,那该多好呢!总之,旅行是在大自然奏出的交响乐曲中进行的。
驿站一个接一个,吉尔达老头和朱埃勒每次停歇,都下车舒展一下腿脚。银行家赞布哥一路上一言不发,有时也学着他的旅伴的样子跳下四轮马车,舒展舒展腿脚。
“我看,这位老兄跟我们的昂梯菲尔一样,对总督的亿万财富垂涎欲滴!”驳船长说道。
“说得对,特雷哥曼先生,这两位继承人可以相媲美!”
萨伍克每次下车,总是试图从他觉得含义不明的谈话中,捞到只言片语。而勃·奥马尔则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想着,不久他又不得不到海上航行,先是经历地中海的海浪,然后去迎接大西洋的汹涌波涛。
皮埃尔·塞尔旺·马洛从不离开座位,他的全部精力都倾注在漂浮在热带非洲海域的那2号小岛上。
这一天,夕阳西下前,一座座清真寺,伊斯兰墓映入眼帘,有的是尖尖的塔楼,有的是白色圆顶。这便是塔布尔卡镇,四周一片翠绿,完全保持着突尼斯城市的建筑风格。
四轮马车在该镇停歇了几个小时,旅行家们在驿站找到一家小客栈,吃了一顿饭,饭食还算可以。至于观光市镇,那简直是妄想。六个人当中,可能只有驳船长还会有此打算,也许朱埃勒会赞同他,除他两人,谁还会有这份闲心呢?再说,昂梯菲尔师傅严禁他们走远,生怕耽误了启程时间——他们必须严格照办。
晚上9时,群星闪烁,月朗天晴,他们又踏上了征途。然而,夜间旅行总得冒几分风险。马车在荒芜的原野上奔驰着,路不好走,说不定能遇到猛兽的袭击。在那万籁俱寂的黑夜,在茂密的森林旁,能清晰地听见金钱豹的嘶叫,凶狮的怒吼。受惊的马狂奔着,只有机智、富有经验的车夫才能驾驭。至于狼狈之类,充其量算得上大胆的夜猫,尽管不时发出嚎叫,但不足为虑。说不定还会遇上拦路抢劫的蠢贼,如克鲁米里
【生活在突尼斯西北部的土著人】江洋大盗。那才叫人担惊受怕呢!
清晨4时许,东方泛出鱼肚白。阳光洒在田野上,顿时豁然开朗,景物又明晰的映入眼帘。
山峰峡谷连绵起伏,犹如一件阿拉伯大衣投在大地上,望不到地平线的尽处。脚下是蜿蜒的迈杰尔达山谷,谷中的黄色溪水时急时缓,在盛开的桉树和桂树之间流过。在克鲁米里和雷让斯接壤的这一带,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凄凉的景象。如果驳船长曾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