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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季宛宁便走到电话旁,先按照“海上花”留下的号码拨
了过去,电话一下子被接通了,对方的声音温柔甜美,女人味
儿十足。
“请问是宛宁吗?”那个女人味十足的声音问。
“我是宛宁,”季宛宁客气地回答,“您是……海上花?”
“对,那是我的网名,你就这么叫我好了。”“海上花”不紧不
慢地说,“我刚才收到你的邮件,考虑了一下,觉得可以和你见
面谈谈,所以给你打电话。”
季宛宁笑着说:“那太好了,谢谢您。您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呢?”
“今天晚上我有事儿,明天中午你看行吗?”
季宛宁稍稍考虑一下,明天中午没有什么安排,便一口答
应了。两人商量好具体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季宛宁接着给
那位“花无缺”回电,试了好几次,对方电话却一直占线,只得作
罢。
“怎么,还真有人愿意跟你面谈?”苏阳笑着问。
季宛宁挺高兴地说:“是啊,我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的,所
以这是一个意外之喜。”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苏阳,你
也看过这个‘海上花’写的邮件了,你猜猜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说话让人感觉挺舒服的。”
《欲罢不能》十五(3)
“让我猜啊?”苏阳随口说,“我猜不来。对我来说,你们女
人真是太复杂、太难以捉摸了,我告诉过你,我对女人很不了
解。”
“从她的邮件里不能看出点儿什么吗?”
“你自己也是做文字工作的,难道不知道文字具有很大的欺
骗性?”苏阳说,“一个人在文字里,通常会本能地粉饰自己,按
照自己内心的期望来塑造自己,只不过有些人驾驭文字的能力
比较高,所以这种粉饰看起来没什么痕迹。而另一些能力比较
弱的,就会露出马脚来。所以我一般不通过文字来猜测一个人
的真实面目。”
季宛宁笑着说:“好了好了,你简直像个理论家,什么都是
一套一套的。算你厉害,我甘拜下风行了吧?”
苏阳忙说:“不不不,我只是班门弄斧,哪敢让你甘拜下风
啊?”他忽然出了一会儿神,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要不是你说
,我也没意识到。我发现只有在你面前,我的男人特性才表现
得特别突出,占有欲、表现欲、虚荣心都比平时加强了不少…
…平时我在其他人面前是个挺沉闷的人,笨嘴拙舌,没什么趣
味。是不是你身上存在某种激素,刺激我发生这些变化的?”
他们正说笑着,季宛宁的手机又响了。
苏阳笑道:“你差不多是日理万机了,真够忙的。”
季宛宁对苏阳歉意地笑笑,接通了手机,结果是范丽华的
电话。范丽华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害怕被人听到。
“宛宁,今天我托你的事儿,不知怎么样了?”范丽华低声问
。
季宛宁一下午都沉浸在和苏阳相聚的欢悦中,此时被范丽
华的话提醒,猛然想起那件头痛的事情来,心里不觉泛起一股
复杂的滋味。一方面,自己正品尝着爱情的甘醇,相比之下范
丽华的遭遇变得更加令人同情;另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快乐几
乎忘却了范丽华的痛苦,这让她不由感到几分歉疚。
季宛宁怀着这样的心情,把她帮范丽华办的事情简单说了
说。然后问范丽华身体情况如何,其他方面是否有什么需要她
帮忙的。
范丽华沉默片刻,说:“今天下午高山来看我了。”
季宛宁有点儿意外,今天她和高山见面时的场景,让她认
为高山不太可能去看望范丽华的。“是吗?那……你们家老杨在
不在?”
范丽华困惑地说:“在。我就是觉得挺迷惑的……高山看起
来挺正常,就是听说朋友受伤,来看望一下。可老杨他……”她
停了下来。
季宛宁问:“老杨怎么了?”
范丽华犹豫了一下,说:“宛宁,我不知怎么有点儿担心,
觉得是不是老杨对我们的事儿已经有所察觉了……其实我也说
不出今天老杨有什么不对头,但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老是话
里有话似的。”
季宛宁安慰范丽华:“会不会是你自己……”她差点儿说出做
贼心虚这个词,话到嘴边又急忙改口,“……你自己过虑了?今
天我去的时候,看他对你还是挺好啊。”
范丽华苦笑着,自己把那个词说出来了:“也许是我自己做
贼心虚吧。现在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唉,我都不敢想像,要
是让老杨看到那张碟片,不知道会不会给气死。他这人……本
来就比较保守,对那种事挺……挺忌讳,可能更想不到自己的
老婆会做出……”她说不下去了。
季宛宁担忧地问:“这会儿老杨不在?”
范丽华的情绪显得很低落:“他回家给杨春准备晚饭去了。
我们家两个女的,都是他这个男人来照顾……平时我在外面忙
来忙去,也没怎么多想,这两天躺在床上,就觉得老杨……不
容易。唉,只可惜他这人……算了,说这些也是白说,事情已
经这样,想什么都是白搭,只能听天由命了。”
季宛宁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范丽华。在她的印象里,范丽华
的丈夫杨建国虽然性格内向,稍显木讷,在事业发展上明显不
如妻子,但他为人正派,忠厚老实,对家庭尽心尽力,对妻子
的事业也十分支持。这样一个丈夫,固然不能说十全十美,但
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可范丽华却像是对此毫不在意,和高山相
识不久便有了那种隐晦的关系,这不能不说是她自己的一个错
误。
《欲罢不能》十五(4)
不过季宛宁一转念又想,刚才她和苏阳在讨论婚姻中的夫
妻关系时提到,夫妻双方是否合适,外人通过一些表面因素很
难判断准确,只有当事人自己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的。也许范丽
华和杨建国之间,也存在某些不能为外人所道的隐情。否则以
季宛宁对范丽华人品、性格的了解,范丽华不仅不是风流成性
的女人,而且为人相当谨慎、自律,怎么会随随便便做出那样
的事情呢?
“范姐,你也别太悲观了。”沉默片刻,季宛宁开口说,“你
们夫妻快二十年了,老杨又是个忠厚的男人,就算有一天他知
道了,生气肯定是要生气的,但气过闹过,也许还是能原谅你
的……”
范丽华没等季宛宁说完便插了进来:“说实话,今天我都想
过,与其这么提心吊胆地瞒着,不如索性厚着脸皮跟他主动坦
白算了。他要怎么样,也只能看我们的夫妻感情怎么样了……
可,可我又存着侥幸心理,万一那件事能解决掉呢?要是我运
气好,把问题悄悄解决了,老杨压根儿就不知道,不是用不着
伤他一次心了吗?”
季宛宁暗想,看来范丽华对丈夫并非没有感情的,否则也
不会在意杨建国是否伤心了。可要是这个问题在半年前就能想
到,岂不是不必经历现在的折磨了?
季宛宁叹了口气,说:“这个问题怎么看,还是得你自己考
虑好再作决定。对了,今天高山去看你,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老杨一直在,哪儿敢说什么?”范丽华情绪复杂
地说,“我没想到他会来看我,他这人向来挺谨慎的。”
季宛宁没告诉范丽华,自己和高山见面时曾挖苦过他不关
心范丽华的伤势。何必刺激范丽华呢?现在她已经焦头烂额、
濒临崩溃了。若非如此,开车数年安全无事的范丽华,好端端
地怎么会出?
季宛宁说:“也不知他有没有去你们的房子看看。这样吧,
待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再问问情况。”
范丽华叹了口气:“麻烦你了,宛宁。要不是咱们相交多年
,我真没脸听你叫我范姐,没脸让你给我帮这么多忙了。”
季宛宁自然又宽慰了范丽华两句,然后两人便挂了电话。
季宛宁一时不能从范丽华事件的情绪中脱出身来,站在桌前怔
怔地发呆。
苏阳走到季宛宁面前,抱住她的肩膀,问:“就是这个范姐
?”
季宛宁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前两天她对苏阳提过
一位朋友惹了大麻烦,现在苏阳已经从她们的对话中听出来了
。她苦笑一下,点点头:“就是她。”
苏阳看出季宛宁并不想和他多谈此事,便没再问下去,只
说:“凡事尽力而为,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季宛宁勉强笑笑,说:“我得再打个电话。”说完,她找出电
话号码本,按着上面的号码给高山拨了一个电话。
高山接通电话,听出是季宛宁后,告诉季宛宁自己正想找
她。
“你今天去医院看她了?”季宛宁抢先问。
高山不置可否:“怎么了?”
“我没告诉范姐咱们的谈话内容,”季宛宁含蓄地说,“她没
想到你去看她。你也真沉得住气,看来处长不是白当的。”
高山不接季宛宁的话,而是径自说:“现在我在……这套房
子里,我仔细检查过了,什么都没发现。”
季宛宁自然明白高山说的“这套房子”指的是哪套房子。她问
:“范姐说大概在床头附近,你仔细看过了?”
“就差掘地三尺了。”高山沮丧地说,“连一个针尖大的斑点
我都趴在那儿研究半天,看有没有可能是个摄像机,结果只不
过是个斑点而已。”
季宛宁为高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能说出颇为的话,几乎
想笑了,脑子里瞬间闪过杨建国那副永远没什么变化的沉闷模
样,似乎多了一点儿对范丽华的理解。女人大多喜欢幽默的男
人,偏偏生活中真正幽默的男人又如同凤毛麟角。物以稀为贵
,这些男人的身价便随之高涨起来。
《欲罢不能》十五(5)
季宛宁拉回自己瞬间散漫的思绪,对高山说:“会不会是你
不懂……不了解那些设备,所以发现不了呢?对不起,我可不
是想打击你的自信心,男人不懂高科技设备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也不知为什么,季宛宁对高山总忍不住有点儿想挖苦,“你要
是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专业人士再去查查……哦,你可
以先把房间里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都拿走,我也不告诉人
家这是什么人的房子,你会很安全的。”
“季宛宁,我没得罪你吧?”高山显然也意识到了季宛宁对他
的挖苦,忍不住说,“你好像对我怀着刻骨的阶级仇恨,时不时
抽空儿打击我一下。要是你承认这样能满足你的虐待欲,我就
自愿献身好了。”
季宛宁尝到了高山的厉害,一来不想和他在语言上过多纠
缠,倒像是她和他之间有什么暧昧似的,二来季宛宁也觉得范
丽华和高山的关系,实在不应该单单归罪于高山。其实她一直
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本能地维护着范丽华,将责任推给了高山
。
季宛宁像是没听见高山的话,又说:“我问你呢,要不要我
找人帮忙?说不定会对那件事有点儿帮助。”
高山沉默片刻,郁郁地回答:“算了,我对自己的视力还比
较有信心。